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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叹息一声，只说：“幸好你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莫世涵的心口一滞，沙哑问他，“什么意思？”
莫程皓见他半响没有过去，侧头朝门边看了看，莫世涵顺手带上门，在门边和医生相对而立。
“我没有病人以前的病历，但是从检查结果上看，她的子宫受损很严重，虽然这次没有直接刺伤子宫，但是影响不小。”
医生的话像个炸弹一样在他的耳边炸开。
当年，产房外的画面瞬间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守在产房外，医生一次一次的出来，大出血，难产，保大还是保小，太过于残忍。
虽然他是保大，但是在抱走孩子再回来时她已经不见了。
当时他只是听到有护士讨论说有个孕妇太惨了，肯定不行了。
那时他是什么态度？
他没有再找她！
不，他找了！
但是他没有用心，如果他真的去找，肯定能找到。
莫世涵烦躁的扯了扯领口，抓空的瞬间才想起出来的时候他换了一身运动衣，根本没有领带，垂眸就看到手上的血。
都是她的！
当年，她流的血会不会比现在还多。
有些喘不上气。
莫世涵哑声问：“能治好吗？”
医生无奈的摇头，有些遗憾，“病人的子宫已经受损了，这次只是加重了，以后她再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
闷头一棒，医生的话还在继续。
“关于受孕的事情病人应该是清楚，毕竟这不是前期的问题。”
生孩子后应该就有医生说过。
医生将这一次的检查结果一一复述了清楚。
莫世涵靠在门外墙边，双手无力的垂下，好几次抬手想抓头发，又无可奈何的放下。
如果当初他找到她，给她最好的治疗，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难怪她说，苏珂锌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唯一，是她的命。
她是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孩子了吧！
莫世涵闭上眸子，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门声轻响。
莫程皓轻手轻脚从里面出来，和他并肩二站，几秒后，又绕过他，爬到椅子上，终于到了他肩膀边。
“爸爸，我们会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吗？”莫程皓仰头望着他，眼圈还是红的，“还有弟弟。”
莫世涵转头睨着他，脑子里闪现出她坐在窗边的场景。
外面在下雨，她就伸手在外面接了雨滴，随即又低头抚开腿上的水。
坐的时候行动都很笨拙，肚子大的走路只能撑着腰。
何时，他连她的这些都记得如此清楚。
良久，莫世涵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沙哑的厉害。
“嗯，会！一辈子在一起！”
做一个奋力码字的小马达，乖乖"
第20章 妈妈
“染染！”
好几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莫世涵转头就看见齐悦和苏女士两人焦急的冲了进来。
苏女士有些颤抖的握着苏染染的手，哽咽道：“发生了什么，我的染染怎么会？”
齐悦也止不住眼泪，问莫世涵：“阿涵，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疼的将两个已经哭红眼的孩子搂进怀里，不忍心看床上脸色惨白的苏染染。
莫世涵起身，朝苏女士弯腰颔首，沉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苏珂锌怕苏女士会责怪莫世涵，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解释着：“奶奶，爸爸也受伤了，是有好多坏人！他们要伤害哥哥！”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才发现莫世涵的手臂上也有些伤痕，还未处理。
“你怎么样了！”齐悦拉过他的手，担忧道。
莫世涵摇摇头，面对着苏女士，开口：“她的伤势无大碍，无需担心。”
苏女士见他也受伤了，两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抹着眼泪叹息：“你快去把伤口处理了，这里有我们照看。”
莫世涵颔首，才折身出去。
病房里，苏女士坐在床边，拿着温热的毛巾给苏染染擦拭，眼泪不时的滑落。
齐悦也不知从何安慰，看着苏染染毫无生气的样子，她也心疼的不得了，对不起也是毫无用处的。
她拍了拍苏女士的手背，忧心道：“亲家，你也别太担心了，染染肯定会没事的。这件事确实怪我们，是我们没有…”
苏女士的叹息声打断了她的话，转头看着她说：“说什么怪不怪的，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看到，那孩子我看到了，是个有责任担当的人。”
苏女士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而已。
莫世涵回来的很快，手臂上缠绕着一圈纱布，刚进来，手机就嗡嗡的响了两声。
他拿着手机又转出去。
“总裁，你是不是有事耽搁了，挪威来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莫世涵这才想起自己是约了八点回电话，现在已经…他抬起手腕看了眼，快要九点了。
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沉声说：“嗯，我知道了。”
“那…总裁…”
那边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断线了。
莫世涵拿着手机睨了眼，胸口更是烦闷。
手机完全不能开机，应该是之前打斗的时候弄坏了。
他抓了抓头发，刚要进去，苏珂锌就站在门边，仰头看着他，声音还有些抽噎，“叔叔，奶奶说你有事先去忙，这里有他们就够了。”
莫世涵的手掌落在他的头顶，轻轻的拍了拍。
…
苏染染醒了，伴随着噩梦猛然间惊醒。
挣扎着要坐起来的瞬间痛的眼泪汗水直流。
“染染！”
“妈咪！”
床边几人见她终于睁眼，欣喜的唤着她。
苏染染脑子有些混乱，只记得有人要伤害莫程皓，她的手胡乱的抓了抓，哑声问：“皓皓呢？孩子怎么样？”
出口的声音哑的厉害，听不太清。
莫程皓隐约听到了他的名字，探着脑袋趴在床边，终于开口：“妈妈，不痛不痛？”
苏染染蓦然怔愣，迷蒙的双眼霎时清晰，眼中倒映着莫程皓的小脸蛋，还有红肿的眼眶。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抿着唇说不出话，从无声到抽噎。
“不痛…妈妈不痛，”苏染染艰难的抬手，想要摸摸莫程皓的脸蛋。
莫程皓见她的手指在颤抖，主动倾身去握着她的手，再也忍不住，抽泣着：“妈妈你肯定很痛，你流了好多血。”
苏珂锌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也跟着开始哭。
苏染染被莫程皓的一声妈妈喊的心悸，感动的想要把两个孩子都搂进怀里，却无能为力。
母子连心的情感，苏女士和齐悦两人也为之动容，孩子最初是个什么样子，与现在的对比太明显。
一切都是来之不易的。
苏女士别过眼悄悄擦拭眼角的泪。
“染染，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齐悦温柔的将她被眼泪打湿黏在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柔声道：“你不能波动情绪，好好休息。”
苏女士也暗自抹干自己的眼泪，为苏染染擦了擦眼泪，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没出息，别哭了，让孩子也跟着哭像什么样！”
苏染染吸了吸鼻子，抿着唇瓣平复自己的情绪，唇角漾着笑。
病房里母子和乐，而公司里，莫世涵的眸子像淬了冰一样。
挪威来的人不是省油的灯，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就嚷嚷着要莫氏集团给他们一个说法，亏了两亿也要他们承担。
莫世涵的耐心已经被他消耗殆尽，手指勾了勾，助理立马就倾身过去。
“总裁。”
“单子给他看。”
助理应声要把资料单拿出来，那人立即不耐烦道：“不用给我看你们的什么资料，我没有兴趣！我们的货被截了，现在就要给个说法！否则…”
那人没和莫世涵打过交道，还不太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口气嚣张的很。
莫世涵突然倾身，面前的茶杯被他蓦然扫开。
啪…
清脆刺耳。
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溅到了裤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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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来的暴戾吓得男人也跟着一颤，但毕竟是挪威的负责人，大场面也见过，不甘输了气势，也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