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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纪延燃。代号:A1
在0623缉毒任务中因爆炸牺牲。
……”
在看到下面一个名字时,宋幼生愣了愣。
“姓名:叶鞍。代号:A6
在0623缉毒任务中因爆炸牺牲。”
记录队友牺牲的本子,最后也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宋幼生胸口不可控地发闷,而她在看到记录员那一栏新出现的名字时,心脏更难受了起来。
“记录员:江欲烬。”
后面记录员的名字,也都变成了江欲烬。
这时,宋幼生耳边江欲烬念诗的声音像被剥开了迷雾,变得明朗清晰了起来。
“I offer you my ancestors, my dead men, the ghosts that living men have honoured in marble…”
宋幼生听着愣了愣,黑布下瞳孔微微睁了睁。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先辈,人们用大理石纪念他们的幽灵。
江欲烬继续念道,语气里竟然有宋幼生从未听到过的献祭神明的意味,吻上她的指尖。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他吻上她的脊背。
“I offer you that kernel of myself.”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又吻在她的下巴。
“I offer you explanationsof yourself, theories about yourself, authentic and surprising news of yourself.”我给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然后隔着黑布吻上她的眼睛。
“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my darkness, the hunger of my heart.”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读到最后,宋幼生微微觉得眼睛发涩,微微张了张唇。
江欲烬那时默了声,又似痛苦决绝地吻上宋幼生的唇。
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作者的话】
江欲烬念诗的内容选自——《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博尔赫斯。
第92章烈火烬
江欲烬孤身去延兴是在消失的第四天。
余硎坐在办公室里,微垂着头,敛下眸光淡淡地抽着烟,不对江欲烬的突现出现感到惊讶,也仿佛对江欲烬突然消失不回复他消息的这件事并不在意。
余硎总是很稳得住气。
他身上的那种“沉”会让大多数等待的人抓心饶肺然后主动认输。
而江欲烬却不会。
他像最开初和余硎交代他之前所有的事情一样,指尖夹着已点燃的烟,微侧着身对他对峙,在晨曦的微光中只能看见他侧颜淡淡的轮廓线。
仿佛这样,就能遮挡住他交付时,眼睛里流露出的真心。
最终还是余硎先开了口。
“当初…柯西和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
江欲烬知道余硎很聪明,也理解他。
他甚是默契地笑了笑,低声道:“还能是什么情况。”
无非便是,小柯已经痛苦到生不如死,而他亲自下了手。
余硎看着眼前这个被人叫太子爷、叫恶魔的男人,心里替他念道。
束手无策。
被逼无奈。
走投无路。
余硎站起了身,探手拍了拍江欲烬的肩,竟然也被感染到了一股无力感,却又想安慰他道:“小江。”
“余队,现在可以别这样叫我吗。”
—
宋幼生再睁眼醒来时,眼前已不再有黑暗。
她先是大脑混沌一阵,然后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没再被江欲烬囚禁,才似惊醒般坐起了身。
江欲烬正坐在她床边,眼底阴青,眼中满是倦色,好像就这样看了她一整夜。
宋幼生一下子心安下来。
她被江欲烬囚禁三天,明明在那三天都没有发生任何不良的状况,却在重新获得自由的那一天直接昏倒了。
在昏迷时,宋幼生还是有淡淡的意识。
医生说她的神经性胃痉挛已经很严重,压迫了她的神经系统。
江欲烬当时抿着唇没说话,只是又深又沉地看着宋幼生。
她记得余硎和周珩彦在中途也来看过她。
他们分明是躲着她,在和江欲烬交谈关于柯家关于柯西关于庭审立案,可是宋幼生不知为何,却还是一字不漏地全部听进了耳里。
她甚至听到了其中还混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年老了,想必应该就是余硎他们口中的柯夫人,恶毒地对江欲烬说要让他偿命。
宋幼生就是在这时醒了。
她还微喘着气,可能是因为突然见到光不习惯,也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本就身体不适,还可能是因为她刚才接下来做的噩梦。
她梦见庭审庭上对江欲烬的判决,又转眼梦见江欲烬手上戴上冰冷的手铐。
宋幼生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江欲烬,不知怎么就问出一直了口,竟然有些微颤:
“江欲烬,柯西……他真的是你杀的吗。”
江欲烬也许起没有想到,宋幼生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问这件事。
他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了肆虐的狂暴因子,恶劣地笑了笑,一字又一句如珠似炮像是开刃的刀:
“是。”
“我杀的。”
“我亲自下的手。”
“我看着他在我眼前痛苦地嚎叫,亲眼看着他在我眼前咽了气。”
“宋幼生,我是杀人凶手,你怕不怕。”
宋幼生又愣住了。
她看着江欲烬漆黑明亮的双眸,想起她看见的那个满是死亡的记录本,又想起那天晚上江欲烬像是献祭般给她念的诗。
宋幼生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潜入深海,心脏被高压的水压得喘不过气。
她想起之前她对江欲烬也是类似的感觉,只是当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江欲烬而感到难过。
可是现在的宋幼生,好像因为眼睛上遮挡她光明的黑布被扯下,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因为担心、在意江欲烬而感到心疼、难过。
经历爆炸后,独自存活下来只有十九岁的江欲烬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连尸骨都不全的死去的队友。
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在那个队友遗留下来记录本上写下那些字。
而在那之后,他又是怎样不得不亲手杀掉自己好不容易才有的队友,然后又写下那一个个的死亡记录。
他从头来,到尾去,好像又变成了孤单一人,又是孑然一身。
宋幼生抬眸又看了看他。
在他们看来,那层美丽、妖艳的皮囊里是一颗自私、肮脏、罪恶的心。
可是宋幼生却看见了那一身正在凛然燃烧的傲骨。
她勇敢地抱住了烈火燃后还滚烫的灰烬。
埋头低语:“不怕。”
“怕你为了我,杀掉自己吗。”
—
几天后,宋幼生终于出院回了物竟。
短短不到一个月,宋幼生竟然就病倒了两次。
而好似大病一场后,她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了些。
她一边处理着最近的文件,又间歇地思虑着关于江欲烬的事。
也许是因为还是无法接受现实,柯夫人还是决定要对江欲烬提起刑事诉讼。
但目前已经过去了两天,却又丝毫不见柯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也不见【创建和谐家园】给江欲烬的传票。
宋幼生想过会不会是柯夫人突然想通了,亦或者是有什么人阻止了她。
她还没继续往下想,就听阮原敲门而进急迫道:
“宋律,那位柯夫人要见您!”
宋幼生愣了愣,随即醍醐灌顶般明白了。
—
柯夫人穿了一件很显年轻的素色旗袍,并着膝很是优雅地淡喝了口茶,缓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宋幼生,扬起声调说道:
“听说,你是江宁最好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