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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晕感回答了一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用冷水扑了扑脸颊，算清醒吧。
奶奶看出她身体的不适，给她递了温水说：“给你请假了，不着急。昨晚你一直咳嗽，喉咙疼不疼？待会儿拿点儿润喉片走。”
？
程烟抬头，她昨天咳嗽了吗？
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吧。
程烟摆手说没事，但没什么胃口，叼着一个包子就走了。
一如往常的挤公交，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人特别多，本来有些凉意的公交车现在充满着其他人的体温味道，和不断上升的温度。
程烟也不算特别高，人挤人，她被堵在狭小的空间里，又闷又难受。
没有到学校，程烟还是请了病假，倒不是她自己请的，而是她没走到教室门口就晕倒了。
程烟忘了是谁给她请的假，一觉醒来已经在家里的卧室了。
她出了很多汗，一身通畅，浑身黏糊糊的，程烟转头拿了贴身衣服进了浴室。
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了，程烟洗完澡在床头翻出充电器给插上，外面有饭香，大概是奶奶在做饭。
“奶奶，现在几点了？”
程烟在客厅倒了杯水，一边小口喝着一边凑到奶奶身边说。
“阿妍醒了？大概六点了。”奶奶忙活着手里的番茄炒蛋，番茄的果肉炒的软烂黄色的蛋液也染成了微红。
“我睡了这么久？”程烟喝水的动作一顿，她也就感冒怎么睡了一天。
“喉咙疼不疼，现在脑袋还晕吗？我给你买了点西药，见效应该快的。”
“不严重，我好了。”程烟摇头，她现在状态还不错，而且她并不是很喜欢吃药。
“今天你回来，还得谢谢你的同学。”程奶奶转过身，将锅里的菜倒入盘中，舀了些水倒进锅里。
“嗯……叫齐什么，奶奶忘了，挺好的一男孩子，还说会给你写了笔记带回来。”奶奶洗了手，水渍往围裙上擦了擦。
“齐燃？”程烟咬着杯沿，问了一句。
“对对，是叫齐燃。哎，奶奶记不住了。”
齐燃。
程烟舌尖轻轻扫了扫虎牙，心里默念了一下他的名字。
齐燃跟奶奶说他会来把笔记给她，这事是真的。
六点半，程烟在收拾碗筷，小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程烟洗干净手，裹了件外套跑去开门。
打开门，齐燃正握着笔记本站在外面。他大概是领到校服了，换上了崭新的校服，蓝白色镶嵌的外套穿在他身上有些神气。
“给你，今天的课堂笔记。”
程烟愣神，看着他递过来的手，转而笑道：“小同学，听过学渣这个词没有？”
见她没有要拿的意思，齐燃沉默地收了回去，声音暗哑：“听过。”
“我就是。”
“今天谢谢你，笔记也谢谢，麻烦你辛苦做了笔记，但我对学习没什么兴趣。”
程烟微抿了一下唇，她看着齐燃有些惊讶的表情：“还有什么事吗？”
“病好些了吗？”
齐燃语气很认真，和程烟有些半开玩笑的语气相比之下，他显得格外真诚。
程烟有一种调戏了小朋友的罪恶感。
她点头：“好了。”
“嗯，再见。”齐燃微微颔首，把笔记夹在了身旁，转身离开了。
程烟挑眉，弥漫的夜色里，她看见齐燃挺的直直的背脊，她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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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的眼神，模样，还有年纪都不一样。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程烟吸了口冷气，回神过来，关上了门。第8章 烟火途散未尽（八）
七班和九班有一场友谊赛。
事出有因，两班的体育委员私下分不出胜负，想班里比一比，分个高低。
今天是星期三，比赛定在了周日，只有四天所以时间不太充足。
体育委员说话精，人际关系也处的不错，很快队酒组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发现还差了个前锋。
其他人没打过前锋，之前的前锋转学了，位置一直空着。
“班里还有会打篮球的吗？”
没人回答，体育委员看向打得还不错但只做了后卫的李智明。
“李智明，你的后卫改成前锋吧？”
李智明立马摇头：“不行，没打过输了怎么成，前锋这么重要。”
程烟刚从学校便利店回来，越过一众人，捏着饮料罐儿，从后门走到了位置上。
齐燃不在。
桌子上不知道哪又来了几封表白信，程烟没看，转手就扔进了垃圾箱。
她在座位上坐了会儿，想趴着睡觉，但是体育委员扯着嗓子喊，她满脑壳疼，一直睡不着。
这时候，外面突然吵闹起来。
程烟从臂弯里探了只眼睛往外看，齐燃回来了，没走到门口，就被女生给围住。
女生们手里花样多，凑上前又靠得近。
齐燃有些束手无策，想和她们保持距离，连退好几步，被她们挤到了过道外侧，背靠在护栏上。
齐燃天天被女生们追逐着，他长得高，五官端正，成绩好，带了副眼镜斯斯文文，不说荤话，说话也不堵人。
小女生不是都喜欢这种吗？
程烟抬头，伸手给自己灌了口汽水，想着之前好几次齐燃都帮了自己，看了几秒，程烟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程烟比她们都高几公分，钻进了女人堆里，大概是挤着谁了，后面的女生叫嚷着推搡。
刚要走进他，后面一个女生推她，她的额头一下子撞到了齐燃的胸口，程烟听见了有女生的骂声，没管，下意识看了眼齐燃，他此时的表情比刚才要淡，一点也没有刚才那么无措。
“神经病啊，挤什么挤，懂不懂先来后到。”
她立马回神，等挨近了齐燃，程烟一把把齐燃护在身后，嘴角的笑有些玩味：“没什么先来后到，他是我男朋友。”
大概是戳到了少女的痛楚，程烟听见有女生不敢相信的喊着：“怎么可能嘛！才转学过来的！”
程烟当做没看见：“我也才刚转学过来啊。”
说完就扒开女生围起的墙，把齐燃塞进了七班门口。
学校是不允许学生无缘无故窜教室的，本来七班小痞子流氓多，一群女生面面相觑，看了几眼就走了。
…
齐燃被她被动地推进教室，看着程烟推着自己的手，他沉默着不说话。
她有些好笑：“小同学，不说声谢谢？”
他坐下来，继续握笔埋头做作业。
“谢你什么？谢你是我女朋友？”
“不这样说，你觉得她们会放过你？”程烟抽过他的一支笔，捏着食指无名指之间开始旋转，笔杆子灵活地在指尖翻转，她眼睛专注地盯着，她很享受这样掌握在手里的感觉。
“那你可以换个理由，没必要说这个。”
“对你挺吃亏的。”他停顿了会儿，又补了一句。
“嘶——我看那女生的眼神，应该觉得你吃亏。”
齐燃似被什么逗笑的，唇角微微上扬。
“小同学，笑起来挺好看的。”
齐燃感觉到她趴在他桌子上了，她手里的笔还在慢慢地翻转。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眼睛有些亮亮的：“字写的不错。”
齐燃抬眼，看着把脑袋放在了桌上的程烟，歪着脑袋，又开始注意他手腕的手链。
“小同学，你的手链什么做的？怪好看的。”
但没看几秒，他写字的动作就被迫停止了，他停住笔低眼看着程烟的头顶，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这么喜欢问问题？”
“那我是时候出个书了。”
…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热身运动过后，队员们都换上了篮球服，开始了训练。七班虽然吊儿郎当，但样貌长得都不差，换上篮球服，依旧是朝气蓬勃的少年。
一起上体育课的还有高一的一个班，高二有两个班。女生喜欢打篮球，尤其是帅的。
此时气氛火热，连室内上音乐课的女孩子也偷偷找了借口，凑过来瞧。
程烟热身运动后没去哪儿，坐在了篮球场外面的长椅上。纪寒文之前几个跟班会篮球，她会看一点点。
比如接下来的假动作。
体育委员一个转身就上了篮。但除了选进队里的，其他那些充成陪练的太弱了。
程烟翘着二郎腿，神情懒散，脚尖不时地晃悠。
“烟姐烟姐，大消息。”班里的郭笑笑捧着个手机，跑得慢慢吞吞，像只笨拙的小企鹅。
“什么消息？”程烟看着郭笑笑跑过来坐在她身边，郭笑笑就将手机页面递了她，给她看。
帖子又爆了。
标题：惊天大消息，七班两位神仙转学生竟是情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