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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你刚刚去哪里了？”嘟嘟问。
她一边抱着孩子往房间走，一边懒懒回应：“刚刚妈咪有点事情忙了，对不起，让你等我这么久。”
“没关系。”嘟嘟非常善解人意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妈咪这么累，我肯定要乖乖的，才不让妈咪担心。”
“真乖。”
程菲有时候其实真的对这个女儿，感觉到非常亏欠。她真的很懂事，不过三岁，竟然每一次都是在为她着想。
人家小孩子都是每天有父母陪伴，她就只有她一个人，更何况，更多的时间，她都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印象之中，之前在国外，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她满世界到处乱跑了，就在婴儿车中，她在哪学习，她就在哪，她在哪工作，她就跟着。
这个小跟班，慢慢地，竟然都长得这么高了，现在抱着，都有点觉得费力了。
之前那一种伤心难过，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竟然非常有耐心地给她洗了澡后，抱上床，找到儿童读物，给她念起了故事。
嘟嘟本就已经到了睡觉的点，很快就沉入睡眠了。程菲也累得不行，这一晚上，睡得还算安稳。
一觉睡到天亮，竟听到有人在敲门。
她忽地睁开眼来，瞧见嘟嘟也睁开了眼睛。
“妈咪，有人敲门。”
“嗯。”程菲在她头上摸了一下，说：“宝宝先睡着，等我去看，别跑出来，一会儿冷感冒了，知道吗？”
“嗯，好。”
她使劲儿点头，应了一声。
程菲起床去开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闻到了食物的飘香。
不是陆琛是谁？
大清早的，他竟然提着早餐，到她住的地方来了。
她心头一惊！
幸好刚刚叫女儿别出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要早点把他打发走。
“吵醒你了？”
陆琛问。
程菲：“......”
话闭，他就准备从她侧边进门，但是程菲很快反应过来，单手拦住：“你要做什么？”
“给你送早餐呀，还能做什么？”他拧着眉，问：“你还在生气？”
“......”
“陆总，这大早上的，生什么气？再说了，我跟你又无怨无仇，干嘛要生气？只是觉得想陆总这样的身份，现在一大早跑到我这里来，是不是有一点不太妥当？”
就不怕被记者给拍到吗？
“有什么影响？”
“要是哪里躲着一个小记者，把你......”她上下打量一下，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莫名多了好几分喜感。
“要是知道陆总大早上给人送早餐，你在众女人心里的高大形象不是就毁灭了吗？以后你还怎么撩妹？”
“女人不就喜欢这一款居家型？”
程菲：“......”
“哎，喂，喂！......”
在她愣神的时候，他已经从她身边，轻而易举将她的手滑开，挤入屋内了。
环顾四周，竟想都没想，朝着厨房的方向去。
程菲关上门，匆忙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往厨房中探了一眼。
应该没注意。
她连忙过去，将卧室的房门反锁上，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就好像是刚刚闯进来的不是陆琛，而是她自己一样。
嘟嘟看了一眼她那样惊慌失措的样子，从床上坐起来，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被她给制止住了。
“嘘。”
她竖起一只手在口边，对着她小声道：“嘟嘟，妈咪现在要出去谈点事情，是工作上的事情，一会儿你就在这不要乱跑，嗯.....”
她一边想着，找来平板，又给她插上了耳机，说：“一会儿你就在这里看动画片，等妈咪处理完了，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我们去游乐园。”
“嗯。”
她本来想拍掌叫好了，但是还记着妈咪说不能说话，所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埋头看动画片了。
程菲找了一件外套穿上，刚打开门走出去，就看见他就在门口。
动作迅速将卧室的门关上，整个人挡在门口。
“怎么？金屋藏娇？这么神秘，都不能让人看？”
“......”程菲感觉头顶在流汗。
“这是我的卧室，陆总还不至于刚走人家，就要看女人的卧室吧？”
“嗯。冒犯了。”陆琛道：“我只是过来叫你吃早餐的，走吧。”
“嗯。”
程菲看见桌上那一桌.....早餐，不仅仅有以前她最喜欢吃的那一家包子，还有她喜欢吃的甜点，慕斯蛋糕。
还是草莓味的。
一瞬间，心里狠狠痛了一下。
下意识回头看他一眼。
“怎么？”她这样的反应，令他觉得非常高兴，甚至觉得，她就是程菲无疑了。
以前他虽然每次看她吃都觉得腻，但是她的口味儿，他还是记得非常清楚的。
“没什么。”程菲收回视线，让自己沉静。
拉了凳子坐下，又恢复了一脸什么都没表情的样子：“就是觉得陆总还真是幼稚，包子跟粥就算了，这草莓蛋糕，难道你要吃？”
陆琛：“......”
眉头皱成深深一团，在她对面坐下。
盯着桌上的东西，问：“你不喜欢？”
“不喜欢。”
她拿了一个包子，放在口中，不疾不徐地吃着。
嘴角沾了一些东西，陆琛抽纸递过去，她怔了一下，接过。
“谢谢。”
他却没应，又问：“难道你们女人都不喜欢这些吗？”
言下之意，这就是女人喜欢吃的东西。以前你也喜欢的，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看来陆总还挺了解女人的？不过，陆总的知识可能需要更新了，女人本来就是百变的，哪怕是二十岁爱惨了的东西，到了三十岁，可能看着觉得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犯蠢，竟然喜欢那一类东西。”
陆琛被她说得心跳停了。
五官几乎拧在一起。
“你是指东西，还是指人？”
程菲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种绷紧神经的表情，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气场比平时还要森冷。
要是说错一个字，恐怕就完蛋了。
但程菲现在早就已经不怕了，竟然还迎着他的目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点儿都不慌张地说：“东西跟人，皆可！”
“......”
陆琛双手拽成拳头，不过好在还是忍住了。
“是吗？”
她也这样想吗？会不会觉得当初喜欢他，也是眼光不好？
他不敢多想，害怕自己一会儿真的情绪会失控。
“程菲。”
他叫她。
程菲头都没抬，就“嗯”了一声。
“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却突然伸手过来，单手擒住了她的下巴，令她看向他。
程菲那一刻觉得，心跳停滞了。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你以前到底认不认识我？”
扑腾扑通。
心跳开始复苏。并且跳动一下，都会跟着痛一次。
认识，怎么不认识？
认识他陆琛，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数，所有的一切懵懂感情，想要奋不顾身扑上去，最后也摔得遍体鳞伤，差一点死在那一场她单方面的爱情中。
他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一眼看出来。
“不认识。”
谁知，她竟然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
陆琛怔住。
“要是认识呢？陆总又要怎么样？”
于是乎，刚刚死过去的心，现在又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