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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门突然被打开，程霜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手机，手机的亮灯很是刺眼，程斯哲瞬间就别过眼去。
苍翠欲滴的植被把他掩藏的严严实实，程斯哲像个偷窥狂般看着程霜的一举一动。
程霜好像刚洗过头，上面还是湿的，她上台阶时险些摔倒，程斯哲差点就冲过去了。
好在程霜立刻扶住了墙才没有摔倒。
“就不能小心点。”程斯哲责备的说，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那么温柔了。
又站了半个小时，直到程霜的灯熄灭了程斯哲才转身离开。
黑暗中，陆晚晚狠狠攥紧拳头，程霜，好啊，敢抢她的菜，就等着死好了。
第二天，陆晚晚确保程斯哲去了公司才来到程霜的院落外。
程霜正在院子里洗菜，看到陆晚晚来并没有想去开门让她进来的意思。
“程霜，我是陆晚晚，想进去和你聊聊。”
“不必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程斯哲已经是她的了，而她，什么也没有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消失了三年？”陆晚晚依旧不死心的问。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说给别人听好了。”程霜收拾好东西进了门，身体倚靠在门框上，眼里湿润了。
陆晚晚说回来就回来，那她三年受到的委屈算什么。
程霜承认自己矫情了，但过去的种种，她只是说了一句真心话，却受了三年非人折磨。
她确实做不到云淡风轻的面对。
“呕……”程霜突然干呕起来，胃里翻搅着厉害，以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收拾好碗筷后程霜来到了医院。
当医生告诉她怀孕时，程霜眼里露出兴奋，随后又暗淡下来。
“这个孩子要不要？”医生把检查单递到程霜手里，程霜看着那个黑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才说道，“医生，我考虑一下吧。”
“好的，越早，对身体的伤害越小，考虑清楚了就好。”
程霜谢过医生后转身离开，陆晚晚拿到结果后差点没被气死。
想到个主意，陆晚晚诡谲一笑，程霜想要生下孩子，那也得看看她愿意不愿意。
程霜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医院的凉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这个孩子该留还是不该留。
“斯哲，我觉得我们的婚礼还是定在今年十月份比较好，嗯，决定了。”陆晚晚假装没有看见程霜，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脸上洋溢着幸福。
过去后依然和电话那头的人撒着娇，程霜听得很刺耳。
不过，即便陆晚晚不出现，她和程斯哲也不可能的。
与其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还不如让他投胎到别处。
打定好主意，程霜起身离开。
她还没到家，陆晚晚便拿着东西等在那了，程霜知道躲不过便迎了上去。
陆晚晚见她过来，欢快的朝这边跑过来，程霜还没说什么，陆晚晚便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接着把头发挠乱，最后瘫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大哭。
程霜赶紧离开，但还是晚了一步。
程斯哲从不远处走来，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陆晚晚，他可心疼坏了，连忙过去搀扶，陆晚晚抽抽搭搭的说，“斯哲，我来找程霜，她却这般对我，还说这些年受到你的虐待，让我去死啊。”
陆晚晚越说越委屈，她把头埋在两腿之间，恼羞的不要不要的。
程斯哲把程霜扶起来，随后怒气冲冲的走到看热闹的程霜面前，看着程霜无害澄澈的眸子，程斯哲高高举起的拳头愣是没有落下。
不过他狠狠的警告道，“程霜，晚晚能活下来纯属奇迹，你不要觉得你的罪过到头了，告诉你，我还是不会放过你。”
“是吗？”程霜漠然的笑了笑，“那我等着好了。”程霜说完鄙夷的看了眼陆晚晚后转身离开。
第十八章 谁都不能动他
程霜决绝离开的样子让程斯哲很是烦躁，但他又不想在陆晚晚面前发怒，所以，一口气悬在心里不上不下。
陆晚晚见程霜进去了，也就不在哭了，她揽着程斯哲的胳膊很是大度的说，“斯哲，今天我去医院看到程霜了，我以为她生病了所以来看看，没想到……”
陆晚晚欲言又止，程斯哲听到这没有太大反应。
因为程霜去医院可能是去复查的了。
到了车上，陆晚晚见程斯哲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装作很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妇科病，竟然去了妇产科，走吧，我们去吃饭。”
妇产科？
程斯哲心里有了计较，当初程霜也是去了妇产科，但是并没有怀孕，谁知道这次去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只是个乌龙事件。
所以，程斯哲并没有太上心。
晚上，程斯哲把陆晚晚送回去亲自去了趟医院，经过询问后才知道，程霜确实怀孕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笼罩在心头，程斯哲抓着B超单难以自抑，他和程霜居然真的有孩子了。
带着这份喜悦程斯哲开车去了程霜那里，刚下车便看到院子里的程霜正对着那天晚上的男人笑呢。
怪不得怀孕，原来孩子很可能不是他的。
一种包裹的恨意充斥进脑子里，程斯哲就这么冲了进去，对着和程霜谈笑风生的周文就是一拳。
周文招架不住摔到了地上，程霜则捂着嘴巴大叫着，“程斯哲，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程斯哲回过头狠狠的瞪了眼程霜，接着和周文打作一团。
周文很显然并不是程斯哲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早已经趴在地上气喘吁吁了。
周文指着程斯哲警告道，“你是谁？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创建和谐家园】，你的教养呢？”
“教养？”程斯哲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文，嘴角扯出一抹冷艳的笑意，“把一个没结婚的女人搞大肚子，这就是你的教养？你特么的哪国教养？啊？”
“程斯哲，你说什么呢？”程霜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斯哲，程斯哲给她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程霜顿时反应过来。
今天她在医院看到陆晚晚了，一定是她肆意抹黑自己。
程霜也不急于解释，而是把她和程斯哲的距离拉的十万八千里。
“程斯哲，我们既没有血缘关系，又有跨不过去的沟壑，所以，我怎么样用得着你管吗？”
程霜攥紧拳头，佯装镇定，她现在骨子里还是惧怕程斯哲的，果然，程斯哲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扯。
“怀了野种还能说出这种话，你脸皮呢？”程斯哲说着手下的力道更重。
周文爬起来也抓住了程霜的另一条胳膊，“你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是她哥哥，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以后离她远点，不然你不会好过。”
程斯哲警告完拉着程霜进了车子，很快，车子停在一家妇产医院。
程霜惊恐的看着程斯哲，不解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已经好了。”
程斯哲懒得解释，拉着程霜便往里面走，他一个小时前已经和医院的医生打好招呼，所以赶到手术室的时候，医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程斯哲，你要干什么？”程霜已经知道什么事了，她和周文聊天后已经下定决心，把孩子生下来，现在程斯哲居然要她做手术。
“进去吧，等你出来把孽障清理干净，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关系了，你愿意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会再管。”
“好了，带她进去吧。”
程斯哲一挥手，两个护士抓着挣扎的程霜走了进去，程斯哲看着禁闭的手术室门，满脑子都是婴孩的脸。
但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根本不可能收回。
况且，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根本无法保证，他只能采取万无一失的办法。
手术室里，冰冷的器械发出瘆人的碰撞声，程霜吓得腿都软了。
第十九章 送上手术台
她双手抓着扶手用力晃动着，企图甩掉手上的禁锢，但护士抓的更紧了。
“女士，你不要乱动了，你再这样待会会很痛的。”护士劝慰着程霜，又继续说道，“先生说了，你最近输液了，孩子不能留。”
程霜一张脸已经变得煞白，她已经把情况告诉周文了，周文看过她用的哪些药后给她说过，只要后期好好调理，对婴儿根本没有副作用。
所以，程斯哲找的这个理由，就是阻止她生孩子。
“不要说话了，把腿架好，准备手术。”医生不带温度的话传来，程霜趁着这个功夫，快速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拿起一把锋利的尖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啊，你要干什么？”
两个护士吓得大惊失色，医生也摆着双手不让程霜激动，“不用害怕，一会就好。”
“这个孩子我要留着，医生，护士，我是一个母亲，知道生下孩子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对孩子负责任。刚刚那个人不是我老公，只是我哥，他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这里不能出人命。
程霜见他们没有动静，医生还企图去外面告诉程斯哲，于是拿着刀子往脖子上扎了下，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下来。
触目惊心。
医生连忙摆摆手，“好，我们不做就是了，但这份协议你得签了，以后出了事情不要找到我们。”
程霜点头签了名字，她收起刀和医生要了几样东西，等了约莫半个小时，程霜捂着肚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等在外面的程斯哲看到程霜这个样子就知道手术做完了，心隐隐痛着，但他极力隐忍着。
程霜走到程斯哲面前凄苦一笑，嘲讽的话喷薄在程斯哲脸上。
“程斯哲，我喜欢了你十几年，一朝说错话，受了三年的折磨，临了，你还要往我身上捅刀子，你的心真的好狠。”
“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杀人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你不得好死。”
为了让程斯哲不怀疑，程霜只好壮着胆子说着狠话。
果然，程斯哲听到这脸上的冷漠都跟着减弱了几分。
程霜拿出最后的杀手锏递到程斯哲手里，“这是你的儿子或者女儿，已经是一团肉了呢，你看看，是不是他在看着你，哈哈哈。”
程霜说完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留下程斯哲一个人拿着玻璃瓶子发呆。
里面果然是个婴孩，红色的血触目惊心，程斯哲忽然就后悔了，他抓着瓶子手足无措。
他的第一个孩子竟然真的被他害死了。
程斯哲开车去了酒吧，灯红酒绿间靠着酒精麻醉着自己，他从来没有后悔那样对程霜，但是她拿着瓶子绝望的朝他笑时，他觉得自己做的过了。
第二天，程霜是被外面的叫声吵醒的，陆晚晚拿着一大束白色的菊花站在外面朝她挥舞着。
“程霜，开下门，听说昨天你的孩子没了，唉，真是可惜啊，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