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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道：“可是我怎么知道是真的？”
“我是谁？我真的是简素吗？”
“是不是我从出生就是在做梦，我一直都在梦里？”
“假的，假的，假的！”简素疯狂地把枕头被子都扔下床，“一切都是假的！”
第125章 撞见的人消失了
简素这副走火入魔的样子让路黎倒抽了口凉气。
他凑近乔凝，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怎么回事，她不会是……”
她不会是疯了吧？
乔凝颦眉，她盯着简素的模样，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什么。
但她来不及抓住，那思绪马上就闪过去了。
乔凝没有时间探究，她上前按住简素，沉声道：“简素，你清醒一下，你仔细看看我们。”
简素挣扎叫嚷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假的！你们是假的！”
乔凝把简素的手机拿过来解锁，在相册里轻而易举的找到一个中年妇女的照片。
妇女站在厨房里切菜，似乎被谁叫了一声，笑容满面的抬头，正好撞进镜头。
她衣着朴素，脸上有岁月的沧桑痕迹，但不难看出和简素的五官略有相似。
乔凝把那照片怼到简素眼前，平静道：“那你母亲也是假的吗？”
简素动作一顿，呆住了。
她的眼神定在那张照片上，一动不动。
乔凝心平气和道：“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你得到过的感情，必定是真的吧。”
简素凝望着母亲的照片，仿佛被人定住了，久久没动。
半晌后，她眼泪流了下来，恍恍惚惚的。
“我真的……我真的醒了吗？”
乔凝把手机塞到她手里：“虽然窦导说今天晚点开工，但现在距离剧组拍戏也只剩5个小时，我还要提前一个半个小时去化妆做造型，还想补三个小时的觉。”
她冷静道：“所以我们时间不多，你把你昨天第一次去园子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给我讲一遍，还有今晚我们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简素握着手机，渐渐清醒过来。
“昨天下午，我和我妈打了个视频……”
她回忆起昨天自己首次到那个布景园前后的事情。
她和简母的通话，她为什么会走到那里，在那里待了大概多久……
乔凝听完全程，发现她第一次去的时候，根本没有走到亭子里。
既然如此，那可能就不是那根中空亭柱的问题。
最值得怀疑的应该是简素在假山附近跟人撞的那一下。
乔凝问：“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是什么人？像演员吗？”
简素摇摇头：“我只知道是个男的，身高长相都没看清。”
路黎提议：“我就说我有东西丢在那里了，可以找基地负责人去要一下监控视频。”
乔凝：“如果是普通人，监控当然能录到，但如果不是……”
她看了眼路黎。
路黎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普通人，自然有一万个办法让监控视频拍不到自己。
比如乔凝刚才下楼时就对楼道里的摄像头做了手脚。
“总得试试看。”路黎说，“明天下午我带着助理去碰碰运气。”
虽然就算拍到了人，也不一定能找到。
影视基地里人员杂，每天都有剧组入驻和撤出，来往人流数量庞大。
乔凝点点头。
她又问简素：“那刚才呢？我回房间后，是怎么回事，又发生了什么？”
说到今晚的事情，简素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母亲，鼓起勇气，尽量把经过讲完整。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噩梦的，可能是从那个东西开始敲门，也可能是从我一回到房间。”
简素想起那种仿佛永远无法醒来，一遍遍看自己死去的绝望和痛苦，又开始发抖。
“但是我每次以为自己醒了，它都会阴魂不散地出现。”
“场景不停的变化，我防不胜防。”
“有一次我以为我逃出了酒店，还打到了一辆出租车，结果我一上车，司机就扭过头来，把我的心挖了出来。”
“我再次惊醒，再次陷入噩梦。”
简素上下牙齿碰撞在一起，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我甚至，我甚至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不是梦……”
“不是梦。”乔凝断然道，“我确定我送你回房时，你还是正常的。”
她指了指路黎：“最开始那东西敲门时，你给我打电话，路黎是接到了的，当时也不是梦。”
乔凝根据她说的内容分析：“你说你挂断了路黎的电话后，因为太累睡了过去，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一直没醒过来，一直在做梦了。”
“它模仿我的声音叫你开门，就像是在亭子里模仿人的声音叫你走出亭子一样，都是要求你主动的。”乔凝慢慢捋顺，“说明它因为什么顾忌，不能对你主动出手。”
“甚至有可能它根本就不能真正出手，不然它都控制你的梦境了，没理由不实际出现。”
路黎惊疑不定道：“控制梦境，什么东西能控制梦境？既然这样，它岂不是只能吓唬吓唬人？”
乔凝：“吓唬人也可以把人吓死的，别的不说，只说如果简素醒来后分不【创建和谐家园】实和梦境，情绪崩溃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比如跳楼【创建和谐家园】，那她不就是真的死了吗？”
看简素刚才的状态，便知道她所言非虚。
路黎没想到这些，不禁悚然道：“这招太阴损了吧？”
不用真正动手，直接把人逼疯逼死，事后查起来都没法查，任谁来了都以为是精神问题。
乔凝看向也被惊住的简素：“所以你要清醒过来，现在不是做梦，就是现实，不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简素干涩道：“我、我知道了。”
“还有，它到底要什么东西？”乔凝奇怪道，“它说你拿走了它的东西？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简素惶恐，生怕乔凝不信自己：“我没有！我这几天没有在外面拿过任何东西！”
“它说它闻到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它闻到了什么！”
乔凝反问：“闻到了？”
她和路黎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想到了简素身上的气味。
“对，它还说我骗它，还阴森森叫我姐姐。”简素毛骨悚然，联想到自己之前拍过的清宫剧，“它该不会是什么死了几百年的妃嫔之类的女鬼吧？”
饶是气氛紧张，路黎也被她不着边际的猜测逗笑了。
他忍不住开了句玩笑：“真是娘娘嫔妃鬼，那也应该张口闭口是本宫吧？”
乔凝皱眉：“不一定是女鬼，甚至不一定是鬼。”
路黎和简素懵了。
什么意思？
这么多怪事发生，不是鬼怪，难道是人为吗？
简素想到之前乔凝的磁场说，以为她当真不信这些灵异之事，急忙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你不要不信！我小时候就遇到过。”
“哦？”乔凝和路黎都看向她。
乔凝的目光在她额头眉眼处定了定：“你亲眼见过？”
“见过！”简素对童年的事情记忆犹新，“我小学时学校组织秋游，我们去公园里玩，我亲眼见过湖里出现女鬼，吓得高烧不退，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救了我。”
“他说我八字轻，成年以前容易见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还教了我几个咒语，我在亭子里吓得不行时，就在默背他之前教我的清心咒。”
“后来我还遇见过两次，但是他们都没有害过我。”
“八字轻？”乔凝感兴趣地问，“你的出生时间和地点是？”
简素不明所以，只如实报出来。
乔凝心算片刻后，感慨道：“你这运气是挺独特，不仅八字轻，命格还偏阴，别人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一次鬼，但是你碰见这种东西的几率很大。”
简素震惊道：“你、你也懂这些？”
“当然！”路黎抢答，“阿凝可是玄学天才！”
简素愕然道：“什么？阿凝不是不信这些吗？”
路黎比她愕然：“你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简素脱口道：“当然是因为阿凝一直都不害怕啊……”
说完，她自己也回过味儿来了。
乔凝一直很淡定，不是因为她不信这些无知无畏，而是因为她太了解了所以见多了。
因为一开始乔凝说自己没看到什么浓雾，简素以为乔凝破开大雾救出她是误打误撞。
又见乔凝听到怪事发生后第一时间是解释为磁场，她当然下意识以为对方不信鬼怪之说。
谁料乔凝竟是其中强者？
简素不解道：“可是之前阿凝对亭子那边的事情第一反应是磁场？”
哪有【创建和谐家园】第一反应这么科学？
乔凝淡定道：“主要是当时不确定你信不信，先用科学知识安慰你一下，如果你不信磁场，我还能说是量子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