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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半天没理出头绪,也就没多想,朝着街边走去。
直到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我才明白,龙哥的话,意味着什么。
晚上八点,霓虹照亮了大半个上城,男男女女在灯红酒绿中恣意穿梭,挥洒着数不尽的惬意或烦恼。
因为第二天是周末,酒吧格外热闹,我在台上弹吉他,目光在观众身上轻巡,忽然之间,一个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似乎一直在注视我。
那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三十多岁,说不上多漂亮,但有一种我永远不可能拥有的气质,读书人的气质,或者说好人家姑娘的气质,我也说不上来。
总之,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我是不可能拥有自信的。
小希,服务员小刘跑到我身边,下面有位女士点歌,让你唱《第三者》。
我心里一惊,还是头一回遇到客人点这种歌的,莫非她是受第三者困扰了?
接着听小刘道,那位女士说了,多唱几遍,唱一遍两千块。
两千块一首歌?
她若不是腰缠万贯便是疯了,要知道,驻唱一个小时也不过百来块。
但想想,上城这种地方,什么样的疯子没有呢,有钱赚谁不乐意,没想太多,我起了几个音,便唱了起来。
做第三者的角色,像魔鬼的角色,眼泪也很无力……他跟你早结婚,和我步近亦有失身份,为何没一个秘密地方,黑箱内并无阳光,该不怕有人围剿第三者的我……
不对,小希,不是这首。小刘又跑过来,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重新开唱,你的话我晓得,无论你说得多么温和,某一些难解的隔阂,把爱伤害了那多不值得……她只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就算她消失此刻告诉我能得回什么呢……
连唱了三遍,我有些口渴,正打算去喝口水,却见那位女士朝台子走来。
不等我起身,她已从我手中拿过麦克风。
嘿——
她无视我,朝着台下观众,诸位,今天,我想把这首歌送给这位演唱者陈小姐,作为一名原配,这是我对‘无辜的第三者’的忠告与提醒,希望她远离已婚男士,保重自己。
我呆了。
我是第三者?无辜的第三者?谁和谁的第三者?
不等我想明白怎么回事,那位女士已经走远了。
在上城这样的地方,男女关系是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话题,大家似乎默契的对此保持缄默。
就像此刻,没人嘲笑奚落,甚至有感同身受的来安慰我,可笑至极。
春雷闷响,大雨哗啦啦从天而降,我背着吉他,茫然的走在大雨里。
我难以置信,我居然成了人人喊打的三儿,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记闷雷,沉重地打在心房。
我深爱的男人,他居然已经结婚了,他的妻,李梦洁。
珠宝商李氏的大小姐李梦洁,很多人都认识她,唯独我不认识。
算起来,她已经很有大小姐气度了,隐忍克制,以这种柔和的方式给我制造难堪,好过当街厮打。
可要我怎么放弃这段感情,这几乎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存在的意义,我是那么深那么深的爱着柳承泽,真希望一切只是个误会。
天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宿舍的,雨水冲刷得我有些恍惚,见到床,一头栽倒上去。
我第一次做起了噩梦,梦见了上一对租户,男人找了小姐,被女人一通乱砍,满屋都是鲜血,女人极度狰狞,在血泊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啊!
一声尖叫后,我吓醒了。
第七章 室友
扣、扣!
我以为我死了,但很不幸,我还活着。
脑子疼得爆炸,全身无力,甚至握一把刀【创建和谐家园】的力气也没有,听见敲门声,我更是痛苦。
我害怕见到他,我害怕是柳承泽,我害怕他真是个有妇之夫,怕自己忍不住砍死他,他怎么可以骗我……
你好,有人在吗?
是女孩子的声音,温温柔柔。
她是谁?
是那个原配夫人么,听起来不像。
对方又问了一声,很礼貌的语气,我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发狠似的揉了揉太阳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接着起身,一步一挪向门口走去。
开了门,我有些惊讶,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尽管视线模糊,我却能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的一种气息,让人很舒服,充满善意。
你怎么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挺担忧,这种陌生人的关怀让我心里有一丝丝温暖,有点感冒。
说完咳了两声。
吃药了没?她扶住我,我摇摇头,她放下背包,你先到床上躺着吧,我去给你找药。
家里没药。
那你躺好,我去楼下买,马上就来,别锁门。
我完全没有机会接话,她风一样的消失了。
门口放着她的行李,一个箱子,一个背包。
这让我想起当初来上城的自己,也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行囊,我实在没力气帮她拎东西,艰难的回到床上。
她是谁?新来的租客吗?
烧的太厉害了,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等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窗外一如既往的吵闹,一只微凉的手覆到我额头上,嗯,好多了。
是昨天那个女孩子,她换了身衣服,简单的白衬衫,旧旧的,穿在她身上却胜过天使。
我咳了一声,她赶紧递过水杯,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她把杯子放回去,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我点头。
她笑了一下,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蒋春芽,是这儿的新租客,我看房租便宜就搬来了,你不介意吧。
我顿了下,不介意……不过,这房子是凶房,你不害怕吗?
她看着我笑,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摇摇头,她道,我也不信,人心,远远比鬼更可怕。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话不多,没再凶房这个话题上继续,对了,你肚子饿不饿,我煮了一点青菜粥,给你盛一碗吧。
我点点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很亲切,也很值得信赖,我很少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有这样的感觉。
后来才晓得,她也是农村出身,但出于某些原因离乡背井,来到上城这座城市打拼。
她和我一样,高中就辍学了,从学历层面,我们都属于文盲,但我觉得她满腹诗书气,有种普通农村女孩不具备的气质,我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总之很特别。
最近两天,我没有去酒吧驻唱,一来怕流言蜚语,二来也想静一静,龙哥知道我的情况,让我在家好好休息,不着急回去。
蒋春芽则奔波在人才市场上,但没见着效果。
想来像我们这样的,顶多也就去工厂做做寄件,或是到餐馆端端盘子,好看些的能去商场做个柜姐什么的。
没想到,仅过了三天,她就找到在品牌女装上班的活儿,她第一个告诉我,真替她开心。
更令人惊喜的是,她晚上回家,拎回一个大蛋糕,用花瓣和鲜奶油装扮的,别致而美丽。
小希,祝你生日快乐!她把蛋糕放在我跟前。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说不感动是假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我买蛋糕,我曾幻想那个人是柳承泽,却没想到会是萍水相逢的一个女孩子。
第八章 契约
她淡淡一笑,无意间看到你的身份证,又走到蛋糕店,便想起来。喜欢吗?
我使劲点头,喜欢,喜欢,它真漂亮!
她道,喜欢就好,一会儿好好许个愿,很快就能实现了。说着拆开盒子和纸袋,将蜡烛插上,把火机递给我,你来点吧。
我正要接,手机响了,是柳承泽打来的,我挂断了,春芽也没问,自己点起蜡烛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我再次挂断,心里生出一丝奇怪的想法,心烦却又可耻的有期待。
电话第三次响的时候,我接了,跟春芽说了声抱歉,走到屋外。
喂,小希,能见个面吗?
他的语气有些低落,我该死的竟然很心疼。
只有我知道,我有多想他。
你结婚了?
问出这几个字,我听见声音在抖。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只要回答,你是不是已婚。
小希,你先别发火,我们见面再说好吗,我在巷子口等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踟蹰许久,还是决定去见他。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注意到他换了车,这车我认得,大街上最常见的那种中级轿车,也不显眼。
他靠在车上吸烟,整个人看上去带着一丝忧郁,像一条绸带蒙在我心上。
看到我,他赶紧把烟头扔了,又狠狠踩了两脚,对我招了招手,笑得十分讨好。
生日快乐!
他手里拿着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礼盒,我心绪起伏,在这瞬间停滞,本想说谢谢,但最后只冷哼一声。
我知道,今天是你二十五岁生日,特地选了这根手链,你试试,肯定好看!
我没有接,盯着他,你是不是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