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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我刚到家,Z先生就追了过来。
我依旧没有说话,也不看他,Z先生乖乖紧闭着嘴。进电梯以后,我走了神,按错了按钮,电梯直接越过5楼停在了11楼,我愣了一下,迅速按了按钮5,眼角余光瞥到Z先生翘起了嘴角,我转过脸狠狠瞪他一眼,Z先生抿了抿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立刻变得识趣。
电梯抵达第5层,他想跟我一起进门,结果被我关在门外。
临近七点的时候,我换好衣服要出门,Z先生一直守在门外,看到我开门,眼睛像小星星一样亮了起来,我越过他按了电梯按钮。
“你都这样了还要出去?”Z先生伸手过来牵我另一只手,皱了皱眉。
我当时心里很难受,我想说,你现在才来关心是不是太晚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你身边永远有比我重要的人和事,既然如此你何必再来找我!
眼眶有点热,我知道我再这样面对着他,说不定又要没出息地流泪了。
于是什么也没说,把他的手从我手上拨开,电梯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那天晚上是某个朋友请客吃饭,吃完饭还去了别的地方搞活动,虽然我是断臂女侠,但还是玩得很开心,总之有点过分开心了,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电梯门打开,门外声控灯不灵敏,我拍了两下手掌才唰的一下亮起来。
Z先生不声不响地坐在台阶上,像只进不了家门的小狗,一双黑眼睛幽幽地望着我,冲我笑了一下:“小姑娘,你男朋友掉了,你要不要把他捡起来?”
这种温柔的语气求饶似的笑实在让人无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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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先生进屋后第一时间是找水喝,第二件事是找插座给手机充电。他这次来随身就拎了个不大的包,我知道他不会待很久。
我说:“口渴了不知道自己去买水吗?”
Z先生说:“万一你回来了,以为我走了,那更麻烦了。”
那天晚上Z先生找各种借口推脱去酒店,我答应借沙发给他睡,Z先生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天气这么冷,你让我睡沙发。
我瞪他一眼,他有些知道自己错了的表情,乖乖地闭嘴,坐到一边翻杂志。我走到一边打开了空调制热功能。
洗完澡以后我进了房间,第一次出来放杯子的时候,发现这人心还挺大,坐在地上逗我的狗,都过了晚上十二点了,玩得还挺high。第二次从房间里出来,是听到客厅里有动静,然后看到Z先生在翻箱倒柜地找药片儿。
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瞟我一眼:“有没有止痛片,我有点头痛。”
我没敢让他随便乱【创建和谐家园】,而是给他倒了杯热开水,然后让他躺在沙发上,帮他揉了揉头。两个小时的航班加五个小时门外傻坐,让这人看起来没有往常那么骄傲坚强,但是说实话,我挺喜欢他现在这种很需要我在身边的样子。
没帮他揉一会儿,Z先生按住我的右手:“不按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牵着我的手,望着我,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手还会不会疼?”
终于还是谈到这个问题。我低头看向别处:“我不太想跟你谈这个。”
“好,不谈这个,我们谈别的。”
我还是很坚持:“别的也不想谈。”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他很无奈的语气。
“今天从你出现起,我就一直在想,你可能永远都不来找我了,对我来说会好一点。”我说的不是气话,而是认真想过。
“那你是想分手?”他问。
我顿时像个怂了的乌龟,不敢吭声,这种念头想过千万次也好,说出来却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Z先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想分手,但我不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Z先生已经伸出手,抱住了我,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背,起初我有点抗拒,但身体靠着他的身体时,我体会着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消融了堵在我心口的那个结,让我变得多愁善感,眼睛又湿润了。
可能异地恋就是这样吧,一件很小的事也会因为时间和距离,放大到很大,明明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问题,隔着电波和屏幕只会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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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我跟Z先生在那张窄窄的沙发上开着空调挤了一晚上。
Z先生静静地抱着我,我在黑暗里轻轻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就是那年在成都的时候,我被同学放鸽子了,你大半夜又来酒店接我去你们宿舍,那天以后我脑子就没清醒过。但是你对人的这种好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它同样在另一个人身上重演了。你随手可以给的东西,我当宝贝一样珍藏,你看我是不是傻。”
Z先生沉默了一下,贴着我的嘴唇,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他还想解释他跟Y的事,我摇头表示我不想再听到Y的事。每个人心里都有过不去的坎,Y已经在那里了,他们轰轰烈烈爱过,那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后来又问Z先生:“在你喜欢过的女孩儿当中,我会是特别的吗?”
“长这么大我就喜欢过三个女孩子,你是最让我心痛的一个。”他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你真的心痛吗?”我不相信。
“嗯,大概是这个位置。”
他牵着我的手,摸到他心脏与胃之间的位置。我又忍不住难过起来,抽回手反而笑着轻轻揍他一拳:“你这里是胃炎。”
Z先生也跟着笑了会儿,接着说:“你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乖巧温顺,你想法很多,但是你从来不跟我说,总是要让人去猜,生气的时候也特别会折磨人,就这么冷着把人晾在一边,不听不闻不问,让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是Y呢?她会怎么做?”
“她是很乐于说出自己需求的人。”
我说:“我跟Y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人,有的话即便说了,可能也没办法解决。”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办法解决?”
我没有回答他。
最后Z先生自言自语的语气:“每天早上刷牙的时候,好像都能从镜子里看到你从身后蹦过来抱住我,晚上睡觉钻进被窝的时候,想到你也在身边就好了,我开始很喜欢‘我们’这个词,每次看到‘我们’这两个字,以至于我很长时间都在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某个场景。”
我抬高眼皮看着Z先生,他也正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点特别的表情。
然后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肯定我现在比我想象中更爱你,所以,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失望到想跟我分手,我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下,看在我是个不懂风情的钢铁直男的份儿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这天晚上说的一箩筐话,足够感动我一辈子了。但是,我在心里又对自己说,反正这种情况下说出的话,多少有点安慰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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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先生早上很早就醒了,其实我也醒了,他站在沙发边上看着我,而我不愿意睁开眼睛。他很快收拾好,就带着狗出门,大概半个钟头后,我在洗手间刷牙,他和爱莉都回来了,还买了早餐和菜。
中午晚上两顿饭都是Z先生做的,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很清淡可口。
Z先生说:“长年累月在外面跑的人,不想天天吃地沟油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还是第一次尝到他亲手做的菜,吃得像个饿了三天的傻孩子,连一口多余的汤都没剩下。
Z先生嘚瑟得不行:“看来以后要是没了工作,随便开个饭馆也能把你养活。”
我低头用勺子刮着碗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以后是多远,还有没有这个以后。
晚上散完步回家,洗漱完后窝在床上看电影,这人偏要看恶心的欧美恐怖片。一部片子一个半小时,我面无表情,中途这人瞟了我好几眼,阴阳怪气道:“你竟然都不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都是假的。”
Z先生垂头丧气地哀叹:“本来想享受一下女朋友扑进自己怀里哇哇大叫的感觉。”
我笑了一下,心里突然想说,希望每天都可以像今天一样,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Z先生是星期天下午的飞机,我没有送他去机场,在小区楼下我们道别。临走之前,他望了望我,好像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
那天晚上,收到他发来的消息。看时间,应该是他已经到深圳了。
而消息上只有一句话:“小朋友,你今天送我离开,都不抱我了。”"
"随着涨潮时的海水消失不见
无力的喜欢和遥远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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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始终处于早晚会失去Z先生的恐慌之中,Y.B独家整理尽管无数个珍贵时刻都在告诉我,我跟Z先生依然是在乎彼此的。
2014年的最后一天晚上,Z先生背着犯懒病的我去人山人海的解放碑听新年钟声,Z先生在一个拥挤路口等待绿灯的时候,突然把我拉近吻我,手指轻轻地拨开我的头绳,让头发全散落下来,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每次我一个人路过那个街口时,脑子里总会想起这个画面,我想那是专属于我的洗发水广告。
还有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场合,Z先生经常会毫无征兆地叫我的全名,赵深深!
我狐疑地望向他:“干吗?”
他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在我身边。”
而我,依然喜欢学他走路,喜欢学他抽烟的样子,喜欢光腿穿他的衬衣在地板上蹦来蹦去,喜欢吃饭的时候把我觉得最好吃的东西先给他,永远崇拜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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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先生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妈妈是在一个非常不正式的场合。
起因是我妈妈做身体检查时,发现肚子里长了一个小肿瘤,不一定是恶性的,但医生建议做手术。这个事我一直没跟Z先生说,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说了他也为难。
我跟单位请了几天假回家,后来Z先生还是知道了我妈生病的事,一开始有点生气我为什么没告诉他,然后马上就说要过来探望一下阿姨。
我立刻就说:“你别过来了,不好。”
说完以后,Z先生那边一下子就沉默了。我也发现,我这样的回答很差劲,马上改口说:“你那么大老远的跑来跑去很累,而且我们这边也不缺人帮忙,真的没事。”我是存有一点私心,是真的不想他来。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如果说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就免不了要扯到涉及彼此未来的现实问题上,我不知道他到时候会怎么回答,不想让我父母空欢喜,更不想逼他做出忤逆心意的承诺。
如果他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我爸妈,那还不如不来呢,我心里落差更大。
Z先生并没有被我说服,他还是坚持要来。
比较尴尬的是,西瓜弟却比Z先生更早一天跑来我老家。他是自己一头热开车过来的,拦都拦不住。西瓜弟嘴巴甜,到了医院跑上跑下帮忙,搞得来探望我妈的亲戚都以为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老家是小地方,深圳过来的航班只有晚上一班,Z先生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妈刚动完手术,我也顾不上他,他叫我别担心他,他自己找地方住,只向我要了医院的地址。
第二天,Z先生一贯擅长的社交能力明显没发挥出来。我妈刚做了手术,人有点恹恹的,我介绍Z先生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刚好来这边出差,顺便来探望一下她。我妈仔细打量了一下Z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请他坐,让我给他削水果。
西瓜弟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了,跟我妈混得很熟,毕竟Z先生是客人,要帮忙做什么事的时候,我妈就赶紧让Z先生休息,让我或者西瓜弟去做。再加上,Z先生毕竟不是川渝人,有时候大家用方言说话,Z先生就听不懂了,当然,这边的很多规矩他也不懂,只能尴尬地赔笑。
Z先生安静地微笑着,给我的感觉是像忘记做家庭作业的小学生在等待班主任的批评。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估摸着我爸爸要来了,就暗示Z先生该走了。Z先生愣了一下,然后很识趣又绅士地起身告辞。
我送他到医院楼下,告诉他我下午抽空去酒店找他。Z先生看我一眼,问我为什么急着叫他走。
“我爸爸快过来了,你不会想在这种场合我父母一起见吧?”
然后Z先生说:“那为什么你另一个朋友可以留下来?”
我说西瓜弟他不一样。
Z先生问我:“哪里不一样?”
我没吭声,当然Z先生很快换了副口气,拍拍我的肩,让我上去照顾我妈。我一回到病房,看到张牙舞爪的西瓜弟,肚子里就窝火,凶巴巴地把一头雾水的西瓜弟挤对回酒店休息去了。
西瓜弟走了以后,我妈打起了点儿精神,她问我:“那个姓郑的年轻人才是你男朋友吧?”
姜果然是老的辣,我在心里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妈并没有说任何夸奖Z先生的话,又向我打听了一下他的工作,哪里人,多大了。然后我妈问了我一个很……措手不及的问题,她问我以后是不是要跟他一起去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