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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深深欢喜的小时光赵深深Z先生-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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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09

      心脏在听到他说不再等我的那一秒钟开始抽搐,人真的很奇怪,战争明明是我挑起的,但在听到对方说放手那一刻,整个世界分崩离析。

      结束对话后,我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独自一人待在家里,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时钟的走动,而那嘀嗒声让我简直要发疯。于是我拿了一件衣服,打车跑到车站,买了一张去成都的动车车票。

      脑子像进了水一样昏沉沉的,身体全凭本能,去找一个熟悉又可以完全依赖的港湾。

      两个钟头后,我敲开烁烁家的门。她刚把门拉开,我看着她眼皮都不敢动一下,因为任何一个细微扇动就会让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烁烁微露异色:“你怎么了?电话里声音就不对劲儿。”

      我几乎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整个人开始不停地颤抖,手心捏得死死的,不争气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到衣服上、地上。

      “Z先生跟我分手了。”

      “我以为你们早就分了,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烁烁用在超市里挑白菜的口吻说。

      我发现我完全没办法从别人口中听到分这个字,胃剧烈地痉挛,肺叶痛得像裂开了一样,使劲做出一个笑容,结果却是更加痛快地哭起来。

      我不想哭的,但就是忍不住。说分手时,我那么冷静简直就是酷,我以为我根本不在乎,原来不是不在乎,而是我心里压根就不相信我真的会跟Z先生分手。

      我表情慢慢地从迷糊到害怕到伤心,直到张大嘴拼命地哭。

      顷刻间,对Z先生的思念也如同浪潮一样涌过来,吞没我,使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想起跟Z先生在一起的零碎时光……

      早晨梳洗之前,他的脸颊会有一点点扎人,他的嘴唇会凉而柔软。

      有一回他在沙发上睡觉,我主动低下头去亲他,他突然伸手挡在我的头和柜子边角之间,特别温柔地说别撞到啊,撞到了我会疼的!

      冬天每次洗澡的时候,他都会在外面先把浴巾烘热,等我洗得差不多的时候再递给我,怕我冷……

      烁烁伸手帮我擦眼泪,没想到越擦越多,我望了她一眼,特别无助。

      “那不一样,如果是Z先生说结束了,那就是真的结束了。”

      我说完这句话,心脏又狠狠抽痛了一下,我想起我曾经在朋友跟前闹过一个很经典的笑话,我们在KTV里唱着无厘头的歌,我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齐刷刷往下掉,朋友们拥抱我,安慰我,要给Z先生打电话。我夺过手机把它摔在沙发角落,哭得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当时我说:“我很害怕会失去他,但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害怕失去他。”

      那段时间,真实的我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洒脱,迫不及待地想翻寻手机里有关Z先生的一切,合影、微信、以前的聊天记录,为了阻止自己犯傻,手机放电放到空,不充电,换另一款老手机随身使用。我跟Z先生共同所在的群我一直没有退,有时候群里聊天,我也会说几句,但是Z先生从来不吭声,那时候我真的特别想看到他在群里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嗯”字,那种疯狂的程度不亚于一个为了减肥三天不吃一口东西的人,突然看到一桌子全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美食。

      原来说结束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直到听到某一句话的时候才知道,真的回不了头了。

      “Z先生不要我了,”我瓮声瓮气边哭边对烁烁说,“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以后再也找不到他了。”

      烁烁伸开双手,她给我一个拥抱,我也抱住她。

      “没了Z先生,你还有我啊!”她声音很轻,也很坚决,她身上带点杏仁味的乳香让我感到格外安心。"

      11 "11

      后来烁烁对我说:“我在迪拜的时候,遇到一些很难过的人和事,没有办法,晚上哭到泪腺都堵塞,白天还得光鲜亮丽地去上班。有好几次,都想跟你打电话发泄一通,又很生气,为什么要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是你主动来问我好不好?”

      我翻身起来,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伤感的神情。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

      她认真地看着我,似乎过了很久,才露出笑容,一把抓乱我的头发:“我原谅你,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作为彼此的朋友,我跟烁烁之间有着比别人更强烈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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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小就比我多才多艺,比我有主见,还比我强势,当然,有句话叫作三岁看到老,所以她的人生也比我精彩得多。

      烁烁曾告诉我,她人生中最惨烈的一段滑铁卢,就是在二十二岁了。

      那年大学毕业,她拒绝了父母安排好的工作,自己收拾了一点东西跑到迪拜去打工,做过导购,也当过赌场里的荷官。

      她以前常常教育我,外面的世界很大,对人生还是要抱有一点幻想。

      于是对人生抱有太多幻想的烁烁,在迪拜遇到了她自认为的真命天子,他符合她对理想情人的一切要求,棕发蓝眼高鼻梁,会送她清晨尚带有露珠的玫瑰,也送她梵克雅宝定制的项链,能够跟她聊夏加尔和高更,也会用毛笔在纸上一笔一画笨拙地写中文“我爱方烁韵”。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家有家庭,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反正这场伤筋动骨的恋爱,把烁烁害惨了。但是她最难过的时候,从来没有把这段故事告诉任何人。

      后来她回来了,一次特殊的情景下,她喝了一点点酒才告诉我她的这段经历。

      她说当时不说出来,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太给我爹妈丢脸了,他们肯定很难想象自己的女儿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当时想我就算把嘴巴打烂,都绝不会把这段不光彩的事告诉任何人。但是你不是任何人,所以我只告诉你。”

      “第二个,当时太痛苦了,根本没办法向别人说。后来才明白啊,能够说出来的痛苦,都不叫痛苦,所以,我现在能告诉你,是因为我走出来了。”

      此时此刻,我真希望我能有烁烁一半勇敢,能够早日忘记Z先生,开始新生活。

      我跟烁烁距离上一次我们这样睡在一起无话不谈,不知道隔了多少年,直到灰色的窗帘布细缝里,透出蓝白色的晨光,才略感到倦意,心里全都空了。"

      12 "12

      家里还有只狗盼着我回家,所以第二天中午,我就跟烁烁道别,又回了重庆。

      之后忙着房子退租,给爱莉找新主人,而之前我告诉西瓜弟,我临走前最想做的一件事,其实就是坐着公交车和轻轨,把山城的边边角角再走一遍。

      西瓜弟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主动要求和我一起去,然后还准备找旧同事把报社的高级相机借来私用。

      原本,一开始我想做的事挺幼稚的,我原本打算的是把我和Z先生走过的每一条路,再走一遍。后来有一天我走到我们小区附近,我跟Z先生经常去吃饭的那家小餐馆,老板娘给我端炒饭上来时,为了套近乎随口说了一句,好久没看到你男朋友来了,该不是吵架了吧。

      接下来喜闻乐见的,我一边掉泪,一边吸鼻涕,一边还不忘往嘴巴里塞饭。跟我拼桌的是一个戴金表胳膊上文了大宝剑刺青的大叔,他充满同情地瞅我几眼,最后像躲瘟疫般把饭盆端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鉴于以上经验,我觉得重新回顾一遍跟Z先生一起走过的风景,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这世界上有一些电影已经不能再看,有些话已经不能再提,有些地方不能再去,有的东西也不能再吃,忘却原是一件奢侈的事,我曾拥有你——想到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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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瓜弟给我拍了很多照片,他拍照技术挺好的,我一米六八的个子他能给我拍出一米八的大长腿。我拿着食指一直戳相机:“这张我也要,这张我也要。”

      跑了一上午,我口渴了,指使西瓜弟去买饮料。那时候虽然是春天,天气还没回温,他给我买了一杯热奶茶,奶茶递到我手上时他直接拉着我另一只手往回走。

      我当时装作没发现这个微妙的小动作,走过一个街口,我甩开他的手朝台阶上跑,说我要去照上面那一排老茶馆。之后,西瓜弟的两只手,几乎没离开过相机。

      傍晚的时候,跟西瓜弟去传说中的老火锅吃了一顿火锅,回家的时候,坐在计程车上,车子经过嘉华大桥,我把脸朝着窗外,迎着风扯着嗓子吼:“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我的爱情!”

      转过头,正在翻看相机照片的西瓜弟斜眼对我露出深恶痛绝的鄙视。

      我:“没见过老阿姨抒【创建和谐家园】怀吗?”

      西瓜弟假笑了一下:“没有,所以我的第一次,全献给了你。”

      我:“……”"

      13 "13

      在那天之后不久,我就离开了重庆这座充满珍贵回忆的城市。Y.B独家整理接下来的半年多时光,大部分精力都是在适应新的工作与新的环境,当然我身边的三姑六婆们也没闲着,已经是时候该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

      所以,有那么一两个月,我不是坐在相亲的饭桌上,就是走在去相亲的路上。

      虽然来相亲的男女都是奔着结婚的目的才坐到一起的,但是我后来发现,相亲这个事本身就挺魔幻。

      因为相亲,我认识了很多形形【创建和谐家园】的人。

      有的人很高傲,一坐下来就跟我科普正式西餐的六把餐刀六把叉三个杯子该怎么使用,觉得在国内高考不能上重本的人都有智力缺陷,同时认为如果女孩子不够瘦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事后别人问我跟这位海龟精英还有没有下文,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他一嫌弃我胖,二嫌弃我有智力缺陷,我在饭桌上都不敢吭声,你觉得我还敢约他第二次吗?”

      烁烁还怂恿她的小男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他的朋友,绰号卷卷的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第一次与卷卷小哥见面,他开一辆保时捷Carrera,那时我坐上副驾驶还能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微笑,心里在想,现在90后的小孩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长得如此俊俏,卷卷长得有点像边伯贤。

      跟他一起吃饭,因为秀色可餐连肉都忍不住多吃了两口。

      卷卷可一点不傻,挺油腔滑调的,但也不让人讨厌,第一次见完面,他又主动约第二次。

      第二次我在约定地点约定时间等他,迎面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huracan朝我驶来,车子靠边停下后朝我闪灯,帅得亮瞎眼的卷卷探出半个身子叫我上车。

      我看着那辆车,这种情况下我的懵逼程度已经不能用表情包来表达了,转身,就朝反方向跑。小哥开着他那辆豪车,跟在我身后追,一边微信里语音笑嘻嘻地问我:“姐姐你跑什么跑啊!”

      后来,我无语望天地对烁烁说:“卷卷的事还是算了,跟他在一起太不自在的,看来豪门也不是想嫁就能嫁。”

      烁烁冷笑一声,笑里的鄙视不言而喻。

      卷卷这事告一段落,不过之后有一天晚上我都睡着了,凌晨一点多,卷卷给我打了个电话。一开始他是拨错电话,意识到找错人也无所谓,很兴奋地对我说:

      “姐姐,出来玩儿啊!”

      我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对他说:“我玩儿不起你,你太贵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翌日,烁烁跟我打电话,特八卦地巴拉卷卷出车祸了,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开着那辆兰博基尼直撞到防护栏上。当时车上还有一个女孩子,幸运的是当时两个人都没受伤,但是那两个人怕是吓晕了,立刻跳下车竟然车都不要就跑了。

      “后来呢?”

      “后来警察就来了,然后联系车主啊!”烁烁又继续说,“那车只能拿回意大利原厂去修,据说光修车费都要50万。”

      我听完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突然觉得,我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疼。

      总的来说,那段时间明明认识了那么多人,有的人比Z先生优秀,有的人比Z先生有钱,还有的人有钱又好看,但是却没有一个,像Z先生那样,会让我牵肠挂肚,朝思暮想,欲罢不能。

      我还是念着他的好,偶尔也念着他的坏,直到确定,他的确是独一无二。

      有时候我在想,遇到Z先生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终究还是幸运的吧,即便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但是曾与他相遇,令我灵魂回归完整,那将是我一生最宝贵的回忆。

      “如果我知道那次见你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不会停止记住你的每一个动作,你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说话时每一个语气助词,你的一切。”

      “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吻你,我一定不会停下来,我愿继续吻你,一直吻你,直到世界末日。”"

      14 "14

      认识徐大哥,也是通过别人介绍,一开始没有见面,只是互相加了微信,聊天的时候发现我们有很多相同的爱好。

      徐大哥比我大七岁,就职于一家军工企业的管理中层,本人儒雅温和,说话也很得体,就是有时候,我们互相get不到对方的笑点,有点小尴尬。

      第一次见面吃过饭,他带我去电玩城打了会儿电动,在八点半就提出要送我回家,我相亲那么多人以来,他是第一个在十一点以前主动提出送我回家的人,因此给我留下挺不错的印象。

      所以,后来徐大哥又约我出去了几次,我也没有拒绝。再后来,跟徐大哥比较相熟了,他告诉我一开始认识我,抱着只当认识一个小朋友的想法。当然,后来他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他希望我们能培养出真的感情,然后一直交往下去。"

      15 "15

      徐大哥第一次对我正式表白,是在一间很有情调的餐厅,能够一眼看到春熙路的夜景,他送我玫瑰花,也说了一些很动人的话。

      我突然想到,我跟Z先生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来没送过我花。Z先生第一次对我表白,还是被我逼出来的,忍不住想笑。

      当时我没回应徐大哥的表白,因为他是那种,会是父母长辈眼里,特别适合结婚的人,人踏实上进,孝顺父母,也有不错的工作,跟他在一起没有跟Z先生在一起分分钟都心跳加速的感觉,但内心很平静也很有安全感。

      我也不知道我在犹豫什么,但是徐大哥很快就提出,想去我家乡Y市正式拜见一下我父母。

      晚上回去的时候,就把这些事跟烁烁说了。

      “真打算就带他回去见父母了,不再观望观望?我觉得你们这个事定得有点快。”烁烁的声音里有点戏谑。

      “应该吧,反正大部分人最后都不会跟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这才是人生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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