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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说了几声好,很快搁下电话,对我道,“柳先生不在家,只有他的未婚妻郭小姐在,她请你上去,说有话对你讲。”
未婚妻?郭嘉?
我吁出一口气,进了电梯。
也不等我按铃,门就开了。
郭嘉笑眯眯看着我,“陈小姐,进来吧。”
我冲她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拨弄着头发,我注意到她把一头直发烫成了卷发,有种妩媚风情,但同时又失了从前那种让人一眼就生好感的魅力。
“你去过疗养院了吧?”她问,随手给我倒了一杯水,用的杯子是新的,我买的那一套不见了,想来是被扔了。
我不做声,也不去理会那杯水。
她也不觉得尴尬,神色柔和,“那你也应该知道了承泽在骗你。”
我承认,听到这话我心在流血,“郭嘉,你一直在配合他对吧。”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男人无情起来真的很可怕是不是,我其实有劝过他,不要那么对一个女孩子,毕竟你是无辜的。可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从八岁起,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让你父亲失去一切,让他最亲的人都感受他的感受。”
我紧紧握着拳,全身开始颤抖。
郭嘉取了一支烟,点燃,“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我没出声,拼命按住颤抖的手。
而她接下来的话,又让我瞬间结成了冰,活生生成为一尊雕塑。
“你爸的死,你哥的死,或多或少都和他有些关系。”
“你说什么?”
“虽然没证据,但凭我对他的了解,有些巧合实在太过巧合了。”
我保持着雕塑的状态,耳旁似有一只蜜蜂,嗡嗡的响。
她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我,声音幽幽的,“我说过,柳承泽是一只猎鲨,而成为猎鲨的人,不仅极其冷血,且心思缜密。他对你的伤害,不是从今年开始的,而是从你小时候就开始了,你不是打小就喜欢他吗?”
她突然转头看着我,“他从小对你好,你以为是青梅竹马,他选你父亲的忌日要了你的第一次,从此你死心塌地,中间他需要筹备累积资源,冷落了你几年,但你的行踪从没逃离过他的眼睛。”
“你哥在工地受伤,是他安排的,为了让你欠他,更依赖他。”她笑了一下,“这就是别人说的,把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至于那个勾搭你哥的小寡妇,根本不是什么寡妇,她和你哥的工友都只是他找的演员,小寡妇不过是个一心求财的失足妇女,你哥对她来说连接盘都不配。不信你回去看,她肯定已经远走高飞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
我捂住耳朵,又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还不止,你的好闺蜜蒋春芽,其实没做错什么,只是柳承泽打击你的一个点而已,包括你流产这件事,都是他亲手设计的。”
“求你,别说了……”
“你为什么会进库房,又为什么会滑倒?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因为他知道蒋春芽那个点会点货,有人在地上撒了糖,随着暖气温度升高糖会融化,你很可能滑倒,若是走运没伤着,或许他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没想到吧。”
我开始觉得头疼,让人没法思考的那种疼,痛苦的是听力却一点没受影响。
“不过他好像对你有恻隐之心,中间给了你几次逃离的机会,是你自己太笨,没有把握住。”
“李梦洁的孩子就是一次。”郭嘉回到沙发上,妩媚的眼睛盯着我,“那个孩子明明和他没有关系,他却说是他亲生的,也只是想你知难而退,李梦洁是配合他做戏。”
“还有一次,他主动带你去疗养院,是希望你发现他的真实目的,早点和他断绝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因为你的出现,导致他母亲【创建和谐家园】,他才决定将报复继续下去。”
她还想说什么,我阻止了她,“够了,别说了。”
“还有好多呢,你确定不要都知道吗,陈小姐,你真得吸取教训。”
我极力克制自己,“他让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他不敢面对我,是不是?”
她没有立刻回答,颇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一会儿,“也许吧。”
“我明白了。我就不该来。”
我站起身,朝门口走,举步维艰,一个没站稳,一头栽倒在地上。
……
“承泽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
“考试没考好。”
“为什么?”
“因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答案都是你。”
“……”
漫长的梦里,小时候的我,小时候的他。
盛夏的放学路,太阳悬在山边,路上很多蜻蜓。
红的、绿的、蓝的,轻盈灵动,时而在空中一动不动地停留,时而灵巧地上下跃动,时而落在路旁的篱笆上,时而落在随风摇曳的麦穗上,最后,落在小男孩儿指尖上。
“承泽哥哥,这些蜻蜓把卵产在什么地方?”
“小河塘里。”
“那它们的幼虫靠什么生存?”
“水藻,小昆虫。”
“你是怎么捉住它们的?”
“耐心,只要保持耐心,就能捉住它们。”
突然之间,可爱的圆脸变得极其狰狞,手中的蜻蜓被扭成一个又一个麻花儿,“陈小希,你们就是我的蜻蜓,我要捉住你们!”
是的,耐心,他从小就很有耐心,他要捉住我们。
“承泽哥哥不要,不要!不要捉我!不要啊……”
“小希,小希!”
谁在叫我?
“小希,你醒醒,醒一醒!”
是龙哥的声音。
猛的一下,我睁开眼睛,看见他血红的双眸,下意识就抱住了他,“龙哥!”
他紧紧将我拥在怀中,“别怕,我在这儿。”
我微微一怔,放开他,“我怎么又在医院?”
他愁眉百结,“你在柳承泽家晕倒了,郭小姐打电话让我接你,但你发烧了,我就把你带到了医院。”
看着他充血的眼睛,我问,“我睡了多久?”
他道,“两天多一点。”
我心下一动,“你一直没合过眼?”
他不语。
该死的,我最近是怎么了,身体脆弱得像尊陶瓷娃娃,一点风吹雨淋就感冒,而每当这种时候,身边总是龙岩在。
想到这儿,我轻声道,“龙哥,谢谢你。”
他笑了笑,“和我不要客气,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上城,又为什么回来,你知道的。”
我不语,心下只觉亏欠。
他又问,“刚才做了什么梦?”
我垂下眸,“梦见他了。”
他许久没说话。
我抬头看他,见他眼神异常,和平日里冷静随性全然不同,“怎么了龙哥?”
他没答,隔了好一会儿才道,“需要替你收拾他吗?”
我微微一怔,望着他,他的口气一点不像开玩笑,“你想要他怎样,我便能让他怎样。”
“不,”我慌忙道,“不,不要再和他有牵扯。”
“你确定?”
“不要管,不要再管他。我与他,再没任何关系。”
“陈小希!陈小希在吗?”
病房门推开,护士走了进来。
“我在。”
护士看我一眼,“你家属呢?”
我道,“不在。”
护士皱眉,“那你通知他们赶紧来医院。”
我撑起来一点,“有什么事吗?”
护士没答,“家属来了再说。”
说完,也没讲更多,径直走了。
我偏头沉思,就听龙哥说,“小希,你先休息,我去问问什么情况。”丫…曰
“嗯。”
龙哥出去后,我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到窗前,从窗口望出去,天色灰败,草色枯黄,病人三三两两,风吹过来,只感到刺骨的寒凉。
我抚了抚头发,忽的心口一窒。
慢慢将手从头发中抽出,在眼前摊开来,上头竟有十来根乌黑的发丝,触目惊心。
怎么会掉这么多头发?
联想到刚才进来的护士,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又捋了几下头发,几乎每一下都能薅下头发来。
怎么回事?!
瞬间,除了心伤,恐惧的情绪也在心底蔓延,一个不详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盘旋开来。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龙哥去了很久,一直没回来,他的手机放在病房,联系不上他,我决定去外边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