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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办手续吧。”
陆敬之仍旧没有说话，静默的与她一起去排队。
离婚的人很多，等待的时间却不长，好似只是走了下神，就轮到了他们。
两个人自排队之后，俱都无言，就连填表格，签字都是零交流。
最后走出来的时候，仍旧是一句话不说。
符夕将离婚证，放到包包里。
春日的微风袭来，暖融融的，阳光正好，万物复苏。
可是她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灰败，没有一点光彩。
这个男人，她真的爱到了骨子里，成疯成魔……躲不掉，割不掉……也难以笑着看向未来的人生。
但是没关系，给时间时间，一切都会淡的。
走近车子，拉开车门，启动，绝尘而去，潇洒的真像是不爱不痛。
陆敬之盯着她的车尾，很久很久没动。
……
之后的日子里，符夕出去旅行了，她明白，越是宅在家里，越是走不出内心的执念。
只有敞开心，看看世界，每一天都让自己接触美好的事物，才能够不让心魔占据内心。
而陆敬之，规律的像是一个机器人。
上班，应酬，照顾戴琳琳。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发现了他有一个异常，那就是不喜饮酒的他，变的爱喝酒了。
尤其是跟稍微熟悉点人，酒喝的非常猛，但却有一句话不说。
亦如今天，他的发小季墨庭从国外回来，许久未见的两人坐在一起吃个饭。
开始两人相谈甚欢，但是季墨庭说了一句，“听说你离婚了？”
这句话之后，陆敬之就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句话也不说了。
季墨庭蹙眉看他好一会儿，夺下他手中的酒瓶子。
“怎么了？你们两个五年还没和好？真离婚了？”
陆敬之嗤笑，“和好？怎么可能，永远不可能了……”
季墨庭并不知道陆敬之对于陆承之的承诺和愧疚，一句话就那么说了出来。
“【创建和谐家园】，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戴琳琳那个白莲花吧？当年我以为你只是故意跟她走的近来气符夕的多疑，你特么的真因为戴琳琳跟符夕离婚？”
“敬之，你不是吧，我看的出来你根本就不喜欢戴琳琳，你到底是为什么γβ？在爱情里，赢真的那么重要吗？”
陆敬之拂开他的手，又是一杯酒下肚，“连你都能看出来我不喜欢戴琳琳，为什么γβ她还要那样狠心做出万劫不复发事情，两条人命……墨庭，我和符夕之间隔着两条人命，你让我怎么心安理得？”
“况且……”
陆敬之顿住，关于陆承之的事情，他向来绝口不提。
现在他也不会说，有些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同身受，他更不想给陆承之增添一分罪恶。
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大伯，大伯母，哥哥，这是他童年全部的信仰。
就算是赔上自己的爱情，那又有什么呢？
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季墨庭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难言之隐，颇为无奈。
“你就没想过，两条人命并不是符夕一个人的错，你，戴琳琳，你们都有责任，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不是符夕一个人促成这件事情的发生，不是吗？”
陆敬之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趴在桌子上，低着头。
心口处疼的他皱眉，他捂住心口，低吼，“那又怎样，我们三个人都饱受折磨，并没有比她好多少，离婚，是我们对彼此最大的仁慈。”
“我不会继续戳痛她，她也不会对我有这么重的怨念，各自放手，老死不相往来……”
季墨庭摇摇头，他不是女人，没那么多愁善感。
懒得听陆敬之继续说些乱七八糟，摸出手机刷朋友圈。
看到符夕发的各个地方的景色时，不禁敲了敲桌子，笑道，“人家符夕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看看，到处旅游呢。”
趴在桌子上的陆敬之，微微抬起头，看向送到他面前的手机屏幕。
虽然只有几张风景图，但看在陆敬之眼里，竟是红了眼眶。
她终于彻彻底底的放下他了。
陆敬之猛的起身，拿过一瓶酒，直接灌了起来。
她把他全部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就像是曾经他对她那样。
他看不到她的任何动态，哪怕是一个图片。
角色对换，他才懂，这种方式是多么的焚心蚀骨。
季墨庭硬抢了他手中的酒，扔到一边，“你这样给我看干什么？我只会觉得你活该，各自回家吧，跟你在一起没意思。”
……
回家的途中，陆敬之像是死了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季墨庭吓的赶紧送他去医院。
边开车子，边喊。
“敬之，你可千万挺住，哎，为一个女人你丢不丢人啊？喜欢你就去追回来，你到底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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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八年的纠缠与爱
陆敬之并没有事，在半路就酒醒了，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送他回去。
季墨庭瞧着他是真的没什么事，顺势就把他送回了家。
季墨庭并不知道，自从和符夕离婚之后，陆敬之就没回过陆家庄园住过，所以把他扔到家门，喊来佣人扶他进去，他一溜烟人就没有了。
这么久没有回国，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跟他那个家族联姻的妻子离婚的事情。
季墨庭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惆怅而又孤独。
如果他像陆敬之这样遇到一个彼此之间有爱的人，他就是背叛全世界，都要跟她在一起。
可惜，他没有……
而这边的陆敬之，虽然酒醒了些，但是仍旧有点醉醉的。
走路有点踉跄，进屋之后，推开扶着他的佣人，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淡声道，“倒杯水。”
佣人恭敬的给他递上水，然后就离开了。
佣人一走，屋子里的冷寂气息似乎多了一重，他睁开眼睛，看了会天花板，然后端过水静静的喝着。
不多时，佣人又给他端来一碗醒酒茶。
放下之后又离开了。
陆敬之怔怔的看了一会那醒酒茶，忽的就想到了符夕。
以前，他们最好的时候，他很少喝酒，但只要他身上有酒味，她就会皱着鼻子，推他，不准她靠近她。
而他便会恶作剧一样，故意凑近她，然后欺负她……
他从来是不需要醒酒茶这样的东西……
现在……这屋子里除了暖色的灯光，什么都没有，就连回忆都虚幻的不真实。
陆敬之起身，扯了扯领带，酒喝多了，有点不舒服。
将她的影子驱逐出记忆之外，打算去洗个澡。
只是这一起身，眼睛扫了一圈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自嘲的笑了笑，忽觉自己很神经，然后抬步上楼。
到了楼上，才真正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楼梯边的墙壁上，以前有很多照片，现在都没有了……
他蹙眉，朝着五年来踏进的次数并不多的卧室走去，里面空的像是毛坯房。
这个园子，本来就是陆家老宅，父母去世之后，他一直住在伯父家里，直到结婚才搬回这里。
里面的家具也都换了新的，旧的统一放到园子的另一栋去了。
当初他的心里很厌恶符夕，不想让他父母用过的东西沾染上她的分毫气息。
符夕也没什么所谓，反正符家有的是钱，全部按照符夕的喜好买了新的。
但是现在……
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没了，就像是当初他清空了这栋屋子一样。
墙上的照片，不管是婚纱照还是平常照，全部没了。
家具，窗帘，灯，一切能看到的东西都没有。
刚刚楼下……陆敬之转身快步下楼，扫视了一圈，忽而讥嘲的笑了……
怪不得刚刚的感觉不一样……是这里的东西变了……
他叫来佣人，问道，“怎么回事？”
佣人恭敬回答，“……太太……她把这里所有她曾经置办的东西都扔的扔，烧的烧，我们也不敢阻止，只能报告管家，客厅的地方是他暂时买的临时的，卧室他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现在里面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