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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犹如梦魇一般回荡在他的耳边,眼前仿佛一瞬间都是夏浅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
他根本……没想让她去死啊。
季平川在窗边不知站了多久,一旁桌上的咖啡早已凝了层“薄霜”。
也许是心里揣的太深沉,他不由自主的走向角落里专门留给夏浅秋的小冰箱,他曾嘱咐秘书常备牛奶,因为她爱喝。
三年前,那件事情还没发生前,她就曾坐在窗边的小沙发里,翻看着他并不懂的那些专业书,是不是抿一口牛奶,阳光就从那头走向了这头。
她那时就说:“你不可能永远爱我,所以我想多陪你一会儿,以免以后想来可惜。”
或许是因为她不在了,他才没有了顾虑,原本没埋藏在心底的那些有的没有都翻涌了上来,爱恨交织,扑打着他的心门。
“平川哥哥。”
季平川耳畔传来清脆的声音:“哎呀我都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里?听说桐子巷那边开了一家新的咖啡馆。”
他怔愣片刻,抬头一看是顾微微。
“哦。”千言万语梗在喉,最后却慢慢说了一句:“让助理陪你过去一趟吧,我手边还有点事……”
“有事?”顾微微惊讶的叫了一声,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委屈:“平川哥哥你有什么事呀,之前你很开心陪我逛街的……”
顾微微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踢开了那个小冰箱。
“咦?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顾微微明知故问了一句,然后转眼就是满脸委屈。
“平川哥哥……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打了夏浅秋一枪,就生气吧?”
第13章 这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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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风抚过枝叶间,带落了半缕秋,可是秋的逝去不能换回什么,冬已不再。
夏浅冬……不在了。
季平川的眸子一暗,手却是往前一推。
推开房门的一刻,昏黄的灯光被点亮了,面前是一堵玻璃墙,观察区内各种仪器晶蓝色的光芒在上面幽幽跃动着,似乎空气中尘埃扰动都可见了。
而躺在病床上的人,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眉头微簇,看起来睡得并不安宁。
隔着厚厚的玻璃,季平川将触未及的手顿在半空。
“跟他这种疯子讲什么道理!!”顾微微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季平川只觉得手在发抖。
怎么会这样……
他呢喃了一句,然后就比了比眼睛。
与此同时夏浅秋的睫毛颤了颤,身旁的心率监测仪突然悦动,发出摁扣心弦的声音。
那双眸子露了出来,像白雪上嵌着的宝石,叫稍有心机的人看了都自愧,澄澈到空洞,像是眼里所见都不会去往心里。
他俩无声对视了许久,或许是今天的领带系的紧,季平川显得略有局促。他的手指蜷缩在掌心,眉心促起,又抑制着舒展开。
她掀开被子,拔了种种仪器连在他身体上的线,下了病床,现实的百般折磨让她过分消瘦,病服套在身上显得空荡荡。
她站定在玻璃的另一面。
“你……还好么?”季平川皱了皱眉头,声音竟然有些发苦。
“还好。”从玻璃穿出来的声音微有失真:“就是什么都没了。”
“你哥哥我已经安葬,和你爸妈在一起,你好了可以去看看。”
“哥哥?”
“嗯。”
“这种玩笑不好玩,我哥哥还在国外深造,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她眼里终于带上点情绪。
季平川皱皱眉,他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夏浅秋,最后还是无法容忍她这种戏剧般的逃避方法,直接将现实种种抖落出来。
“你哥是顾长风开着载了你的车撞死的,你还大闹了我的婚礼。你父亲是在狱中撞墙【创建和谐家园】死的,你母亲是听闻你父亲【创建和谐家园】也冲入车流中【创建和谐家园】了。现在你家就剩你了,夏浅秋,你不能逃避。”
“没错,这些都是事实……”
她像是被定格住,半天没了声息。
外面有飞机划破云端,冷风自不知名的地方渗进来。
良久后,夏浅秋才惨然一笑,疯狂的大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要逃避?”
“你和顾微微将我哥送入牢狱,又趁着这种关头放出我家卖国的消息,引导舆论,让一切看起来板上钉钉,甚至还派人念给我父亲。”
“这些都是顾……”
还不等他说完,夏浅秋就打断了他:“你别说这些都是顾长风做的,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说和顾微微没什么关系?!”
这一句质问似乎是一剑戳进他的骨头里,让他几乎在夏浅秋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些不过都是因果轮回,都是报应。”季平川也冷了声音。
“哈哈哈,报应?你们听见没?他还知道轮回报应!”室内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夏浅秋这一句“你们”,硬生生的为本就幽暗的环境添了几分鬼气:“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顾微微也是,不过是仗着我哥喜欢她……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14章 【创建和谐家园】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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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听着她半疯的言语,季平川终于抑制不住:“是谁先犯贱?三年前是谁,如今又是谁?你先背叛的我。”
闻言,夏浅秋面上的表情凝住了一瞬,像是浸在回忆中:“你还是信她,不信我……你就没信过我!”
又是这种话,季平川已经厌烦了,他是良心有愧,可也不该来找这疯子。
他提步转头就走,可不等他推开门,身后一声咆哮。
“季平川!祈祷我别化作厉鬼找你报仇吧!”
说着,只见夏浅秋一头装在墙上,鲜血四溅。明明隔着厚厚的玻璃,可季平川似乎仍能闻到血腥味儿。
血从玻璃上滑下,已覆了半面。
在鲜红色的世界里,一身白衣的夏浅秋像是只荆棘鸟,任由利刺穿膛而过。
他想夏浅秋一定是不爱他了,否则怎么会在他面前,选择撞死这么难堪的方式。
一阵风吹过他眼睫,周身被惊动的护士医生惊叫忙碌着,而夏浅秋那一双眼睛未曾移开,哪怕她被救起抬进手术室,她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季平川。
“季平川我恨你……”
“季平川我一定会帮我哥,帮夏家报仇的!!”
像是沉睡已久被惊醒的人,季平川猛的反应过来——夏浅秋在他面前【创建和谐家园】了?
“夏浅秋,你……”季平川失声怒吼,可是眼前已经没了夏浅秋的身影。
病房门敞开着,在鲜血淋漓夹杂的幽幽蓝光里,打了麻醉还未合目的夏浅秋一直凝视着手术室门上那小小一方玻璃,像是要把季平川拉进地狱。
似乎是生理运用,似乎是麻醉也消不了的疼痛,她的眼睛湿润雾化起来,眼角盛满了水光。
在泪水落下那一瞬,走廊里的灯熄灭了,一切都归于黑暗。
……
“安先生,你听我们解释,这次真的是意外!”
“你说私人医院没证明就放人进来是意外,还是ICU随随便便让人进是意外?”
季平川不知愣神了多久,终于被远处传来的喧闹声惊扰了思绪,抬头只见安谨白风风火火的就往手术楼走,后面紧跟着狼狈的院方负责人。
“这个……我们以为是夏女士邀请季先生来的。”
“邀请?”听了负责人的解释,安谨白火气更盛,涵养礼仪都顾不得了,直接一句“狗屁”。
其实此时安谨白正在气头上,要是平日里的季平川怎么也不会赶这个点去霉头。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安谨白,咱们谈一谈吧。”
季平川横插一句,终于让安谨白发现了树下的他。
火气早已上头的安谨白撂下院方负责人不管,直接一把扯住季平川的领口,问候道:“呦呵,这是那家少爷啊?”
他也不惧怕,反而一笑。
“你笑个狗屁!”
“反反复复就那一句,安先生不会骂你就别骂了吧。”
闻言安谨白崩着青筋冲季平川那张就是一拳。他也没闪躲,生生受住了。
“咱俩谈谈吧。”季平川一开口,嘴角便往外渗血,安谨白这一拳毫不含糊。
“对对对,谈一谈谈一谈,我们这里刚好有会议室,安先生你们先谈一谈。”负责人见杆子就爬,很上套的架开安谨白。
或许是季平川的样子太果决,让人无从拒绝,等安谨白理智重归时,他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了。
第15章 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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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说吧,谈什么?”安谨白也不废话,心里挂念的是手术室记得夏浅秋。
“关于夏浅秋,”季平川顿了顿,才续言到:“你带她走吧。”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