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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王妃她战死沙场了沈云初谢景宸-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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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他总会去墓前陪陪她,他会想儿时那样慢慢和她说话,纵使不会再有人回应。

      只是到了沈云初墓前,秦楚容扫了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来。

      他蹲下身,摆出清酒和沈云初生前最爱吃的梨花酥。

      直到风将纸钱吹至碑后,秦楚容走过去捡,才发现坟边的异样。

      他皱起眉,看着脚边湿土,在抬头看了眼坟上青砖,心猛地一沉。

      沈云初的坟被人动过!

      第十六章 彩墨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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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书房。

      沈云初的丹青平铺于案上,谢景宸手中拿着笔,沾着彩墨描摹着她的眉眼。

      一笔一笔,小心而认真,像是在创造一个新的生命。

      他一边沾着朱砂红,一边轻绘沈云初的唇瓣,眼中满是痴迷:“云初,很快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送茶的小厮放轻了脚步,将茶水万般小心地放在桌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只是离开时忍不住往谢景宸方向瞧了眼。

      离了书房后,小厮遇上陈顺,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总管,王爷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我看那画像已经画好了,为何又要再画一遍?”

      陈顺也因为这些日子谢景宸的反常而感到有些忧心:“谁知道,许是因为王妃离世,王爷只能睹画思人了吧。”

      小厮叹了口气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那个自称什么仙人的方士走了?”

      说起这事儿,陈顺脸上的担忧更加明显。

      谢景宸从不信鬼神之说,亦不会与这些谢湖术士打交道。

      但自从半月前一个穿着长袍手拿拂尘的男子被谢景宸带进府后,谢景宸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而他们做下人的,又不敢多嘴。

      好在那男子前日离开了,只盼谢景宸能和以前一样才好。

      沈暮。

      秦楚容再次来了王府,却被小厮告知谢景宸有吩咐,半月内不见任何人,让他过几日再来。

      听到小厮这番话,秦楚容黑了脸:“你去告诉他,若他还视沈云初为妻子,就出来见我。”

      闻言,守门的两个小时面面相觑。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去打扰谢景宸。

      “秦公子,您就别难为奴才们了,”

      见他们仍旧不去通报,秦楚容满肚子的火。

      难不成谢景宸的深情都是做出来的不成?沈云初的墓出了问题这么大的事都不在意吗?

      秦楚容越发为沈云初感到不甘,他冷眼看着小厮:“罢了,你们既然不敢,那我便自己去寻他。”

      说着,他抬腿踏了进去。

      碍于他的身份,小厮也不敢过于阻拦,只是跟着劝他不要扰了谢景宸。

      寻至书房,秦楚容看着半掩着的房门,眉心一拧。

      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踏了进去。

      只见谢景宸站在书案前,手中拿着笔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

      秦楚容眼底掠过丝怒意,走过去一看,霎时愣了。

      谢景宸在画沈云初。

      可用“画”形容又不太确切,因为他是在本身就已经画好的画上又描了一遍。

      朱、赭、缃、碧、黛……

      十几个装着不同颜色彩墨的砚台被放置在一旁,谢景宸旁若无人地描绘着。

      秦楚容看着这一切,嘴里的话竟忘了该怎么说出口。

      良久,谢景宸为沈云初发上画完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后,他终于放下了笔。

      目光深深地看着眼前更为璀璨的丹青,唇线微扬。

      “谢景宸。”秦楚容看着他,神情肃然,“你可知云初的墓被人动了?”

      他以为谢景宸会生气,至少会惊讶。

      然而这些本该理所当然且在意料之中的情绪谢景宸都没有。

      谢景宸转过头,哑声道:“云初马上就能回来回到我身边了。”

      第十七章 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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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谢景宸的话,秦楚容愣住了。

      他转头看了眼说沈云初的丹青,又看着面前这个着魔了般的人,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为何要来找你一个疯子。”

      说完,秦楚容甩袖离去。

      谢景宸冷漠地看着他离去,等目光落在画上时又变得温和。

      他的妻子,他的云初,他又能见到她了……

      行至王府门口,秦楚容隐约听见小厮在说“几日前的方士”、“鬼神”什么的。

      但因心中有气,也没细听,径直回了太傅府。

      才从宫里回来的秦太傅见他一脸不忿,不忍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听见父亲这么问,秦楚容想了想,自己无官无职,不能插手沈云初的墓一事。

      但若和父亲说,兴许有些办法。

      不过也是这一瞬,秦楚容有些后悔没能选择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否则现在也不必如此受缚。

      “爹,今日我去拜祭云初,发现她的墓被人动过。”

      闻言,秦太傅饮茶的动作一滞:“她乃皇上追封的骠骑将军,谁敢去动她的墓?”

      虽然近几年盗墓者猖獗,但是沈云初为国捐躯的事整个大魏都知道,盗墓者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她的墓的确被人动过,坟边有被撬动的痕迹,还有不少地中的湿土。”

      秦楚容顿了顿,又道:“爹,你去请示皇上,让他彻查此事吧。”

      秦太傅放下茶杯,摇了摇头:“不可,虽然北乱暂平了,难保敌军不会卷土重来,皇上正为提拔武将之事烦心呢。”

      “可云初她……”秦楚壹扌合家獨γ容恨恨攥紧了拳,想起谢景宸的话,他不由嘲讽起来,“为她一夜白发,却对此事不闻不问,还有心思画画,虚伪!”

      “楚容,不可胡言乱语。”秦太傅皱眉呵斥了一声。

      秦楚容紧抿着唇,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王府门口小厮的话。

      “爹,我听王府的下人说几日前有个方士曾到过王府。”

      听到这话,秦太傅眼神一暗:“方士?”

      这就奇怪了,大魏开创百年,无一皇室与这等谢湖术士有来往,更何况平日对这唬人为生的术士嗤之以鼻的谢景宸。

      秦太傅站起身,抚须踱步:“你说王爷在画画?”

      秦楚容点点头,眼中多了丝不解,为何父亲在意的是谢景宸画画?

      忽然,秦太傅屏退一旁伺候的下人,神情凝重:“我曾听人说过方士有一起死回生之术,娶逝者的一点尸骨碾磨成粉,混于各种彩墨中重绘逝者丹青,已逝之人便能借着丹青重回人间。”

      这番话让秦楚容脸色一变:“谢湖之言岂可当真。”

      “自是不能当真,只怕王爷忧思过度……”秦太傅叹了口气,“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啊。”

      想起谢景宸那痴迷于描绘沈云初的模样,秦楚容顿觉不妙,他觉得谢景宸真的疯了,这般荒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爹,向皇上上奏吧,”

      然而秦太傅思量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此事也仅仅是猜测,且等等吧。”

      他倒觉得撇开掘坟取骨一事不说,谢景宸若信了那些不实的话而碰了壁,尽早回头也是好的。

      但秦楚容可不这么觉得,在他看来,谢景宸已然是走火入魔了。

      他捏紧了拳头,久久咽不下这口气。

      第十八章 画中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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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丑时已过。

      平日飘着墨香气息的屋子被阵阵浓烈的酒味所取代,而被这闻着便醉人的味道包围之人正是谢景宸。

      他瘫坐在交椅上,手中拿着一壶酒,通红而满带醉意地双眸紧紧盯着悬挂于拔步床上的丹青。

      谢景宸仰头喝了一口酒,声音似是被这酒灼烧了般嘶哑:“云初,云初……已经三日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说着说着,渐渐带ⓨⓑγβ上了丝哭腔,如同一个无助的幼童。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向床榻走去,却不慎被酒壶绊倒,一下摔了下去。

      谢景宸手无力地撑着脚踏,坐在地上倚着床沿,泪水从眼角滑落:“云初,你回来……好不好……”

      淡漠了二十三年的谢景宸头一遭无措地哭了起来。

      他含泪望着面前沈云初的丹青,只觉心中强撑的一处正在开始慢慢崩塌。

      他何曾不知道沈云初已经死了,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她。

      但被思念折磨的苦楚让他痛不欲生,急于寻找让他脱离这苦海的方法。

      哪怕在世人看来荒唐又可笑的起死回生,哪怕是冒着被降罪的危险掘开沈云初的坟,哪怕是每天用自己的血去为画中人上唇脂……

      谢景宸紧捏着酒壶,无声地承受着心脏被生生撕扯的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谢景宸忽觉周遭变得非常冷。

      他半睁着眼,缩了缩身子,仍旧无法躲开这刺骨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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