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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的名字蹿入耳朵,她轻轻诧异地哎了一声,还未想明白缘由,包里没来得及关静音的手机忽然开始响个不停,打断了她的思索。
看到来电显示,她无奈地叹一口气,只好悄悄退场到外面接电话。
一接通,季小蕾的大嗓门就嚷了起来:“姜姜姐你果然跑了!你这样偷偷从医院溜出去,老大回来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别怕,有什么都让他冲着我来。”
她记挂着刚刚在场上听到的那个名字,说完也不管季小蕾那边什么反应,直接挂了电话重新进入了拍卖场。
“恭喜郑易,作品又刷新了拍卖纪录!”
台上拍卖师完美落锤,宣告新纪录的诞生。
是郑易,果然刚刚没听错。
姜百思眯着眼,看向展示台上挂着的那幅《冬夜雪原》油画,她离得远,基本看不清细节,但她闭上眼也能清楚地记起来画里的每个笔触。
曾经长达四个月,这幅画每天都挂在Y.U画廊最显眼的位置,挂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而如今,这幅画赫然已经从当初挂在Y.U时的价格摇身翻了20倍。
“很惊讶?”
她正陷在自己的沉思里,乍一听被这压着怒火清冷的声音吓了一跳。
回头,季小蕾口中那个会扒了她的皮的人,正赫然站在自己身后。
陆予城以手虚指她,口中轻声威胁:“回去再跟你算账。”
她佯装未听到,只是问:“有人在炒作郑易的画了?”
初入行的新人或许会惊讶于无名画家一夜成名的机遇,但姜百思不会相信,她笃信,郑易的作品非运作不能如此。
郑易算是有些天赋的画家,当初她签下他也是看中了他的天赋,但他功利心太重,在创作上未免显得浮躁。从艺术鉴赏角度来说,这幅画缺陷明显,短短时间溢价率如此之高,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陆予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一下就看出个中关窍的姜百思,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行家啊,一眼看穿?”
姜百思一如既往地装傻:“在Y.U受了熏陶这么些日子,总会有些见识的。”千穿万穿,马屁【创建和谐家园】。
陆予城也不拆穿,反正,以后的日子还久着呢。猫和老鼠的游戏,他也不介意一直陪她玩下去。
姜百思接着道:“我查过了,郑易的画,短短一个月时间内频频上知名拍卖行的拍卖专场,几乎每次都是同一批人哄抬价格拍下画作。”
资本雇托自卖自买,以高价买下画作,而这高价会成为第二次拍卖时的参考价格,借此一步步炒高估价。
很明显,郑易的画就是这么炒起来的。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接下来一件拍品。
画作充满古韵,用笔娴熟,是一幅上好佳作。
但很可惜,没有落锤。
换句话说,流拍了。
姜百思有些讶异,如此上佳的一幅作品,应拍者却寥寥无几,最后连底价都没达到就流拍了。她几乎怀疑是自己这两年的艺术品位出现了问题。
拍卖会结束之后,是例行的自助晚宴。
嘉利拍卖行跟本市艺术品交易两大龙头企业——艺华国际和韩家的韩盛集团皆有合作,此次拍卖,两家企业都拍出去不少藏品。
有两大龙头企业参拍,艺术圈内不少知名企业也纷纷跟着入了场。
因此,这场晚宴,办得尚算热闹。
姜百思预料到韩家的人也会出现在晚宴上,本来不想参加接下来的晚宴,但陆予城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非得拉着她留下来。
他不是向来最讨厌这种场合?平日里画廊惯常的应酬他都是能推则推的,这次怎么这么反常?
但姜百思没空多想,因为远远地走过来了几个人。
身旁拍卖行的经理董力热情地迎了上去:“顾先生、韩小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陆予城冷眼看着姜百思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桌布底下的模样,若有所思。
姜百思终于忍不住扯了个谎,说要去洗手间,接着便转身走出宴会场。
他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此前让严飞查郑易和画廊其他三位画家背后的新东家是谁时,对方给自己的四个字——韩盛集团。
他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宴会厅三楼,是专为贵宾设置的休息套房,陆予城熟门熟路走上去,在一间房前站定,他犹豫了一会儿,而后按响门铃。
很快,有人应声开了门。
顾衍看到陆予城,明显愣了一下。
“阿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予城没回答,直接略过了他往里走:“韩令远呢?”
韩令远的声音在里头响起:“让他进来。”
陆予城径直走进去,冷冷地看着韩令远:“多余的客套话不必说,我只是想问,炒作抬高画价是不是也有你的黑手?老爷子最恨这种行为,你好自为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韩令远眸底深不可测,拍了拍他的肩,“回来了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
陆予城将肩膀从韩令远手下挪开,剩他尴尬的手落在半空,他倒是也不恼,依旧是和蔼的长辈模样。
“听不懂最好,就当我白提醒一句。”陆予城说完,转身就走。
顾衍追过去,人已经没了影,而他的眼神在移到宴会厅某处时顿了顿,身形都僵住了。
“阿衍,怎么了?”韩清如顺着视线看过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顾衍摇了摇头,逻辑告诉他那人不该出现在这儿,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地,随即自嘲一笑:“没什么,应该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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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百思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到阳台上透气。夏夜虫鸣,微微冲淡了宴会厅的喧嚣之声。
身后传来一声阳台门被推开的声音,半晌,那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以为是陆予城。
待在这样的场合实在让她头昏脑涨,因此有些迁怒一定要坚持留下来的他。
“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在转身的瞬间,尾音突兀地消散在了空气里。
顾衍站在那里,深深地看着她,仿佛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又像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他身后宴会厅璀璨的光影倾泻而出,为她融了一身暖暖的光。没错,此刻站在眼前的人,正是他日日思念的人。直到,他看到她的眼睛,他心中的狂喜像是被兜头一盆凉水浇灭。
那眼神,是冷的。曾经,这双眼睛里满是热烈的光,而现在,全都没有了。
“思思……”他低喃,向她走近。
“顾先生。”姜百思侧身,退了一步。
她的冷淡疏离刺痛了他,他忽然觉得难以忍受。
顾衍上前一步,捏住她的肩膀,眼中深深的痛和悔让姜百思一瞬间忘了挣扎。
“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第一时间站到你身边。那一天实在太混乱,你离开韩家之后,姑姑就立刻被送进了医院。你知道的,我没办法丢下她……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一直在找你……”
“顾衍。”姜百思冷漠的声音在夜风里越发显得清冷,“你还不明白吗?”
那一刻顾衍忽然觉得害怕,害怕她即将要说的话。
她仰头看着他,那眼神里是无边无际的悲悯:“我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人要活下去,总是得向前看的。人生根本没办法再重新来一次,所以,后悔,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顾衍眼中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下来,像是苦苦支撑的沙漠旅人忽然得知,远方的绿洲只是海市蜃楼,绝望漫天漫地地向他袭来。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顾衍漂亮的手背青筋暴露,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的手才从她的肩膀上缓缓滑下。
姜百思没有再去看顾衍的表情,一步一步,坚决地离开了阳台。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到远离宴会厅的花园,这里灯光晦暗,头顶的月色也朦胧。
悲伤和脆弱,都不会被人发现。
她坐在花坛边,搂紧了自己的肩膀。
突然,一件外套落在了肩头,带着主人不容忽视的气息裹入她的鼻息。
她仰头,是陆予城。
“如果不是看到你这样,我还以为你真有你表现得那么冷心冷面。”
姜百思有些难堪:“你偷听?”
陆予城发誓自己不是有意偷听的,他只是不小心听到了前头,又一不小心按捺不住好奇心听完了全程。
他一向自认是个好奇心不重的人,但面对姜百思,她就像一座迷雾般的森林,引诱着他去冒险。
“结果我就听到了我们姜主管了不得的情感纠葛呢。”他这样说。
姜百思别开头,不说话。
“原来那个晚上,你是为了他才伤心绝望到那个地步。”陆予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姜百思诧异地看他一眼,心知他误解了。但是,鉴于近来他屡屡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她倒乐得他这样误解。
“不过,你既然爱他爱到这地步了,干吗还管韩家的阻挠?”
原来他以为她和顾衍的事是因为韩夫人的阻挠。
姜百思没想到,一身痞气的陆予城,在编织爱情故事方面的脑洞会这么大。
看到姜百思满脸古怪地看着自己,陆大老板并未意识到自己脑洞过大,他挑着眉,一贯那副嚣张至极的模样:“我要是爱一个人,就算全世界来反对都没有用。”
“这世上大多数人的爱情,并不能纯粹,会有很多束缚,会有很多牵挂,不用说其他,就是我自己,也并不是一个会为了爱一个人而放弃所有的人。”姜百思的声音飘忽在夜风里。
他冷哼一声:“要我说,你就是名字起错了。别人是三思而后行,你是百思,思了百遍了还会有勇气往前走吗?”
她有些恼怒地瞪着他。她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对她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可是这时候她被他这套逻辑噎住,一时忘了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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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一句压低了的女声:“你放开我!”
随后又是一阵细碎的争吵声,姜百思皱了皱眉,是何眉?
姜百思有些担忧地朝声源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