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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桌,青鹤倒满了酒举起来道:“诸位能念往日交情前来道贺,青鹤不胜感激,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可你最好的朋友,却不见了……”
青鹤的话没说完,浣尚隐含怒意的话便冲出了口,让青鹤饮酒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第二十章
“你知道青扇在哪里?”青鹤放下酒杯急急的道,“我一直在寻找青扇的下落,给几位的请帖中也有注明,想请你们帮我到青扇的下落。”
青鹤道:“你们可有他的消息?”
鲤金皱眉道:“没有啊,我这还想问问你呢,找没找到青扇。这么大的喜事没有他可不热闹。”
洛白看了浣尚一眼,对方的眉眼中隐有讥讽之意闪过,洛白心里叹了口气,看着青鹤正色道:“你当真不知青扇是谁?”
青鹤觉出不对,疑惑道:“青扇……莫非隐藏了身份?”
看着他不似作伪的神情,洛白神情微微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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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尚,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青鹤心头不知为何竟透出隐隐的慌乱,语气也有些不善起来,“有话就明说,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鲤金也不解的道:“是啊浣尚,还有洛白,你们说什么呢?青扇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你们既知道青扇的真是身份为什么不能告诉青鹤?青鹤找他都快找疯了!”
浣尚浑然不惧青鹤的气势,冷声道:“即使告诉了你,怕你也没那个脸面去找她了,就算是找到,她也未必会再来!”
青鹤压着心头的怒意看向洛白,道:“洛白,能不能给句痛快话?青扇到底是谁?”
“流苏!”
艰难的声音从袖口中飘出,生涩的音节让人听着隐隐有些不太适应。
青笛活生生被气的提了一个境界,直接通灵了!
一道青色的流光从袖口中飞出,整支笛身比先前大了一倍,身上的能量波动还未完全收敛起来,透着无边的威压悬浮与空中,晦涩的音节再次发了出来:“青扇就是、流、苏!”
青鹤神情剧震!
“主子,您把、青扇、弄、丢、了!”
青色的竹子通身散发着黯然的情绪。
它也没想到才出关没几日竟再次突破,还是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怪方式。
它纯属就是被气的!
“青笛,你、你说什么?”
青鹤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声音问道。
“流苏就是青扇,青扇就是流苏!”浣尚站起来大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你有脸去找她吗?我们仙族的公主为了你化作男身前往昆仑山陪了你整整五百年,为你受过多少伤你还记得吗?你的雷劫是谁帮你挡的你还记得吗?现在却被你这般羞辱!”
“我……”青鹤面色一片苍白,脑海中如同有雷鸣似的,阵阵鸣音不止,就连眼前的这几个人都开始虚幻起来。
流苏就是青扇,青扇就是流苏?
“没错!”洛白道,“这是我来之前师尊托我告诉你的。本来大家都在等着你与流苏成亲那日前来道贺,谁知我们半点音讯都没收到不说,等知道消息的时候,你们已经……和离了!”
“偌大的妖族就容不下我们一个仙族的公主,才将将扛过月圆夜就被你驱逐出去,至今不知去向。青鹤圣君,你好大的能耐啊!”浣尚无不讥讽的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青鹤转头看着青笛,原来它的焦急是因为它认出了流苏的身份,只是不能言语无法传达,一次次倔强使性子,甚至这数日以来都没再理会过他。
“主子!”青笛飘了过来,他的言语顺畅了些,“当日您大战魔人时受的伤,也是流苏救的,您当时现了原形,就落在她藏身的洞口处,是她救的您,不是…别人!”
“噗……”
青鹤喉间的甜腥涌了几涌,终是没压住,噗的一口喷出漫天的血雾,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到了地上。
第二十一章
洛白上前喂了他一粒金丹,叹道:“看来你真的不知!”
又劝道:“去把青扇找回来吧。”
青鹤点点头,身形还有些不稳强撑着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多谢诸位前来为我解惑,今日怕招待不周了,我去寻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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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待客花厅只留了青鹤主仆,青鹤连连苦笑:“我竟不知自己犯了如此大的一个错误。”
想到那日见到流苏时她面上的虚弱,心头升起难忍的刺痛。
原来不是她扛不住,而是才过月圆夜又挨了自己一掌,是以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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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流苏找回来!”
青笛已经能说话了,自然不吐不快:“怕是有些难,青扇说你嫌她化为男儿身混与昆仑山上与一众男子相处了五百年,她怕也是生了气了……”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愣住了:“不对啊主子,您不是不知道流苏的身份吗?这份嫌弃从何而来?”
青鹤一怔,一个念头盘桓着升起,有片刻的发怔。
青笛自然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恨声道:“一定是花盈盈,她才是真的会算计。”
从模糊掉青鹤受伤救援上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的心计。
青鹤面上闪过一抹坚毅,原本有些笃定的事情逐渐一一画上了问号。
她那日去冷蛇城见流苏,真的是为了劝她回来么?
那伤……真的是流苏造成的吗?
既然流苏能对青笛说出那番话,想必是有人给她传达了什么信息,代表他说了什么诛心的话,若那个人是花盈盈,是不是她早就知道流苏就是青扇呢?
青鹤涌起暴怒的心底渐渐浮上侵入骨髓的寒意,收了青笛身形一闪出现在星华殿。
面上已经恢复如常!
“青鹤哥哥,宴席这么快就结束了?”花盈盈诧异的迎上来,眼里的压不住的待嫁欣喜,道,“那几位同窗呢?”
“走了!”青鹤目光淡然的看着花盈盈,道,“他们说不见青扇不来参加婚礼。”
花盈盈面色微微一变,但快就恢复如初,嗔道:“这让我们去哪寻青扇?”
“是啊,去哪寻?”青鹤没忽略花盈盈面上的变化,转头看着外面的虚空,“我觉得他们说的对!”
“什么?”
“不见青扇,这婚礼又有什么意义?”
“青鹤哥哥!”花盈盈大急,“这眼看就到日子了,请帖的都发出去了……”
“无事!”青鹤淡然一笑,“我任性也不是一两回了。”
语毕看着花盈盈,问道:“你可愿等?”
“我……”
“你一向善解人意,应该愿意等对吧?”青鹤依然笑的温和,“你该清楚,青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时刻他若不来,着实办的没有意义。”
“青鹤哥哥,盈盈……”花盈盈看着青鹤眸底的坚定,心头的慌乱越发翻腾Tha丫nk8s?(?ω?)?起来,咬着唇道,“愿意等!”
“真乖!”青鹤抬手摸了摸花盈盈那头柔软的秀发,心里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他果然从未真的看清过此人!
22
弹指一挥间,十月已过!
半寒山上,郁郁葱葱的林间走出一道身影。
高高隆起的腹部让她的行动略显透了些笨拙。
将采集到的药草投入乾坤袖中,迈步走出了林间。
望着薄雾缭绕的山林,流苏摸了把额头上的薄汗,朝林中的木屋走去。
小腹处有鼓动传来,流苏好笑的拍了拍肚皮:“小子,再调皮娘就不理你了。”
小家伙似是不惧这种威胁,扑腾的有些欢快。
“好了好了,你还发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话音戛然而止,流苏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视线不由自主的朝某个方向看去,那是妖族的方向。
她到底还是躲了起来。
只担心帝父惦记着他,只送去一份‘女儿很好’的传音鸽,便彻底断了联系。
她寻的这个地方甚好,属凡、仙两界的交接点。
灵气稀薄,山中的妖兽品阶也都不高,她稍稍透露点气息就能将它们压制的死死的,构不成威胁。
她现在的身份一旦将孩儿生下来不管是在仙族还是妖族,怕都要低人一头,还不如就他们娘俩在这寂静的地界安稳过一阵子。
等她孩儿有了自保的能力,看他的意愿想去哪儿闯荡就由着他去了。
届时哪怕有人嗤笑,他的孩儿也断然不会吃了亏,定能狠狠的打回去。
时间的流逝快到让人觉得恍惚。
转眼间七年已过。
花盈盈被软禁在了妖宫,一身的修为皆被封印,原本如花似玉的脸也松弛了几分,多了几条皱印,面上隐约带了死灰的气息。
此时的青鹤脸上多了久经磨砺的沧桑,眉目间的冷厉越发硬朗,通身的气势越发迫人。
书房中,青鹤坐与书桌前盯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案神识再次放空了去。
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放在鼻间轻嗅,仿佛能嗅到昔日的气息,眼神却越发暗了下去。
“流苏,你到底在哪儿?”
呜……
一根质地越发温润的笛子飞了进来,悦耳的笛音透着难掩的欢快:“主子,快,跟我走一趟!”
青鹤暗沉的眸子瞬间亮如繁星:“有流苏的消息了?”
“不是……”
才站起来的青鹤颓然的坐了回去:“那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