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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要离婚吗？”涂苒合上协议，声音沙哑的仿佛不是自己。

  陆程禹不冷不淡回：“感情到了终点，离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涂苒目光落向窗外，眼眶泛红。

  许久，她说：“程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也是，我不想离。”

  陆程禹看着后视镜中涂苒苍白的脸，墨瞳深邃。

  “她怀孕了，我要给她一个家。”

  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直击向涂苒。

  她看着陆程禹：“她是谁？”陆程禹没有说话。

  涂苒红着眼，一字一句问：“那我的家该怎么办？”说话间，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陆程禹看到涂苒这样质问自己，心中从未有过的烦躁。

  眼看到家了，他将车停下。

  “下车吧，考虑好了，给我回复。”

  涂苒走下车，外面正飘着蒙蒙细雨。

  她看着陆程禹的车在视线里一点点消失，只觉他也离自己远去了。

  回到家，屋子里空空荡荡，一片冷清。

  涂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抗到了天明。

  天色将亮的时候，陆程禹回来换了一身衣服。

  他看着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涂苒：“这里我不会再回来。”

  “你要去哪儿？”涂苒抬头看向他。

  陆程禹眸色渐深：“有些话说太清楚，对你我都没好处。”

  话落，他摔门离开。

  寂静的别墅在这一刻越发的冷清了。

  涂苒因要上课，去了学校。

  坐在办公室，她听着外面学生们欢声笑语，神情恍惚。

  她还记得自己的学生时光。

  那时，她还不认识陆程禹，也谈过一段恋爱，只是那段恋爱最后走向了无疾而终。

  手机信息响起，涂苒慌忙打开，眸色暗了暗，是以前大学微信群信息。

  曾经的班长说要聚一聚。

  涂苒没有回复，关了手机。

  晚上回到家。

  涂苒没有吃饭，疲惫得坐在沙发上，双目空洞。

  忽然一个电话打来。

  接过，里面传来涂芸带着哭腔的声音：“苒苒，我和群义离婚了。”

  涂苒听到这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涂芸哽咽着又道：“我现在在同学会，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好。”

  金盛酒店。

  涂苒刚到门口，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布加迪，是陆程禹的车。

  涂苒不明白他怎么也在这里，没有细想，她径直朝着涂芸所说的包间过去。

  华丽的包厢外，涂苒刚推开门，就见里面坐满了从前的同学。

  而涂芸坐在一群老同学中，哭的梨花带雨。

  “小芸。”

  涂苒出声喊道。

  涂芸听后，忙起身朝着她扑了过来。

  “苒苒，我好难受，他不要我了。”

  涂苒是第二次见她这么伤心。

  她还记得涂芸第一次伤心，是因为她爱上了戚群义，而当时戚群义是自己的男友。

  “不要伤心，你怀孕了，不要喝酒。”

  涂苒闻着她身上的酒气，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涂芸却突然拉开与她的距离，当着一众人的面，含泪道：“苒苒，你把陆程禹让给我，好不好？”一时间，万籁俱寂。

  涂苒目光空洞，她就看到包厢的门被再次打开，进来的正是陆程禹。

  第四章 一个家

  包厢中再没了之前的热闹。

  涂苒一张脸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

  涂芸好像这时才清醒过来，她眼底带泪笑着说：“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吗？”话落，没等涂苒回答，她看向远处的陆程禹。

  “程禹，你看我把你家苒苒吓到了。”

  陆程禹没有说话，看着涂苒的眼底尽是道不清的意味。

  涂苒也看着他，包厢里在这一刻寂静的可怕。

  “好了，涂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喝酒……”班长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聚会结束后。

  涂苒离开时，涂芸跟了过来，挽住了她的手。

  “苒苒，我是真羡慕你，你家庭美满，程禹帅气又多金，不像我，爸妈不疼，现在群义也不要我了……”她说着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前面陆程禹的背影上。

  涂苒记得这些话，几年前她也曾说过。

  那时候，她为的是让自己放弃戚群义。

  这次，她是想让自己放弃陆程禹……涂苒缓缓拉开涂芸挽着自己的手，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我不能把程禹让给你。”

  话落，她不去看涂芸的脸色，快步朝着陆程禹走去。

  涂芸看着涂苒离去的背影，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狠厉，她攥紧了拳头。

  “你不让也得让！”……涂苒追上陆程禹，在他上车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们谈谈可以吗？”陆程禹漆黑的眸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但答案在不言中。

  涂苒喉中一哽：“就算离婚也该好聚好散，不是吗？”最终，陆程禹妥协了。

  两人在附近一家苒静优雅的餐厅包厢落座。

  涂苒望着坐在对面神情淡漠的男人，没有问涂芸的事，而是温和开口。

  “我们好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陆程禹眉宇间都透着不耐：“你要什么补偿，可以提。”

  一句话，让涂苒喉咙酸涩不已。

  许久，她哑声说：“我要你也爱我一回，可以吗？”陆程禹愣住，接着就听她又道：“我要你把我当老婆，当恋人爱一回。”

  时间一刻的凝固。

  紧接着，陆程禹冰冷的四个字如冰针一般刺入涂苒心头。

  “我做不到。”

  眼泪险些落下，涂苒不敢再去看他冷冽的脸，“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呢？”又是一阵沉默后，陆程禹才开了口。

  “因为她嫁了人。”

  涂苒脑中轰得一声，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心中自始至终装着的人都是涂芸。

  当初他和自己结婚，是因为涂芸。

  如今他要和自己离婚，也是因为涂芸。

  “你是真的很爱她，也是真的很残忍。”

  涂苒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悲凉，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出餐厅。

  外面飘着小雨，她抬头看着黑沉的天空，忽然好羡慕涂芸。

  羡慕她不仅仅能够嫁给温柔的戚群义，还能有陆程禹一直的深情……鼻间一湿，涂苒低头一看，鲜血止不住的落下。

  她习以为常用纸巾擦去。

  等鲜血止住，她没有回家，而是搭车去了东正教堂，当初她和陆程禹结婚的地方。

  教堂里面还亮着灯，牧师正看着书。

  他认识涂苒，放下了书：“涂女士。”

  涂苒走到他的面前，行了见面礼，看着偌大的教堂，眼底满是落寞。

  “陈牧师，我想在天使那里预留一个位置。”

  第五章 支教

  涂苒在教堂待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她搭乘公交车，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天空从一片漆黑慢慢亮起。

  春风拂过脸颊，涂苒想明白了很多事，却也有很多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刚回到学校。

  涂苒就见涂芸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涂芸看到她，忙拉着她一起坐下，而后将一份又一份的检查单还有B超摆在她的面前。

  “你看，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医生说，他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