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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了抬眼皮,半分钟后,终于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恰好蒋正回来,打下车窗对江言说:"上来。"他也没怎么注意四周,根本就没有看见周司白。
车子发动以后。
周司白就站在阴影处,看着车子慢慢开远。
然后他拿起手机给打电话。
他说:"哥,嗯……,你的朋友在a市?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我喝酒了。"周司南道:"喝醉了?难不难受?"他顿了顿,半天后,大概是酒伤到了喉咙,他的声音没有往常那么稳了。
周司白说:"难受。"周司南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司白,是不是出事了?"他道:"没什么。"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
周司南放下心来,他的弟弟一向都是稳妥的人,又想起江言来:"阿言最近去哪了?"周司白顿了顿,淡道:"在a市,和蒋正在一起。
她不会再回周家了。"那头沉默,然后叹口气:"她走了也好,有些事就可以放下了。
不过说起来,你算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接受新鲜事物的好年纪,周司白的车技、成绩、以及其余一些特长,基本上都是江言带着他学的。
当然,他有天赋,一学就学到最好。
周司白说:"她培养我,是留给她自己的。"江言说过,她的目的,就是要培养一个好伴侣,而周司白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她这个伴侣跟老公是一个意思。
周司南有些感慨的说:"结果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又是一阵风吹来。
周司白难得笑了笑,只是个很浅的笑,里面甚至连半点喜悦都没有。
所有人都觉得,他以后会跟别人在一起。
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蒋正在开车的路上,非是要把江言的手抓的紧紧的,就算方向盘在几个路段要打得有些急。
他也愣是不松开。
蒋正说:"你今天别想逃。"她笑:"什么叫别想逃?"蒋正大胆的看着她,"字面上的意思。"然后脸色又变了变,"我那个时候一巴掌过来你都不带躲的?你大概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一般被我打的,起码得肿上好几天,你这种娇嫩的,我估计当场就晕了。"江言没答他,翻着手机,有个陌生来电,她没接。
这个电话在她到住处时又打了一次,她还是没接。
蒋正抱住她,顺带上楼,把衣柜翻了个遍,总算找到自己比较宽大的t恤,他丢给江言:"去去去,洗澡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你麻利点,别让我就等。"江言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没搭理,烟瘾上来又抽烟了。
蒋正不耐烦,却没有多说话,等她抽完半根,到底是受不了了,他一把把她那只快烧完的烟给抢了过来,自顾自猛吸了几口,对江言说:"这下可以去了吧?"江言笑:"洗完澡呢,做什么?"蒋正不赞同的看着她,却也没有冷嘲热讽,面对自己的女人他总是要比对待旁人宽容许多。
他换了种语气。
跟他这张清秀的脸比较符合的小奶狗声调。
他说:"姐姐,你心里应该有数。
今天我跟你回来,肯定是要睡你的。"江言扫了他一眼,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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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司南的朋友算靠谱,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把周司白送回了江缘的别墅。
后者到了家以后,就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从他脸上,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
但周司南的朋友却说:"司白,是有什么烦心事么?"他没说话,却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那人坐下。
那人看上去就是温文儒雅的人,对于他的举动没有拒绝。
周司白:"你有没有喜欢过女人?"
"有,很多个。"他问:"所以喜欢不长久,一段时间总会过去对吗?"
"按照道理来说,是这样的,所谓喜欢,不过是青春时期的荷尔蒙作祟,等激素一过去,就不在了。"周司南的这个朋友不亏是学医的,道理一套一套的。
又反问周司白:"小少爷这是喜欢上别人了?"他微顿。
否认:"没有。"医生不说话,叮嘱他:"记得喝点热水,不然明早起来会头疼。"他要走了。
周司白却道:"但是我以前,喜欢过她的。
不过也就是喜欢,她那个时候勾搭我哥,我就没有再喜欢她了。"原来是一段兄弟相争的戏码。
可儿女情从来都是比不过亲缘血脉的。
所以那个女人跟周司白注定是不可能。
医生点点头,道:"你能够看清自己就好。"周司白却坐在台阶上没动,过一会儿,冷冷的笑。
然后他想起江言和蒋正的那个亲吻,两个人那样默契,仿佛旁人谁都插不进一样。
她最后,对着他淡淡一笑。
江言哄蒋正,要比哄她耐心得多。
他又想起随后有人打趣他说,叫他以后找一个江言那样的,那样的日子会很舒心。
可是谁都不知道,江言本来就是他的。
他们只看得见她跟别人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可是从来就没有外人知道,江言跟他要比跟蒋正亲密很多的。
随后周司白反应过来,可能今晚以后就不一定了,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什么。
他的脸色冷了冷,可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他是挺喜欢江言的身体的,但是要说这是爱的话,他会觉得这非常滑稽。
他要爱江言,就用不着等到现在,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饶是这样,他还是给江言打了电话。
好几通后,那边才接了起来,江言是不知道他的新号码的,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是谁。
周司白这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离开之前,护照还在为这儿。"
"嗯,那麻烦小少爷给我保管了,我过几天就过来取。"江言的声音依旧和平常一样带着浅浅的笑意,而她脸上的表情,应该是那种淡淡但是又莫名有些勾人的……周司白鬼使神差的问了句:"还在酒店?"那头顿了顿,才说:"我跟蒋正回去了。"电话那边的蒋正甚至配合的传来了催促声:"姐姐,你到底什么时候好,我他妈都快要wei了。"这话可真够亲密的。
周司白什么话都没有说了,他明白这个等字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江言在洗澡。
他猛然醒悟,他这时候的行为不过是打搅他们。
这有什么意义呢?周司白这就要把手机给挂了,可江言在那头说:"小少爷,我看见你今天又喝酒了,记得喝点热水,上次是你想多,多喝烫水的确是关心的话,小少爷,到底还是个孩子……。"所以江言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的冷漠。
一如既往的关切语气。
跟今天哄蒋正的话态度差不多。
周司白顿了顿,突然轻飘飘的说:"既然关心我,为什么不来我面前关心?"他说:"就在江缘这边的一号楼,你一进来就能看见在哪儿,我在这里等你。"他一向冷漠,今天却带了点哄骗的味道,他说:"阿言,你来找我好不好?"江言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周司白果然还没有彻底长大呢。
江言最后只说:"不来了,蒋正还在等我。"
第37章 巴黎
周司白第一次叫她阿言,是在她第一次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个时候是在冬季,天气格外的不好,江言床上被倒了水,不想麻烦别人替她换被子,就挤到了周司白的房间。
他只不过比她高了一点点,又瘦,江言一把就能抱住他。
周司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就讨厌的被人触碰都没有理会。
江言紧紧的抱住他,看着他笑,"小白,他们都说我跟你姐姐似的。"他皱眉,"我没有姐姐。"她弯弯眼角,故意带他入圈套:"可是我不是你姐姐,又是什么?"周司白不说话了,侧过头来看她。
江言紧紧的贴着他。
头藏在他颈窝里,跟他开玩笑说:"我的一血送给你好不好?"他的表情很冷,冷到掉渣子了,大概不理解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不送给你,也会给其他人的。"江言说,"小白,你快点长大,长大就好了。
长大了就可以知道那种事到底有多好。"然后,她在他身上轻轻的抚,将少女身上的那种妩媚演绎到极点,天生媚骨,说的大概就是她吧。
江言笑着说:"小白,你喊我阿言吧,我就让你一个人这么喊。"周司白沉默了很久,在江言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到底是照着她说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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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口的字如同正在褪皮的蛇,沙沙的,低沉,"阿言。"这两个字,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从他成年出国后,他就没有再这么喊过她了。
反倒是周司南,一直左一句阿言右一句阿言的叫她。
这个名字到底是不属于周司白一个人。
江言以为,他早就忘记他曾经这么叫过她了,可如今被提起,她才知道,原来周司白还是知道以前的事的。
可惜他重新喊她阿言,这个称呼却早不止属于他一个人。
外头的蒋正大概是不耐烦了,说:"姐姐,你这意思是要我进去?"那头安静的就跟挂断了电话似的。
可分明就还在接通中。
江言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好好照顾自己,我挂了。"她直接将手机放在了浴室的洗漱台上。
出去时蒋正正大拉拉的倒在床上,上半身光着。
身材倒是不错,见她出来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恨不得就长到她身上去。
江言倒是任他看,只自顾自找了根皮筋把头发给扎了起来,露出一节修长白皙的脖颈。
蒋正吞了口口水。
这个女人的好看,是能好看到你心里去的,好看到让人天天惦记。
最起码他就不止一次的肖想过能和她一起躺倒床上的画面。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弄死她的。
蒋正舔了舔后槽牙,琢磨的开口:"姐姐,你多担待我一下。"她笑着说成啊。
蒋正便抱着她倒在了那张软绵绵的床上,那种吻像是要吃人,要把人生吞活剥个干干净净,江言一顿,他反而变本加厉。
当蒋正的手在她身上滑过时,那种酥麻的感觉才让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上赶子要他。
光是调、情,就值得让人小死一回了。
在一切都快要发生的时候,蒋正皱着眉抬起头来:"怎么有血?"江言喘了会儿气,才笑着说:"亲戚来了。"蒋正欲求不满的扫了她一眼,看动作似乎是要走。
她坐起来,把事情给解决了。
再出来时,好好躺着的男人不是蒋正又是谁?江言爬到床上去时,他立刻黏上来抱住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你这亲戚倒是真的会挑时候。"蒋小正依旧朝气蓬勃。
她笑了笑:"手要不要?"这种好事他当然不会拒绝,在她伺候完他的时候,蒋正整个人心满意足的把她扑了个满怀。
哪里都亲去,粘糊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