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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心想,女人,就是喜欢说反话的生物。
盛谨言话锋一转:“这是院长的外套吧,你不还给他吗?”
温晚闻声一怔:“你帮我还给他吧。”
看着递过来的外套,盛谨言故作为难:“我还有事,不方便。”
说完,他就朝宿舍外走了。
温晚在走廊里踟蹰着,去与不去在她脑子里纠结。
——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去看看他伤得怎么样,看完我就回来。
温晚这么劝慰着自己,抿着唇倒回了陆淮骁门口。
轻轻推开门,屋内的陈设极简,床尾朝房门,书桌靠床倚窗摆放。
一只风暴瓶立在桌上角,水分子在瓶内缓缓流动,像无风自动透明的丝绸。
温晚走近两步,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似乎已经端详她好一阵了。
“对不起。”陆淮骁的声音沙哑:“让你受惊了。”
八个字,让温晚心情起伏不定,复杂难言。
她怎么不知道陆淮骁如今说“对不起”已经像是家常便饭般的自如了?
“我没事。”按下心里的纷乱的思绪,温晚把衣服搭在椅子上:“谢谢你的衣服。”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着,温晚就要离开。
“等等。”陆淮骁喊住了她,
温晚转过头,正好看见陆淮骁挣扎着坐起身。
覆在他身上的被褥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了白皙绑着绷带的胸膛。
被褥继续往下……温晚蓦的瞪大了眼睛。
——陆淮骁竟然什么都没穿!
第四十章
温晚仓皇的转头避开视线,却不想用力过猛直直磕到了门口的衣架上。
“咚”的一声清脆,温晚登时吃痛沁出泪来。
“让我看看。”陆淮骁微沉的声音随后响起。
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扳着她的肩膀,让温晚面朝陆淮骁。
男人头顶着一大块纱布,因为没有戴眼镜所以眼睛微眯,单看模样有几分滑稽。
但温晚在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
——只有自己。
一股说不上来是酸软,还是苦涩的情绪,化成柔软的绒毛瘙痒着心脏。
陆淮骁小心翼翼的捧着温晚的脑袋观察着,所幸只是稍微蹭破了点皮,不算大问题。
他缓缓松了口气,目光微垂,与温晚的视线不期交叠。
那双杏核双目此刻含着泪,眼眶洇红,可眼神却平静无澜,干净纯粹。
是勾魂摄魄的天使,皎洁无暇又诱人沉沦。
这一瞬间,两人都忘记了动作,时间仿佛定格,只让他们互相凝望。
“嘭”的巨响,骤然打断了对视。
陆淮骁越过温晚的头顶,向门口望去。
只见李亚程和一堆文件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可青年仍倔强的抬着头望过来。
表情里包含了惊叹,惊讶,惊恐和震惊。
这时温晚也回过了头,看着李亚程,后者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恭敬的把门关上,门合上的瞬间,青年诚恳的好意提醒:“院长,穿件衣服吧。”
随着“咔哒”的门锁合上的声音。
温晚久违的羞耻感倏时涌了上了头,脸急速发烫。
理智下线的温晚无法久留,仓皇而逃。
陆淮骁看着温晚一溜烟跑走,难得现出一丝窘迫的神情。
——穿了裤子只是没有上衣的院长,坐回了床上。
回想着刚刚那双杏眸,嘴角隐约牵起了一抹笑意。
他从床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那本《心理学健康》,书本边沿有许多用来标记的便签。
回到房间时,温晚已经恢复了平静。
小本见她回来,问道:“陆院长怎么样?”
不说还好,一问温晚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陆淮骁肌肉匀称的肩与手臂……
她赶紧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随口回道:“挺好的。”
不在多说,温晚选择放空自己,遗忘掉刚刚发生的事情。
钻进浴室换洗一净后,她换了另一个相机重新出门了。
刚刚的相机因为摔下山坡,镜头已经坏了。
温晚将实验基地分为三个部分,日常生活区,学术研究区和实践操作区。
学术研究区属于国家机密,她不能进去。
所以温晚平时只能拍一拍机械师与工程师们的日常,与组装机器。
风电机巨大的叶片横在仓库中,而人们都聚集在主轴处讨论着。
温晚站在远处,寻找着好的角度。
“温老师,喝水。”耳边传来殷勤的声音。温晚放下相机看去,是李亚程。
看见他,尴尬又开始蔓延。
可她也只能故作无事的接过他递来的水:“谢谢。”
温晚拧开水瓶,掩饰性的喝下一口水。
却没成想李亚程十分擅长一鸣惊人,他的语气谨小慎微。
“您放心,您跟院长的事我绝对会保密的。”
话听起来有些奇怪,温晚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忽然手机传来【创建和谐家园】。
温晚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眼神倏然一变。
第四十一章
手机在掌心滋滋震动着,嗡鸣声不绝。
温晚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对面传来的是流利的英文。
“hello温晚,最近好吗?”
“我很好,路易斯医生。”她用英语回答。
路易斯的嗓音慵懒:“才回国两个月,你就对我这么冷淡了?我可真是太伤心了。”
他是温晚在国外的心理医生,可以说是最了解温晚的人。
“你有什么事?”温晚没有配合他夸张的演技。
“你依旧这么无情。”路易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今天到了帝都,有空吗,我给你检查。”
温晚一怔,说:“我现在不在帝都。”
“你在工作?”那边停顿了一瞬,接着压沉了嗓音,“honey,我记得我是让你回国休养的。”
温晚没有回答,路易斯看穿人心的本领和他的医术一样高超,她无法狡辩。
“现在,立刻,解除工作。”路易斯的语气难得严肃,“你的情况已经糟糕透顶了。”
“现在不行。”温晚换了比较柔和的语气,“我清楚自己的身体。”
“你要是清楚,就不会去工作了。”路易斯显然带着愠怒。
他生着气把电话挂了,温晚也很无奈。
李亚程望着她:“有要紧的事?”
温晚摇了摇头,被路易斯这么一打岔,她忘记了之前的话题,提着相机走开了。
工程实验枯燥又精细,技师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昨日的工作。
两天后,仓库里新风电机已经组装好,新风机要被观测风向,储能,转换等多个方面,需要投放到指定地点进行测试。
温晚也要随行,在外扎营驻地的陪同,一去就是半个月。
重型卡车在基地前的空地上排成两排,风沙将遮盖风机的布吹得猎猎作响。
“路上小心。”
正蹲在车子边,和小本清点相机电源和储存卡的温晚,听到这声叮嘱,回过了头。
陆淮骁站在光影之外,温晚视线自下往上看去。
逆着光只能看见陆淮骁挺拔的身躯,和一个黑影的轮廓。
他伸出手来,递过一只小型仪器:“这个拿好。”
外出勘测不需要陆淮骁去,他依旧只能待在基地。
温晚没动,是小本接了,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探测仪。”陆淮骁淡淡的说,“能够来探测地形地貌。”
“我们不需要。”温晚仰着头。
与其说她是在看陆淮骁,不如说是在看那个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