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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后，裴常峰重点表扬了齐燃，在一众热烈的掌声里，齐燃站了起来，微微鞠躬，礼貌谦逊恰到好处。
程烟回过头，双手拍得微红，她说的真的对了。
齐燃这次给七班长了面子，增了光，裴常峰下课后还把他叫到办公室去了一趟。
全年级都知道了七班有个学神叫齐燃，刚转来学校半学期，拿了年纪第一。
回去的路上，程烟塞给他一颗糖，说：“来吧第一名，奖励你的。”
“我不吃。”他拒绝。
“这个味儿可以，不难吃。”她塞进他手心里，然后快走了几步，让他一时没法儿还给自己。
四月底的风带着微微热，卷起路边香樟叶，空气里是淡淡的叶子香。
“程烟你真这么喜欢我？”
他看见她微顿住脚步，然后又慢慢地迈着步子，她没说话。
“我不会逗你高兴，不会给你买东西，我也……”程烟立马停住了脚步，齐燃猛地刹住防止前倾。
程烟忽的转身，她的身体和他轻轻碰撞后分离，她周身都是他淡淡的草莓味。
“我说我喜欢你，又没让你为我做什么。”她将他逼近路边的墙壁上。
墙壁的底是雪白的，上面有古色古香的壁画，描绘的是几千年前的故事，又或者是天上的神仙。
可是那又怎样，眼前的人，更吸引她。
齐燃退了好几步，脚后跟抵到墙壁角，他低头，看着目不斜视盯着自己的程烟：“喜欢我有什么好。”
“不知道，但感觉挺妙的。”
他抿唇。
程烟再次凝视他的眼睛：“齐燃，你等会儿别动。”第26章 烟火途散未尽（二十六）
程烟从眼睛，睫毛，鼻梁，一直到了嘴唇，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她嘱咐着齐燃：“你别动，等会儿歪了。”
“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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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是冷的，她的唇是湿润的，唇间缝隙里透着一丝温热而躁动的气息，她下意识地闭眼，睫毛微微地颤，她感觉到齐燃呼吸瞬间凝滞。
程烟不会吻，也没吻过，只不过是学着纪寒文那群女朋友怎么对纪寒文的。
她的初吻，给了一个只认识了两个月的人。
那又怎样，程烟闭着眼睛想，她愿意，她现在就是喜欢眼前这个人。
没有停留太久，齐燃把她拉开。
程烟心满意足地舔舔唇，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眨了眨，发现齐燃的眼睛不敢看自己。
她掐了把他腰上的肉，硬硬的。
“喂小同学，给个反应啊？你没吻过？”
齐燃冷哼了一声：“没有。”
“好巧哦，我也没有，我们扯平了。”
她还想凑近他，立马被齐燃推开：“是你强吻我，没有扯平一说。”
程烟笑得花枝乱颤：“哦？怎的你还娇羞上了？”
齐燃闭眼睛顿了几秒钟，然后拉了身上的书包肩带继续往回家的路走。
程烟跟上他，继续逗着他：“真害羞了？接个吻而已，我还没做什么呢。”
他没理，径自走得又快又急，风吹在脸上，程烟想他大概在清醒。
清醒什么呀，这样不就挺好的？
程烟小跑着追上他，拉住他手腕：“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你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不喜欢接吻？
齐燃停住脚步，眼神冷静又理智：“你喜欢我可以，别动手动脚。”话一出口，程烟觉得他说的自己跟个娘们儿似的。
别别扭扭，喜欢就喜欢，哪搞那么多有的没的。喜欢就上，想亲就亲。
“那你喜不喜欢我？”她又问了一遍。
齐燃这次没回答，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沉默如常的走，背挺的笔直，步伐快但又缓。
程烟觉得，自己肯定有机会。
半期考试后的第二天，晚上十点钟，纪寒文给程烟打电话，让她去夜半酒吧接他。
他被人打了。
程烟随便叫了辆出租车，到的时候已经十点二十。
他自然没在大门口，程烟给了出租车师傅一些小费，让他在那儿停一会儿。
她说完便钻进了酒吧。
现在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场子刚开始热起来，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里面人不少，程烟是挤着进去的。
她出来的时候急，没穿什么保暖的，上身还穿着吊带睡衣，外面裹了层外套而已。程烟身材不差，腰细，该长得肉都长了该长的地方，【创建和谐家园】。一双长腿又白又直，十分吸睛。加上那张脸，确实没话说。
酒吧人鱼混杂，早有人在她进来时盯着她了。
得知她在找人，一群痞子模样的才凑了过来，围在她身边，个子高，围得她没地走。
“美女这是找谁？我这带很熟，需要帮忙吗？”
为首地先开口，手里还握着酒杯。
一股口臭扑面而来，还混杂着浓重的酒气味儿，程烟微低着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我自己找，谢谢。”
她回答的简要，纪寒文被人打了她还没找着。
她一副要走的模样，立马有人拦住她。
“诶？给个面子美女，你就坐在这儿，没着急，你给我们描述一下他，我们立马帮你找。”
程烟一个眼神没有，直接冷不丁地回：“没兴趣。”
“别啊，这不是想认识你认识你嘛。”为首的油腻男人，凑得更近，手搭上了她的肩。
“我说了没兴趣。”
那人动作更甚，手的动作直接顺着腰线往下。
程烟闭了闭眼睛，她没想事儿那么多的，但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耗。
下一秒，她立刻反手抓住男人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他的手指，往反方向用力一掰。
那男人哀嚎。
身后几个跟班一起上前。
程烟意识到不对，她手里劲没松，连脚踹了一个瘦子的腹部，然后推开那油腻男人，一拳砸在即将扑在她身上的人。
“我他妈的，臭婆娘，找死！”
她耳后听见油腻男人的声音，转头便瞧见油腻男人大手要过来抓她，她立马揪住手里人的衣领，猛地一下将他甩在了油腻男人的怀抱。
反应不及，瘦子跟班抓住她的头发，程烟顺势往后退了一步，再抓住那人的手臂，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脚，正想抬脚踢他后脑勺，想了想，脚尖下移踢了他的脊梁骨。
“啊！”一声惨叫。
程烟将瘦子一脚踹回了倒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往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走到跟前后半蹲下来。
一手抓起还在用力喘气的油腻男人，语气带狠，眼神带利：“老子叫程烟，记住了，以后少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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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脸怔愣，程烟嗤了一声，没再看，抬脚就走。
程烟是在一个走廊尽头的包间找到的他。
包间里面桌子酒杯被砸的满地，酒水挥发和烟味道刺鼻，星星点点的血迹，程烟看见纪寒文背靠在沙发一边，正在轻喘息。
他周围更多血，但好像不是他的。
她越过碎片，喊了一声纪寒文。
“你来啦，嘶——【创建和谐家园】疼，【创建和谐家园】，背都快散架了。”纪寒文扭头，肿起来的嘴角微弯，又把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程烟架着他胳膊，低声咒骂：“死了得了，只会给老子丢人。”
“哈哈，我怎么可能死嘛，我还想跟着烟姐混呢。”
纪寒文没脾气地笑着回答。
“动刀子没有？”
“没没没，我哪儿敢，他们倒是拿了。”
“行了，别说话，带你去廖医生那儿。”
廖医生是纪寒文的表哥，纪寒文打架后不敢去医院，所以经常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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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闭嘴。”她冷声道，语气十分不耐烦。
纪寒文立马不说话了。
程烟搀着他出了酒吧，一路畅通无阻。第27章 烟火途散未尽（二十七）
廖医生就在纪寒文家隔壁的小区，提前在车上给他打了电话，一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他在大门那儿等着了。
程烟替纪寒文打开了车门，回头付着车费。
纪寒文的表哥叫廖志琛，枫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但他没像其他同届同学被学校安排去各个医院部门，而是选择自己开了家小诊所。
程烟下来的时候廖志琛扶着纪寒文，身上穿着浅色的薄款衬衫，两个人都在等她。
那点疼死不了人，程烟没想搭把手，点头说了句走吧。
到门口了廖志琛把钥匙扔给了程烟，程烟握住接过，将钥匙插入锁孔，向左扭转三圈咔塔两声，开了门锁。
纪寒文身上没什么重伤，小伤口倒是不少，碎玻璃也多，处理着很麻烦废了好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