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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想要离职了
彻夜疯狂，满室凌乱。
夏亦菲从男人怀中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酒店环境，眸光逐渐呆滞。
五年了，她厌倦了这样活在黑暗下的日子。
厌倦了酒店冰冷的白色。
深吸口气，眼角微润。
她推开厉臻阳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悄然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回头看着那张英朗俊逸的脸，许久许久——
“我想辞职了。”
说出这句话，她如释重负。
厉臻阳是她的老板，白天，她是他的首席秘书。
晚上，她是他的私人床上用品。
夏亦菲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被他拐上床的场景，他开价后是极致的温柔安抚，如获至宝。她揣着钱，甘之若饴。可谁知，那张英俊的脸早就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从半推半就，到心甘情愿。
再到——
“厉总，我的合同明天就到期了。”夏亦菲补充。
合同到期，结束秘书的工作，这段关系也该结束了。
二十二岁到二十七岁，她跟了他五年。
喉咙里一团呼吸在哽噎……
可，她不想再沉沦了！
沉沦在自己幻想的爱情泡沫里，渴望着那虚无缥缈的幸福。
“想好了？不续约？”男人悠悠的开口。
语气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跟平时在公司同其他员工说话无异。
夏亦菲的心，猛地揪痛。
“嗯。”她点头。
对上厉臻阳的目光，她从他一双凤眸里，看到了不屑和冷酷。
嘴角微微牵了牵，眼眶不禁有些泛酸。
当下，厉臻阳起床，洗完澡出来，西装革履，英气逼人。
“要走人，递交辞职书到人事，不必跟我说！”
丢下一句话，他头也不回离开了酒店。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夏亦菲站在窗前，看着厉臻阳驾车离去，视线一寸一寸变得模糊。
蓦地，她笑了。
自己于他，永远都是可有可无。
收起心情，她快速编辑好了一份辞职书，发送到了人事部邮箱。
然后，她又开始化妆。看着镜子里精致美丽的脸蛋，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最后一天，她想以最美的样子，好好告别。
到了公司，如往常一般，夏亦菲给厉臻阳端茶送水，整理资料。
不料——
“出去！”厉臻阳怒斥声自头顶传来，同在办公室的秘书沈思宁浑身一颤。
她连忙停下手中的打扫工作，低头垂首，“厉总，我这就走。”
“不是你，是她！”
夏亦菲错愕的抬头，正看到厉臻阳正伸手指着自己。
四目相对，他的眸子里布满了厌恶和冷酷。
那一刻，空气仿佛静止了。
这是她第一次被赶出办公室，秘书办的人议论纷纷，皆是和自己失宠有关。
夏亦菲愣愣的坐在位置上，竟忍不住失笑。
不是她失宠，是她不想爱了！
太卑微！
拨通人事的电话，询问辞职手续的办理结果。
“夏秘书，你的辞职书已经上呈给厉总，需要厉总签字，才能给你办手续。你去问厉总吧。”
挂完电话，夏亦菲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深吸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敲响，无人回应。
她又敲，等了数十秒。夏亦菲咬牙推门进去，却看见了沈思宁坐在厉臻阳大腿上，两人正亲密嬉戏。
见到她进来，沈思宁慌忙要起身，却又被厉臻阳拉入怀中。
“不会敲门？”他质问。
强压下心中哽塞，夏亦菲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厉总，我的辞职书，希望你签字。”
“你就这么着急走？”他问。
夏亦菲看着厉臻阳环在沈思宁腰上的手，喉咙里咽了咽，“是！”
“好。”厉臻阳将一个精美的盒子扔到夏亦菲面前，“穿上它，今晚陪我去应酬。”
第二章：该来的还是来了。
午饭时间。
夏亦菲听秘书办的人谈起，才知道晚上厉臻阳要应酬的人是沈海忱。
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熏心的富二代。
仗着自己总经理的身份，没少骚扰其公司女员工。甚至肆无忌惮，经常拿他人女秘书当做合作筹码。
夏亦菲见过他一次，那时沈海忱在饭桌上对她动手动脚，并向厉臻阳挑明喜欢她。
当时，厉臻阳一把撕了合同。
撂下警告，不欢而散。
这一次，厉臻阳却要带自己出席见沈海忱，是什么意思？
一想起沈海忱那副色眯眯的嘴脸，夏亦菲心头一沉再沉。当即拿着礼盒起身，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双手将礼盒递到厉臻阳跟前，“厉总，今晚我有事，你带别人去吧。”
厉臻阳瞥了一眼并未拆封的盒子，面色一冷，“夏亦菲，你跟着我几年了？”
夏亦菲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如实回答，“五年。”
“身为首席秘书，陪老板应酬是你本职工作，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提醒你？”厉臻阳反问，语气凌厉。
感受着他严肃又冷漠的目光，夏亦菲眼眶中不受控制涌起一抹酸涩。
仿佛这五年来那深夜的温柔，不过是南柯一梦。
“厉总，我合约已经到期。”喉咙里咽了咽，夏亦菲反驳。
可厉臻阳却将一份合同扔到她面前，“今天才9月9号，站好你的最后一班岗。”
夏亦菲拿起来一看，正是五年前她签的合同，2016年9月10日。
距离合同到期，还有一天。
她无从反驳！
表面平静的走出办公室，心底却传来一阵阵寒凉。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明知道沈海忱对她虎视眈眈，厉臻阳却还坚持要她过去——
用了五年，到底是吃腻味了。所以找准了这个时机，将她物尽其用！
在他那里，她永远都只是一件物品。
可有可无，亦可随时赠送。
夏亦菲轻笑出声，抬手抹去了眼角泪水。
——
晚上七点。
所有人都已经下班，夏亦菲穿着盒子里的宝蓝色真丝旗袍出现在厉臻阳眼前。
“这衣服真好看，谢谢厉总。”她嘴角上扬，标准的微笑，诚恳的语气，无可挑剔。
却偏偏，像极了木偶般机械。
夏亦菲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真心很喜欢这件旗袍的。
天然蚕丝面料，穿上身上冰冰凉凉。而且十分合身，仿佛量身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