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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百思有些担忧地朝声源处走过去。
这家拍卖行别的不说,花园造得倒是颇有讲究,层层叠叠的花木掩映,姜百思拂开一层又一层的树影,正待拂开最后一棵树时,却被身后的人按住了肩膀。
她皱着眉看向陆予城,有些恼怒:“阿眉遇到麻烦了!”
陆予城却是挑了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现在突然出现,才是她的麻烦。”
她听不懂他什么意思,正要挣脱他的束缚叫出何眉的名字,却被他一把捂住嘴压到身后的树干上。
姜百思暴怒,抬起脚就往他小腿上踹。
陆予城闷哼一声,随后轻轻拂开眼前婆娑的树影,低哑的声音对她道:“你自己看。”
姜百思看过去,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一个男人揽着何眉的腰,正在亲她!
姜百思下意识地看向陆予城,他挑了挑眉,一副“看吧,我警告过你”的看戏模样。
她觉得自己的耳根更红了。幸好这浓浓夜色,遮住了她的小尴尬。
她悄悄地将头埋进他的大衣里,而后就听到他沉声道:“别动。”
她不明所以,僵在那里。
视线中,陆予城那张脸缓缓逼近,缓缓放大,四周一切都显得安静极了,安静到她甚至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近,她脑子里莫名其妙闪现出何眉和那男人亲吻的画面。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又羞又怒地偏开头,而他却先她一步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陆予城你干吗?”
她又要挣扎又怕惊动树后的何眉,声音像海浪一样忽高忽低,窘迫万分。
他伸手将她头顶的一片叶子拿掉,在她眼前晃了晃:“帮你拿叶子。”
他又看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想干吗?”
姜百思咬了咬唇,觉得自己的耳根又红了。
太丢人了!
她确定,陆予城这浑蛋就是故意挟私报复!报复她没听他的话乖乖在医院待着!
这边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报复,那边厢就传来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两个人俱是一愣,齐齐向那边望过去。
随后是何眉冷冷的声音:“如果你要的是这个,那我们两清了。”
姜百思这下子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一张极其年轻的大男孩面孔。
在何眉的巨大气场前,他简直溃不成军:“AYei,你知道我不是的……”
他的语调带着一种天然的卷舌音,似乎是说不惯中文的样子。
何眉似乎是不想再听的样子,推开那人就往这边走。
姜百思毕生没有哪个时候比此时更尴尬了。
四个人,八只眼,面面相觑。
何眉若有所思的眼神,在她与陆予城之间来回移动。
她肩上正披着陆予城的外衣,刚才为了不被他们发现,两人又是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挨着,她脸色潮红,似乎什么都不必多说,何眉眼神里满是“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们之间果然有一腿”的意味。
姜百思忍不住哀号:“阿眉,你听我解释!”
在姜百思重复无数遍“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真的真的只是不小心路过”的解释之下,何眉勉强表示:“行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懂的。”
姜百思一向觉得自己很冷静,此刻却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你根本就不懂,除了你看到的,其他的任何脑补请你不要有!”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陆予城:“你解释一下呀!”
陆予城有些好笑地看着难得失态的姜百思,他们家的姜主管呀,向来聪明主意一大堆,怎么这会儿给忘了,这世上有种策略,叫作“贼喊捉贼”。
他看向“贼王”何眉,伸手指了指一边手足无措站着的“共犯”,吹了吹口哨:“难道你不要先解释解释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吗?”
乍然被反问,何眉措手不及地头疼起来。
偏偏肇事者还不怕事大:“AYei始乱终弃,我追过来的!”
“纪庭方,你不会用成语别给我乱用!”
这八卦太劲爆,局势瞬间逆转。
姜百思喃喃道:“阿眉,你竟然是抛弃了人家逃回来的……”
何眉喊冤:“什么叫逃,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回来的!”
“可是人家都追你追到国内来了。”
何眉扶额叹息,一副无限困扰的模样:“就是这个才最头疼。谈恋爱,就是双方开心就好啊,于我来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是毕生的座右铭。我在爱丁堡时就意识到,这段感情可能会桎梏了我的自由,所以我当机立断就回来了。”
姜百思惊到只能当个复读机重复:“可是人家追你追到国内来了。”
何眉一副头痛的模样,忍不住哀号:“说起来,一般艺术家不都是自由主义者吗?为何到了他身上这条定律就不存在了?要是早知道他是这么玩不起的人,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撩他了。”
得,还是一个撩完就跑的女版陈世美。
何眉有种错觉,自己一直被他扮猪吃老虎摆了一道:“你不知道,他画的画充满了艺术自由奔放的张力,我就认为他本人也一定是这样的。跟这样的人谈恋爱,那是最好不过的不是吗?”
纪庭方有些委屈:“如果今晚不是因为我也参加了这场书画拍卖会,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再能遇到你。”
姜百思却忽然被何眉话里的某个词触动了,眼睛都放着光:“画家?你是说他是个画家?”
何眉在这种眼神里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短期内怕是摆脱不了纪庭方的魔咒了。
果然下一秒,姜百思开口:“纪先生,我知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说这件事可能有些冒昧,但请原谅我们事出非常,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顿了顿,将话补充完整:“纪先生,方便跟我们画廊谈一下合作吗?”
她又回到了她的领域。
一个小时前坐在月色下无助又哀伤的那个姜百思,此刻完全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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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蕾负责艺博会参展艺术家履历撰写,在看到纪庭方简历上某个字眼时不禁发出了花痴一般的声音:“原来纪先生你的老师是欧洲画坛赫赫有名的皮克先生!”
一旁的何眉出声:“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不说皮克先生自己在西方画坛的影响力,光说说他的学生,一个个都是神话级的人物,算起来纪庭方倒是最不成器的一个呢。”
年轻帅气的“ABC”听到何眉说到自己的名字,脸上流露出小奶狗一般依恋的神色。
姜百思看着跟前一天慌乱无措的样子判若两人的何眉,此刻已经恢复了那个泰然自若游戏人间的老样子,而纪庭方显然不是爱情游戏老手何眉小姐的对手,抬眼看看她就一副脸红到了耳根的模样。不知道他们私底下达成了什么约定,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爱丁堡那些往事。
她有时候不得不叹服,何眉总是有她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对比起一团糟的自己来说,她快刀斩乱麻的行事作风,未尝不是最好的一种方法。
何眉看着姜百思,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说道:“说起来,纪庭方的学长,就是姜姜你的偶像啊。少年天才画家Elton!”
一旁正跟纪庭方对接授权合约条款的季小蕾夸张地叫了一声:“就是那个,十四岁就以中国风油画蜚声欧美画坛的Elton吗?天哪,当年他的画作还是我们老师上课时重点学习的教材!”
复杂的中文词汇,纪庭方听不懂,但敏锐地捕捉到了Elton的名字,他脸上难掩惋惜之色:“Elton是我老师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只是很可惜,三年前他忽然放弃了画画。”
季小蕾满脸花痴样:“年少成名,荣耀巅峰隐退江湖。人生履历自带神秘气息,真的是让人不迷不行。”
姜百思看到何眉那一张遇到同道中人的惊喜脸就一阵头疼,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过往爆了出来。果然,就听到何眉接下去说:“可不是嘛,当初在爱丁堡姜姜……呃……”
姜百思恶狠狠地在会议桌下踢了何眉一脚,何眉的话头突兀地停了下来。
季小蕾无限好奇:“姜姜姐怎么了?”
姜百思一副陆予城上身的资本家剥削嘴脸:“季小蕾,不要八卦,好好工作,小心扣你工资。”
陆予城将姜百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状若无意加入这没什么营养的讨论中:“看不出来,姜主管也未能免俗地喜欢一个所谓的少年天才画家?”
姜百思拿眼斜他:“没听小蕾说吗?Elton也算是书画艺术界的全民偶像了吧,我未能免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哧一声:“兴许人家名不副实呢?”
姜百思睇他一眼:“就算名不副实,也好过陆老板你名副其实的不务正业啊!”
陆予城被呛住,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事实依据可以反驳,便没再说话。
那边厢纪庭方已经和季小蕾对接好作品授权条款,在合约上签了字。
等一切结束,姜百思将纪庭方单独叫住。
知道对方中文水平实在欠佳,姜百思直接用英语讲明来意。
听完她说的话,纪庭方那双欧式大眼睛里盛满诧异:“你是说,可能会有人来找我,让我跟你们解除合作?”
得到姜百思的肯定,纪庭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你放心,我是不会背叛朋友的。”
却没想到姜百思缓缓摇了摇头:“不,如果有人来找你,你要答应对方。”
完全被绕晕了的年轻华裔有点蒙。
“但有个条件,你得提出要求见面详谈。”
第二天一早,姜百思就让季小蕾将刚得到授权的展出作品列表发给主办方。
而剩下来的事情,似乎就只有等了,等着那个幕后的黑手。为了避免麻烦,她还特意支开了陆予城。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纪庭方的手机响了。
几乎是同样的套路,对方用逼退Y.U此前所有合作画家的手法来跟纪庭方谈判。
按照计划,纪庭方约了对方见面详谈。
纪庭方在咖啡厅座椅上入座,而后姜百思在二楼坐镇,季小蕾在纪庭方后侧方就座。
工作日的咖啡厅,间或有几个边抱着电脑办公边喝下午茶的白领,店里寥寥数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午后的咖啡厅除了舒缓的音乐声,其他声音一丝也没有,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未出现。
季小蕾发了个微信给二楼的姜百思:“姜姜姐,怎么回事?”
姜百思手指轻叩桌面沉思,心底也渐渐浮现因为长时间等待而来的烦躁感。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的视线虚虚落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外,落地窗外即是本地最繁华的CBD商圈,各大著名写字楼林立,割裂出繁华的商业街道,忙碌的车流和人流交织。
本城最繁华地段的最繁华街区,各色行人皆是行色匆匆。
咖啡馆街对面一辆车缓缓起步,在路口等红绿灯。
突然,姜百思的眼皮跳了跳。
这辆车什么时候停在街对面的?停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