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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吃亏在他的颜上面，这些年也少不了大帅哥追她，可她就是不对眼。

  景恒这人皮肤还真好，程予摸摸自己的脸，在冰国的天寒地冻中，她比以前注重保养可也糙了！

  不由得想起，昨遇见的婆婆说起来，殷家人都长得好看，说程予有个五分像殷家人，当时听了好扎心！

  还回忆起小时候的殷妙和殷轩，说那是金童玉女，取了其父母的优点，可惜命不长……

  程予也感叹，她那天生丽质的百分百美颜，一个车祸输血整容加上生活方式的改变，现在就剩下尚且清丽的级别了。

  程予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随着纱帘忽隐忽现的光影穿过她的指缝，那手掌下的容颜依旧像少年时般纯净。

  这么看没了岁月的痕迹，怎么又纠结了眉心，景恒，你又梦魇了吗？

  在她的手触到那温热的额头，想给他抚平时，景恒睫毛轻颤缓缓的睁开了眼……

  17、

  “哎呀妈呀，景恒，你吓死谁，”程予的手顿了一下正准备收回，却被景恒一把捉住。

  他不着痕迹的把手腕翻转一下，趁着程予没注意瞧见了她小臂内侧的一小块疤痕，年代久远浅淡了。

  景恒的眼有些干涩眨了眨道：“程予，每次见你都有血光之灾啊！”顺势松开了她的胳膊，手指了下上面的输液管。

  程予一看，差点又惊叫，倒血了哦，熟练的拿起旁边桌上的酒精棉，一按一拔，直到景恒疼的嘶了一声，好看的浓眉拧成一团。

  “今儿还有要输的液体不，”程予把输液管卷了起来，挂在架子上，这样不碍事儿。

  “没……了，”景神有点戚戚焉道，瞥见了旁边的保温桶。

  程予顺着那眼神了然：“饿了，正好给吴昊带的午饭多出来的小米粥，你喝不喝，”她也傲娇上了。

  景恒的眼神有点憋屈，想着不受嗟来之食，无奈肚子饿了。

  点点头，程予等了半天看他没动啊，继续道：“打开盖当碗，里面有小勺，都是新的就能喝，”她以为他嫌弃餐具，这人是个处女座的！

  “输液胳膊麻了，”景恒拿下巴点了点右手，这两天一直输液没怎么吃东西，那条胳膊都肿胀了。

  当吴昊欢欣雀跃的开门，看到的画面就是，他的女神姐姐一脸不耐烦，一勺一勺的喂他的景董喝粥，就是景董脖子下的那块毛巾有点辣眼睛，用程予的话讲，怕手抖抖他一身！

  ***

  病房里医生给景恒复查，外面吴昊递给程予一杯温热的咖啡满眼八卦道：“姐姐，你跟我们景董有情况！”

  程予白他一眼：“想象力有点丰富啊，小子！”

  “景董那天夜里送急救我跟着的，听见他迷迷糊糊的念叨你还有个名字……”，吴昊一脸求知欲。

  程予看不出有啥表情的嗯了一声，喝着咖啡。

  吴昊接着道：“对了，姐姐在帮帮我，刚才同学打电话要带我见……哎，给我介绍女朋友！”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下午帮我再照看着点我们老大，行不行，”程予瞧着那就差摇尾巴的吴昊，还有他洗干净带回来的午餐盒，哎，有点乖，她又有点心软。

  此时，门开医生走出来，景恒瞟了一眼外面这两个企图把他推来推去的人，傲娇道：“我没事儿，你们该忙忙去！”

  程予冲着吴昊挤挤眼，拍了一下，吴昊嘿嘿一笑，道了一句我早点回来就溜了。

  病房里，程予坐在椅子上鼓捣手机，听见旁边景恒细细簌簌，抬眼瞄过去，这人是垫着枕头靠，大概是输液久了胳膊还有点麻使不上劲，半天没弄好。

  程予迈了两步走过去，一只手拿着枕头，一只手托住他上身一提，借力让他坐起来又靠到床背的枕头上，手擦过那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肌肤，这人这两天瘦了。

  某男握拳掩着唇轻声咳了几下，这是程予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脸红：“谢了，程、予，你还挺熟练！”

  “嗯，养父母之前是户外探险家，现在年纪大了身体都有些小毛病，经常住院，习惯了……”阳光洒在她修长的如天鹅般的脖颈，神态及其柔和。

  她侧影完美的与久远记忆里殷妙的重叠，景恒看着出神片刻。

  他对殷妙何尝不是在意过的，那些年看似忽略，却刻在心里的点点滴滴，她身上哪个地方怕痒，有痣，有个小疤痕什么的，恐怕他都比她清楚得多！

  景恒微微闭上眼，像是唠家常似的淡淡的问：“这些年，在冰国还习惯吗，那里和这……，天差地别，我去过北欧，比较冷！”

  “人总是会适应的，地广人稀，也会有歧视，不过大部分人都很好的，”程予笑笑指了一下胸口：“这里是暖的，哪儿也不会冷！”

  能这样静下心，淡淡的谈论点什么，何尝不是一种好，她突然就打开新世界，除了了爱恨情仇，还有一种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

  夜幕降临，程予离开，景恒挪着步子走到窗户前，灯火阑珊中，他等了片刻就瞧见了楼下她的影子。

  程予和原本的她七分的相似，这些年也不是没碰到过，跟殷妙长的像的人，殷妙是典型的瓜子小脸，大眼小鼻子挺而翘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人是很娇俏的长相和身材，跟古代画里的美人一般，如今的网红脸不过是copy天然的殷妙的长相，没什么瑕疵，只不过她向来不化妆穿的素净。

  衣着上程予现在属于干练白骨精，色彩喜穿花俏到也不过份，妆容比较精致，高了些许又踩着高跟鞋，更丰韵成熟。

  不把殷妙刻在骨血里的人，看见程予顶多对着照片说有些像，但世上这种有些像的人，多如鸿毛。

  可他景恒为什么就那么执拗的感觉，冥冥之中，她是她？

  他是从古德那儿得到点信息，他也可以更深入的探知，但他没有，就像那夜酒醉中，他脑壳里是异常清醒，他说了他认为她想知道的，至于这个她是不是那个她，她是不是会去找答案，他不想猜不想想。

  就像下午和程予聊天中，她跟他说的，景恒啊，我这个人脾气有点硬，自认为很酷盖，又在那种自由的环境里待了多年，之前对你多有得罪，见谅，以后我们两个加起来好歹也六十多岁的人，应该像成年人那样彼此担待的相处吧！

  往远了说当个好的合作伙伴，往近了说，用现在的时髦话，也许未尝不能做个好基友。

  程予的笑很真心很坦荡，但却刺得景恒生疼，所以他不去想，不去追寻，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程予你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好，如果我能忍得住，如果不让我确认的更多……

  ***

  程予在公寓里，鼓捣给景大神的午餐，哎，你说她这命，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上上辈子是不是都欠了景恒的。

  隔天周一景恒就出院了，他说闻不惯医院的味道，让他晚上孤独绝望，说起来跟个病娇诗人似的，一点不像景恒的景恒。

  程予却感觉的出，他是有种恐惧，对，他所有亲近的人都是这么进去在没出去，爸爸妈妈妹妹……

  曾几何时，时芊芊身体不好，他让殷妙找的一个资深医生做了家庭医生，那时的殷妙伤心过，觉得他也不是不会关心人，只不过不是她殷妙，现在想想早释然，起码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呵，不管哪一种，一点片刻的回忆，让她多一点释然了。

  后来，吴昊跟程予念叨，说这个病是大概六年多以前落下的，有那么多半年自制的景恒也不知道怎么了，疯狂酗酒，有种说法是为情所困？不过吴昊可不相信，他家景神这种神能失恋，他那时候才考上大学不久也只是后来听他哥和秦勉等人偶然提过。

  是为了时芊芊？程予赶紧摇摇头，关自己屁事。

  看着吃饭的时间差不多，程予去对门，门敞开，她象征性的敲敲门，还想着这个时间，吴昊上班，阿金早回金城了……

  却看见秦勉出来迎她，跟在他身后是个小巧的妇人抱着个大胖小子，秦勉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绍，是他媳妇，程予点点头，正不知如何是好，秦勉叫了客厅里的人。

  “姑，景董来客人了，我们先回家吧，改天再来。”

  程予了然，片刻后看见身形佝偻一头白发的秦姨，那个每次见她都阴阳怪气，甩脸子的妇人。

  当年景恒待她不薄，据说是景妈妈的老家故人，景恒小时候还照顾过他，老鼠窟时期又遇到，又帮助过景家，因此他对她特别宽容，所以曾经的殷妙知道这些，都很谦让，她想说就说，嘴在她身上，殷妙从来不回嘴。

  也就六七年的光景，她如今不过五十多岁看着却跟个古稀老人，秦姨抬头看了程予，仔细揣摩似的，她也再没往日的凌厉，只是叹口气，随着秦勉出去，程予象征性的点点头便进了客厅。

  秦姨看见秦勉随手关了的门，悄声问：“怎么有点像，少爷他还没想开吗？”说完又有点揣揣不安似的。

  “姑，不是我说，你就别操心了，程总监是国外回来的学设计的跟我们有合作，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景董还是个念旧的人，要不也不会让我把你接来，在海城养老，这儿的房子多钱一平，您知道吗，昨个他给我一套房子的钥匙，隔壁小区大三居，他早就安排好了我们这一家子的住，您对打心眼里感谢人家不记恨你当年，哎，我怎么说呢，那个姓时的跟燕子还有联系，赶明你见到燕子也好好跟她说……别瞎搀和。”

  秦姨黯然的应了一声，她也不过是千千万万的普通家长，秦勉父母早不在，她养大他，希望他好，是有市侩的那面。当年时芊芊给她些钱，甜言蜜语，她就飘了，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景恒住的别墅是在时芊芊不远处的，当时秦勉也住那儿，她最早被接去也在那儿照应，后来时芊芊需要作伴的人又会哄她，她就搬到时芊芊这边，为了那点好处，也为了时芊芊嘴里是为了景恒好，将来秦勉更能好上加好，她趁着去整理东西，偷了景恒书房，藏起来的殷妙的秘密……

  东窗事发，她不知道时芊芊怎么说的，那之后跟她就像从来不曾那么亲热一般，反而是她被送回老家，彼此再无联系。

  ***

  程予看着餐桌上的蒸饺两笼，还冒着热气，估摸是秦姨刚送来的，说实在的秦姨的面点手艺一流，以往的殷妙也是偷偷在景恒那儿偷吃过她送来的餐点。

  “景大神，去我那儿吃午饭吧，煲汤了不好弄过来，”程予叉腰道。

  最近景恒除了黑色到也开始穿点带颜色的了，白T加蓝色三道杠运动裤，刚洗过的头发蓬蓬松松，挺青春范的，刚才似乎思索什么，让程予看着感觉他是一脸的呆萌。

  他回过神，嘴角抽搐，指了下蒸饺，念叨一句：“程予，看你那出息，拿上，”说完背着手，朝对门走去。

  程予爽朗的笑道：“你打着沟通工作的幌子，剥削我堂堂著名的pop设计师给你天天做饭，来点犒劳总是应该的。”

  景恒一转头，瞪她一眼：“我给私活还要不要接！”

  程予灰溜溜的端着蒸饺跟上，谁是甲方爸爸谁牛逼，她算过账，这么个接活法，年底能还清老古德的钱，她就自由了，冲呀。

  这想法维持到晚上，当程予打开邮件，发现景恒给她的设计私活，是她曾住过的金钻公寓改装时，她内心一阵NND。

  景恒说好的和平相处，互不干涉，你又整幺蛾子，还是疯狂试探的边缘！

  18、

  连城的项目紧锣密鼓的开始，程予投入其中，景恒偶尔会去连城看一下进度，一直到十二月上旬，期间他们相见的次数并不多。

  有时候抛开工作偶尔也会联系，程予也会在某个变天或者感冒的日子，猛不丁的收到景恒那硬生生的问候，时间在走，他们止于此。

  项目告一段落，剩下的由pop其他设计师收尾，又赶上圣诞节，周酉邀请了肖恩夫妇和程恩去东南亚的新城过节，程予也很久没见家人，去了几日。

  回国之前却收到恒达的通知，让她飞金城，有其他项目需要她参与。

  程予掐指一算，这景董还真会用人，她跟pop的外派期限，还有一个月到期，至于她的去留，老古德还没跟她协商。

  恒达的秘书接机，将程予送到金钻公寓楼下，程予蒙蔽，才解释到，金钻被我们恒达早就买下来了做的高端租赁，留了几套给集团用。

  程予拿着手里的钥匙一看，是她原先住那套的对门，还不晓得景恒又搞什么的时候，开门，一样望去，又傻眼了，这不是她设计的那套吗，原来是一模一样的户型！

  当时她还问景恒要什么风格，他说看着办，她给搞成性冷淡风。

  程予正在扶额之际，对面的门打开，景恒一身清爽利落的运动装，一脸的幸灾乐祸：“程总监，喜欢你设计的成果吗？”

  程予撇撇嘴，佯装惊喜：“自己的成果，哪有嫌弃的，景先生费心了。”

  景恒那得逞的笑都掩饰不住：“下飞机也累了，歇会，晚饭我请你火锅，”说完一耸肩，把门掩上。

  程予那个碎碎念，这房子装修配置自是相当不错。

  她当时可没给景恒省钱，就是跟她的喜好天壤之别，她个人喜欢小温馨的，可金城的冬天还是挺冷的，对着一屋子的冷色系，她赶紧把暖风开到最大。

  火锅店里，程予正满头大汗的吃，这个是老店，曾经的殷妙最爱的地方，她也顾不上猜忌什么，正在此时，微信响了，程予一看是吴昊，也没多想点了开来。

  “神仙姐姐，谢谢你给送我的新年礼物，同事们也让我代谢,,,,,,”，程予赶紧按了语音，但为时已晚，对面有人怨念的看她。

  “回国转个机，都不忘关爱我恒达的同事，程总监博爱，”那边景恒涮清汤菜叶，不忘补刀。

  吃人嘴短啊，程予眯眼笑：“顺带顺带，就是那些巧克力香水化妆品，实再没适合景先生的，我这……”。

  “你手腕上那手串没见过你带，”景恒悠然的吃着碗里的，惦记她的。

  程予低头一看，这个是养父母去新城之前先去不丹，给她祈福的，据说是告慰亡灵的守护之人，纪念死去的人，他们保佑你的意思。

  程予想了想，景恒确实比她需要，这人在世上已没有血亲，当然除了她儿子，那可是个大秘密！

  她这种历经生死劫，再次重生的人已偷得后半生，不在乎这些。

  “送你当新年礼物，这是佛教之国祈福来的，要爱惜哦，我也是才有的，”程予说完摘了下去递给景恒。

  景恒撵在手里，有点温热的程予的体温，淡淡檀木香，他唇角带着得逞的笑意，自个带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