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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把一个中间人供出来了，中间人为了活命才说是受人所托。同志逮捕幕后凶手的时候，苏安然在私自建造的灵塔里，他祭祀的是你。”
“我？”顾羽茫然，哪怕愤怒，整张脸还是画卷一般的美。
“他爱顾羽，从前的你，他以为你死了就报复亲哥哥。苏安年与你走近，他认为是对大嫂的背叛，所以就让人当着哥哥的面，要欺辱你。”李寻说得比较尴尬。
顾羽从不知道这些，从前苏安然看到人就会低头跑开。
“阿寻，我想去看看苏安年。”还是放心不下。
“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想着他么？”李寻感觉心被撕开了好几次，她终究还惦记着那个人。
“我不爱他，我只是不想欠他的罢了。我保证他平安无事醒来，我就跟你走。去哪里都好。”顾羽不想在此时离开，心里始终会有牵挂。
李寻微微叹气：“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会安排一切的。还好你的伤口不太深，否则……我怕自己失去你，也怕你选择他。作为男人，我第一次这么不自信。可我，更怕你不开心，你想要看望他。”
许多话说了出来，都会让心难受不已。
顾羽抓着被单：“我永远欠你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芙儿，你知道我不要报答，我想要你爱我。我以为永远陪着你就够了，可我看到你一次次为他动摇，我的心也变得忧伤。我怕自己永远靠近不了你。”
李寻知道她的心已经动摇。
顾羽的眸子快失去了光泽：“或许，上辈子我欠他的吧！所以一辈子才逃脱不了他。”
第18章 昏迷不醒
“我不相信前世今生，不过是人逃避的借口。一个人对你不好应该远离，而不是继续受苦。你看看我好吗？我能带给你爱，不让你哭泣，不让你悲伤。”李寻的心不比她好受。
顾羽的脸比白纸还要白：“对不起，我想照顾他，我保证是最后一次靠近他。”
也许圆了这个心愿，她就不会那么痛了，或许也能放下了吧？
……
苏安年还在输液，心电图起伏不定。
苏母看着儿子，不知道擦了多少次眼泪。
“儿子，你快醒过来，妈妈不要你睡。”
苏父也轻轻擦眼泪，儿子怎么就为了一个陌生人差点死去呢？
二弟他们没脸过来探望，只是让人送来水果鲜花，都被苏母踩烂了。
苏二姑苏晴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大哥大嫂，那个女人的基因检测出来了，她与大嫂的基因符合。”
“什……什么？”苏母无比震惊，她不是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正义门的基因库不会有错的。”每个人出生，都会有一系列的记录。
“可是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害得咱们一家被骂谋害儿媳妇，儿子也思念成疾？”苏父没有老婆那么激动，也捏着手不满。
“还能是什么？她在雪城跟了一个有钱人，他们还有个女儿了。”苏晴就爱乱说话，一向讨厌顾羽。
“这种事不能乱说。”苏父道。
苏母回头看着二姑子：“那个女人有孩子了还不肯放过我儿子，她就是个扫把星。”
“就是，她要是有点良心，也会过来看看安年。估计是怕承担责任，跑了。”苏晴道。
当时，大嫂不让顾羽在儿子开的私人医院里，李寻也把爱人带走了。
顾羽还虚弱着，坚持过来看苏安年。她到了走廊，就听到了婆婆与苏晴在议论。
人真的复杂！当初婆婆还夸自己贤惠，是她最满意的儿媳妇。现在……
顾羽慢慢走过去：“伯父伯母。”
现在再称呼公公婆婆，的确不合适。
苏晴的嘴巴张开了，压根没想到她过来了。刚才还说她的坏话，不过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
“你还有脸过来？都是你把我的宝贝儿子害成这样。”苏母发狂了，就给了她一巴掌。
苏晴被打懵了，依旧目视前方。苏安年因为自己昏迷不醒，几乎死去，这是她应该承受的。
“淑芳，别闹了。”苏父赶紧握住老婆的肩膀。
“让我打死她，这个扫把星不配过来，我儿子可不能再有损失。你这些年死去哪里了？你是不是真的跟别人有了孩子？”她对得起苏家吗？对得起儿子吗？
顾羽不想让孩子牵扯进来，闭口不言。
“说话啊！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苏母恨不得再打她一巴掌。
苏晴看得特别过瘾，眉梢都是得意。
“我想陪他说说话，等他渡过了危险期我就走。”顾羽的目光落在了苏安年的身上。
曾经英姿勃发的男人，如今如受伤的小猫躺着，脸色青紫。
不知道的，以为他已经死去。
“你滚！你没资格打扰我的儿子，我们家因为你背负了太多的委屈。”苏母伸手要挠她的脸。
苏父生气道：“够了！小羽能回来，我们欢迎，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别瞎说。医生也说了，儿子昏迷不醒，也许最在乎的人陪他说话，会提高醒来的几率。”
二妹的嘴巴一向很多，她的话半信半疑。
“为什么儿子最在乎的人不是我？我是他妈妈啊！”苏母哭得更加伤心了。
苏父扶着她出去了，看了一眼二妹：“小晴，出去吧！”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顾羽看着他还戴着氧气罩：“苏安年，你永远欠我的，不许死。”
她坐下来幽幽叹气：“我以为你的心是死的，你不会救我。我们之间，再也不要恨了，也不要再……爱了。我会离开明城，不会再见你。”
“我们两个人从始至终都不适合，是我贪心了。以前认为对你无悔付出，你就会爱上我。其实，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不是付出就能相爱。”
“我们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当初如此，如今亦是如此。我们的误会太深了，同时也不能再爱了。”
放开手，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都不快乐，不应该再因为执念伤了彼此。
再深的爱入骨成伤，终究在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何必呢？
今生只有转身，才不会那么痛。
要做一个有自我的人，为了任何人放下自尊，都很难得到回应。
几天后。
苏安年的各项指标恢复了正常，医生都说是奇迹。
“再见了，不，应该是不再见。”趁着没人的时候，顾羽把结婚戒指从包包里拿出来，放在他的手心里。
是时候离开了，没有告别的离开。
浮生若梦，梦里的美好，却没有来到现实里。
李寻的车停在了私人医院北门，大门外有太多闲杂人，不想给芙儿再带来烦恼了。
一定会加倍疼爱她，一定不让她再掉落一滴泪。
顾羽走了出来，身形单薄，再阳光下就像一个透明人。
李寻走过去，给她撑伞：“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只要离这里越远越好。”不要再见面，不要再伤悲。
这一生，就当从未遇到苏安年，就当那份感情是一场噩梦。再也不要回忆，不要惦记了。
正月十五，月城。
顾羽抱着小凌，两个人出发到敏江。
这里有一个传统，放了带着愿望的河灯，愿望就会实现。
为了保护环境，河灯都是可降解的。
小凌搂着妈妈的脖子，每天有她和李叔叔很开心。只是，她没办法把李叔叔当成父亲。
“妈妈，我以前认识一个奇怪的叔叔，我昨晚梦到他了。”
“是谁啊？”
“就是带我去游乐园的苏叔叔，他让我叫他爸爸。他一直哭，我有一些心疼。如果爸爸还活着就好了，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妈妈，我知道你对我无微不至，你要是想跟李叔叔结婚，我也会祝你幸福。”
第19章 她要嫁给别人了
家庭不完整的孩子比较敏感，而且也比较成熟，背负的东西就会多一些。
失去了一些童真，也会“懂事”一些。
“我们都要珍惜爱咱们的人。”有时候一个人对你再好，终究无法打开心门。
或许，自己该放下那些彼此相爱的念头了。这世上很难有一个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
或许嫁给阿寻以后，自己也会爱上他。
或许吧！
病房里。
苏安年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他梦到自己被铁链束缚，没办法逃离铁牢笼。
一缕阳光照在了脸上，牢笼就消失了。
睁开眼，什么都没有，他看着家人记得他们的脸。
“医生快来啊！我儿子醒了。”苏母激动按了语音键。
医生给他做了全面检查，苏总记得家人，唯独不记得与夫人的一切记忆了。
苏母在心里谢天谢地，这样也好，儿子不必为了不爱的人伤感。
父母都在他的耳边说话，他都听不清，掌心有一些疼。
“就让儿子休息一下，你去煲汤吧？”苏父道。
儿子一直输液维持生存，是适合吃东西了。
“儿子，你有不舒服的赶紧告诉妈妈啊！太好了，你醒了。”儿子睡了三个月，她每天战战兢兢的。
门关上了。
苏安年打开了手掌，一枚钻戒在掌心里。
这是谁的？他结婚了吗？为什么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