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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你过来。”程烟将他摁进了右手边漆黑的巷子里，耳边全是风声呼吸声。
程烟想，她大概耳朵红了。第23章 烟火途散未尽（二十三）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大概想这样就这样了。
齐燃比她高，还高不少，程烟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两边，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动作，程烟感觉到自己快要狂跳而出的心脏。
漆黑的巷子里，程烟双眼紧锁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遮掩，齐燃的眼睛很亮，瞳仁是漆黑的，可是里面有光。
“交往吗？”
她冷不丁地问。
齐燃被动地让她摁住自己在墙上，显然对眼前发生的有些不可思议，他低头看着注视自己的程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程烟的心跳很快，他听见快速的咚咚咚。
他没回，程烟双手撑在他肩膀上，踮起双脚，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意味，视线更近，齐燃的头微微往后，下巴微抬。
但程烟不在意：“喜欢我吗？”
“不喜欢。”他下意识立即回答。
“好。”她立即收回在他身上的手，退后半步，双手插兜：“齐燃，我会追你，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但我一定会把你追到手。”
不是会，是一定会。
她语气说的坚定，就像是这件事她胜券在握，而齐燃根本逃不出她手掌心。
“咳。”她虚握了掌心，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回家吧。”
程烟想，他大概觉得很吃惊或者尴尬，但是……她瞧了他一眼，倒比她还淡定自若。
“你怎么会喜欢我？”
他奇怪的问。
程烟：“没理由。”
齐燃：“……”
程烟觉得自己把好不容易的话题给终结了……
晚风有些凉，程烟的脸有些微微烫。
等反应过来，已经走到宜诚小区外面，齐燃停下脚步，转头想说声再见。
一阵风吹过，程烟身上的味道钻进怀里，她踮脚抬头吻上了他的唇角。
“小同学。明天见吧。”
她跑了，就像一场过境无尾风。
…
奶奶早在门口等候了。
“奶奶。”
程烟伸手过去拉她的手，奶奶的手是冰凉的，下意识皱眉，她不该拖那么久的，奶奶一向体寒，受不得冻，手脚容易冷，也不知道她站在外面多久了。
“奶奶下次我会早点回来。”
“好。”奶奶这才笑着说。
晚上，程烟关灯准备入睡。门外突然砰！的一声，她立即警觉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的月色很亮，透过窗棂斑斑驳驳的影子照在卧室的地板上，风钻过窗户的缝隙进入了卧室，夜里有些凉。
程烟跳下床，穿上拖鞋几步走到门口打开了卧室门。小小的客厅正中央点着一盏灯，这时，程烟看见桌子与橱柜的中间一角红色布料。
这时程烟才听到老人微弱的喘息声。
“奶奶！”
她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但喘息声她听不见了。
程烟立马跑了过去，发现奶奶正蜷缩在橱柜和墙壁的夹层里，她想要极力呼吸，但是却又好像忍耐着什么。
奶奶满脸是汗，知道被程烟发现以后，她开始急促喘息，紧闭着眼一手撑着墙壁，脚下使着劲。
程烟没多犹豫，小步凑到她身边，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穿过奶奶腋下撑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说实话，怎么回事。”
待她呼吸平顺，程烟给她擦了擦汗，坐到奶奶的一边开始审视她，冷声道。
“你不准瞒着我。”
程奶奶轻叹，只是道：“阿妍，以后……”
“别说以后，我问你怎么回事。”程烟冷声打断，她想听的不是这个，她想知道奶奶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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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奶奶的语气很平静，也很微弱，话语轻飘飘的就好像散在空中的烟一样。
“奶奶，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程烟只的和她服软，奶奶有时候性格很执拗，让她不做什么她偏做什么。
“答应阿妍，不舒服就去医院。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读书，你先去卧室睡觉吧。”
奶奶说完，支起身朝程烟笑了一下，安慰着说：“奶奶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程烟皱眉，没回答她，但依旧不放心扶着她进了卧室，给奶奶倒了杯热水。
“您要听我的，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奶奶已经上了床，程烟顺手掖了掖被子：“晚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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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程烟关灯缩进被窝，出来了很久她浑身都有些凉意。眼前一片漆黑，她盯着天花板很久，数了几百只羊以后一点睡意也没有。
翻来覆去，程烟还是点开了手机，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也不知道该找谁聊聊。
鼻子哼出一丝气，她又将手机关了，侧身埋头在枕头里，被子盖住脑袋，闭眼，她想迟早会睡着的。
第二天，程烟才没睡下多久，闹钟响了。她这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穿上衣服去洗漱。
因为没睡什么觉，程烟眯着眼睛格外困顿。
来的时候，齐燃已经坐在位置上开始晨读，黑色细框眼镜斯斯文文，捧着书嘴唇张开张合，书本下的手细白，骨节分明。
程烟用力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睡觉。
第二节课下课铃响，程烟才醒过来，郭笑笑想去买零食，拉上了她一起。
走前程烟看了一眼后面，齐燃不在。
“最近乐事新薯片又出了，一包，果味棒棒糖……来几个。”
程烟看着郭笑笑抓了一手五颜六色的糖果纸，有些不可思议，转头从旁边的小栏里拿了一块儿巧克力。
郭笑笑抱着一捧零食到处乱窜，程烟看不住她，索性不跟着她了，看见最里面货架上有放雪花酥，程烟往里走准备拿几个。
雪花酥旁边的货架是学习用品，程烟手里拿着粉色包装的一包雪花酥，停留了几秒，这时从一边伸过来了一只手。
程烟愣了一下，然后笑：“小同学。”
齐燃伸过来拿中性笔的手顿住，在她脸上停了一秒，笔也不拿了，收回手转身就走了。
程烟撇嘴，挑眉低头看向刚才齐燃要拿的笔。
是一支黑色的晨光中性笔。
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印章：孔庙祈福。
看了好久，身后的衣服被人扯了两下：“烟姐，买什么呢？”
郭笑笑已经买好了东西。
程烟视线还在笔上，她抽出刚才那只他摸过的笔，握在手心朝郭笑笑说：“买支笔。”
郭笑笑：“哦，买笔。”
烟姐啥时候爱学习了？
【作者的话】
接吻会有的，会有的，有的，的……第24章 烟火途散未尽（二十四）
程烟和郭笑笑回到教室，郭笑笑慷慨地将自己的零食分了一点给韩盛，这几天程烟算是看出来了，吃零食也可以交朋友。
程烟回头看着又开始奋笔疾书的齐燃，盯着自己手里的孔庙祈福，还是将它放到了他桌上。
齐燃察觉后抬头：“什么意思？”
“送你的。”
“我不要。”他拒绝着。
程烟坐了下来，看着齐燃要拿起笔给她，立马推拒：“给你你就拿着，不准不要。”
说完她转身就和其他人说话了，齐燃连句插话的机会都没有，他悄然收回了手，没再叫她。
这节课是裴常峰的，前几天他因为病假没来上班，这次回来主要说了月考的事情，因为班里出了个齐燃这样的好苗子，他重点夸了一下，鼓励其他同学和他请教。
裴常峰这样一句话，导致了下课时间的齐燃完全被占据。
七班有上进但不出众的学生，下课时间每每都找齐燃问题。
“齐燃同学，你看这道题，我认为我的思路是没错的，但算出来的值太过繁琐，你能帮我看看吗？”
问题的是个带着厚重黑色眼镜框的女孩子，坐在教室第一排，不怎么说话，程烟没怎么注意过。
两分钟后，第二个人。
是那个女生的同桌，是个胖胖的男孩子，他过来讨论物理题。
程烟只听懂了受力分析，其他的字都没听清，她心里有些堵，他们这样问下去她怎么和齐燃聊天。
但是齐燃不一样，他很享受这样和别人解疑答惑的过程，每次讲完他会轻呼一口气，然后表情会放松。
程烟皱眉，和别人说话，他就那么高兴吗？
下午放学后，还有人等着齐燃讲题，程烟不打扰，在教室旁边的楼梯口等他。
过了十来分钟，齐燃才跟着一个女生出来，女生长得乖巧，个子矮矮的，跟在齐燃身后蹦蹦跳跳，跟个小娃娃似的。
齐燃转身，看见等他的程烟，几不可察的皱眉：“你怎么没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