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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言立刻仇恨地盯着那护士。

  想不到王芳比我还要狠，似乎是不想再听那护士揭露下去，看起来平日里老实本分的她，忽然一脚将护士踢在地上。

  还要扑过去掐护士的脖子。

  霍应征立刻命人将两人扯开。

  王芳还不肯作罢，匍匐着爬到霍应征的面前，哭着求饶，我都能猜到她说了什么，肯定说护士冤枉她们。

  但霍应征将一叠单子砸在了王芳的脸上，让她自己看。

  小刘经验丰富地道：“我看着像银行的清单。”

  我一愣，立刻明白过了，是了要收买护士，肯定要给她的账户打钱，王芳肯定是从来没吃过鳖，竟用自己的账户打的。

  王芳看完银行清单，也和宁月一样，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而旁边的宁月却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一张张捡起那些清单，看完后，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母亲。

  完美，真是完美的表演。

  “这女人太恶心了，太会做戏，要不是我们相信你，也会被她骗了。”小刘似乎预料到霍应征会原谅宁月，立刻飞快地开始安慰我。

  我除了无所谓地笑笑，还能怎么样呢？

  果然王芳开始拼命的磕头，打自己巴掌。

  我想她应该拼命说着忏悔的话，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反正只要宁月能占住霍应征的心，过个一两年，她岂不是又能出来？

  反正我又没死，最多说她谋害未遂。

  就算判刑也有限。

  这对母女真是厉害，我想起以往她们在我家就是这样欺骗爸和我，只有妈不受蛊惑，却被我和爸看成坏人——

  果然接着就上演了一出母女情深，王芳将一切罪恶都承担后，宁月又冲过去，表现得非常心痛母亲。

  然后她一狠心将罪都拉到自己身上，从而完美脱罪。

  果然，霍应征沉默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这对母女陷入沉思，他大概也觉得宁月是无辜的吧？毕竟只有王芳害人的证据。

  第23章 惩罚恶人

  小刘看我一眼，又小心翼翼地道：“到底是爱过多年的女人，何况还为了他失去过一个孩子，我看霍应征怎么也不能这么武断地认定她是坏人。”

  我无语地笑了笑，心里一阵发闷，我想起宁月当初故意装摔，诬陷我推她时，落在地上的点点血迹，那时候流掉的是她和霍应征的孩子，忽然觉得无比难受。

  忽然失去了看戏的兴趣。

  我笑了笑，刚欲离开，忽然那边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我猛地一回身，看到霍应征忽然出手将王芳抓着头发贯在地上。

  这一个反转实在是太出人意料，我没料到，那边的母女两个更没料到，王芳惨叫许久后，宁月才反应过来，也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应征，你别打我妈，别打我妈！！”

  她叫得那么凄惨，甚至我站在这里都能清楚听到。

  “说！你把她藏哪儿了？”霍应征冰冷的声音也爆了出来。

  我身形微微一顿，他——他是在逼问我的下落吗？

  可惜后面的话，又小声到根本听不清。

  霍应征逼问了一阵，王芳看样子油盐不进，最后，霍应征的耐心消失，将她推在地上，又对秘书吩咐了一声。

  不久，来了两个警察再次将王芳带走。

  而宁月拉着王芳的衣服，哭得死去活来，也没能挽留母亲被抓进监牢的脚步。

  “这——”小刘半天没能回神。

  这似乎不是霍应征往日的风格，我也惊得半天没能缓过来。

  虽然看不清霍应征的表情，但总觉得他现在看人的目光必定寒凉刺骨，不然，宁月为什么会那么怕他，一直边退边哭着。

  接着，我看到霍应征抓着宁月站起来，似乎也硬邦邦地丢了一句什么话。

  宁月颤抖着，不敢相信地看向霍应征，她连背影都透着绝望。

  我觉得，宁月大概更恨我了。

  此时，小刘轻声问道：“那么顾小姐，你现在要过去和霍应征相认吗？”

  看着霍应征消失在视线内，我有些迷茫，现在我知道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曾经对我不屑一顾，或者深恶痛绝都是一种伪装。

  或许宁月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和母亲合力，想让我永远消失。

  可终究我和霍应征回不到从前。

  小助理的死，似乎是横插在我们之间的一把刀。

  我不能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他。

  不是他的纵容，不是我的没用，那个花季女孩不会死，她该还有更好的前程。

  我和他，真的不太应该获得幸福。

  只是，为什么会心痛如绞？我忽然吐出一口鲜血，眼前渐渐模糊。

  ……

  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霍应征焦急的俊颜，我大吃一惊，一度以为是做梦。

  但看到站在一旁，拼命给我使眼色的小刘。

  我们被发现了。

  但霍应征或许以为我一直就在隔壁，而且根本没好？

  刚刚这么猜测，小刘就出声道：“霍先生，能说的我都说了，崔九爷是无意碰到的，以为你对这位顾小姐不好，所以才让我们将她送到这里来疗养。”

  霍应征并没有这么好骗，但他冷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挥手让小刘离开。

  临走，小刘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传达给我什么，但因为霍应征忽然看过来，他只好揉了揉鼻子，匆匆退了出去。

  我有些乏力地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我又回来了，但却一刻都呆不下去。

  “妈妈，妈妈！！”

  忽然一个稚气的声音哇哇大哭。

  多多，我的多多。

  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像不要钱一般往外涌。

  对孩子的担忧和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多想将我的宝贝拥入怀里，好好地亲亲他。

  可霍应征去不准多多靠近。

  “把孩子先带出去。”霍应征的话彻底激怒了我，但却又无法抗争，除非我想让他在知道，我已经彻底好了。

  等出去后，霍应征眼眶有些发红地走过来，拿起一块热毛巾轻轻给我擦嘴边和脖子。

  “生气了？你身上都是血。”他的声音忽然有些不稳，良久才继续往下说道，“孩子看到了会吓坏他。”

  第24章 你留下，我就惩罚她们

  我这才恍如想起，晕倒前，确实曾经吐血。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想大概真的快死了，可就算是要死，死前我也不能再和霍应征在一起，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忽然，唇上碰到一片温润，霍应征忽然而来的一个深吻让我触不及防，我浑身都情不自禁地轻颤，但内心却冰冷而凄绝。

  我死死闭着眼，泪水落在唇上，钻进我们两的嘴里，又咸又涩。

  裴应征的身子一僵，他有些无措地给我擦眼泪，但怎么都止不住。

  后来他似乎有些恼火，沉声道：“你哭吧，我去把多多叫进来。”

  我哽咽了一声，猛地睁开双眼，那一刻，我从他眼底看到了嫉妒，他竟然连多多都介意。

  霍应征冷笑一声：“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还是——你觉得崔九爷比我好？”

  崔九爷？

  我莫名其妙，他怎么又提到崔九爷？！

  我只觉得心里缩成了一团，老样子啊，霍应征，说什么爱我，不过是你的霸道在作祟。

  我闭上眼，用冷暴力回击。

  直到多多软软地跑过来喊我妈妈，我才扭头对他笑了下。

  反正霍应征已经知道我在好转，所以稍微比之前好点，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我用余光扫了扫，见霍应征冷冷地看着我们，不说话，也不出去，心里觉毛毛的，但又不好失态请他出去。

  我心里有些乱，脑子里其实有个计划，报复完宁月和王芳，就带上多多，求崔九爷送我们走。

  想来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陪着多多玩了会儿，主要是小家伙许久不见我，抱着我的脖子叽叽咕说很多话。

  他还告诉我，说爸爸想妈妈，每天晚上喝醉了臭熏熏，还哭，多多乖，本来想哭的，看爸爸哭了，就去安慰爸爸。

  我心里冷笑，肯定是霍应征让孩子说的，那样冷硬骄傲的人，怎么会为了我这种女人哭呢？

  霍应征似乎有些恼火，应该是看我还是无动于衷吧，将多多轰了出去。

  “多多，以后不许乱说。”

  “爸爸我没乱说，你那天，唔唔——”

  多多的似乎小嘴被捂着了，不开心地唔唔叫。

  我有些慌乱地闭上双眼，不听、不想、不理。

  “我知道你气我，气我没保护好你们，让小助理惨死，你应该知道小助理死了是吧？”霍应征在我的旁边坐下来，沉声道，“顾安然，你到底是惩罚我还是惩罚自己，你心里清楚。”

  我死死抿着唇，依然没有睁开双眼。

  说什么都晚了，所以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可霍应征却残忍地硬是要撕开我心里那层看似愈合，其实疼痛难忍的伤疤：“她是为了救你而死的，是我不对，我派了保镖保护你，保镖一直没有离开过医院，可王芳假装不舒服，保镖送她去看医生，变故就是这时候发生，那个护士早就给你和小助理下了药，护士冲进来的时候，小助理还有点知觉，其实护士原本想给你注射，但小助理拉住了她的腿，她情急之下，拿起在桌上的水果刀——如果那女人不是护士，还不会一刀致死，可她就是学这个的——”

  虽然霍应征简单的几句话，却描述出了当时的惨烈。

  “放心，恶人都有自己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