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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就连玄渊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回到那个时候揍自己一顿。
断崖，没有风雪，却依旧冷的厉害。
恍惚间，玄渊才想到，曾经，欢颜也是在这里待过不短一段时间的。
第三十五章 曾经之事
清欢此时，精神有些萎靡不振，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看见玄渊，她眼中忍不住生出许多欣喜：“你终于来看我了。”
玄渊神情淡漠：“他们说你什么都不说？”
清欢泫然欲泣：“我有什么好说的？你跟我说说，除了我很爱你这一件错事之外，我还做了什么错事？”
“爱我？”玄渊意味不明的重复了句。
“是啊！”清欢急忙应了声，殷切的看着他：“我如果不爱你，我便不会隐藏身份跟在你的身边，我如果不爱你，也就不会使用那等不入流的手段，把欢颜赶走了！”
不得不说，清欢不仅长相清纯，表演能力也是一流的。
起码她这副落泪的模样，就看的不少人暗自皱眉，心中怜惜了。
但玄渊却丝毫不为所动，不过他还是软了声音：“那你都用了什么手段？”
清欢蓦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想着，他竟然相信了？
玄渊一副无奈的模样，甚至还靠近了几分，低声道：“你都使了什么手段？犯了错，我们可以承认之后接受惩罚，那么以后，便再也没有人诟病你曾经所犯的错了。”
清欢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玄渊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快憋疯了。
没有众人敬仰爱慕的眼神，只有一个问刑之人时不时的不屑之声，让清欢恨不得出去后，第一个就把那问刑之人大卸八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是以，现在玄渊的温柔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她不太相信的询问：“真的吗？”
bbzl“你不相信？”
“不不不，我信！”
话虽这么说，可清欢还是看了那侍卫和问刑之人几眼，她的手段太过不入流，让她不想在除了玄渊之外的人面前说出来，尤其是那问刑之人！
而且，清欢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既然玄渊这么说，那是不是就证明，他可以在她的罪名上做点手脚？
到时候，随便惩罚一下就出来，岂不是很美好？
玄渊见状，挥了挥手，那几人便都出去了。
清欢看了玄渊两眼，有些羞怯：“那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啊！”
玄渊越发温柔：“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清欢这才放下了心，她知道，玄渊和欢颜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于是便开始了她的讲述：“我在尊……魔尊那得知了要靠近仙人的任务，一问得知是你，我就很高兴的接受了。那时候你和她在下界历练，我便装作了凡人去接近你们。我很高兴，那时候的你对我很上心，可是你也知道，魔尊交代的事情我还是要完成的，不然他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所以我便……把凝露草放进了你的口袋里。”
说完，她小心的觑了下玄渊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愤怒的模样，甚至还鼓励道：“接着说。”
清欢咬了咬唇：“我当时不知道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没成想被欢颜上仙发现了，我就和她动起手来……”
第三十六章 心魔大誓
“欢颜上仙果然很厉害，我根本打不过她，她询问我身份，可是我怕一说出来，跟你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就跟她说，我只是个凡人而已，只是承了别人的恩，这是别人要我做的。她当时出手太重了，我根本承受不了，需要及时回到魔界救治，所以我在她愧疚的时候，让她发了个誓。”
玄渊薄唇微抿：“什么誓？”
“心魔大誓。”
“内容。”
“这个也要说吗？”
玄渊语气温柔：“当然要说，这对于以后也好。”
清欢以为他说的是，以后帮她摆脱罪名，于是就说了出来：“她发誓，若把当时的事情说出去，那她心爱之人，便会永生得不到所爱。”
玄渊声音骤然冷了下去：“你说的是真的？”
清欢下意识点头，随即很快意识到了不对，玄渊身上的气势越发冷凝，逼得她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你、你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玄渊眼中气势凌厉：“我为什么要救你出去？”
他大手一挥，从黑暗里便走出来几人，为首的是天帝，随后的是仙医等人，都是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玄渊看着绝望的清欢：“还有什么，你跟他们去说吧。现如今，就算是枭凛过来了，他都保不了你！”
清欢满眼惊惶：“你算计我？”
意识到再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清欢忍不住放声大笑，她此时也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哈哈，玄渊，仙界的玄渊大将军！说起来，你会如此算计我，也是因为欢颜死了之后，你对她的愧疚吧？”
玄渊咬牙：“闭嘴！”
清欢放肆一笑：“我偏不闭。说起来，我的计谋能够成功，也全都是仰仗了你啊！你不信千年的身边人，反倒相信我这个小小的农女，千年修行，可真是不知道蒙蔽了你多少眼界！”
天帝急忙召人：“快快快，赶紧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清欢状若疯魔：“怎么？我说到了你的痛处吗？说起来，这真的只算是小事，如果你不一意孤行的把她的心头血喂给我，我现在还是魔界中人，哪用得上出动这帮仙界的大能们啊！”
如果真是那样，她逃走也会简单的多！
清欢看着站在那里的玄渊，心中恨极，嘴上毫不留情的刺道：“我要是欢颜，就算是没死也不会回来找你！像你这种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男人，不配任何人的喜欢！你不配得到别人的爱情！不配！”
把清欢重新找了个地方关押起来，天帝朝着仙医使了个眼色，仙医就缓步走到了玄渊身边，叹息般的说道：“别自责，这些不全都怪你。”
玄渊没有接话，只喃喃道：“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是我当初判定她的罪名……”
仙医见状，又缓声道：“我之前去你府上就感觉不对，现在终于想到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了，清欢应该练有魅惑之术，这种术法跟下药没什么区别，只要你待在她身边时间长了，自然会被她的情绪所影响，所以这个……真的不怪你。”
第三十七章 找不到
玄渊朝着仙医行了一礼：“麻烦您了。”
仙医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虽然仙医的话是那么说，但是玄渊却没有全信。
魅惑之术能成功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是你被对方的美色或其他什么东西所吸引，进而堆放点达到了魅惑的目的。
玄渊相信自己不会被清欢的美色所吸引，因为欢颜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他对于她的信任，却连曾经的清欢，一半都没有。
这是因为什么呢？
玄渊时刻反思着，是因为欢颜出现在他面前的时间太长了吗？
近乎于千年的修炼时光，他们两个好似很少分开过。
即便是分开了，往往再次相遇的时候，他能受到欢颜更多倍的欢迎。
他一直都知道，在她心里，他是无可取代的。
可是为什么，在他心里，她却不是独一无二的呢？
曾经的玄渊，觉得凡人的爱情太过浅薄，觉得他们总共生命不足百年，即便是爱了，又能爱多久？
可是现在的玄渊，却突然意识到，原来是他自己一直都没勘破爱情的真谛。
真正爱上一个人，又哪管自己能活多长时间？
只想着，余生，只跟她一个人度过下去，那便是极为美好的了。
玄渊依旧还是自责的，他把这种自责放到了寻找欢颜的事情上，欢颜是器灵，不死不灭，受了伤，只要有时间就会恢复。
既然这样，他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不论时间如何。
可是玄渊从未想过，寻找的时间会这么漫长，就好像她真的已经消失在了天地间似的。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不过寻了百年时间，玄渊的心却好像经过了千年似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可是对方，已经不想见他了。
……
欢颜最终，还是决定要跟枭凛四处走走看看。
本来这就是她答应了他的，而且她也想去别处走走。
这千百年里，她一直追随着玄渊，都很少去旁的地方，突然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许多似的。
而在临走前一天，由无尘替她看了下身上的伤。
无尘瞧了半天，有些艰难的道：“有人给你下药了？”
欢颜不解：“给我？可我是一个器灵，怎么可能……”
“器灵修炼出人形，也是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的，只是对于这些药物的感触，要比一般人低一些罢了。你之前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欢颜骤然就想了起来，之前在玄渊府上，她可是生生被玄渊废了灵力，忆及那时的通楚，欢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面对无尘关切的眼神，她只道：“没什么不对的，倒是……我对温度的感知要变得敏感了许多，不过现在却没那么敏锐了。”
之前在断崖时，她就感受到了，只不过那时她满心都放在想要跟玄渊解释清楚上，还哪有心情理会这些？
无尘点头：“这便对了，当时你那副身体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只不过因为你器灵的身份，所以感知不显。现在，相当于你是换了副身体，便没什么感觉了。”
第三十八章 他的原身
欢颜有些不解：“给我下药的，估计也就是玄渊身边的那个女人了，可她虽然是魔界中人，枭凛对她的在乎程度却并不高，她又是哪来这样的东西呢？”
无尘摸了摸胡子：“这个……就要等明日枭凛过来之后再问了。”
欢颜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转眸间，欢颜不经意的就看见了角落里的红烛。
相伴生的两只红烛，被中间的裂痕硬生生分开，大概也是无尘并不在意另一只，所以在仆人打扫的时候，并没有很看重，只草草的放在那里，像是落了一层灰尘。
无尘看她朝着那处望去，便叹了口气道：“你要是不在乎了的话，不日我就让人把另半只红烛给那玄渊送过去，他的原身，总放在我这里算什么样子！”
欢颜觉得好笑：“那我的不是也在您这吗？”
“那不一样！”无尘看着她，很是认真的道：“这里就是颜颜的家，你洞府都被天帝收回去了，还能去哪里？就应该在我这里住下才是。要我说，什么女将军，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你也别当了，哪有女孩子去打打杀杀的？那些都是男人们该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