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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幼生只得紧紧握住手机:“我叫宋幼生。我这里,很有可能有关于您女儿的消息,但是不是很确定,所以来向您确定一下。”
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雀跃:“真的吗!真的太好了!太感谢您了!”
……
雨夜,江宁的雨从绵绵成了急骤,“刷刷刷”地一刻不停,地面上汇聚了一股又一股的水流,从石阶上落下。
南兴街最后的路口,末尾小屋的窗口散发着点点光亮,和路边唯一的一盏路灯昏暗的灯光相照应。
屋檐下,一对气度不凡的夫妇相互依偎。
丈夫戴着眼镜、身材高大,穿着黑西服的胳膊夹着一个皮质公文包,拿着一把顺着下滴的雨滴的黑伞。
妻子则从挎包里拿出手巾,给丈夫的额头擦了擦汗。
“这里好像是家药坊。”妻子细声细语看着门前。
药坊的木制有些陈旧的牌匾上空无一字,似乎只是为了显现出它与周围民居的不同。
“反正现在大雨走不了,我们进去买点感冒驱寒的药吧。”
男人看着忧心的妻子点了点头,在她鼻尖上落下了一个吻表示同意。
“叮叮叮~”推开门,风铃的声音便在夜里轻快地响了起来。
“妙手回春”“医者仁心”的锦旗挂在台上墙上的正中央。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女人小心地朝里面望去,发现里面有一个隔间,在地面上,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石制的花罐。
花罐上镌刻着淡淡的花纹,精妙很细巧,感觉是很贵重的东西。
还看到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在里面的药柜间忙碌穿梭。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喊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这里是药坊吗?”
听见声音,蹲在药柜下面捡药的男人抬起了头,起身悠悠走回了台前。
男人声音温柔似水,弯眸笑道:“是的女士,我是这里的老板,姓徐,请问您是看病还是买药?”
女人手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身旁的丈夫,声音很轻。
“今夜的雨太大了,我和我丈夫都被淋湿了,看见这里有药坊,所以想来买一些感冒驱寒的药。”
徐老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便转身推出药柜。
“感冒驱寒的药我这里很多。”
“请问您们有什么过敏的药物吗?”
“这倒没有。”
徐老板一边抓着药,一边和那对夫妇闲聊着。
“今夜的雨确实是很大。而且江宁最近总是在下雨。不过听两位的口音,你们并不是江宁本地人吧。”
“是的,我们是从德明来的,来江宁是来找我们的女儿的。”
穿着风度翩翩的男人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眼睛里多了几分光亮。
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想让丈夫冷静一下,帮忙解释道:
“我们的女儿很小便走丢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放弃去找她。平日里我们都在做一些慈善,想为女儿积一些善德。现在终于算是有消息了。”
徐老板听着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药抓好用药纸包了起来。
“是这样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修长的手指一步一步地将药纸折好,“好人总归是有好报的。”
“谢谢您徐老板。”女人伸手将药包接了过来,一双眼睛笑得很是开心,然后就准备挽着丈夫的手离开。
徐加礼站在台前,“不过现在的雨还是太大了,要不你们还是等雨小了一点再走?”
“不用了徐老板,谢谢您的好意。”女人望向自己的丈夫,安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们想快点赶过去,想早点见到我们的女儿。”
“好,那祝你们一路平安,早日和女儿相聚。”
“谢谢您。”女人走到门口,瞥眼又看见了摆在地上的花罐,突然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觉得,您的花罐可真好看。”
雨声淅淅沥沥,徐加礼眼底落下一片阴影,向她颔首,唇角微微勾了勾。
“谢谢女士,您也是。”
“很漂亮。”
第15章人情恶
宋幼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里余硎打给她的电话已经有十几通。
天边才泛起鱼肚,宋幼生眼底还有些阴青,白瓷般的脖颈在衬衫领口微微漏出,下了床喝了口白水便立刻给余硎回拨了一个电话回去。
“喂,余队,江欲烬那边有事吗,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宋律。”
余硎的嗓音有些阴沉,像这些天江宁连绵不断的雨声。
“你现在能来一趟张家仁的家吗。”
宋幼生手里攥紧了水杯,心脏愈发跳快,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出。
“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们在张家仁的家里,发现了貌似是女孩的断指。”
雨声突然没有了。
宋幼生的第一反应是,怎么突然就听不见声音了。
—
宋幼生没有耽搁太久,开车急匆匆携着一身的风尘到了张家仁家的民居楼。
余硎坐在楼下的石阶上,神色有些疲倦,正一口又一口,眉头紧锁地抽着烟。
他眼角的阴青很重,发型有些乱,只有一身警服是整齐的。
整个人有些颓废疲倦的气息。
这很难不让人相信,他是不是在这坐了一个晚上没睡。
看见宋幼生来了也只是疲倦地点了点头没有起身:“宋律,你来了。”
“嗯,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步入主题。”宋幼生顿了顿,眼睑微垂。
“那个,女孩的断指,你们是在哪儿发现的。”
说到这里,宋幼生猛地感觉到余硎的心又沉下去了几分,头也低下去许多。
他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有些自言自语地感觉:“你可能想不到,我们是在……厨房的调味罐里发现的。”
他看向远方的黑漆漆的眼睛有些空洞:“就那么小小的…一只,应该是根小拇指。”
不知道为什么,宋幼生觉得余硎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实在不像是一位资历丰富、跟无数犯罪分子打交道、在刀尖上过日子的老刑警。
“昨天晚上送去给法医鉴定,法医说,应该是个女的,根据肉/体特征,年龄大约在16岁。”
“而送去做亲子鉴定,却发现,她与张家仁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是……”
宋幼生一直静静地听着,到这里接过了余硎的话。
“可是,警方已经确定,这根断指的主人,应该就是张笑笑。”
“张家仁并不是张笑笑的爸爸。”
她看着已经神情有些没落的余硎,话像一把火烧的利刃,就那么清清楚楚地摆出来。
“甚至有可能,是张家仁对张笑笑进行了【创建和谐家园】,并且最后将她碎尸。”
余硎指尖的烟断了,他听见自己的嘴里发出声音问道:“为什么是【创建和谐家园】。”
宋幼生带着余硎进了民居楼,一直走到三楼的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张家仁的家就在楼上,可是上楼的拐角处的墙面上却有这样的一些画。”
她指着墙面上正在,面色严肃,条理清晰地答道:“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看到这些画的时候并不在意,甚至因为觉得有些不堪入目,只扫过一眼还没看清是什么便转过身走了。”
宋幼生摸了摸下颚,还是无法直视墙面上的画,瞥了瞥眼。
“第二次我再注意到,便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上面的人物,全是少女和一些成年男性。”
“然后,在不久后,我就在笑笑的枕头里,发现了类似这上面的画的画稿。”
宋幼生立马将笑笑的那种手稿从手提包里拿了出来,举起,在余硎的面前,直面地将两幅画进行对比。
“虽然墙上的画是用粉笔画的,这个手稿是用勾线笔,但是很容易的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人的画风。并且我在墙面的角落发现了这个。”
宋幼生又引着余硎到了墙的另一边,蹲下身子,眯着眼睛用手指着,一字一句:
“上面有一个很小的标识,是一个艺术体的‘zxx’,旁边还有时间‘2020.3.20’。”
宋幼生蹲着身子转头,如深潭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余硎。
“想必您应该也知道,一般画手会在画作完成后,在上面签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笑笑很喜欢也很有绘画天赋。”
“据邻居所说,她并不知道有笑笑这个女儿的存在,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张家仁将笑笑关在家里,不让她见外人,这点在张元航的口中,和笑笑的日记里同样都有体现。”
“所以这些画,不是胡乱画的,而是笑笑对外界的求救。”
余硎心上像是被什么敲打了下,低下头,又沉默了。
嘴里的烟早就被捻灭了。
“为什么……是张家仁呢……”
宋幼生不清楚,余硎这是真的疑惑还是纯粹在感叹。
她神色正经,继续张口说回道:
“张家仁家中的发带,公主裙,都是三五岁的小女孩的,笑笑已经十六岁了,她还穿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