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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妈打电话了？”这时谢姒从她身后走到了她面前，手里还捧着一束花，鲜艳欲滴的玫瑰。
“嗯。”程烟瞥到她手里那捧花，谢姒将它放在了一边，红似火的玫瑰妖冶惑人，程烟捻了捻还带着水的枝叶：“追求者送的？”
谢姒低头继续忙活着，手里继续往调酒壶里加东西，威士忌，冰块，柠檬汁……她摇头，有些调笑地朝程烟说：“那边一个哥们儿送你的，关系熟没好拒绝。”
程烟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去摸索玫瑰的枝条，忽的刺痛，她将手指收了回来，指头冒了一滴血：“为什么要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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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烟想了想：“半个月？可能更久。”
谢姒：“行，你大概也忘记自己的样子了，长这样送花多正常。”
程烟吮掉指头那滴血：“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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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儿待多久？”谢姒手指捏住调酒壶的顶部底部，前后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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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凌晨四点关门，但程烟坐到十一点就走了，奶奶大概也很担心自己，而且呆在这儿没什么事想做。
程烟因为程宁一通电话搞得心烦，她现在这样清醒的颓废算个什么。
冰凉的手背贴在额头，程烟仰头闭着眼睛往前走，不知道这样走了好久，她脑袋几乎快要放空，手忽然被一个力道扯了下来。
是纪寒文。
“你【创建和谐家园】呢你？”纪寒文像是跑过来的，抑制着喘气朝她骂了一句。
看清是谁后，程烟微微挣开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干什么。”
“你往哪儿走。”
程烟回了声：“回家。”
“回家不是这个方向！”意识到她情绪有些不对，纪寒文没有刚才的急躁，耐心拉住她的手腕跟她说。
程烟这才抬头，发现眼前的景色有略微陌生，不是回家的路。“哦。”
“和阿姨通过电话了？”
纪寒文对这点到很清楚，程烟这副死人样多半都是吵过架的，但一向佛系的程烟敌人不多，打完架也不放心上。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程宁。
程烟躲开他的手，掉了个头往回走：“你还叫她阿姨做什么，她骂过你。”
纪寒文没所谓耸肩，跟在她身后：“能做什么，她还不是你妈，论辈分得叫。”
“嗤，能说人话吗？”程烟气笑，乜了纪寒文一眼，有些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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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听的时候倒不是很惊讶，程烟和程宁那矛盾完全不能一朝一夕就解决，所以程烟想【创建和谐家园】很正常。
“想赚钱。”想不依赖程宁，想自己能自己活，想和程宁断绝了来往，她有多想，从程宁拒绝了那通电话开始就想。
程烟抬头，冗长繁杂的梦里程宁反反复复的训骂，一声声，一次次，那是梦魇了。
纪寒文静了会儿，然后认真的说：“程烟，你会好的。”
“我想但愿如此。”
她有多想好，她自己知道。第22章 烟火途散未尽（二十二）
大概坏心情一来，就接二连三的事情都不太顺心。以前初中看不顺眼程烟的，这时候来找她麻烦。
齐燃说家里有事，每次早早的走了，程烟落了单，刚好撞上一群堵她的。
程烟只能说庆幸只有三四个人，多一点她还真搞不过，为首的程烟已经记不太清，但对方把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程烟，之前你把我的视频传到网上，当时没找你算账，现在我来跟你算清楚好了。”
程烟：“嗯。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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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那是她不讨厌的。
程烟不想听废话，她有试图无视这个不熟悉的女生，但好几次拦住她的去路，就是这个女生的不对了。
程烟不由分说地揪住领头女生的头发，她有些不高兴这女的绑的高马尾，跟谁装姐呢。
那女的扑棱着尖叫，后面的跟班要扑过来，程烟一把把怀里的女的扔了过去，拍了拍手：“找死有个度，我没心情送你上天。”
将耳边的碎发挽了上去，程烟冷眼转身就走。
那女的在程烟身后叫道：“程烟！你别他妈装逼，阳耀不会放过你！”
程烟：“管你屁事。”
快要走到家时，她在要进巷口的地方看见了齐燃，他微拱着腰，靠在树边，手里夹着一根烟。
烟？？
她不太相信眼前看到的，齐燃这样的，怎么会碰烟。怀着满脑子疑问，程烟走了过去。
“齐燃？”
手里的烟还未燃完，她的声音一出口，齐燃吓得烟头抖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直起了身子，将烟藏到了身后。
她绕过他，看了他一眼背后，抬头发问：“好学生也抽？”
齐燃有些尴尬，说话口齿不清：“怎，怎么不可以？”
“可以，只是看你表面不像干这儿事的。”
齐燃不听，抿着唇不说话，像是被戳破隐私的害羞。
“你在这干嘛？”总不能说你站在这里，就单纯抽个烟吧？他手里什么都没拿，也不是出来买东西的。
“散心，”他低头，迎上她好奇的目光：“等你。”
她怔住，【创建和谐家园】的问：“等我做什么？”
问完又发现他那表情不太对。
“喜欢我？小同学？”
齐燃立马摆头，不去看她：“不喜欢。”
“不喜欢你等我做什么。”
齐燃欲言又止：“就等你。”你的音拖的有些长，他顺着补了句：“不行吗？”
程烟抬手遮掩了一下笑意，并不想让他尴尬，弯腰，歪头问：“想去玩儿吗？烟姐带你。”
他怔愣，她的目光深深，他又开始闪躲着她的目光。
“啊～不想去算了，那明天见。”程烟遗憾地收回视线，要走的意思。
“去！我去。”齐燃像是怕她走，下意识去抓她的手腕。
“啧！装什么蒜。”程烟一副得逞的模样，拍拍他握住自己的手。
齐燃像是不好意思，又悄悄收了回来。
“齐燃，会桌球吗？”
老板是个花臂的粗壮男人，留着鸡梭子头，程烟认识，之前经常来这儿还算熟。
大概是觉得齐燃没来过这儿，怕他有些畏怯，她一路让齐燃跟紧着自己，大概还有一个私心。
来这儿的女人不少，齐燃又长着一副招女人的模样，经过好几个桌球室，外面抽着烟的妖艳女人抛过来的媚眼，递过来的眼神。
程烟明儿张胆的无视，一把捞过身后齐燃的脖子，把他脑袋摁在旁边，咬着牙说：“老子不该带你来。”
她本只是单纯带他来玩玩儿，哪想这丫的这张脸勾搭了这么多女的。
“那走吗？”
“不走！”
那些女的看了能怎么样，这男的现在跟在自己后面，这是她的，她们只能看着！
齐燃摸不着头脑，这算个什么？？
走到他们的桌球室里，程烟捞了把球杆：“齐燃，会桌球吗？”
齐燃立在她旁边，像是没见过似的，惊讶地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程烟没厚道地嗤笑了一声：“怎么，觉得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齐燃不做声，看着程烟取掉三角框架，手收了回来，附身，右手紧握后端，左手抵住前段，眼神犀利又野性。
因为动作的原因，程烟的一小节细腰露了点出来，齐燃盯着白的发光的皮肉，停顿了一秒，攥紧拳头。
齐燃学着她的样子，但依旧不太行，程烟同他一起附身，在一旁捏着他的指尖，摁住他的肩膀：“小同学，腰绷得太紧了，放松点。”
程烟拍了拍他的腰后的位置，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
靠的近，程烟闻到他身上有些甜的草莓味儿，莫名有些心定，她站起来双手抱臂：“还是你好闻。”
正在努力改善着自己的齐燃没听清，侧头看她：“什么？”
程烟立马收回刚才说话的神情：“仔细看，想学会认真点。”
他点头，视线又集中到了杆端几厘米远的球身上，他的眼神极为认真，但和他写作业时的认真完全不同，那种是严谨，这种，是野。
玩了二十多分钟，奶奶给程烟打来了电话，让她回去了，程烟挂了电话，回头叫齐燃时，他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宜诚路不是繁华街道，此时各家商铺都已经关店了，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开着门。
齐燃走在她旁边，两人都不说话，程烟将手机握在手里，刻意地放轻脚步，她能听见齐燃浅浅的的呼吸声，还有比她略重的脚步声。
她心里暗自预计着什么，但有些不确定，只能说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毕竟这感觉太玄乎了，她活了17年头一次。
“小同学。”
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程烟喊了他一声，随即停住了脚步，她的脚尖轻轻摩擦着地面，擦出轻微的嚓嚓声。
“嗯？”他跟着自己停了下来，听见他的疑问，她下意识攥住了衣角，捻着。
一下。
两下。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