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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晚了一步，还不知道萧衍看到后会是怎样的震怒，明明……明明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能从莫修染嘴里多知道一点顾馨儿的事情了。
但眼下，萧衍还没寻过来，她若是能在此之前将莫修染弄清醒，是不是也能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有身孕，你们慢些动作。”温软道，“萧衍对这个孩子很重视，你们要是把他弄没了，他一定会连根拔起查到你们家主子身上就不好了！”
原本还想直接对她肚子下手的长青顿了一下，然后颇为不甘地咬牙道，“都慢点！”
温软松了口气，到了客栈后她简单清理了自己的伤口防止破伤风，又马不停蹄地想要唤醒莫修染。
可她还是想简单了。
他是醒了。
可随之醒来的，还有他的情欲！
他们给他……吃了情药！
第29章
而莫修染的理智基本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哪怕温软挺着这么大的肚子，都没能制止住他朝她扑过来。
“莫大哥！”温软现在真的后悔将他唤醒，可眼下求救无门，她只能大声喊，“莫默！”
希望这个名字能唤醒她一点理智。
好在有用。
莫修染捂着小腹难受地蹲下身，甚至直接砸碎了一个碗，在自己大腿上划了一刀。
他是真的……
想为莫默守身。
温软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因为莫默爱的人不是他，而他却在莫默死后还如此痴情。
血流如柱。
温软扔给他一瓶金疮药，也不敢靠近，只能抓住这一会儿他清醒的空当，“莫大哥！你想必也明白了，顾馨儿现在已经将你抛弃了，她对你就是纯粹的利用，所以我拜托你，好好想一想莫默的死……”
莫修染也愣了，“莫默当年真不是你因为嫉妒她故意害死的？”
“我什么会嫉妒？”温软问道，“我当时有人疼有人爱，还有莫默处处保护我替我考虑周全，我为什么会嫉妒？我是嫉妒我自己吗？是你被莫默的死迷惑了双眼！莫大哥，我从前从没想过莫默的死会有其他原因，但现在，我甚至觉得她当年的死亡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因为只有她死，你才会成为顾馨儿的一颗棋。”
莫修染彻底怔住，“那你刚才说的顾馨儿不是丫鬟……”
“她很可能是我父王在外面的私生女，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进入摄政王府，但根据我最近查到的东西来看，她和我父王一直有联系。”
“所以当初摄政王才承认是你们设计了她？因为他心中对她有愧？”
“如果是简单的愧疚不至于让父王这般丢盔弃甲被一个庶女所摆布。”温软摇头，“但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查不清楚，不然我也不会想着从你这里再探究一点东西，主动配合你出来。”
“你说你是主动配合我被掳？”
“不然呢？”温软道，“那里可是御林军层层把守，就算你的旧部下再精锐，也——”
“我明白。”莫修染现在强行让自己镇定，可慌乱的神情还是出卖了他。
底下更有一阵关门和兵器的声音传来。
温软趴到窗边一看，居然有一支军队直接把这里形成了包围之势！
领头的正是萧衍。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是皇上来了？”莫修染看到温软的神情也猜出七八分，为了保持清醒，他又在自己右腿上直接划下一刀，“温软！”他把手里的瓷片扔给她，“你拿好！就说是我一再挟持你，你要杀我！”
温软震惊的摇头，手里的瓷片还带着血的腥气，“不……我不能……”
“算我求你！”莫修染朝她磕头，“我知道我已犯下大错，但还是想厚着脸皮恳求你，如果莫默的死真的和顾馨儿有关，求你一定要替我报仇！”他看向自己的双腿，“如今我再怎么逃也逃不出去了，皇上进来必然会看到我这完好的双腿，我已经是欺君之罪万死不辞！所以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温软活下去！找到真相！”
说着，外面的军队车马声逐渐越来越大，他们应该已经上楼。
莫修染话音陡然一变，压低了声音，“但若是你今日对我撒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的那些旧部也不会放过你！”
他不是信她，是不得不信！
话音刚落，温软就见他抓住她那只握着血瓷片的手抵到了他脖子上，只要一个用力。
他立马气绝身亡！
“还有。”莫修染将她手中的瓷片拉近了一分，小血珠争先恐后地往外涌，他看着温软，“我回答你的问题，我和顾馨儿相识于太子登基前夜，中毒当天，在二皇子府上第一次看见她，当天二皇子薨世的消息就是她传出来的。”
“二皇子？”温软第一次听到熟悉又不熟悉的名称。
二皇子，萧衍的同胞哥哥。
从小体弱多病，且智力低下，在整个皇族是耻辱一般的存在，几乎没人提，更没人记得。
而顾馨儿……
居然在他府里当值？
噗呲！
下一秒。
有血溅到她脸上，温软的眼皮猛地一跳，“莫大哥！”
他人轰然倒塌在地，砰一声巨响，萧衍也带人闯了进来。
“来人！”萧衍眼前仿佛只有铺天盖地的血一样，就和当初他以为温软真的死掉的场景一模一样，仿佛他手里都沾了她身上的血腥气，甚至莫修染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多亏了林士翰扶着，他才没有跌倒。
他看向温软的双腿间，那排出的两道液体，还有她浑身的血液，整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大脑发麻。
不知道人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但终究，行动比大脑快一步，他在温软也倒下去之前伸手扶住了她，“软软！”
“我……我要生了……”她手里还拿着瓷片，闭上眼睛，遮盖住伤心的眼泪，“莫修染想要欺负我，我……我从没有辜负过你，我……我亲手杀了他。”
她没有辜负莫修染用命换来的可能。
她要赌一把，赌萧衍……今天不会再为了她和莫修染见面的事情生气。
“软软！”萧衍抱着她就往外冲，温软躺在他怀里，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没人看到，脸颊埋在萧衍臂弯的温软，在这生死时刻，嘴角却上扬了起来。
这一次，她赢了。
第30章
太医被萧衍从宫里调了一批又一批，出口的却是一句又一句让他失望的话，“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顺利生下孩子？！”
萧衍身上弄的一身污秽，何况他还就身处产房。
按常理来说，女子生产，帝王在内室是大忌，甚至可能会影响国运。
可眼下，没一个人敢把他往外撵。
“先皇后她能撑到现在就多亏了天材地宝维持，如今本就是强弩之末，再加上这个孩子……恐怕生下来他们也都不会……不会……”
他不敢往下说了。
要是现在谁还看不出萧衍真正在意的女人是谁，那他们就在宫里白活了！
“那也要救！只要有方法让她先挺过这一关就救！”他看向眼前的太医，“剖腹！给朕剖腹！当年朕也是这么活下来的！只要剖腹把孩子取出来就能活了不是吗？！”
“那种法子是禁术！”太医频频汗颜，“除了当年给太后采用剖腹救出了你们两位同胞皇子的灵道仙人，没人会啊！而且代价是二皇子成为了痴傻儿……”
当年大皇子也早早夭折，二皇子又体弱多病，这才让三皇子萧衍成了东宫储君，后来成了帝王。
所以萧衍比谁都明白剖腹取子的危险性。
“朕不在乎那个野种！”他双手成拳，“朕要温软活下来！要是还不剖腹她会死啊！”
“那也要灵道仙人来了这里才能救。”
“他是不是也是当初那个给温软泡药将她弄为药人的人？！”
“对！就是他！”太医眼睛一亮，“皇上知道他的下落？！”
“或许在地牢！”萧衍大松一口气，“快让人去请！”
当时他作为摄政王的座上宾，在摄政王府全府都被顾馨儿的事情牵连的时候很可能也被一并押入了地牢，只是他的身份不重要，当时就被忽略了，直到现在，萧衍才忽然又响起这个人的存在。
幸好，他真的在那里。
只是神智有些不清楚了。
但眼下，萧衍也没时间去问具体的事情，因为灵道仙人是唯一的希望，他亲自将他送到产房内室，“请你务必救她！”
好在，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灵道仙人在看到温软的那一瞬间，眼睛就重新亮了起来，而后，又看向萧衍，“软软怀了你的孩子？哈哈哈太好了！为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放心把她交给我！”
一句话，说的萧衍一头雾水。
自他有记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和灵道仙人见面。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兴奋，还自称为师？
“你先出去！”灵道仙人已经取了针线，将萧衍推的踉跄，“等我的好消息！为师一定还你一个平安的软软和孩子！”
他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感叹一样，“我当年能把你们救活，这次，就能救活你的孩子！”
说完，他没给萧衍问话的时间，语气还是分外熟稔，见他不动，脸色一摆，有了【创建和谐家园】不治的迹象，“出去等着！”
自从登基，萧衍还从未遇到过敢这样对他的人，身旁的一干人等早就吓得连汗都滚到了地上。
但最终，他只是顺从地出去了。
可眉心的拧结却一直没有打开。
他心里有些不安，却不知从何而来。
“灵道仙人是什么时候疯的能打听到吗？”萧衍问将他带来的林士翰。
“回皇上的话。”林士翰回忆，“地牢里还有伺候他的温家下人，臣正好问过这个问题，说是他很久之前就疯了，所以当时温家人被抓入狱的时候，才没人把他当成重要角色，所以逃过了死劫。”
“具体时间呢？”
“好像是您登基前夜。”
登基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