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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脸上斑驳的血迹,心里的不安更是直线飙升。
他不回答,只一个劲儿将她拽到停车场,扔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轰的一声,车子飞了出去。
窗外景色飞速掠过,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残影。
云笙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每想一条,便心惊一分。
他要带她去哪儿?
是要带她去做羊水穿刺,查孩子DNA?
还是要带她去给唐染抽骨髓,做人型血库?
哪一样都足以要她的命。
云笙彻底慌了。
她失控的在后座砸东西,嘴里什么话都往外冒。
他生气就好了。
最好是停车,然后揪着她发火。
那样她还有一线逃生的机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锁在车后座,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云笙一路上闹腾不息,没一刻停下来过。
等最后车子猛地急刹车,人惯性之下,撞到前车座,脑子一懵,鼻血直流。
她顾不上去擦,因为车停下来后,便有四五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分别抓住她的四肢,直接将她抬了起来,一路抗进医院。
云笙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剧烈的害怕医院。
空气中漂浮着的消毒水的味道,带着医用口罩,穿着一身无菌服的医生。
头顶刺目的灯光,周围冰冷的医疗器械。
哪一样,都足以成为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
尖叫着,扭动着,疯狂的挣扎着想要逃跑的女人,在一针镇定剂下去后,终于安静下来。
她被换上了一身消过毒的病号服,衣袖高高卷起,露出一只苍白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的胳膊。
长长的针头扎进去,殷红的血沿着皮条被抽出体外。
一针又一针,一袋又一袋的血。
如果不是生命体征急速骤降,等在手术室外的男人,还要下令抽更多。
“血够唐小姐用了!”
做手术的医生抹了把汗,低声说了句。
厉西爵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将微微颤栗不止的手背到身后。
两个小时后,云笙和唐染同时被推出手术室。
坐在长椅上等候的男人霍的站起身,在两张床的中间停留了半秒钟,迎着唐染的病床走远。
两个小时,镇定剂的药效过去的差不多了。
迷迷糊糊中,躺着的云笙,看到他头也不回的,果决的背影。
只清醒了那么一瞬,便又昏死过去。
……
再醒来时,天色是暗的。
云笙睁着眼,眼珠子迟钝的转了一圈,不知今夕何夕。
“醒了。”
有人说话。
云笙循声看去,在见到厉西爵那张脸时,条件反射的颤抖起来。
她眼里的恐惧和逃离的欲望骗不了人。
厉西爵看的心头一酸,唇线紧抿。
从前这双眼睛看着他时,盈盈泛着秋波,里面写满荡漾的爱意,明亮的像盏灯。
不论他在哪里,只要一回头,茫茫人海里,目光最炙热浓烈的那一个,就是她。
现在的这双眸子,死气沉沉,爱意全无。
看到他,像生物链最底层的动物,见到天敌一般的惧怕。
落差感,是有的。
但这都没有小染的命重要。
厉西爵眸光一闪,切断所有的犹豫,只余果断。
“昨夜从宴会出来,我遇到了伏击,对方冲着我的命来的,是小染替我挡了一枪,但她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他每说一个字,云笙眼里的恐惧便深一分。
看的他心烦意乱,索性别开眼。
“你和她都是rh阴性血,血型一样,配型也符合。”
“小染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她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医生说,你和她配型成功了,只要移植一次骨髓……”
“厉西爵。”
他的话被云笙打断。
女人声音嘶哑的不像话,犹如喉咙里塞了一张砂纸,所有的话都被过滤,磨去了所有血性。
“你看看我啊。”"
第35章 就凭她爱他吗 "她带着哭腔,口吻充斥着浓浓的绝望。
厉西爵神色一晃,缓慢的看向她。
视线里,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大大的眼睛下方,没了粉底遮盖,呈现出浓郁的青紫。
此刻的云笙,与那天晚上的她,宛若两个人。
只不过隔了一天,只不过是抽了点她的血,怎么就憔悴成了这样?
“你这样厉害,为什么不再去验一遍我的血呢?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真的快要死了?”
是啊,他这样厉害,却怎么也不肯确认。
是因为心底笃定的相信着唐染。
云笙和唐染,他永远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她不想再质问了。
尝试了无数次,被他讽刺了无数次。
难道多这一次,他的回答就能不一样了吗?
“你走,我不会给她捐骨髓的,死也不会!”
被抽了太多的血,连说起赶人的话,都没那么有威慑力。
厉西爵没走,只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只是抽个骨髓而已……”
“而已?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快要死了,你说的抽骨髓,就是在要我的命!厉西爵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答应离婚,我以后都离的你远远的,行吗?”
云笙激动的坐起,苍白的小脸争执的爬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白血病晚期的人怎么能一下抽掉那么多的血呢?
本来凝血造血功能就已经很破败了,哪里经得起这么一通大出血?
她到现在还没死,几乎可以说是医学奇迹。
可厉西爵呢?
一次不行,就要杀她两次。
凭什么啊?
就凭她爱他吗?
“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我承认我当初逼着你娶我是我的错,但我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不是么?云家没落了,我的一切都被你剥夺,我成了一个需要依附着你厉家生存的废物,这还不够吗?厉西爵,到底爱上你是犯了多大的罪啊,你要如此对我穷追不舍?”
她声声控诉,句句泣血。
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烫人的温度,烫的厉西爵心脏一缩再缩。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张苍白的脸会心疼。
看到她掉眼泪也会心疼。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还会心疼。
他变得很奇怪。
而对待陌生的情绪,厉西爵向来的应对方式都是冷处理。
他冷静的看着她,用最平和的口吻,说着最残忍的话。
“好好休息,手术安排在一周后。”
“厉西爵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云笙凄厉的嘶吼,回应她的,只有男人无情的背影,和病房门咔嚓上锁的声音。
“啊!”
身后是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回荡在整个楼层里。
厉西爵下楼的步伐加快,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
……
接下来的一周里,云笙被圈禁在医院五楼。
一整栋楼层被厉西爵包了下来,供她散步,但想离开五层,于登天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