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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样，她一直是笑着的，在看他的时候。
在他写作业时，她会回头靠在他的课桌上，时而说说话，时而碰碰他的东西。
她会叫他齐燃同学。
明明眼睛眯起来跟狐狸似的，可是话语软地像棉花糖一样，啧，她太狡猾了。
在他没有仔细发觉时，现在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每在程烟看她的时候，他内心的烦闷还是躁动，有种热量在上升，在蛊惑他靠着她更近。
齐燃嗤笑，他到底在想什么啊。第20章 烟火途散未尽（二十）
齐燃是在三天后知道程烟的去向，这也是偶然间发现的，她正在【创建和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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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八点半，他回到家放下书包去了酒吧，秦泽说有人在地盘上闹事。
他估测还是那群人，把校服换了下来一身黑衣黑裤出了小区。
街道车水马龙，一盏盏霓虹灯点亮，他耳边充斥着机车的轰鸣声，夜风迎面凉凉的袭来，卷起齐燃未拉上的外套衣角。
加速行驶，五分钟后，齐燃到了酒吧。
秦泽在外面等他，他将车扔在了外面，头盔也是。
“爷，他说他在A3房间等你。”
对方是个不好惹的对象，秦泽自然制止不了行为，只能等齐燃来处理。
他本来步履匆匆，在不经意瞥到吧台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齐燃脚步一顿，身后跟着的秦泽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怎么了爷。”
“她怎么来了？”视线紧缩在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人背影上。
“啊，她她她，她要做【创建和谐家园】，小谢和她熟……就……”视线看过去是这两天新来的程烟，黑色的紧身裙包裹着姣好的身子，上身的两团【创建和谐家园】比同龄女生发育得好，一双大白腿在高脚凳上晃来晃去，白的反光。
知道了他大概意思，齐燃立即收回了视线，迈步朝着A3包间走。
推开门，不出他所料，确实还是之前这帮人。
领头名字叫阿弯。
阿弯之前是这里的领头，他来了被迫把酒吧给了他，阿弯一直对自己有敌意，眼神都不难看出来。
阿弯靠在沙发中心的茶几上。
门被推开，迎面走来的是迟迟到场的齐燃，身后跟着刚刚出去没多久的秦泽。
包间里人七七八八，来的不少。看见该来的来了，阿弯靠在边上倏地笑了一下，夹在指尖的烟蒂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摁了几下，直起身喊了一声：“齐哥。”
齐燃自接手这儿，但凡来的人都叫一声爷。叫哥的，也就阿弯一个。
秦泽反身把门关上，外面的音乐声被隔断，齐燃嘴唇抿直成了一条线，眯着眸子，清冷的视线懒散地看了一眼众人。
视线最后落在阿弯身上，他嗤笑了一声，垂着脑袋走到了一个单人沙发边，长腿朝一边伸，放松似的坐在了上面。
“怎么？有事？”
齐燃挑着眉头，语气不冷不热。
“没事儿，来找你谈谈心。”阿弯划着刀疤的眼角微弯，捏着亲昵的语气，跟着齐燃坐了下来。
齐燃墨黑色的眸子深邃，食指搭在嘴唇上方，似笑非笑：“我们……”
语调拉长，停顿两秒，眼神的戾气毫无遮掩：“有什么心可谈？”
“齐哥，这遇安的那两条街，怎么也得给我们这帮兄弟管管啊，我们这哥儿几个都无业游民，全靠这几条街续个命。”
“平白无故地就收了我们两条街，让兄弟们怎么活？”
阿弯无视他的语气，若不是被这事儿逼疯了，他死也不会进这儿，说到底是不想和齐燃正面迎上。
齐燃低笑：“随你们怎么活。”
“你！”阿弯身后的男人听见这话差点沉不住气，阿弯反应及时，半路拦住他语气沉重几分：“齐哥，这事儿得有个解决的法子。”
“阿弯，你打了我的人，你觉得这事儿怎么解决？”齐燃收回手，抬起了头，眼眸半眯。
“齐哥，我是一时冲……”
阿弯试图辩解什么，齐燃似乎没有那心情等他说，当即打算他：“行了，秦泽，那几个弟兄呢？”
一直在身后的秦泽这时弯腰，在齐燃旁边说了声：“爷，他们在休息室。”
齐燃点头，但语气重心并不是那群弟兄到底在哪：“行，阿弯，你去给我弟兄磕个头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
“大哥！”阿弯身后好几人都拦住他，这语气明明不像是追究，是故意让他磕头道歉！
“齐燃，别欺人太甚。”
话落，齐燃忽的起身，大手揪起阿弯的衣领挥手一拳揍了过去，反应不及，阿弯胡乱抓着沙发边缘想直起身，齐燃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摔在了茶几上。
他的大掌将阿弯的头摁在玻璃面上，砰！的一声，阿弯头皮发麻，眼前闪过一瞬白光。
因为这个动作，烟灰缸里的烟蒂争先恐后地掉了出来，散满了周围。
后面的人终究压不住怒火，抬脚就要上前，第一个被齐燃一脚踹在了沙发上，阿弯这时扬手：“你们别动！”
齐燃冷笑，不做声地将他用力提了起来，膝盖微抬，摁着他的身体，狠狠地往腹部砸了好几下。
阿弯来不及还手，已经浑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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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弯，别动老子的人。”
阿弯鼻青脸肿，眼皮子都没翻一下，慢慢着喘气。
“这次是警告，下次，”齐燃附身，食指将阿弯下巴边上的血迹抹去，擦到了阿弯的衣服上，语气云淡风轻：“就不这么简单了。”
齐燃收回了手，站了起来，扫视了一边站成了一排的人，没带什么表情，将手揣回了兜里，对秦泽说：“去看看他们。”
秦泽点头，跟着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离他刚刚进来，全程不超过十分钟。
开门，音乐争先地从门缝挤了进来，外面的灯光更加多彩，照得人有些晕眩。
几个人将阿弯从地上扶了起来。
“【创建和谐家园】的齐燃，抢了我们的地盘，打他几个人怎么了！”
“闭嘴。”阿弯出声制止。
“他现在的位置，怎么也得让他三分。你们忘了他怎么有现在的地位了？这给我的，算轻了。见过齐燃教训人吗？”
阿弯忍着唇角的疼痛，继续道：“跟不要命似的。”
他亲眼见过。
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里，充满了鲜红的血液，他在打了一群人之后，甚至气都不带喘，看见拿刀的，直接冲过去踹人。
他们再怎么样，哪敢那样直裸裸地打。
但是齐燃不一样，他敢。
他就像黑夜里不动声色捕捉猎物的禽兽，平静时悄悄藏起锋利的獠牙，但一动手，几乎瞬间，直接毙命。
他现在怎么可能和齐燃直接硬碰硬，他也会等待，等待合适的时机。
【作者的话】
会不会觉得有点暴力？emm我尽量写委婉？第21章 烟火途散未尽（二十一）
几个兄弟都是简单的皮外伤，没什么大碍，齐燃看里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跑去了自己的休息室里。
秦泽没进去，在外面等他。
没过五分钟，休息室的门被人拉开，齐燃从里面走了出来。和刚才不同的是，他讲自己的眼镜取了。
齐燃带上了隐形眼镜，眼角的泪痣露了出来，狭长锋利的眼角微微上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吐露着清冷的气息。
他还给自己扣了个鸭舌帽。
秦泽：……
“爷，你这身是要做什么。”
齐燃没回答，眨了眨微微发涩的眼睛，侧头吩咐：“给酒吧里所有人说——除了程烟，都别透露和谈论我的名字。”
秦泽愣了愣，盯着齐燃的唇角想了一会儿，懂了以后点头：“行，我知道了。”
“嗯。”他应了一声，转头去了酒吧二层的看台，酒吧里没有劲爆热血的DJ，只有时不时来一次的歌手。
所以这个酒吧相对于其他的，会安静很多。酒吧是属于黑夜的，光线暗沉，在一排安静的吧台椅子上，齐燃看到了还在那儿的程烟。
她正在和谢姒聊天，大概是有什么高兴的部分，她嘴角带着笑，不晓得她是否知道自己笑起来是有酒窝的。
秦泽跟在他的身后，狐疑地盯了齐燃一眼，又看向穿得【创建和谐家园】而不自知的程烟，他感觉，眼神的情绪不对。
秦泽有些难掩的复杂。
谢姒大概是有什么事，被人叫走了，她抱歉的模样和程烟说了什么，就走了。
程烟一个人看着不远处的调酒壶，动作有些迟缓，伸手去摸，但没有够得着。
齐燃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地撂下一句：“她想来工作？”
秦泽立马回答：“是，但现在还在学调酒，算学徒。”
“嗯。”
程烟落了单，因为穿着的火热和姣好的身姿不少人早就注意到她，离谢姒离开只有五分钟，却已经有三个人上去搭讪。
他们大概没有成功，程烟回应很冷淡，拒绝也了当。碰到个冰块花，去的人都扫兴的回来，但眼神却都【创建和谐家园】裸地落在她身上。
程烟视若无睹，吧台没有人，她依旧淡定地刷着手机。
齐燃盯着她，没过一会儿就顿了一秒动作，来了电话，她将手机屏幕贴在脸庞。
此时的程烟心里正烦躁着，程宁又打了电话，但她知道为什么程宁打电话过来。
“程烟！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准去【创建和谐家园】？我给你的钱不够用吗？我给你的钱够多了吧？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你知不知道这钱赚的多不容易。”
程宁的话一如既往的铺天盖地，她早已习惯，所以在她要一股脑说完时立马挂断，让她趋于尖叫的怒吼戛然而止。
“嗤——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她除了奶奶日常所需的钱，她分文不动程宁的。她也不屑用程宁的。
“和你妈打电话了？”这时谢姒从她身后走到了她面前，手里还捧着一束花，鲜艳欲滴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