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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知道她美,但是竟然从来没有好好花过时间来欣赏她,拥有她,如果不是那次失去,也许他会一直这样,看不到她的好,以为她的好,以为她的存在理所当然,而并不知道自己是何等幸运。
莫子茜有点怯怯地问:“……怎么样?”
“足以艳压群芳。”胡洛北说。
他牵着她的手上了车,他最心爱的一辆跑车,夜风有点凉,星光璀璨,在他们的头顶,这时候无论是莫子茜还是胡洛北,都不知道自己将赶赴一场毁灭。
24章
25章
榕城,傅氏慈善拍卖会场。
衣香鬓影,灯火璀璨中,时尚达人,影视明星,社会名流,一个一个走过红地毯,走进美轮美奂的会场。拍卖台上,各种古董,首饰,书画,一件一件被摆放上来,又一件一件被拍卖出去。
“北宋晶粉玉质芙蓉耳坠一对!”拍卖师大声宣布,“五十万起拍。”
东西摆出来,晶莹剔透,华彩天成,东西是好东西,价格也确实不低,引来一阵高高低低倒吸气的声音。
“六十万!”胡洛北举手。
“七十万!”有人竞价,胡洛北目光斜视过去,看见商墨渊冷漠的面孔。
“一百七十万。”胡洛北轻描淡写一句,整个拍卖会都沸腾了:一加就是一百万,这是秒杀呀!莫子茜更是目瞪口呆:她一向都知道胡洛北财大气粗,但是也没想到能财大气粗到这个地步。
就只是一对耳环而已诶,犯得着一加一百万?莫子茜偷偷拉了一下胡洛北的袖子。
胡洛北转过脸来对她笑,他俊美的眉目在璀璨的灯光里,就仿佛镀了灼灼的光华,让人不能直视,却深情款款地说:“这是我想要送给你的,所以不计价钱。”
“哗!”
全场以胡洛北和莫子茜为中心,再一次沸腾了:这【创建和谐家园】,管够到明年底了!
不知道多少人艳羡的目光集中在莫子茜的身上,有人估算她身上的礼服:“怎么着都得三百五吧,看那个碎钻,可都是手工啊!”
“还有她脖子上那条项链,那个红宝石——我的天,那是沙俄女皇拥有过的那条吗?”
也有知道内情的,窃窃私语:“她谁啊?胡院长新包的小情人吗?”
“呸呸呸你瞧着胡院长像那么花的人啊?”
“我瞅着像。”
“你告诉你,人家明媒正娶的胡夫人!”
“胡夫人?不是听说……死了吗?我的妈呀,她不会是鬼吧!”
“去你的大头鬼!”但是即便是深知内情的人也并不知道胡夫人莫子茜怎么就死而复生了,有人恍惚记起来去年有那么几个月,胡洛北在榕城落下“胡阎王”的绰号,好像就是、就是他夫人过世那阵子。
“莫不是续娶?”也有人心里疑惑。
更多人只是在感叹他们伉俪情深,而不远处,商墨渊只冷冷再举了一次手:“两百七十万。”他不想被胡洛北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压住气势,特别是在莫子茜面前——他上次,想起上次的耻辱,商墨渊的脸色更冷了。
“三百七十万。”胡洛北依旧含笑如春风。
但是所有与宴人员都觉得那风过去,身上就是一冷,不由啧啧称奇:果然不愧是胡阎王,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修罗场。
“四百七十五。”商墨渊的脸色开始有点发白。
“五——”胡洛北的话没说完,就被莫子茜打断:“我不要了,我不要这个,洛北我们拍下一件吧……”
“五百七十万。”胡洛北不动声色,往商墨渊刮了一眼,说道,“又不是什么大数目,就算是大数目,你也值得。”
商墨渊犹豫了一下,这原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是当他看到胡洛北搂着莫子茜的腰搂得这么亲热,就有点上火,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胡洛北的实力如此强劲,光为了这么个小物件,都愿意一掷千金。
商墨渊恶狠狠盯住胡洛北,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锋,左右仿佛看到了噼里啪啦的火花,无不热情高涨,整个场子都被这两个男人炒热了。
拍卖师等了片刻,没有人再举手,便敲了一槌子:“五百七十万,一次。”
“五百七十万,两次。”
“五百七十万,三次!”拍卖师重重落槌,“——恭喜胡洛北先生,拍到了这对北宋晶粉玉质芙蓉耳坠,恭喜胡夫人,所谓宝剑赠知己,红粉送佳人,胡夫人也当得起‘佳人’两个字!”
不知道谁带头,整个拍卖场都鼓起掌来。
礼仪小姐身段款款,托着那对北宋晶粉玉质芙蓉耳坠下来,弯腰送到胡洛北跟前,胡洛北拿过耳坠,对莫子茜说:“侧过脸来。”
莫子茜觉得全世界的目光和灯光都打到了自己身上,有热辣辣的嫉妒,也有热辣辣的羡慕,目光太浓,莫子茜微微有些羞涩地侧过脸,让胡洛北给她摘了珍珠耳坠,换上这对晶粉玉质芙蓉坠。
她微微闭上眼睛,感觉得到胡洛北修长温暖的手指擦过她的面颊,然后是沁凉的耳坠贴上【创建和谐家园】的耳垂。那对耳坠原本就晶莹剔透得像一滴水珠,映着莫子茜这一身如烟如雾的礼服,顿时大放异彩。
便是这会场之中有近千余人,仍然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声响。
就在所有人都屏气凝声的时候,忽然爆出一个男子粗鲁的声音:“嘻嘻,这个婆娘我玩过!”
这个声音来得突兀又突然,粗鲁又无礼,但是因为在极静之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个声音涌了过去。
是个穿蓝白条纹病服的中年男人。
没有人知道他怎么混进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但是所有人都看见他嘻嘻笑着,流着口水说:“她女乃子好大……”
“上面有颗痣嘻嘻……”
慈善会场静得像死亡,像黎明前的黑暗。
莫子茜不敢去看胡洛北的脸色,有不敢去看任何人的脸色,刚才所有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这时候都变成了针,变成了刀,一针一针扎在她的血肉上,一刀一刀砍在她的心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晕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她认得那个人身上的病服,那是精神病医院的病服。那个混乱而可怕的晚上,她被丢在那个冰冷的屋子里,拂袖而去的丈夫,他把她留在那个群狼环伺的地方。
莫子茜开始颤抖,止不住地颤抖,连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地响,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那些可怕的回忆,就像是黑暗一样包围了她,像潮水一样不断地冲刷着她的心,一层退去,一层又上来。
所有能获得幸福的假象,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把撕了下来。
25章
26章
莫子茜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拍卖会场的,她也不记得那个疯子是怎么被驱逐出去,也不记得记者怎样包围了她和胡洛北,胡洛北怎样拽她上车,然后一脚油门,把所有人抛在了后面。
莫子茜不记得这一切,她只记得自己上了床,身上裹了无数重被子,她还是觉得冷。
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她还是觉得黑。
有人在和他说话,不断地和她说话,她只茫然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的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她的目光里全是困惑,全是惊恐,她蜷缩成一团,像只小小的蚕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子茜、子茜……”胡洛北把语气放到最平缓和柔和,反复地,一次一次地呼唤莫子茜,已经喊了整整一夜了,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剩下的都是“嘶嘶”的声音。但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天亮了,莫子茜还是那个样子,胡洛北亲自喂粥给她吃,她眼睛呆呆地,牙关紧叩,胡洛北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喂得进。更别说药了。
又一天过去。
两天,三天……莫子茜还是惨白着脸,目光涣散。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的人,她整个人都沉到了自我空间里。
胡洛北没有办法,只能从医院里调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过来,维系莫子茜的基本需求。
一个星期了。
又一整夜过去。
眼睁睁看着外头天色开始泛白,胡洛北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当时宝宝过世的时候,莫子茜也有抑郁自闭的倾向,之所以他把她送进精神科,就是这个缘故,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眼皮子底下的精神科,还有人敢装神弄鬼。
——傅晋州电话过来,已经帮他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疯子,应该就是一年半以前他去精神科看莫子茜时候看到的那群人里的一个,他们被人喂了药,要不是莫子茜当时豁出命去和他们对打,恐怕早就被糟蹋完了。
但是并没有查出来谁带疯子进的拍卖会场,谁教了他那句话。
胡洛北走到窗前,点了一支烟,他自己是神经科方面的权威,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觉得心里有个地方疼得厉害,他总觉得他向她认错,他和她说重新来过,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就可以重新来过。
他总是低估了她受过的苦,那个晚上,她一个被关在那个屋子里,群狼环伺,那夜有多长,有多冷,有多可怕……他弃她而去,他还骂她的孩子是贱种。
胡洛北把脸埋在手心里,他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但是他没有仔细去想那是什么,他只低声问自己:“子茜,我能拿你怎么办呢?”
“我要怎样才能把你救醒来?”
“我会有办法的……我总会有办法的。”
到长夜终于走到尽头,太阳从地平线上一跃而出,胡洛北终于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划开手机开始看通讯录,他是行内人,他最清楚行内顶尖的医生都分布在这个地球上的哪些地方。他把人一个一个挑出来,列成名单。
然后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知道自己声音嘶哑,也知道自己神志疲倦到了极致,但是他必须与时间赛跑,他必须把他的子茜,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带回来。
到所有安排妥当,胡洛北抱了抱浑然没有知觉的莫子茜,低声说:“等我回来,我一定能救你。”
莫子茜的目光涣散,完全没有聚焦,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张合的嘴,和眉目里的焦急。
胡洛北大步走了出去,门在他背后闭合。
26章
27章
“啪!”一记耳光,郑司音被打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然后面颊高高肿起,连张嘴睁眼都困难。
商墨渊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寒气。
“这就是你的计划?”商墨渊冷冷地说。
郑司音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周身都被寒冰包围了,腮上疼得厉害,她张嘴,吐出一口血,血里两颗断牙。可怕的男人……郑司音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如果莫子茜醒不过来,这个男人肯定会杀了她!
“我知道有个办法能够唤醒她……”郑司音努力张嘴说话,但是风从牙齿缝里漏了出去。
“你?”商墨渊一记眼刀过来,冷得像是冰冻三尺,“你也跟了胡洛北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胡洛北什么人?要说神经科,榕城就没人强过他!他都治不好,你说你有办法?郑司音,你当我傻?”
“我怎么会当商少……傻,”郑司音颤抖着说,“胡洛北想不到,是因为他不是做妈的,他不是女人。”
“但是他会很快反应过来,我们必须抢在他前头!”郑司音又加了一句,“正好趁他现在出门,调虎离山”
商墨渊沉默了一会儿,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深刻的眸子里散发着幽冥之地的寒凉:“郑司音,要是你的办法唤不醒她,你猜猜我会把你丢到哪里去?”
郑司音靠着墙瑟瑟发抖:“我……我知道。”
“知道就好。”商墨渊停了一会儿,居然笑了一下,郑司音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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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茜觉得自己被埋在了地底下,深黑不见五指的地方,没有人,没有声音,也没有阳光……不知道呆了多久,可能比她想的要久、要久得多。
但是她忽然又听到了声音!
她不知道那个声音是怎么穿过厚厚的地层传进来的,但是她确实听到了,她听到有个稚气的男声在喊:“妈妈!”
“妈妈”两个字,就好像一把利剑,“嗤”地穿透了重重地幔,莫子茜觉得自己冲了出去,她左右张望着,叫着:“宝宝!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一会儿就不疼了……”话出口,忽然心口一凉。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宝宝他已经……死了。
莫子茜双腿一软,她觉得自己摔了下去,她觉得自己摔下了深渊,但是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终于看到了东西,看到近在咫尺的脸,是她熟悉的那个人:“胡……胡院长。”她的声音轻得如蚊讷。
奇怪,她到底睡了多久,为什么胡洛北会长出这满脸的胡子来——他都没刮脸吗?莫子茜心里想,她想要开口问,但是她完全没有力气发声。她有些茫然地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