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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手提包里摸出来一百块钱递给黎清晗,“去给我买瓶水回来,多的就算是给你的跑路费。”
明明霍母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她趾高气扬的态度无一不在羞辱黎清晗。
黎清晗藏在身后的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陷到昨天被砂石膈到的地方,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有湿润的**顺着手指划过。
她咬着嘴唇接过霍母递过来的钱,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她的情绪把病床上的霍嘉谨感染,霍嘉谨忽然停下玩儿玩具的手,扬起小脸说道:“坏!”
霍母听到他吐出一个字,欣喜地捏捏他的小脸说着:“可不是么,那个坏女人,要不是看在她能让我的乖孙病好,谁想把那种祸害留在家里。”
霍嘉谨沉默地看了霍母**刻,又埋下头继续玩儿自己的玩具,不论霍母再怎么逗他,他都是那副不言不语的模样。
另一边黎清晗拿着钱出来后才想起,霍嘉谨是在远离市中心的私人医院,这里基本只接收有市里有钱有权的人家,因此附近并没有超市。
她在外面找了好久,才在一个公交站牌找到自动售卖机,她不知道霍母究竟要喝哪种水,于是把能买的矿泉水一样买了一瓶抱回去。
当她气喘吁吁地抱着矿泉水回到病房,霍母早就等得不耐烦,霍母看到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十分嫌弃地往后缩了缩,装模作样地在鼻底下扇了扇说道:“你是去打井取水了吗?要是等你这一口水救命,那是不是得活活渴死?”
随后她目光扫过黎清晗抱着的那些水,又皱着眉头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的水,要是喝坏了肚子,你配得起吗?”
霍母越看黎清晗越糟蹋心情,最后她实在无法忍受和黎清晗同处一室,拿起手包离开病房。
霍母离去之后,霍嘉谨停下玩儿玩具的手,他抬起小脸看着黎清晗,小声嘀咕道:“坏。”
他认真的小脸七分像霍彦博,黎清晗揉揉他的脑洞笑说:“嘉嘉乖,不可以这样说。”
大手温柔地放在霍嘉谨的小脑袋上**,他极舒服地微微后仰,在那手掌心里轻蹭,那感觉像是与生俱来,他却不知自己的动作给黎清晗带来多大的震撼。
霍嘉谨刚出生没多久,黎清晗把他搂在怀里时,他就极喜欢蹭黎清晗扶着他后脑勺的手,小小的他就像只小猫咪,小鼻子一簇一簇,融得她心都化成了几瓣。
为了让霍嘉谨练习发声,黎清晗在网上找了跑腿买了识图识字的卡**。
她把印着苹果的卡**放到霍嘉谨面前,诱导他跟着念:“嘉嘉,跟姨姨念,苹——果——”
谁知霍嘉谨根本就不理她,低着头玩自己的玩具。
但黎清晗并不气馁,要是能这么简单就让霍嘉谨学会说话,那她也不至于这样担心她。
她又拿出一张印了梨子的卡**,“嘉嘉,跟姨姨念,梨——子——”
这回霍嘉谨有了反应,他停下手中的事情,抬起头问:“黎?”
“对,梨。”
黎清晗惊喜的应道,就当她以为带读有成效的时候,接下来不管她拿出什么卡**,霍嘉谨依旧不给她半分反应。
难道是因为霍嘉谨喜欢梨子,所以才对梨子有反应?
黎清晗在心上的小本本记着,嘉嘉喜欢梨子。
霍彦博下班来到病房,正好看见黎清晗给霍嘉谨削梨子,他训斥道:“嘉嘉不吃梨。”
他突然出声把黎清晗吓一跳,一不小心就削到了手指,鲜血顿时顺着刀刃涌出,她立刻拿开梨子,免得血脏了梨。
霍彦博也被她吓一跳,看到她手上血流不止,下意识把她手拉过来查看伤势,“你怎么还是这样毛手毛脚。”
他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是一僵。
半响后,黎清晗抽回自己的手,放下东西**洗漱室里。
水龙头被拧开,水哗啦啦的落到洗脸池里,黎清晗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自己,刘海因之前出去买水的汗,油成一缕一缕;额头上白色的绷带也已经沾染上不少灰尘;眼下是因连日来的熬夜生出的黑眼圈。
此刻的自己真实狼狈至极,但可笑的是,她却想起了一个男人的好,一个赐予她这一身狼狈的男人,的好。
那是她第一次拿起水果刀给人削水果,因为没掌握好力度,新买的水果刀划拉到她手上,被割开的皮肤瞬间翻出一线红痕,然后愈演愈烈,鲜血浸满手指头。
她还记得当时霍彦博手足无措地去翻医药箱,最后小心翼翼地把邦迪贴她手上,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好像是以后再也不让她削水果了?
黎清晗红着眼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说道:“黎清晗,你贱不贱得慌,是他先不要你的。”
黎清晗这一趟去得很久,被留在病房里的霍彦博心绪同样的不冷静。
他看着被关上的洗漱室门,站在原地微微【创建和谐家园】。
他以为他都忘了。
忘了他怕她削到手,从不允许她拿水果刀。
但很快他又自嘲地在心里骂着自己,犯不犯贱?她这次回来,连话都不屑同他讲,他想起来这些往事又是作甚?
厌恶取代自嘲霸占住他的心底,他转过身坐到病床边。
而坐在病床上的霍嘉谨,他直勾勾地看着洗漱室的门,不分一个眼神给霍彦博,他问道:“黎?”
霍彦博以为他在说梨,他嫌恶地把刚刚黎清晗削的那个梨扔进垃圾桶里,重新给霍嘉谨削了一个梨递过去。
第七章 教嘉嘉画画
然而霍嘉谨根本就不接梨,水汪汪的眼睛不从洗漱室门移动一毫,霍彦博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黎”不是梨。
才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黎清晗已经能让他儿子叫她了吗?
霍嘉谨心底涌起一股讥嘲,黎清晗啊黎清晗,你还是这样有本事,当年能把他耍得团团转,同样能把他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把手中这颗梨也扔进垃圾桶里,拉开病房门走出去,他对守在门口的助理说道:“把小少爷房间里的梨都拿出去扔掉,以后小少爷的病房也不准出现梨。”
等黎清晗从洗漱室出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霍嘉谨一个人乖乖的坐在那儿,她挤出笑走过去,“嘉嘉吓坏了吧?”
霍嘉谨的小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她泛红的大眼睛挂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她憔悴得似来朕风就能把她吹倒。
他伸出小手去遮住她的眼睛,“不、笑。”
黎清晗的笑僵在脸上,慢慢她勾起的嘴角被压下去泯成一条线,崩得死死的,一直以来强撑的坚强差点因此全部瓦解。
她覆上霍嘉谨的小手,把他温柔的体温压进干涩的眼窝中。
良久她松开霍嘉谨的手,却看见他细嫩的手背上,被她手上粗糙的老茧压出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
黎清晗心疼地捧起他的小手,大拇指在他手背上揉抚,“疼不疼?”
霍嘉谨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缩进被窝。
因为霍嘉谨的恢复情况不错,半个月后就可以出院回家,只是固定手臂的石膏暂时不能取,得等半个月复查之后才能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刚走到家门口,霍嘉谨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黎清晗却感觉到,他的心情低落不少。
霍老太太早就等在门口,等霍嘉谨出现在老太太的视野里,老太太立刻迎了出来,她站在霍嘉谨身边想上手摸摸他,却又害怕碰到他伤,她的手举在空中放又放不下,缩也缩不回。
黎媛媛见状赶忙上前抓住老太太的手,谄媚地扶着老太太讨好道:“奶奶你别担心,医生说了,小孩子家家的伤势好得比成年人还快,过不了几天嘉嘉就能完全康复。”
老太太虽然听她这样说,但心里头的忧心依旧不减,她愁眉苦脸地看着霍嘉谨,心疼得不得了,“哎哟我的嘉嘉遭罪了。”
老太太又转过头呵斥道:“你们一个个大人好手好脚杵在门口堵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门口让出来,让我的嘉嘉回房间去休息。”
正好站在门口的黎媛媛,笑脸顿时龟裂,她极其自然地往旁边跨一步,把门儿让出来,“奶奶您说的是,黎清晗,你还不快把嘉嘉带回房间去!”
站在人群最末尾的黎清晗忽然被点名,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那些目光里尽是****的鄙夷,一道一道想把利刃**黎清晗的脸面。
她捏紧藏在口袋里的双手,如同走在刀刃铺成的大**,一步一步朝着霍嘉谨走去,她不停告诉自己,黎清晗不要怕,为了嘉嘉尊严被人踩在地上又怎么样?
有些时候,尊严并不能当饭吃。
黎清晗牵着霍嘉谨回房间,房间内部整理得一丝不苟,黑白棕三色构成北欧风格,让人打骨子里感觉到一丝丝的冷。
也真亏霍彦博这家人想得出来,把一个孩子的房间装潢得这样压抑。
她去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暖暖的阳光洒进房间里,驱散房间里的寒意。
但她没想到的是,拉开窗帘后她猝不及防地撞上霍彦博的视线。
他站在楼下的庭院里,靠在树干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抽烟,他冰冷的视线一直盯着霍嘉谨的房间。
似乎他也没料到黎清晗会拉开窗帘,他镇定地吐出一口烟来,然后别过视线。
不一会儿黎媛媛来道霍彦博身边,不知道她和霍彦博说了什么,霍彦博笑着揉揉她的头,然后揽着她的肩膀一起往屋里走。
就在他们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黎清晗心虚地躲到窗帘背后,她抓着窗帘的手青筋暴起,仰头靠在墙上双眼失了神光。
霍嘉谨过来拉拉她的衣摆,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她揉揉他的脑袋,温柔说道:“就是外面阳光太刺眼,刚刚眼睛有点不舒服。”
霍嘉谨往窗户外看去,刚好看见霍彦博和黎媛媛一前一后走进视线盲区。
他看了看黎清晗,然后点了点,乖巧回到床上去坐着。
因为霍嘉谨的情况特殊,霍家没有送他去幼儿园上学,下午黎清晗把准备好的画架画笔摆到落地窗前,然后跟霍嘉谨讲到:“今天下午我们在这里画画好不好?姨姨把油画棒放在这里,嘉嘉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霍嘉谨乖巧地坐到画架面前,他扭过头来看着黎清晗,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黎清晗鼓励道:“嘉嘉不怕,姨姨就在旁边陪着嘉嘉画画。”
在她期许的目光下,霍嘉谨在一大盒水彩笔里翻出一支黑色的细头签字笔,他又看了看黎清晗,然后开始在纸上下笔。
十分钟之后,黎清晗看着纸上的内容面露惊讶。
霍嘉谨这十分钟里一直在纸的左上角画着,仔细看他竟然是对照着楼下院子里的那颗树在画。
他的笔法**,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章法,他只不过是把他看见的东西描绘下来,一**叶子叠在一**叶子上,密密麻麻形成树荫。
黎清晗不知道该不该感叹,感叹他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小小的年纪竟然在绘画上有如此天赋。
树叶画完,他又顺着往下画树干,一点一点的往上添加东西,连树干新长出来的枝丫都没放过。
很难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能画出一幅细节如此之多的绘画作品。
此刻黎清晗无比感谢上苍,感谢他虽然收走了自己的绘画能力,却让她的儿子继承了下去。
感慨后,开始在旁边给与霍嘉谨指导,引导他学习最基础的绘画知识。
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谁都没注意到卧室的门被人推开。
第八章 谁允许你在霍家画画?
霍彦博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他看着屋内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笔,在画架上指指点点教导他儿子。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四年前。
那天霍彦博下班下得早,于是他临时决定提前回家看看,看看她在家里做什么。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他看见她坐在家里的落地窗前,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拿着画笔,脚边散落了好些废纸,看起来是废了不少画稿。
她听到钥匙的声音回过头,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沾染了不少颜料,当看见是他的时候,她微楞的表情立刻换成了惊喜,放下手中的东西雀跃地朝他扑了过去。
她咯吱咯吱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那笑容感染了他,他掐着她的腰问道:“笑什么。”
黎清晗笑弯了眼睛摇摇头,什么都不说,只是搂住他的脖子,趁他不备偷亲他的脸颊,得逞之后欢喜得像只**成功的小狸花猫,
每每这时他总会把她抱到沙发上,一顿挠痒痒**伺候,看她还敢不敢皮。
霍彦博以为这些记忆早在黎清晗狠心不回来的时候,一一被他封存进记忆最深的地方,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却没想到现在仅仅只是看着她在落地窗前拿着画笔,那些被他扔掉的记忆又一股脑的回到他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