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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闯祸砸出来的。
他明明可以换个新茶几，但是他不换，说那是她和他美好的回忆。
乔漾现在看着，回想着喻知义曾经说的甜言蜜语，只觉得讽刺。
克制的脚步声渐进，乔漾听到，翻出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严阵以待。
喻知义卸下虚伪的笑脸，看到乔漾的落落侧影，忽然心头一软。
仿佛，他们还是彼此相爱。他应付完喻氏的老狐狸，她就在办公室安安静静地等她。
视线触及“离婚协议”四个大字，那些过往的缱绻殆尽。
喻知义冷哼，“你来跟我离婚？”
乔漾已经恢复平静，陈述：“签字，去民政局。喻知义，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既然你觉得我“脏”，那就去找程初初。
正好，我也决定放弃你了。
喻知义莫名地烦躁，扯乱领带，抓起离婚协议，习惯性地浏览条条框框。
和平离婚。
乔漾什么都不要。
喻知义忽然有些烦躁。
大概他一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他不愿意承认不舍，恶言恶语：“乔漾，怎么y'B独家，你弄个这样的协议书，觉得自己很伟大？前两天，不是刚花完了我的五百万？”
“五百万，那是你送我的。”
乔漾咬字清晰。
喻知义突然撕碎协议书，“我后悔了！等你把五百万换回来，再跟我谈离婚。”
乔漾突然感到疲惫。
乔漾把多出来的九份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轻声说：“好，我还你。你先签字吧，明天我拿钱找你。”
他就看着她拿出几分离婚协议，面色平静地放好，稀松平常地说着还他五百万。
这些都是她坚决离婚的表现。
当乔漾经过，他突然用力抓住她细瘦的胳膊，狰狞的说：“一晚上，你怎么y'B独家有五百万？你要找那个男人？”
虽然感觉被侮辱。
但乔漾奇迹般地发现，他好像已经不能伤害她了。
她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笑颜如花，“与你无关。”
说完，扬长而去。
——
唐氏集团。
路征招摇地出现，还没进唐寅生办公室就热情地喊，“四哥——”
唐寅生头也不抬：“滚。”
“四哥，我有正事。”路征右手撑在桌面上，半个身子覆在办公桌上，纤长的手指摆弄着烟灰缸。
这样，唐寅生想忽视，也忽视不了这个妖精。
他抬眸，不掩冷意，“说。”
路征翻身，荒唐地坐在办公桌上，两腿妖娆地交叠，抽出根烟，漫不经意地玩着。
“我的小道消息。乔漾下班后去找喻知义离婚，喻知义开出了五百万的条件。那五百万，就是她买你的五百万。”
察觉到唐寅生的眼刀，路征才收敛，跳下办公桌，规规矩矩坐在皮椅上，无辜地看着唐寅生。
唐寅生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无关的念头：刚才路征一系列的行为，都可以让乔漾试试。
“四哥？”
路征觉得唐寅生似乎在想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神情变得危险、嗜血。
唐寅生敛了神色，视线重新落在文件上，“知道了，滚。”
路征：“……”
这过河拆桥，也太明显了！
——
乔漾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支在腿上，掌心托腮，为钱发愁。
喻氏集团，喻知义那面目可憎的模样，让她只想快点离婚，至于“脏不脏”的，她问心无愧！
“怎么y'B独家了？”
宋予薇贴好面膜，看到她愁眉苦脸的，转而警惕地问，“你不会还惦记这喻知义吧？我跟你说，乔漾，你可不能没出息！男人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们也不是相亲搭伙过日子，你可是跟他谈了七年，这样他都背叛你，你可不能原谅他！”
头枕在宋予薇腿上，乔漾看着天花板，“薇薇，我要跟他离婚。你放心。”
宋予薇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乖。”
忽然，乔漾问：“薇薇……”
这五百万，乔漾真的愁，宋予薇很有钱，但她崇尚独立，不太爱跟家里要钱。
乔煜这些年走南闯北不赚钱，需要她养着。
“哦，对了。”宋予薇突然停下脸部【创建和谐家园】，倾身拿起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乔漾，“漾漾，你的信，还是快递过来的。你还没回来，我替你签收了。”
乔漾不明就里，拿过信封，没想信封没封，熟悉的支票滑出，落在她的脸上。
她抓起，确定是她写给唐寅生的五百万支票。
信封里还有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我不卖。
第10章
字迹遒劲，底气十足。
很像唐寅生的风格。
要不是喻知义咄咄逼人，她也许会把这五百万换回去。
但是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和喻知义离婚。
何况，她和唐寅生，貌似不是她买消费，而是她被威胁、被呼来唤去、被予取予求。
“是什么？”宋予薇仰头，专注【创建和谐家园】眼部，“离婚协议？”
乔漾小心翼翼放好支票，“不是，但是薇薇，我明天就能拿到离婚证了。”
“姐养你。”
宋予薇豪情万千。
——
乔漾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准备好五百万的支票和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抵达喻氏集团。
前台拖延了她一会，才告诉她喻知义不在。
乔漾心烦，在喻氏的休息室踱步，打给喻知义。
接连三次，都无人接听。
【你再不理我，我就在喻氏闹。你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我都能摧毁。】
眼见短信发送成功，乔漾站在窗前，阑珊看着透明玻璃外的城市街景。
终于，喻知义回复——来青栀酒店1105找我。
又是酒店？
她轻哼，兴许，喻知义常驻的酒店，还有不少。
女人，也不止程初初一个吧。
斯文败类。
忽而，眼前浮现年少时他青葱却热烈的模样，她摇头否定这个猜测。
青栀酒店1105前。
乔漾裹紧风衣，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她最后一次考虑是否终止这段婚姻。
七年，整整七年，她给喻知义的，是她最美好的岁月，和最赤诚的爱意。
她嫁给喻知义，怀的是享受终身的期许。
新婚不久，喻知义真的不可原谅了吗？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她摇摇头。
喻知义后来的作为，已经将裂痕变得不可修复。
而她的心，也被他伤害了，再不会找回当初的感觉。
倏地，她豁然开朗：喻知义能劈腿，这不也证明着，他已经不像学生时代那么喜欢她了。
早就变质了。
乔漾想通后，推开门，抬头挺胸走进去，面不改色将支票和离婚协议递给他。
“钱，你收好；离婚协议，你签字。”她漠然地看着面色阴沉的男人，气势十足，“今天你浪费了时间，但没关系，民政局可以明天去。”
“砰”，门突然被风吹上。
她岿然不动，晃了晃协议书。
喻知义狠狠打开她的手腕，睚眦欲裂，“你另攀高枝了？唐寅生？他很大方吧，五百万随随便便就给你了。”
瓷白的细腕瞬间晕开薄红。
眸色变冷，她说：“你别无理取闹。这五百万，是你结婚时送我的。”
“你还不承认？”愤怒席卷喻知义的理智，他逼近乔漾，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唐寅生这么有钱，五百万怎么y'B独家够，再加五百万，怎么y'B独家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