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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遗憾,理智告诉她,和陆予城的合作最好不要掺杂别的个人情感,可是啊,理智原本就是个不受人控制的东西。
顾衍将姜百思送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在陆予城阴恻恻的注视下,自觉理亏的姜百思说着先去休息就溜走了。
两个男人在酒店的大堂就这样对峙着。
“谢谢你送她回来。”陆予城说道。
顾衍勾起唇:“你以什么身份谢我?烙印在她整个青春时代里的人,是我。”
“至少她现在选择待在我身边。”陆予城挑眉。
顾衍却挑衅一般看着他:“那她又是以什么身份待在你身边呢?合作伙伴?你别忘了,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以合作为前提才答应留下来,而她的心就不是了。”
陆予城的拳捏紧,手背青筋凸起,随后又松开。他故作一派轻松又势在必得的样子:“那又如何?只要她人在我这里,迟早她的心也是我的。”
顾衍轻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踱着步离开了。
陆予城看着他悠然闲适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姜百思刚进了房间脱了外套,就听到门外那位在疯狂砸门。
实在是觉得影响到隔壁休息太没公德,她忍无可忍地开了门。
“你有气明天再撒……”
她的话并没有能够说完。
几乎是在她开门的一瞬间,陆予城就将她往后一推,而门被他用脚重重地带上,在“砰”的关门声中,姜百思被他压在了玄关的墙壁上。他的头埋在她颈间的长发上,声音低哑:“知错了吗?”
玄关的墙壁上正好嵌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穿衣镜,清晰地倒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
为什么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让她看到镜子?
姜百思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像是察觉到她的走神,陆予城眯了眯眼,牙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肩。
姜百思几乎算是讨饶了:“我错了,不该一个人跑出去让你担心。可是我真的给你留字条了。”
她不知道他对她的答案是否满意,半天得不到他的回答。
良久,他抬眼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既然知道错了,按照合约,就该接受惩罚。”
姜百思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明明答应过不再那样……对我……”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低。
他像是轻轻地笑了:“我答应过吗?”
姜百思一愣,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当时的确没做正面回答!
趁着她失神的一瞬,陆予城的唇一路进攻,从她宽松打底衫露出的肩头一路吻至她的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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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吃痛,他松开了她。
姜百思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红得快滴出血的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
“陆予城,你干吗?”
他却是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姜百思,你这么聪明,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我在干吗。”
姜百思没料到他说这话,像是被当场反将一军,半天才反应过来:“可你不是说……”
“说我不喜欢你,你信吗?”他斜斜靠在那里,眉目都晕着一股邪气,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问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让她难以招架,“你明明不信的,但你为什么装作信了?”
因为她的理智告诉她当合作关系掺杂了别的情愫时,她应该选择离开。而她潜意识里,根本拒绝这样的选项。
所以她只能选择装作相信了他的话。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隐瞒得住呢?
他高大的身躯重新靠了过来,头顶的廊灯照下来,将他的影子罩在她的身体之上。
他靠在她的耳边,近乎呢喃一般:“既然你选择留了下来,那么,我就不会给你机会再逃跑。”
这是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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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像蝶一般轻轻颤动着,她的动作带着微微的推拒,但皆被他一一化解。
她又想起了瑞瑞的话,喜欢就靠近一些,不喜欢就远离一些。
她一直试图在同自己的心做抵抗,她每天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能喜欢上他。
可是,人心就是这样奇怪,越是抵抗,越是沉沦。
同自己的真心做抵抗,是天底下最累人的事。
她累了,不想抵抗了。
陆予城重新制订了一份合约,一份奇怪的合约,《恋人要做的一百件事》。
姜百思从来没觉得陆予城竟然是这么幼稚的人。
这一百件事打印了足足四张A4纸。
她粗略地看了看,发现有几行已经被记号笔画掉。
她不解:“画掉的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她一眼:“就是已经做过了的事。”
待她仔细看清画掉的是什么时,脸突然就红到了脖子根。
被画掉的几条分别是:一起养一只猫,一起为猫洗澡,一起看一场画展,一起接一个难忘的吻。其中最后一条被画掉之后还用黑色记号笔在文字后面写了个“三次”,而看画展的那一条则被他备注着:一起策划了一场画展,也算达成了。
她想了想,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你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目光灼灼:“纪庭方同之前那份合约一起塞给我的。”
姜百思:“……”
是该让何眉好好管管那个人了!
怪不得她总奇怪陆予城并不是那么幼稚的人,怎么学得像个幼稚的高中生。
陆予城拉过她,脸上又露出那种欠嗖嗖的表情:“要不顺便把倒数第二条做了吧?”
姜百思翻过去一看,一起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踢他一脚,催他回他自己房间。
陆予城故作失落的样子。
姜百思指了指第十二条:“明天一起去看一场绚烂的日落吧。”
看日落的点就近选在了鸣沙山。
因为刚刚过了暑假高峰期,鸣沙山景区的游客并不十分多,而坚持在沙山顶等待落日的,除了几位摄影爱好者,游客寥寥。
所以他们得以安静地享受了一场此生最难忘的大漠落日景象。
敦煌的天暗得很晚,月亮等不及太阳落山便已挂在天角。落日将天边染成一片橙红色,近乎水平照射的落日余晖将沙丘分割成了分明的明暗交界面。短短十分钟之后,太阳已经落下去,天空还带着余晖的橙红,而脚下的这片古老沙漠,已经沉入了黑暗,恍若一片幻境。
身边的摄影师有人问他们怎么不拍照,姜百思摇了摇头,这样的景色,留存在记忆里才更难忘。
天暗下来,漫天的星子亮了起来。
姜百思仰着脖子,看着头顶的银河从东南方向的船尾座一路向西北延伸至仙后座。
“可惜了,11月的星空已经进入了冬季银河时期,夜空中指向的是银河的旋臂方向,不如夏季银河正对银心时漫天星子的壮观阔美。”她有些遗憾地叹口气。
陆予城则是含笑看着她,眼睛里盛着星辰细碎的光芒。
“如果你觉得遗憾,我们夏天再一起过来看星星。”
姜百思回望着陆予城,轻轻点了点头。
她半生都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朋友也少,很少有这样相约着下一年度出游的计划。而现在看着他,她只觉得一颗漂泊的心仿佛奇妙地安定了下来。
陆予城没来过敦煌,原本他们打算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然而计划却被一通意外的电话打断了。
那通电话是韩令远打来的。
挂完电话,姜百思看到陆予城的神情都不太对了,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的慌乱:“外公他……在医院不太好了。”
韩礼章是在书房里倒下的。
自从他五年前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基本上就把韩盛集团交给了韩令远来打理。这次是知道了韩令远联合艺华在书画拍卖上虚假炒作的事,一时急火攻心,犯了病。
陆予城赶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是这两天里第二次下了病危通知,正在急救室抢救。
陆予城对这位外公的感情是复杂而矛盾的。
因为当初韩礼章坚决反对他的父母在一起而致使母亲出走远离故乡,陆予城从小对这位外公并不亲近。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听母亲说他还有一位外公时的惊奇。母亲说外公因为喜欢这位小外孙,对她当年忤逆他的气也消了,希望她带着小外孙回去团聚。结果,父母就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
在父母出事之后,他更加对外公有种怨恨。如果外公足够通情达理,他的母亲就不必离开故土,也不会在回故土的路上出车祸。
女儿过世之后,韩礼章将全部的愧疚之心都倾注到这位唯一的外孙身上。因为陆予城不想回国,他就每年亲自飞去伦敦找陆予城。他像大多数老人一样小心翼翼地表现出对小辈的关心,陆予城开始还拒绝他飞过来,后来慢慢发现拒绝也没用,就开始逐渐使用无视的策略对待这位老人。
当他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那个令他无法接受的秘密,他彻底封闭了心房,没有告知任何人,他就离开了伦敦。听说韩礼章这两年一直在找他,只是他心中的结一直未解开,还不想见到这唯一的亲人。
而现在,韩礼章竟然就躺在医院里。
陆予城一直觉得自己对外公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现在,手术室刺眼的红灯亮着,他的手掌心竟然微微出了汗。
随后他的手被一双细细小小的手握住了,是姜百思那双纤细却带着暖意的手。
在医院空空的走廊里,他轻轻地回握住她的手。
而在走廊的另一头,顾衍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怔怔地失神。
一旁的韩清如,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这样也好,姜百思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再也不会将顾衍抢走了。
手术室的灯熄灭,门被打开,韩老爷子的病床终于被推了出来。
医生拉下口罩,说道:“病人已经脱离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休息。”
韩礼章的手却虚弱地指了指陆予城,示意有话要说。
医生轻轻笑了:“看来是迫不及待想跟外孙说说话了。要注意别让老爷子说太多话。”
陆予城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僵硬一般,他慢慢地俯身到韩礼章床前。他好像从未发现,原来韩礼章已经这么老了,头发灰白,形如槁木,唯有眼神还带着几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