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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程烟才正视着眼前的女生，黑色发亮的圆头皮鞋，小白及膝的腿袜，穿着不知哪儿个牌子的JK，她双手环臂，丹凤眼里有些不屑。
有些眼熟。
程烟下意识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个女生，她记起来了，那天厕所碰到的，那三个窝在一起抽烟的女生。
“我也喜欢。”语气咄咄逼人，但那个姑娘的身高和程烟差了点，加上程烟一脸无所谓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她的气势被削了大半。
程烟有些嫌弃：“和我有关？”
她没了等郭笑笑的心思，把没喝完的水瓶捏在手里，漠视说话的女孩子，绕过她就想走。
谁知她立马逮住程烟的手臂。
“谁让你走了？！”她声音有些尖，快要下课了，门口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但没有人上前组织。
为首的叫郭敏，学校数一数二的社会姐，家里有钱有势做人嚣张跋扈，经常带着跟班就欺负一些学生。
程烟不想和她吵，甩开郭敏的手，眼睛目不斜视带着点戾气：“别动我。”
两人针锋相对的气氛蹭蹭上燃，吃瓜群众只瞥一眼也不敢多拦着。
“烟姐。”
郭笑笑抱着一袋零食从里面跳了出来，朝她喊了一声，在看到程烟对面的人时却一下子噤住了声。
郭敏注意到了，斜眼睨了一下，看见缩着肩走出来的郭笑笑，眼神一时变得复杂：“郭笑笑？”
程烟并不了解眼前这个人和郭笑笑的关系，但关系一定不是很好，郭笑笑在听见她喊了一声以后头垂的更低了。
程烟立马将郭笑笑挡在身后。
她正想说什么，被身后的郭笑笑拉住了衣服：“烟姐咱们走吧走吧。”
程烟想着算了，这人她都不认识，闹了怎么争执之后也麻烦，点点头就走了。但她明显地注意到郭笑笑松了一口气。
月考过后位置大多照旧，只是左边的吴起凌换了，郭笑笑坐在了那个位置。
这两天程烟开始发现郭笑笑不对劲，她总是一个人出去，出去以后总是会过很久才回来。
天气回暖但她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有时候她甚至不会回来，第二天一早来，程烟看见她依旧捂的紧。
郭笑笑会和她说话，但是没有主动找程烟了。
程烟实在觉得奇怪，三月十二号的下午，程烟看见她又被叫了出去，等她走出了教室，坐在位置上的程烟起身跟了上去。
她也走之后，坐在后座一直埋脑袋写作业的齐燃抬起头，望着她的离去的方向，没说话。
“齐大神，你和我们烟姐姐真交往了？”韩盛走了过来勾住齐燃的脖子，弯腰看着齐燃手肘摁住的作业，问道。
之所以叫上了齐大神，是因为这次的齐燃在七班破天荒地考了年级第二，这让众人惊诧，成绩这么好为什么会选择呆在七班，难不成真为了爱情？
他一副不知道的模样：“你从哪里听说的？”韩盛有些奇怪的拍拍齐燃的背，笑着：“嘿，哥们。这论坛闹得可厉害了，说你和烟姐姐交往了，还有一群女的要找烟姐姐撕逼呢。你都不知道？”
“嗯，不知道。”
他笔下正写着公式，齐燃不怎么掺合女生的事，否则跟一群女人聊天，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你要是真喜欢咱烟姐姐，你可享福了。我听说烟姐姐打架贼厉害。”
听着韩盛念念叨叨，齐燃忍不住停下思路分神去看韩盛：“不要打扰我。”
韩盛嘴碎碎念念，听见他的话被迫停了下来。
然后识趣地松开了齐燃，尴尬地摸摸裤线搓了两下说：“你写吧你写吧。”
走了几步，韩盛自己忍不住嘀咕：“这样子看着也不像喜欢烟姐姐啊？”
齐燃听见，忍不住皱皱眉。
…
郭笑笑即使在带着帽子时，在走廊上走也不没有直起身子，这哪像之前那个活蹦乱跳叫她烟姐的小姑娘。
程烟很小心，隔得很远才跟上。
一路跟到了学校的后门的巷子，程烟没再上前，她看见巷口站着两个太妹，看见郭笑笑之后把嘴里的烟拿了出来，笑着把郭笑笑推了进去，然后她们两个也进去了。
程烟看着眼熟，预感到没什么好事，贴着墙慢慢凑了过去。
凑近，隔着墙角她听见了女生的声音。
“郭笑笑，【创建和谐家园】去爸爸那里告状我？啧，我上次跟你说了，让你自己乖一点，乖一点。你就这么回应我的？”
郭敏穿着一身洁白色的裙子，双臂环在胸前，地上的郭笑笑被身后两个太妹摁住肩膀，双腿微曲地跪在地上，脸被帽子遮住看不见表情。
“你知道爸爸怎么惩罚我吗？嗯？他把老子又关进阁楼了，我真该让你尝尝那个滋味儿，生不如死的味道。”
郭敏说话咬着尾音，似是接下来还要做个什么。
“怎么？这几天不敢露脸见人了？你怎么好意思来读书啊？这副脸皮，他见了也得恶心上半天吧？”
他是指的郭敏的哥哥，郭劲野。郭敏她明明知道她喜欢郭劲野，每次都拿他来捂住她的嘴。
郭笑笑一直没出声，郭敏一想到她可能在帽子下面忍着怒气心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只涌心头。
“你倒是说话？啊？好妹妹。”郭敏一把挥开郭笑笑的帽子，抓起她的头发，郭笑笑被迫脸朝着她。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
程烟心里一惊，她知道郭笑笑被打了。
“疼吗好妹妹？你的好父亲也是这样打我的哦。”第15章 烟火途散未尽（十五）
郭笑笑的脸被甩到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又被两个太妹摁住，郭敏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笑得可怖：“郭笑笑，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安生过一天。”
程烟忍不住探头要看，却一下子就被两个太妹发现。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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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想好说辞，她双手揣进衣兜，装作懒懒散散的模样走了进来：“在校期间，三番五次，欺 凌同学。”
“小姐姐真厉害啊。”郭敏猛地转身，发现是个女生之后，眼神到变得不那么惊恐。
她试探地挑眉：“程烟？”
郭敏看见来人，喊了一声。
“还记得我？”程烟一副惊讶万分的表情，嘴巴夸张地张大，趁着时间空隙偷偷瞄了一眼郭笑笑。
郭笑笑一脸比她还要夸张的表情，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似的。
“管你什么，别打扰我。”
郭笑笑满脸淤青，两个眼睛都是肿的，右脸红得异常，俨然是刚才那个巴掌。
“郭笑笑我的朋友，我为什么不管。”
程烟说着，上前了两步。
“我，我是她姐姐，我们什么事不用你管。”郭敏没想过有人来坏事，特别是程烟，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程烟听言，垂下头笑了一声，舌尖勾了半圈后槽牙，步子走得更近，眼神鄙夷：“老子来是带人走的，没想和你讲道理。”
“我也没想和你讲道理！”说完，郭敏就要上前，手臂一半支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
“烟姐！”郭笑笑急忙喊了一声。
程烟眼眸微闪，立马握住郭敏扬过来的手，嘴角笑得更深：“这是你先动手的。”
她的五指纤细修长，但握住的力道大，郭敏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挣脱开。
“她那没胆打你。那这一巴掌，我替郭笑笑打。”
“啪！”又一声响亮的巴掌。
力气比打郭笑笑不知重了多少倍。
郭敏瞬间打得脑子有些发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等回神时，程烟已经拉着郭笑笑起来了，那两个太妹害怕得缩在了一边。
回头路过郭敏的时候，程烟把郭笑笑护在身后，低头对着刚刚回神的郭敏笑着说：“长点记性，下次遇见我和郭笑笑就绕道走。再让我知道你动手，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程烟将郭笑笑护在身后，就这么把她带走了。
“敏敏姐，你没事吧？”
两个太妹看见那个人走了，急忙跑过来安慰。
“滚！刚才不来帮我？”
“我，我们太害怕了，对不起敏敏姐，对不起。”两个太妹瞬间哭得梨花带雨。
“怕？你们怕什么？她这一巴掌，老子一定要还回去！”郭敏捂住自己的侧脸，【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心里盘算着其他的东西。
“敏敏姐意思是？”
“去打听打听，她什么时候落单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那个时候没人，我们多叫上几个，摁住了我还治不了她？”
郭敏忍痛揉了两下，支起身说：“走了。”
两个太妹点头，马不停蹄地跟在她身后。
……
为了避免被同校生发现郭笑笑脸上的伤，郭笑笑照旧把帽子带上了。
程烟没像刚才那样拉着她，而是自顾自地走的飞快，郭笑笑两步赶一步的跟着她。
“烟，烟姐，等等我。”
这时候听见她声音的程烟才停下了脚步，郭笑笑因为没敢抬头，撞上了停在原地侧过身的程烟的肩膀。
“烟，烟，烟……”
“闭嘴。下次不会再帮你了。自己挨打自己受着。”
“烟姐别生气，我只是怕会去会……”郭笑笑试图小声反驳。
“你再给我顶一句？她打你不知道还手吗？她打你你不嫌疼吗？”
程烟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还是因为担心她，面对她一句句跟连珠炮似的责骂，郭笑笑又想笑又想哭。
“我还手了的话，她会告状的。”
郭笑笑低着头，继续小声回应。
“她能告什么状？”程烟低头看她，神情认真听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