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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是你看了那账本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张家那么穷了,张家仁总是因为工作迟到、散漫、被客人投诉而被扣工资。
加上他平日里也没能拉到几单,自然这工钱就少了。”
宋幼生带着白色手套翻开账本,低头认真看着。
张家仁的字有些潦草,不太好认,但记得还算是简洁。
账目从08年开始,宋幼生想到笑笑日记的日期,直接翻到了12年的下半年。
“2012年6月8日,感冒药,20。”
“2012年9月1日,笑笑上学,500元”
“2012年12月8日,笑笑的生日礼物,200元”
宋幼生又直接翻到了20年。
“2020年3月16日,笑笑住院,500元”
“2020年3月17日,感冒药,30。”
“2020年10月28日,笑笑的新裙子,200元”
“2020年12月30日,笑笑的新年礼物,100元”
宋幼生看着紧锁眉头,看得心口有些发闷。
接下来是2021年。
“2021年3月18日,感冒药,50。”
“2021年5月30日,感冒药,100。”
“2021年7月6日,感冒药,50。”
在2021年里,这本账本上基本全是买感冒药的记账记录。
宋幼生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这本记账本,都是记录笑笑的。
“我觉得,这本账本有可信的价值。”宋幼生手下有些乱麻地点了点桌面,“但也不能说明全部。”
“毕竟,账目也有可能伪造。”
“嗯,”余硎从沙发上拿起黑色风衣,“我回去会让小立他们再跟着深入调查。”
说着又向宋幼生鞠了一躬,“今天辛苦宋律了。”
宋幼生淡淡回应道:“不辛苦。”
说着就和余硎一起离开,就在起身时,宋幼生感觉到什么东西被她的衣角带着一起从沙发上落了下来。
宋幼生蹲下身拾起来看,在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手顿住了。
那是一张2寸大小的功底证件照。
证件照上的那个长相硬朗又拽气的男人,宋幼生最近很熟悉。
江欲烬。
这张证件照是江欲烬的。
这张和当初她的被告人资料上的证件照片一样。
江欲烬的证件照怎么会在张家仁的家里?
宋幼生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有些酸涩了,眼皮很重。
她将证件照翻了一面。
背面上写了短短的一行字。
“他就是要我们死。”
宋幼生又望向旁边的账本,心脏一下不住地被放缩揉捏。
这是张家仁的字迹。
第10章斧凿痕
见宋幼生久久地怔在原地,余硎不得不返回客厅。
“宋律?”
宋幼生像是从深海底终于呼出了海面,抬头望向了他。
她没有看余硎的眼睛。
她将那张证件照递给了他。
“我刚发现了这个。”
“发生什么,你脸色都变……”余硎还没说出口,在看清照片上的字体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
“小立,马上将这个送到技术部鉴定字迹。”
“还有,”余硎眼下落下一片阴影,“将江欲烬列入嫌疑范围,派人看住他。”
余硎命令完后,看见旁边有些出神的宋幼生。
“宋律。”
宋幼生恍如大梦初醒望向他:“嗯?”
余硎:“这次真的感谢你的贡献。”
宋幼生又怔了怔,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僵硬地回道:
“应该的。”
—
江宁市中心医院住院部五楼。
走廊上灯光频闪,夜色深远。
身上穿一件蓝白条纹病号,领口被随意地扯开,挡不住他内里的嚣张与张狂。
江欲烬散着骨头,漫不经心地走进了不远的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还戴着呼吸机,床头旁心脏监测仪的绿光幽幽地亮着。
“你是叫什么什么仁对吗。”江欲烬眼里有没有多少颜色,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病床人苟延残喘的男人。
男人脸上是遮不住的阴森,有些艰难地一口一口喘着气:
“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
江欲烬笑了笑,缓缓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上冰冷的刀抵上男人的脸。
他凑近他的耳边轻语,刀片在上面颤颤地拍了拍:“我想说什么,还要经过谁的同意。”
“本来我也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脏。”
“但是毕竟我确实不知道,”
江欲烬手上青筋贲起,刀刃来到男人苍白的脖颈上,泛出一丝血红。
他眸中的笑意冷冷,一字一句不屑道:“什么时候畜生也配叫人了。”
“张家仁。”
—
宋幼生刚坐在物竞的办公室里没两分钟,就又有人敲了她的门,踏进了她的办公室。
她抬起眼帘,女人臃肿的身材和满脸油光便显现出来。
阮原穿着职业装,恭敬道:“宋律,陈三月女士坚持要见你。”
“宋、宋大律师好呀!”站在一旁的陈三月的声音小心翼翼中带着雀跃。
宋幼生坐躺在转椅上,按了按太阳穴。
对阮原吩咐了一声让她先出去,便又起身请陈三月坐下:
“下午好,陈三月女士,请问您现在来物竞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陈三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支支吾吾道:“额,就、就是我想问问关于我二弟的案子怎么样了。”
宋幼生听到沉默了一下,浅褐色的眸子淡淡,随后开口道:
“陈女士,这件案子随着您二弟的死亡,和那个在你们口中从来没有过的女儿的消失,已经从一起简单的车祸案件转变成了一起刑事案件。”
宋幼生不想透露过多。
其实为了保证宋幼生的人身安全,并没有人知道她在帮刑警大队查案的事,包括最亲密的家人也不知道。
而且她在公安的资料一直保密,她本来也属于编外人员。
宋幼生向陈三月点了点头,“所以,这起案子,已经不是我的义务范围之内。”
坐在一旁朝四周扫看的陈三月前面的没听多少,一直咿咿呀呀地晃着头应着,听到最后宋幼生说不是她的义务范围之内,便不兴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什么?你不是我们花钱请的律师吗?我们都给你钱了,你怎么还能不管事?”
宋幼生已经有些不耐,皱了皱眉:“抱歉,我只负责关于车祸案。”
“而且,当初张先生与我签订的合同上,也清清楚楚地说明,我只办理这起车祸案的业务。”
她不懂,明明白纸黑字地说得清清楚楚,怎么还会有人赖账。
听宋幼生语意坚决,陈三月早没了最开始的尊重,开始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宋幼生,如泼妇骂街般唾沫星子四溅地骂骂咧咧了起来。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收了钱就走不给老子们不办事了?”
“我二弟都死了,结果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
“那个姓江的,他杀了我二弟!你们就这样放过他了!我二弟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陈三月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而宋幼生的眼里满是淡漠看着她发疯,丝毫没有阻止的意味。
姓江的,杀人……
宋幼生觉得有些头晕,可是她记得她并没有开空调。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难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杀人就不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