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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按下挂断电话的那个红色按钮,静静呼吸,空气中安静了好一会儿,Z先生才换了一种底气不足的声调:“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特别快乐,只有这一次特别难受,上次见面是两年前,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Z先生的车厢里放着淡淡的音乐,仔细听仿佛是Phildel的《moonsea》,Z先生好像把音量调低了一些。《moonsea》是一首很空灵、会让人心情平静的歌,可此时,我积累的情绪突然犹如山洪一样暴发,终于被他给招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下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句心里话,就能让我所有的理智分崩离析。
眼泪顺着眼角缓慢爬过脸颊,把手机都打湿了,但是我始终没有哭出声来,我最后的骄傲,至少不能让他听见。
我隔了一会儿才说:“刚才你没走的时候,怎么不说,专门浪费电话费,还扰民……”
“你又没叫我留下来,你叫我留下来,我肯定就说了啊!”Z先生轻笑了一声,“其实见了面,有些话就不太能说出来,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我也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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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记得,我是挂断电话关了灯,钻进被子以后,才开始真正痛哭出声的,积压许久的委屈汹涌而来,化成更多的泪水,把我的心搅得一塌糊涂。
几乎是一整夜没合眼的状态。
Z先生给我的戒烟糖一直躺在我的枕头边,我隔一会儿,就会睁开一只眼睛看一看它。翌日清晨很早就起床了,看到Z先生给的戒烟糖一直都在,没有消失掉。
Z先生昨天的确来找过我,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早上刷牙洗脸时,我看到镜子里的眼睛亮得像抛了光,有点吃惊,这一点都不科学,但事实上,真的就是这样,我真的不像一晚上没睡着的状态。
简单吃过早餐后,时间还没到八点半,我给Z先生打了个电话,Z先生果然还没到单位,然后我就直接对Z先生说:“我今天有点想见你。”
这句我想见你,第一次说出这句话好像很难,但是说出口以后心里反而特别释然。
考虑到Z先生昨天晚上三点多才抵达公寓,我说:“还是我过去找你吧,我就来看看你,看看你就走了。”
“随便看,”然后他说,“如果你来,我会很高兴。”
这一年我二十四岁,准确地说,还不到二十四岁,我从小到大都是听父母话的规矩孩子,有些贪玩,但绝不会胡闹到出格,即便有几个小前男友,也多少有点像玩过家家似的,顶多牵个手,接个吻都是极少数。
从欺骗堂姐到自己一身孤勇前去见Z先生,这些决定在我身上都是空前的。这大概就是狮子座女生的通病吧,要么不爱,要么爱得义无反顾,哪怕早已预见会磕碰得一身伤。"
"十二点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
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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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那么多意外后,哪怕只是隔了几小时再见他,我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雀跃、欣喜、紧张,紧张到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尽管如此,我还是装作对他根本不上心的样子,用我一贯不着调的口吻天马行空地乱答,就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把之前过春节时去庙里给他求的护身符拿给他。
我说:“不能沾水,最好贴身带,带够一整年就可以扔掉了。”
Z先生接过那个护身符前前后后翻看了一下,他收起了笑看着我:“烧第一支香的时候求的?”
“啊!”我竭力不去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不愉快,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最想要什么,所以祈求的内容蛮随大众的,不过是万事顺意、身体健康之类的,当然,这个护身符放在本人身上应该会好一点,其实昨天就该给你的,只是忘记了。”
Z先生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望着我,眉毛微微皱着,望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你迎新年大半夜排几小时的队就为了求这个?”
Z先生把护身符放进了钱包,然后说:“这么说起来,你上次借给我的运气,我都还没还给你呢!”
我用玩笑口吻威吓他:“对啊,我的运气可是很贵的,你还我的时候我要加收利息的!”
Z先生把钱包又拿出来,钞票一张一张抽出来放在床上。
“够不够?还不够?要不把银行卡密码也告诉你?”
我笑:“这些都不行,你得用别的东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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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只要不去想我喜欢他,但是不能跟他在一起那件事,我就会特别快乐。
其实,深圳那两天还蛮好玩儿的,所有的行程Z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正好天气热,可以去沙滩玩儿海。大小梅沙人多,去西涌,带上帐篷,晚上可以在沙滩住一晚,第二天一早起来看日出。
翌日去海边,快出发的时候,才知道还有四辆车跟我们一起过去,Z先生说都是同事,人多一点好玩儿点,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后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起打DOTA的大白和娇哥也在。
虽然花了点时间,Z先生一个人也把我们的帐篷搭好了,里面空间很大,我在里面来回打滚完全没问题,而且下面垫得很厚,也不觉得硌人。
“帐篷只有一个。”我说。
“你睡,我铺张垫子睡外面,反正也睡不着。”
“别说我欺负你啊,是你自己要睡外面。”
他笑:“不过你晚上要是邀请我进来,我也不会拒绝的!”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瞪了他一眼:“圆润地滚走!”
换好衣服就准备下海了,Z先生给我挑的那套泳衣是body pops这个牌子,设计到颜色都很少女,少女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出去,我换衣服的时候,Z先生站在外面好像是在等我的样子,换了一条亮蓝色沙滩裤,裤腿边角有美国队长的盾牌标志,还是很养眼的。
要下海的时候,Z先生先试了试水深,才对背着充气游泳圈的我招招手,叫我过去,他扶着我手臂让我扑腾一阵,又把我往更深一点的地方带。
我发现他为了陪我,自己都没怎么玩儿,问他会不会无聊。Y.B独家整理Z先生想了想说:“是有点无聊。”
“那你去陪你同事吧,我看到他们在那边冲浪。”
Z先生说:“那好吧,我松手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Z先生把我的游泳圈抽走了,自己也松了手,我直接往下一沉,只听得耳朵里咕噜咕噜的水流声音,说不害怕其实是假的,但很快有两只手深入水下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捞了起来。
我被救起来起码愣了一秒,才伸出拳头要打Z先生。
Z先生也没躲,只是开怀大笑,然后他说:“其实一点也不无聊。”
我吃了个闷亏,有点生气地踢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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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里泡了一天,傍晚上岸后,我换了一件白T恤衫和一条短裤,然后等着吃饭。
Z先生拉着我给同事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大白当时拿着纸杯装白酒,刚敬完我,Z先生便对大白说:“赵深深就是猴子。”
大白当即一口酒呛进喉咙眼儿,咳得天翻地覆,我转头看Z先生,他坏笑了一下。娇哥听到Z先生说我就是猴子,端起纸杯过来敬我第二次,又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我猜中了前头,竟然没猜中结局。”
我赶紧澄清:“不是你想的那样。”
娇哥格外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可是Z先生昨天跟我们说,要带一个人来,我们问是谁,你猜他说什么?”
我似懂非懂地摇头,娇哥睁了睁懒洋洋的眼皮:“女朋友。”
我脑子好像有一个轰炸机飞过,“啪啪啪”丢下几颗炸弹后消失无影,却把我整个人炸得魂飞魄散,于是惊悚地望着娇哥,娇哥漫不经心地指了指Z先生所在的方向:“别瞪我,瞪你男人去。”
然后一个轻盈转身,摇曳生姿地走了。
完全不知道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回到餐桌旁,Z先生正坐在凳子上和同事聊天,我看了看余下的空座,挑了一个离他有点远的座位,坐下以后默默啃玉米。
隔了一会儿,Z先生转过头略微诧异地看着我,他说:“你坐那边干什么,那边是别人的座位,你过来。”
我又不傻,这个座位明明一直都没有人。我朝左右看了一下,朝右边移了一个座位,离Z先生更远了一点。
Z先生:“……”
接下来,Z先生跟朋友说了几句,端着杯子朝前走了几步,走到我旁边的位子旁,无视我并坐了下来。
他用听上去就很没感情的语言对我说:“你以为你不过来我就没有腿吗?”
我一颗玉米粒差点呛进喉咙里,咳了半天才缓和过来,但胸口的位置,心脏一直怦怦怦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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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自助烧烤,Z先生胃不太好,没吃什么东西,也不许我吃太多,怕我闹肚子。后来有人端来一盘生鲜,里面有虾、生蚝、青口之类的,之前一直冻在车载小冰箱里,现在洒上柠檬汁配上芥末酱油可以直接吃。
Z先生给我拣了几只虾放在饭盒里。
我吃虾从来都不剥壳,而是直接把虾蘸酱后咬一截在嘴里,把虾肉吃掉后再把壳吐出来。
那天一定是被吓太多次了,脑子一直处于运转不顺畅的状态。Z先生过一会儿望我一眼,皱了皱眉。
“好吃吗?”
“嗯,好吃。”我根本不敢对视他,垂下头,细细咀嚼。
“你吃虾都这么吃?”
“嗯,我不喜欢剥壳,觉得脏。”
“是啊,多吃点虾壳也挺好的,补钙。”
虾……虾壳……我把嘴里的东西吐到碗里,果然,我是把所有的虾肉都扔掉了,默默地吃虾壳吃得津津有味。
我赶紧把虾壳倒掉,满脸发热,又不敢抬头看Z先生了,看着汗涔涔的手心:“我今天……有点不正常……”
“嗯,看出来了,但是我从昨天开始就不正常了,所以你不用那么紧张。”
我回望他一眼,Z先生已经戴上塑料手套开始剥虾,我在脑子里想了想,还真没看出他哪里不正常。
Z先生微微侧下头的样子,发梢划过眉心的样子,还有烁烁曾经说的性感的单眼皮,单眼皮上浓密的睫毛,一切都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撩动着我的心。
我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欢这个人,所以看他,什么都觉得好。
Z先生把剥好的虾放进我碗里,我吃了好几个。他问我:“好吃吗?”
“你剥虾的样子那么帅,虾都变得特别好吃了呀!”完全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告白,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发自肺腑了。都怪娇哥乱说话,他一定是不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句话,现在我所有的理智矜持自制都被他戳崩。
话音刚落,我看到Z先生笑了,完完全全的一个大大的微笑,我的心又开始乱跳,快要呼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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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以后,大白组织一群人到沙滩上玩游戏。规则说起来也挺简单的,有点像抢板凳,三秒内要和有数字的人拥抱,大于这个数字和小于这个数字的人都要被淘汰。
游戏开始前,Z先生在后面偷偷对我说,自从西瓜妹走了以后,大白一蹶不振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去给新进员工培训的时候,又遇到了另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
“他在娇哥那里交了学费,闭关修炼了整整一个月,才敢去追人家。”
“那女孩子对他也有意思吗?”
“我不知道,但是……”Z先生坏笑了一下,“你看着吧,一会儿两人铁定抱在一起。”
果然不出所料,两轮以后,大白从组织者的身份变为参与者,哨声一落下,他就抱住了一个栗色长卷发的女生,两个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又过了一局,组织者喊的数字是“1”,大白还抱着那个女生不撒手。
一群人起哄。
女孩脸上挂不住,装作要捶他的样子:“人家喊的是‘1’,谁也不用抱,你干吗还拉着我不放?”
大白红光满面:“追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抱住你,我怎么舍得放手。”
Z先生和我互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躲在一边偷偷笑起来,引得旁边的人都投来奇怪的眼光。整个玩游戏的过程,我跟Z先生都没有那么“巧合”地抱在一起,只不过有几次人群跑散了,有人冲过来就近想抱我时,Z先生一把把我拉到了他身侧,表示我们才是一组的。
那时候他也只是拉我胳膊而已,每局胜负一定,他就松开了手。后来拉拉扯扯的,我回觉过来时,他已经拉住了我的手,不管游戏进行到哪一步,都没有松开。
我心里小小地甜了一下,装蒜般把手抽了回去,眼睛看着别处,只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