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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姜百思没能听到这句。
要见姜百思的赖先生看起来七十岁光景,她并不认识。
赖先生看着姜百思,迟疑着问道:“请问,你母亲是姜念容吗?”
姜百思虽然疑惑他为何提起母亲,但还是点了点头。
赖先生神情大动:“太好了……真的,真的是你……”
“您认识我母亲?”
“你就是百思吧?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你母亲和敦煌研究院的同仁一起取的。你母亲说,俗话说三思而后行,而她来到戈壁度过这一生,虽百思而不悔。”
赖先生看着姜百思,仿佛溯过漫长的时光看到了那个女人:“二十多年前,我与你母亲,曾一起在敦煌共事过。她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在戈壁上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姜百思愣住了,她从来没有听姜念容提过自己名字的含义。
她原本以为,母亲是因为自我放逐而去到那片黄沙漫漫的土地的。她从没想到过,百思这个名字背后,竟然藏着一生无悔的含义。
就算是受了韩令远和顾景兰的抄袭诬陷,那又如何,母亲并不是因为认输而离开,她是为了存在于那片土地上古老艺术最虔诚的朝圣。
母亲并不孤独,二十年后,依然有人记得她。
“恕我冒昧,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那位赖先生打断了姜百思的思绪,向她递出他的名片。黑色的底面上印着烫金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小的字:敦煌艺术展主策展人,赖以冠。
见他站起来向自己鞠躬,姜百思赶忙伸手扶住了他:“赖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说。敦煌艺术展推出的每一场展览都十分具有轰动性,您是我辈的楷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不胜荣幸。”
赖以冠说道:“我们这一次策划了敦煌壁画复原展,你母亲临摹的壁画,是十分优秀的作品,我希望你能够同意,将你母亲的作品放到我们的展览上面。只是这个展览上的作品最后将全部用来义卖,义卖所得的钱将会全部捐献给西部地区贫困儿童。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毕竟那是你母亲留下的遗物。”
看着赖先生真诚的表情,姜百思说道:“不,赖先生时隔二十年仍然能够想到我母亲的画作,那是对她那么多年在漫漫黄沙中坚持的肯定。我想我母亲若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同意的。”
赖以冠没想到姜百思会这么快同意,一时间情绪激动万分。他看着她,感慨道:“你跟你母亲一样善良。”
那天下班之后,姜百思回到陆予城的公寓,心情格外好。
陆予城看着她:“干吗,捡到钱了?”
姜百思却难得地没有跟他对呛,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很长一段时间,我很为我的母亲不值,她半生漂泊在黄沙漫漫的戈壁之上,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然而她只能沦为被黄沙掩盖的寂寂无名之人,而沽名钓誉之辈反而享尽了鲜花和掌声。然而,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还是有人记住她的,她的奉献也是被人所看得到的。”
陆予城出神地看着她,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纯粹开心的笑容。自从在那个雨夜捡到她,她的开心和快乐都是克制的,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自肺腑地喜悦。
他轻轻笑着看着她:“赖以冠先生亲自来向你求取你母亲的画,在这样高规格的画展上展出,可见他是真的十分认可你母亲,你母亲的付出并不是无人知晓的。”
听陆予城这样说,姜百思愣了一下:“这件事你知道了?”
“严飞打电话跟我说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装不知道在那儿问我?”
“严飞跟我说,你从赖先生离开后心情就一直很好,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他顿了顿,看着她,“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你。我想让你有机会这样开心地对我说。”
他这样直直地看着她,姜百思的视线像是承受不住地移开。
看着她匆忙丢下一句“我先去做饭”落荒而逃的身影,陆予城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着急,来日方长。
作为从小过惯了一个人生活的姜百思来说,厨艺自然不在话下,甚至可以用“精湛”来形容。
因为不光陆予城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连小猫也被美味馋得跳上了饭桌,两人都还来不及阻止,小猫已经将一碗汤打翻,陆予城躲避不及,汤汁全泼洒在身上。
他看着埋头在碗里吃得正香的始作俑者,神色暴躁,摩拳擦掌。
姜百思在陆予城出手之前将小猫抱到怀里,生怕晚一秒这只猫就遭了毒手。她抬头讪讪地看着他:“它现在还太小,先饶它一次。”
陆予城哼一声,手指点了点猫咪:“再有下次就把它丢出去!”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去浴室擦洗,虽然汤汁美味,但洒在人身体上,黏黏腻腻的极不舒服。
转身的时候,听到身后姜百思在教训小猫咪,故意压低声音的假作严厉:“下次再这样不乖,我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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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百思逗弄着小猫,随后听到浴室里陆予城呼唤自己的名字。
她抱着小猫,走到浴室门口,答应道:“怎么了?”
浴室门被推开,陆予城光着上身,下身缠一条浴巾,露出精瘦的躯体,脸上毫无表情:“医生说了,我暂时不能碰水。”
姜百思一瞬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所以?”
“所以,你来帮我洗啊。”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姜百思的脸莫名其妙有点红:“想都别想!”
陆予城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轻佻的笑:“我都说了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你还怕什么?难道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怕自己克制不住?”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刻意的称呼:“嗯,表妹?”
姜百思一听他叫这个称呼差点跌了一跤,她怒目瞪着陆予城:“你再这样叫我,我就跟你翻脸。”
“那所以你可以进来帮我了吗?”他站在姜百思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浴室的灯光从里头漏出来,将他的身影拉长,笼住她的身影。姜百思抱着猫,在这片阴影之中犹豫了十几秒。
他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自己再不答应仿佛显得自己心虚,她这样安慰自己。
最后,她咬了咬牙,抱着小猫一起进了浴室。
跟猫一起共浴,是陆予城生平第一遭体验。
他光着上半身,下半身的浴巾并没有解掉,而小猫也被姜百思强行让他抱着趴在他惹眼的腰间。
年仅几个月的小猫咪十分乖巧,承受了它几个月猫生不该承受的重任。
但姜百思倒是庆幸有猫咪作为遮掩挡在他腰间,不然,她真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但饶是如此,帮陆予城冲洗完上半身,姜百思的脸还是红得像熟透的虾。
“接……接下来,你……你自己洗吧。”该死,为什么要结巴?
姜百思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陆予城挑了挑眉:“洗到一半就不干了?”
姜百思将小猫抱在怀,眼神根本没往他身上落,只看着雾蒙蒙一片的镜子:“上半身洗完了就确保你的手不会溅湿了,接下来你自己小心着点就可以了。”她竭力镇定地说完。
“可是……”陆予城看着她。
可她根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抱着小猫逃也似的逃出了浴室。
一定是被水蒸气熏的,自己的脸才会那么热!
徒留浴室内的陆予城喃喃地补充完下半句:“你的衣服全都淋湿了啊……”
几乎是姜百思刚刚从浴室逃出的那一刻,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而后是季小蕾那咋咋呼呼的声音:“老大,我们敲了半天门没反应,我们直接找了你搁在门口地毯下的备用钥匙开进……”
随后她未说完的话音突兀地卡在了喉咙里,整个身体僵住在玄关,而跟在她身后的一串人猝不及防她突然刹车一般地停住,一个接一个撞到了前一人的后背。
在姜百思的视线和众人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像是雕塑一般定在原地。
浑身湿透的单薄衬衣,隐约显露的姣好曲线,似桃花一般透着粉晕的脸庞,像一汪池水般泛着水光的眼瞳,以及……将关未关的浴室门内隐约的淅沥沥的水声。
季小蕾:我看到了什么?
严飞:我为什么在这儿?
何眉:不是说陆予城那家伙手指被割伤了?
纪庭方:按我教的方法来果然进展神速!
一帮人精彩万分的面部表情已经泄露了他们脑补了怎样的剧情。
姜百思几乎是着急得连声调都变了:“你们听我说……”
然而根本没人预备听她说话。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掉头往外走去。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有事来着。”
“啊对,我也突然想起来我也有事。”
“这样的话我来帮忙吧。”
姜百思根本连阻止都来不及,一帮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等她追到门外,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几乎都能想到明天再相见会是怎样尴尬的局面。
她简直欲哭无泪。
而肇事者倒是慢悠悠地终于从浴室出来,对着姜百思问道:“刚才我好像听到季小蕾他们的声音了,怎么,他们走了?”
姜百思气急:“原来你知道来人了啊?你怎么不出来解释一下?”
陆予城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勾起一声戏弄一般的笑:“你确定我出来之后能解释得清楚?”
听陆予城这样说,姜百思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体上。【创建和谐家园】的上身更衬得他的肩平且宽,肌肉的线条流畅地从腹部一路延伸而下,被松垮垮系在腰间的浴巾所阻挡,引人无限遐想。
姜百思扶了扶额,如果他这副样子出来,那帮人的联想只怕更加不受控制!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一副无限苦恼的模样。
陆予城其实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甚至在刚才当他听到外面有人时,还特意将浴室的水声弄得更响更引人遐想。
但看姜百思这样一副困扰的模样,他只能装模作样地陪着思考对策:“明天我跟他们解释解释?”
“怕就怕我们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姜百思担忧地叹了口气。
“明天的事情明天想。比起那个,你现在最好还是先去洗个澡。”陆予城从出来之后,视线就没法从她身上绕开。
偏偏她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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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数秒,他又说:“而且,他们会脑补剧情你这一身衣服也是功不可没……”
姜百思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早秋的衬衣单薄,被水溅湿之后里面的衣物若隐若现,偏偏她穿的还是白色的衬衣,更显透明。
她的脸登时热了起来,她早上为什么贪图简单随便搭了件白衬衣啊!
她像是兔子一样跑进了浴室,门被“哐”一下关上,陆予城只听到门后传来她瓮声瓮气的控诉声:“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一副无奈至极又无辜至极的模样:“你之前跑得太快,我根本没时间跟你讲啊。”
如果这地面不是铺了地砖,姜百思一定会毫不犹豫徒手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
真的真的太丢人了!
敦煌艺术展很快就开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