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歌词里的描述的情景,与我眼下的一切是那么贴合。
可是在这首歌里,歌手唱的是那么激昂充满力量,没有一丝绝望和气馁。
仿佛这只是生活中一段不起眼的挫折,只要翻过一座高山,就能看到幸福的绿洲。
而接下来的歌词,更是让我重新振奋。
“前方迷途太多
坚持才能洒脱
走出黑暗就能逍遥又快活……”
我像缺氧的鱼突然被注入了新鲜的氧气,眼中又升起了神采。
恢复了一些力气,我立马过了马路,向那家面馆走去。
现在不是饭点,店内没有多少人,能看到老板正在摆弄那个黑色的音箱,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ÎÒìþìýµØ×ßÁ˽øÈ¥£¬¡°Àϰ壬ÇëÎÊÄãÃÇÕâÕÐÈËÂ𣿡±
老板是个秃顶,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但脸上表情笑得和蔼,看起来就是那种八面玲珑,能把顾客招呼的头头是道的厉害人。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了然地问道:“刚出来的?”
我十分惊讶。
这老板好眼力,之前也有几个老板观察出我的窘境,但大多以为我是被赶出来的。
能一眼看出我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只有他一个。
但随即我又心中忐忑,觉得可能又没戏了,毕竟没有哪个老板愿意收一个有前科坐过牢的人,即便最后是撤诉了,但是总会对进过牢的生起偏见。
“是的,不好意思……”打扰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老板的下一句话打断。
“是什么罪名?”那老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迟疑了一下,道:“是和前夫的【创建和谐家园】,他已经撤诉了。”
老板哦了一声,然后问,“想找工作?能接受加班吗?”
有希望!
我瞬间打起精神,重重点头:“可以的老板,我什么都能干,只希望能包吃包住。”
“店里还需要个杂工,饭点前需要你洗菜摘菜,饭点端盘子上菜收拾残桌,饭点后洗碗,打烊之后扫地拖地,清理厨房。工资的话,一个月一千五,三餐包,住的话……”
老板扫了下店内,然后指了指几张硬邦邦的木桌:“晚上可以睡店里看店,这几张桌子拼一拼能当个床,当然,如果你想打地铺我也没意见,但是开店前要把卫生给我搞好。”
我抿紧了干裂的唇。
这老板是在欺负我不懂行吗?这简直是趁火打劫!
在这种繁华大城市做帮工,就算是单纯的洗碗工,一个月的工资也至少是两千起步,更别说他刚才提了那么多的要求,这简直要我一个人把所有人的活都给干了。
没想到这个老板看起来慈眉善目,心地也和那些奸商没什么区别!
第21章 欺人太甚
老板扫了眼我的神色,有些嘲讽地笑:“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啊,更何况是有案底的。”
见我不语,他又意有所指的说:“而且我和这条街上的老板都认识,大家都说最近忙虽忙,但也招到了很多便宜又手脚利落的暑假工。你要是不做,我也试试找些学生。倒是你,你错过了这家店,再要遇到我这么好说话的,可就难了……”
掌管公司的这些年,虽然没有事事亲手经营,但是一些人情上的险恶,我也是知道的。
这老板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如果我不愿意接受这个工资,那我也别想在这条街上的其他地方找到工作。
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力气撑到找到下一家店。
老板一点都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笃定了我没有其他选择。
而我也确实别无选择。
不为了其他,只为了肚子里那我珍爱的小生命。
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不露出其他表情,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一千五就一千五。”
可下一秒,老板的【创建和谐家园】突破了我对社会险恶的认知。
只见老板收起笑,整个人的气场沉了下来,面色不善。
简直跟换了副面孔似的。
明明是同一张脸,前一秒如弥勒佛般慈祥可亲,下一秒就能变成罗刹鬼神,把人拖进阿鼻地狱。
他说:“大妹子,谁说是一千五的?我这,一千块包吃包住,不二价,爱要不要。”
什么!?这人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气得涨红了脸:“老板,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一千五我才答应的!”
老板笑得不怀好意,“一千五那是之前的价,你之前不答应,现在就降价了呗。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到外边吆喝一声,肯定很多学生仔愿意来,还不用包吃住哩。”
“你要再不识抬举,再来可就八百了啊。”
奸商!吸人血的小资本主义!
简直欺人太甚!
在海城这几年来,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谈生意!
放在以前,不用我出手,薄靳怀一句话就能让他在海城混不下去。
可是现在……
所有的不公平,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欺人太甚,我都只能打碎了牙齿,混着血与泪往肚子里吞。
我咬紧了牙关,强烈的自尊和必须弯腰的现实,在我的灵魂里展开拉锯战,撕得不可开交。
狂风暴雨将我的心刮得凌乱,我不愿屈服的灵魂在怒吼,可我知道我只有一个选择。
“老板,”我突然笑了,笑得那样明媚,放佛是春日的暖阳能扫清一切阴霾,但只有我知道,我衣袖底下握紧的拳头,是多么的冰冷、颤抖。
“一千块,我愿意干活,您尽管吩咐。”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大妹子,以后可要学得机灵懂事点,成年人了,这些混社会的道理不可不要等着别人来教。”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哪怕是知道老板说的这些都是陈旧又迂腐、恶心又油腻的所谓社会潜规则。
我绝不向人屈服的傲骨,在我说出愿意的那一刻起,早就如寒冬中孤立的翠竹般折断。
第22章 艰难生活
就这样,我在这家面馆里落下了脚。
早上五点我便爬起来开店,先把店内所有桌椅摆好,然后和送菜的菜贩子对好数目。
È»ºó°ÑÉÏÎçºÍÖÐÎçÒªÓõ½µÄÊß²ËÏ´¸É¾»ÞûÔÚºÚÉ«µÄïοÕËÜÁÏÏäÀҪϴÂúÂúÁ½´óÏ䣬һ¸öÏä×ÓÓÐÎÒ×øÏÂÀ´ÄÇô¸ß¡£
到了大概十一点,就开始有顾客进来吃面。
店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一名跑堂的店员,老板则负责收银。
我和跑堂的店员要负责店内二十几张餐桌,到了高峰期的时候,能接纳五六十名客人,还没算上美团和饿了么的外卖订单打包。
我们跑前跑后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基本上要等到下午两点,才渐渐冷清下来。
这会才能匆匆吃上一碗面。
而这会离我早上起床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我也已经整整工作了九个小时,整个人又累又困,几乎站着就能睡着。
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打瞌睡,脸差点砸进滚烫的汤里,还好惊醒扶住了桌子,才避免了烫伤进医院。
之后跑堂的店员看不下去,偷偷让我在餐桌上眯了一会。
但是不到四点,我又被叫起来洗菜,准备晚上新一轮的高峰。
¾ÍÕâôһֱ¸Éµ½ÍíÉϾŵ㣬µêÀï²ÅÕýʽ´òìÈ¡£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一天工作的结束。
打烊之后,我要擦干净所有桌子椅子,把店内所有地板都拖一遍,这一通干完,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算下来,我一天要工作至少十五个小时。
晚上老板嫌电费太贵,还不允许我开空调,只给我了一台转得像老人的轮椅那么慢的老旧风扇。
也许是在小区里哪个废旧物品里捡来的。
夜晚虽然没有白天那么炎热,但也能让人翻来覆去的难受。
刚洗完澡,马上又出了一身汗。
而我睡觉的地方,就是店内的地板。
两层被褥一铺,就是床。
没有枕头,我就把仅剩的几件衣服叠好,压在头底下将就。
不敢用老板给的散发着阵阵馊霉味的被子,我就往身上反套了一件外套,穿着长裤睡觉。
硬邦邦的地板,睡得我浑身酸痛,第二天手机五点的闹钟一响的时候,差点爬不起来。
那一刻,我的眼眶都是湿的。
生活的苦,不是亲自在底层摸打滚爬过的人,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到那种日复一日,麻木,永无出头之日的枯燥,乏味,绝望。
但生活总是要继续。
我也必须要活着。
也许我本来就是草根的贱命,不到一周,我竟然也跟上了这种忙到脚不点地的节奏。
但有些人就是永远不会放过你。
这一天,宋月晴突然出现在店里。
面容姣好的女人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裙,脖子上戴着硕大而光泽圆润的玉白珍珠项链,身上的香氛气息清淡而高雅,整个人就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白富美。
而我,穿着洗得发白抽丝的衣服,脸色憔悴,汗水直流,手里拿着一条抹布,听到人进来,还喊了一句“欢迎光临”,完完全全融入了这种贫苦的生活里。
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的瞳孔睁大,捏紧了手中的抹布。
她来做什么……
第23章 羞辱
宋月晴是一个人来的,她进门,左看看,右看看,看着看着,不自觉露出鄙夷的神态。
她摘下墨镜,“妹妹,你怎么待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