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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涩意:“你也是。”
又是一段沉默。
陆淮骁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这些年,你和季川一直有联系?”
闻言,温晚偏过了头看他,像是在考究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也转过了身,任她自上而下的打量,脸上是坦然的真诚。
“没有。”片刻之后,温晚如实的回答。
她出国之后谁也没有联系,谁也没告诉。
说完,温晚感觉陆淮骁忽然轻松了许多,紧皱的眉心似乎也平缓了不少。
她不愿去想其间的缘由,只默默的移动着脚尖,打算离开。
手腕倏然被人拉住,她回头对上陆淮骁深邃的眸子。
他说:“我……”
第二十一章
“晚晚。”
旁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陆淮骁将要说出口的话。
季川走了过来,望着温晚的手腕笑着说:“陆院,有什么话是非要拉着手说的吗?”
“是的。”陆淮骁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一声笃定的声音,就连温晚都惊讶了。
季川眼角微不可闻的抽动了一下:“到底什么……”
不等他把话说完,陆淮骁手下一动,竟拉着温晚径直往外走去。
季川哪能让他带着温晚离开,长腿一迈拦在了他的面前。
陆淮骁脸色说不上是好是坏,语气淡漠:“这话你不方便听,留步。”
边说脚步未停,绕过他出了门。
留在原地季川神情顿僵,一股气哽在喉间,化为了怒意卡在心头。
直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陆淮骁才停下了步子。
见他停了,温晚连语气都没有起伏:“说吧。”
她清冷的嗓音刺得陆淮骁神经一痛,他压下疼痛,与温晚面对面。
“五年前我说过,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和你分手了,现在我依然这么觉得。”
陆淮骁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走廊的回响。
“一个五年,两个五年,我需要用几个五年才能等到你的回应?”
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温晚心里滋生出了些许难受。
她有点想哭,但是眼眶却是干涩的。
像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人看见她在悲伤的呜咽。
“季媛呢?”温晚开口。
陆淮骁皱眉:“她只是个意外。”
“一个在你生命里存活了十年的意外。”温晚平静的说。
空寂的长廊,二人相对而站,中间不过一臂的距离,却像隔着万重山。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陆淮骁解释,“订婚这件事我原先并不知情。我会解决好的。”
“她是你的未婚妻。”温晚用了一种陈述的语气向他强调。
“婚姻向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季媛始终是陆教授认定的儿媳妇。你说你等了我十年,她何尝不是等了你十年?希望你不要让教授伤心,不要伤害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沉默以二人为中心开始蔓延,气氛开始凝重。
在这种寂静中,温晚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陆淮骁,我曾经很爱,很爱,很爱你。我之所以出国,确实是为了逃避情感上的折磨。可是当我出国后才发现,人类微小的爱情在世界中,根本不值一提。”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若她的灵魂站在了上帝的视角,俯瞰着相对的两人。
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代替她阐述她的想法。
“现在我只想好好一个人生活,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你也有你自己的工作和未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温晚看着陆淮骁,他脸上是她形容不出的难过。
可她还是坚持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希望我们下次再见,只是朋友。”
温晚的话就像一柄锋利的刃,在陆淮骁的心脏上惨无人道的戳刺。
他甚至能够在舌根处尝到铁锈的味道。
在感情的角斗中,太爱的总要退让,之前是温晚,现在轮到了陆淮骁。
半晌,他抿了抿干涩的唇,闭上了眼睛:“好。”
听到回答,温晚几乎没有犹豫,抬脚离开了。
她刚走过转角,便听到一声闷响。
温晚退回到原来的走廊里,只见陆淮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二十二章
陆淮骁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茫。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温晚走进来,见他醒来愣了一下。
她的手上拿着长长的单子,似乎是刚刚交完费回来。
“医生说你只是疲劳过度。”温晚走近,“吊完水回家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陆淮骁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谢谢。”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他还记得她的展演没有结束。
“没关系,我等会就走。”温晚将单子放在床头柜边。
陆淮骁看着她苍白的脸:“休息一会吧。”
听着他的挽留,温晚摇了摇头:“该留下的人不应该是我。”
像是印证她的话,房门倏然大开。
季媛满脸焦急的走来进来:“阿骁!你没事吧?”
这时,她才发现温晚,神情有瞬时的不自然。
温晚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离开了房间。
合上门,依旧能够听见季媛担忧的询问。
温晚站在门口,久久未动。目光低垂着,露着湿漉漉的情绪。
她觉得自己在心痛,可是痛感太钝了,像是被一层薄膜包裹着传不到大脑,只有无端的难过。
过了许久,温晚才抬起步子,缓缓的离开。
她没有去展厅,而是给小本发了信息之后,径直回了酒店。
展览才开了两天,可是温晚却觉得好累。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足以和她穿梭在枪温弹雨中的三年媲美。
她拿起手机,拨给了小本:“我明天就不去展厅了,你帮我应付着吧,给你开三倍工资。”
小本的拒绝在听到三倍工资后,即刻掐灭在了喉咙里。
这个混血小姑娘眼里冒着光:“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
白色的奔驰停在了一所心理诊所前。
办公室里,永动球有序的来回碰撞,就像这世间万物的规律。
不断循环,生生不息。
温晚从躺椅上坐直,医生已经走回到了办公桌前。
他戴上了眼镜:“之前有治疗过吗?”
“有。”温晚点头,“医生建议我先暂停工作,多去看看风景放松一下。”
医生表示认同:“他的建议很对,你有什么打算吗?”
温晚默了默:“我会去内蒙。”
从内蒙回来,正好是中秋,应了陆教授的约之后,她想,她大概会选择去周游列国吧。
帝都,就不再回来了。
从诊所出来,温晚又开车去了墓园。
怀里的百合娇艳欲滴,她穿着同色的衬衫长裤,穿过层层叠叠的墓碑,停在了半山腰。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温晚将花倚在灰蒙蒙的水泥石块上,也不嫌弃灰尘,直接坐在了墓碑边。
忽然之间,她一直飘忽不定的心落了下来。
沉甸甸又稳稳的待在左胸膛,她无意识的捂上了胸口。
喃喃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就这么,从日升中空,坐到了斜阳垂暮,又坐到了秋霜雨露。
一周后。
小本将行李一一打点好,再三检查了各个证件后,才郑重的交到了温晚的手里。
第三十三次叮嘱她,千万要拿好,不要丢了。
“你好唠叨。”温晚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