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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地迈出脚步。
“小辞!”他抓着她的手腕,不甘心让她走。
她对着他挤出一抹笑容:“没事的。” 见他不松手,她挣脱开,刚走了一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辞,小辞……” 容樘回过头来,就看到霍景辞已经倒在陆智渊的怀里。
“小辞,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他正要将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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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人死死地护在怀里。
“你干什么?”容樘看着她被他这样抱在怀里,这样的画面,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我才是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他眼睛血红地瞪着他:“让开!” “她是我太太!”他坚决不让他把人带走,她做了那么多错事,想要离开,做梦! “你太太?”陆智渊讽刺讥笑:“容樘,你看看,你把她弄成什么样子了?” 他看着怀里的人,她容色苍白,形容枯槁,单薄得跟纸张似的,眼睛紧闭着,没了生气。
“是不是她死了,你才满意?” 死亡的念头从容樘的脑海里闪过,他倏地一把将人抢过来,抱上车,开着车离开了。
陆智渊回过神来,开着车,跟了上去。
第8章 她这是一心求死
市医院,急救之后,霍景辞依然昏迷不醒,被送进了重诊病房。
医生愤怒失望:“病人久病成痨,又持续高烧数多日,引发伤寒,现在才送来,是不想活了吧?” 容樘心头一惊,她竟然病得这么严重? 喎哔DJ 她自己也是医生,病成这样,却没有吭一声,她这是在一心求死吗? “虽然说现在医疗发达,能治,可这治好了,也是要留下病根的。” 医生边说着,边在病历上写画,边整理着化验单和诊断单,随即眉头皱起:“年纪轻轻的,竟然还患有风湿。” “风湿,什么风湿?”他也有些被吓住了,完全不知道,霍景辞已经病得这么严重。
医生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你倒底是不是病人的家属?” 对病人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谁都要怀疑的。
他生硬地点点头。
“病人患有风湿,应该已经有三四年了,风湿原因,是冻伤,现在是冬天,最近又经常下雪,是风湿发作的季节,病人会很痛苦的。” 他的脸色发白,眼底涌动着惊色,医生的声音,他都听得不是太清楚。
四年前,那个救了自己的女人,为了医治自己,被冻出了风湿。
她说的话可以是假的,那这风湿,又作何解释? 他一脸失魂落魄。
医色的脸色也变了,十分难看。
“病人她怀孕了!” 病成这样,还怀孕了,这简直就是个噩耗。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他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
“我说,你太太怀孕了。” 他瞳孔一张,眸光一震。
霍景辞一直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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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川进来,小声说道:“容总,陆律师还在外面等着。” 他脸色一沉:“通知保安,别让他进医院半步。” 他带着霍景辞来医院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现在竟然守在医院外了。
乔川点点头,出了门。
他转头,看着床上的人,她躺着,戴着氧气罩,完全没了往日的生气。
他眸光一凛,叫来医生,让他们把人弄醒,把她怀孕了的消息告诉她。
一周后,霍景辞醒来,被告知有身孕之后,心里涌起一阵痛楚,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结婚之后,她是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
现在,她对容樘,已经心恢意冷,自然也不愿意生下孩子。
苏姨被叫到医院来照顾她,看她颓然地靠在床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太,你振作点,你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陆律师。” 她心头一震,坐直了身:Y.B独家整理“智渊他怎么了?” “他一直在医院外守着,想要来看你,还和容家的保镖们动手了。”她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他非要带你回去,可你应该知道,这样会给容家闹笑话,容先生是不会允许的。” 她扯了下嘴唇,讥笑道:“是啊,他不会允许的。” 他不是怕容家被人笑话,他要是怕,这三年来,就不会和霍嘉言收缠在一起。
而是,他还不愿放过她。
“这几天是最冷的,我看陆律师他,都冻病了,现在还在外面呢。” 她浑身一震,急急掀开被子,下床来,光着脚,就走到窗下,掀开窗帘,看着面前。
第9章 做戏
楼下,陆智渊裹着大衣,被冻得瑟瑟缩缩的,不时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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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智渊太阳穴处青筋暴起,冲上前去,抓着他的衣领:“容樘,你这个衣冠禽兽!” 病房里,霍景辞身体一晃,扶着窗户,才站稳身体。
“苏姨,拿我的衣服来。” 容樘对母亲尚且如此,必会迁怒于陆智渊。
她迅速换了衣服,还化了点妆,才从医院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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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为了陆智渊,她可以从那病床上下来。
“送太太回去。”他向佣人说道。
佣人听了命令,立刻上前去请霍景辞:“太太,上车吧。” 她点点头,优雅得体:“我跟陆律师说几句话。” 佣人为难地看向自家先生,他虽然冷着脸,也没有阻止,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就没有阻止了。
霍景致看着陆智渊,他头发有些凌乱,一脸憔悴,鼻子冻得红红的,眼睛也通红,听呼吸,她就知道他现在已经感冒了。
她鼻子一酸,心里涌起一阵痛楚。
母亲死了,父亲背叛了母亲,也抛弃了她,这位从小护着他的邻家哥哥,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她整理了下情绪,一脸平静地走了上去。
“小辞,我带你走。” “看,你又说傻话了。”她平静而又温柔,好似她和容樘的那些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我怀孕了……”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跟他说他要做舅舅了,但容樘如此恨她,是不会允许她生下孩子的。
陆智渊僵在原地,既心疼,也愤怒。
这明明是个火坑,她为何还要继续深陷? “才一个多月,所以我精神不大好,没办法招待你了。”她的双手藏在长外套的袖子中,紧紧地攥成拳头,每一个字,仿佛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你回去吧!” 陆智渊身体微微一晃,咬咬牙关,坚定地说道:“小辞,只要你一句话,拼了这条命,我都会带你走的。” 她勉强一笑:“你胡说什么呢,我早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家,有孩子,你别乱想了,回去吧。” “天这么冷,你不会让我一个孕妇,陪你在这里挨冻吧?” 她眸光流转,还有少女时的俏皮,只是少了那份真心。
“小辞……”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也啰嗦了?” 喉咙又是一堵,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
“不管你啦,我先上车了,你真墨迹。” 她上了车,坐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手心全是冷汗。
车内突然显得拥挤,是容樘上车来,在她身边坐下,车子开动,往容公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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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已经按他的预期,赶走了陆智渊,可想到她赶走他,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害到他,是为了保护他,他就生气。
霍景辞看着后视镜,陆智渊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一阵酸涩。
走吧,不要再被我牵连了。
第10章 床头柜里的离婚证
晚上,霍景致回卧室睡觉,不经意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就看到两个红色的本本,“离婚证”三个字,如刀子一般扎进她的眼睛。
她扶着柜子坐下来,将离婚证拿了出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翻开,果然,是她和容樘的离婚证。
“呵呵呵!”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得讽刺,笑得心酸。
容樘走进来,看到她正在收拾行李,箱子已经快打包好。
“你在做什么?” 她吃力地站起,Y.B独家整理举着离婚证:“我再留在这里,不合适了,不是吗?” 他的脸慢慢冷了下来:“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看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凉透,此刻满身悲凉。
“容樘,你真的亲眼看到我推倒霍嘉言吗?” “你还敢提她!”他的语气沉重:“你知道小言伤得有多重吗?她还在住院!” 若是换作以前,她心里也是要颤一颤,现在,她已经死心,也不怕他了。
“其实你没看到,对吗?”她顿了顿:“你作证,让我被判刑,是为了让爷爷同意我们离婚,你才能去办这个离婚证。” 这些年,她能压着他,让他没办法和自己离婚,也是因为容家老爷子在上面压着。
他们结婚之前,她曾为容老爷子治过病,老爷子很看重她,才一直压着容樘,他们的婚姻才得以维持到现在。
但容家绝不允许一个身上有污点的人做儿媳妇,所以这一次,老爷子也不要她这个儿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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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榜一怔,高大的身躯也微微晃了晃。
她正好转过身,没有看到。
“我已经不是容太太了,爷爷也不会让我住在这里,你心中若真觉得恨难平,”非要再报复她的话:“就把我交给警方吧。” “呵!”他倏地冷笑:“好让陆智渊带你远走高飞吗?” 她瞳孔微微一张牙,所以他将自己困在这里,而不是留在监狱。
“爷爷是不允许你留在容公馆,不过他愿意看到重孙降生,你知道的,他身体不好,急着抱重孙。” 她身体一震,从头凉到脚。
第二天,她被送到了容家的一处私人别墅,容榜给她安排了保镖,保姆,佣人,将她看得好好的,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搬进别墅的前两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她的伤寒又复发了,高烧、低烧交替,持续了十几天,她大半的时间,都是昏迷的,说了不少胡话。
“你别怕啊,我是医生,会治好你的。” “别回去,别乱跑,他们会伤害你的。” “救救我妈……” 容樘坐在床边,怔怔地听着,眼睛都红了。
霍景辞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守在自己的床边,顿觉恍惚,他怎么会在这里,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慢慢回神。
“你……有事吗?” “你昏迷的时候,说了很多话……” “不过是昏迷的时候,胡言乱语罢了,不要在意。”她受够了和他的争执辩解,现在一言一行,都避开,不再像从前那样。
他英挺的眉渐渐皱了起来,她这是都不愿意和自己交流了吗? 两人沉默着,不说话。
乔川拿着手机进来,行色匆匆,看了霍景辞一眼,才开口说道:“容总,医院那边来电话,等着您去接人。” 他说得隐晦。
霍景辞眼底掠过几分自嘲,霍嘉言到底伤得怎么样,她很清楚,摔倒是演的,她都怀疑,她根本没什么问题,可在容樘的眼里,伤得重极了。
她随便演一下,他就能将她送进监狱,何等的荣宠!
第11章 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快去接她吧,大雪天的,要是晚了,受寒受冻了不好。” 他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这么希望我去?”这还是这些年来,她第一次主动推开他。
她暗暗掐着被子:“你与小言情深义重,望深情不负。” 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目光如刀,沉沉地凝视她片刻,才站起来离开。
她身体一虚,软软地躺靠在床头。
苏姨进来照顾她。
“太太……” “我已经不是容太太了,苏姨,你叫我小辞吧。” “唉,”苏姨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她自嘲地笑笑:“Y.B独家整理我和他,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如果母亲没有死,如果没有离婚证,她可能还会试着再坚持下去,可惜没有如果。
一转眼,到了春节,霍景辞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入夜,满城烟火不断,灯火通明,繁华热闹。
霍景辞的别墅里,却显得格外冷清,厨师做了一桌饭菜,她却一点味口都要没有。
“叮——” 门铃响起,不一会儿,苏姨带着陆智渊进来,他穿着军绿色的羽绒服,手里拎着沉甸甸的袋子。
“智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佛跳墙。” 她很小就喜欢吃这道菜,以前,两人还在学校的时候,每年过年,他都会去给她订这道菜,她心里暖暖的。
两人坐下,吃着年夜饭,说起不少小时候的事,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