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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他以为他承诺的那个人是楚炀。

  　　沈雎晏每翻过一页，心便如同刀割一般，他竟不知道，在暗地里，江留白还做了那么多事。

  　　年少的校服，雷打不动的笔记本和辅导书，以及每年都会出现在他桌洞里的开导信。

  　　都是江留白的真心。

  　　沈雎晏不知道，那天他把江留白抵在书柜上，江留白宁愿屈服也不愿意让他看这些。

  　　江留白当时是怎么想的，是觉得自己不会相信他吗？

  　　可这些，今天的沈雎晏都无从而知了。

  　　沈雎晏将这个本子用力地扣在心口，就好像江留白还在这里。

  　　这么多年来，他竟然因为鱼目，而丢掉了珍珠。

  　　“先生，你今天需要喝的茶已经准备好了，是夫……，这些配方还没换，先生尽管放心就好。”

  　　不知何时，管家走到了沈雎晏的身后，对沈雎晏说道。

  　　沈雎晏回神，他连忙将脸餅餅付費獨家

  上的神情收回去，然后接过管家手中的茶。

  　　“这茶有些不一样，不是没变配方吗？”

  　　管家一顿，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说：“可能是煮茶的人变了吧，先生喝完，我就先去忙其他的事了。”

  　　沈雎晏闻言一怔，看着管家毫无波动的侧脸，说：“是他，对吗？”

  　　管家的表情才变了变，说：“先生心中已有答案不是吗？”

  　　“先生不妨去看看江先生的卧室，反正江先生大抵是不会再回来了，那个地方，江先生留下的痕迹最多。”

  　　管家说完，便作势要走，可沈雎晏却再次出声。

  　　“他一个beta，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结婚，真的只是因为联姻吗？”

  　　管家就立刻回道：“当然不是。”

  　　“江先生那样的风骨，之所以那么做，大概是太爱先生了。”

  　　沈雎晏心头一疼，这句话，今天他已经从不同的人口里听过无数遍。

  　　“可他现在为什么又要离开我，我从来没感受过他对我的在意。”

  　　管家闻言顿了很久，才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语气说道：“因为失望。”

  　　“先生从来没有在意过江先生，又怎么会感受到他的爱意呢？”

  30 你也应该经历哥的痛苦

  　　管家说完，便不再逗留，扭头离开了。

  　　沈雎晏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笔记本，过了一会，才抬腿走向了江留白的房间。

  　　大概一刻钟，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继而，便是压抑的抽泣。

  　　这位眼高于顶的alpha终于垂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热泪顺着脸颊落到了地毯上。

  　　只遗憾，没人再去伸出手，温柔又隐秘的注视着他了。

  　　连着一个星期，沈雎晏都没有出门，也不吃饭，他把自己锁在江留白的房间里，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家都传沈先生疯了。

  　　江留白的一切都让沈雎晏发疯，他不知道江留白会自己把所有的东西都收集起来。

  　　原来江留白不是不在意，只是不善于表达，只要自己再多细心一些，与他相处的时候，多看一看他，而不是只是追求私欲。

  　　江留白书柜上的书，最后一页都会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每一句都显得晦涩莫名。

  　　可连起来看，却让沈雎晏忍不住鼻头发酸。

  　　这个人的喜欢已经那么明显，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喜欢了，只有自己看不出来。

  　　仅仅一个星期的光景，便让这位光鲜亮丽的alpha变得憔悴落败。

  　　直到管家敲门让沈雎晏接了个电话，说是实验部打来的。

  　　沈雎晏稀里糊涂接起电话，可电话那边毫无伪装的声音，却让沈雎晏汗毛倒立。

  　　“腺体实验已经通过审核，要不要来看看，或许，哥的痛苦，你也可以体验一下。”

  　　“被剥夺选择，变成其他性别，要经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痛苦。”

  　　“软弱、漂亮、发热期、怀孕，这些你都没有问过他，也不知道多痛苦，你只是自私。”

  　　“你如果想见哥，去实验区，会有人领着你过来的。”

  　　那边说完便挂掉电话，像是笃定了沈雎晏不会拒绝。

  　　事实也的确如此。

  　　电话掉到了地板上，沈雎晏痴痴的笑了起来，他早该想到的。

  　　楚炀就是那个人，玫瑰花，蓝牙电话，每一项证据都足够明显，是他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

  　　楚炀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江留白。

  　　沈雎晏此刻就像是被削去利爪，锁在笼子里的猛兽，他来回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逃脱，因而只能无能的嘶吼。

  　　外面是大雨。

  　　沈雎晏衣衫整齐的坐在车厢内，不断整理着自己衣服，神情有些紧张，还时不时问前面的人，说今天自己的装扮怎么样。

  　　前面的管家耐心的回答：“很帅。”

  　　尽管如此，沈雎晏还是有些紧张，手心的汗液也已经将裤子濡湿。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江留白了，虽然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相见的理由。

  　　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沈雎晏想到这，眼前便浮现出江留白坚定又清瘦的背影，便感觉胸腔被压上一块巨石，无论如何也喘不上气。

  　　进门的时候，沈雎晏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夺走，但沈雎晏却并没有反抗，只是皱了皱眉头。

  　　只要能让他见到江留白，其他的事情，沈雎晏都不会在意。

  　　可是当他进入实验室，也并没有见到江留白的身影。

  　　沈雎晏越来越焦躁，身上的信息素也跟着不甘的颤动起来。

  　　很快，楚炀便进了门，他带着口罩，手中拿着一套器材。

  　　楚炀见到沈雎晏站在屋子中央，于是眯起眼睛，开心的笑了起来。

  　　“既然你都来了，那你愿意经历一下哥的痛苦吗？”

  　　“虽然没法在心理上让你感受同样的苦楚，但没关系，我可以在生理上做到。”

  　　“你要不要试一下，很快的，忍忍就过去了。”

  　　沈雎晏明白楚炀的目的是什么，也清楚楚炀根本不是想让自己见江留白，但他并不在意。

  　　楚炀刚才的话让他有些心动，倘若他也能感受着江留白曾经所经历的痛苦。

  　　那他们是不是还有重归会好的可能？

  　　其实无论沈雎晏同不同意，今天他都要经历腺体实验。

  　　比起beta培育腺体，alpha显得更离奇，手术难度自然也更大。

  　　楚炀并不会让沈雎晏就这么简单的死去，所以这并不是腺体实验，只是一次模拟而已。

  　　他得让沈雎晏看着，留白是如何一步一步爱上自己的。

  　　他要将过去的真相一点一点揭开。

  　　沈雎晏闭上眼睛，感受冰凉的液体注入自己体内。

  　　很快，他就陷入了昏迷，再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血肉奇痒无比，骨头好似要穿破皮肤。

  　　沈雎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呼吸变得粗重，除了身体上的苦痛。

  　　这种无处可依的感觉，更是让他心头发慌。

  　　原来他的留白，就是在这样的痛苦之中度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吗？

  31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雎晏被折磨的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随便一动，便是剧痛。

  　　迷蒙之中，他睁开眼睛，然后望向了实验室外，却意外见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沈雎晏便从昏沉之中清醒过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浑身无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炀搂住江留白的腰，而江留白也没有拒绝。

  　　楚炀俯首与江留白贴在一起，沈雎晏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只在意江留白的反应。

  　　结果却让沈雎晏怅然，因为江留白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抗拒。

  　　可就算是这样，沈雎晏也不愿意离开视线，他将目光放在江留白身上，贪婪又迫切的扫过江留白身上每一寸的肌肤。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江留白了。

  　　江留白的脸色好了一点，比那天的时候精神一点，他穿着烟蓝色的衬衫，明明是很平常的颜色，可他穿上，却总是让沈雎晏移不开眼。

  　　以前沈雎晏总觉得是江留白心思深沉，可现在想想，江留白哪有那么多心思。

  　　分明是自己动了心，却嘴硬不肯承认。

  　　直到江留白离开，沈雎晏的目光却还是没收回来，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身上的疼感再次传来，沈雎晏不得不分出心神去抵抗，可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开了。

  　　沈雎晏强撑着精神去看，却发现，来人是楚炀。

  　　楚炀摘下了口罩，即使单调的白色大褂也无法掩盖他艳丽的面容。

  　　他就像是伊甸园里的毒蛇，有着最美艳的花纹，却万分的阴毒狠恶。

  　　他见沈雎晏这副模样，玩味的眯起眼睛，笑着说：“很痛吗？”

  　　沈雎晏闭上眼睛，不愿搭理他。

  　　可楚炀却不在意，反而随手拉了一个椅子，坐在沈雎晏的床前，若有所思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