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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也好,我会给你一笔钱。”
“我不稀罕。”
说完,我转身去找行李箱,我来时带的东西不多,一只箱子足以。
直到我离开,柳承泽都没有追出来,那一刻我心里不是痛,而是狼狈,极度的狼狈,明明是我撞见了做坏事的两个人,偏偏逃离的人却是我。
心像被人挖了个洞,痛得呼吸都困难,走路也变得很艰难,好不容易到了一家酒店,我才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直冲前台。
进了客房,我没有开灯,而是躺在浴缸里,让自己真正的释放。
打开水龙头,用那点可怜的水声,来掩盖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会这样,我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他怎么能这么对我?那些承诺都被狗吃了吗?所有的美好都是幻境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关掉手机,把自己关在房里,睡得昏天黑地,时而醒过来,脑子又不甚清明,没一会儿便又有了睡意。
就这样反反复复,迷迷瞪瞪,直到一个下午,有人猛烈敲门,我才浑浑醒来。
“陈小姐,有位姓龙的先生说是你的朋友,要来见你。”
是服务员,她敲门时很重,说话声音却很轻,不知是不是被这一屋子的颓废给吓着了。
“是,他是我的朋友。”
“那好,我让他过来。”
她一秒不停留,转身就走。
趁这点功夫,我打开手机,全是未接来电和短信,一半来自柳承泽,一半来自龙哥。
柳承泽的短信字很少,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没有多余的解释,更没有挽留的意思。
我笑了笑,把电话和短信记录都删除了,接着将他的名字拉入黑名单。
“小希,”龙哥走进来,手里提着附近超市的塑料袋,里头装了一些速食,“你有没有感觉好些?”
听他这口气,他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道,“请朋友帮忙查的。”
我没说话,他还真能耐。
他保持安静,把袋子里的东西翻检出来,语气平缓,“我听酒店的人说你这几天都在房里,没出去过,没吃东西吧,先喝点水,再进点白粥,让肠胃缓一缓。”
我什么也没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头的杨柳叶稀稀疏疏,风吹过后,树叶纷纷飘落,人行道上,慢行道上都落满叶子,一片凋敝。
“都快深秋了啊。”
我叹息。
“嗯,白露了。外头风景不错。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儿陪你出去逛逛。”
深秋的城市森林公园是极美的,红红的枫叶,金黄的银杏,各有千秋,然而再美,它也无法叫人忘记不快。
我问龙哥,“你说怎么才能忘记一个人。”
龙哥淡淡道,“为什么要逼自己忘记,你越想忘记,越会拉长痛苦。如果你还想他,就尽情回忆,想得伤心,就哭,别硬撑。如果你抑制不住思念,那就再去一遍你们之前一起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你们之前一起走过的路,回忆纠缠你,你就索性任它跟着。”
“任跟着它?”我轻轻念,又听他道,“人心就像海绵,失恋后的痛苦就像潮水,海绵吸纳的潮水是有限的,当它的吸纳能力达到最大程度时,再多的潮水对它来说已起不到任何作用,这就是人承受痛苦的阈值。”
“你是说,熬日子。”
“没错。稍有阅历的人都知道,人这一生能遇到真正让自己奋不顾身去爱的对象不会有几个,这段经历终有一天会化作你生命的养料,融进你的骨血,哪怕它只是一段单相思。”
他微微笑,目光惊人的平和,却又能够给人力量。
“龙哥,对不起。”
我避开了他的注视。
他笑了笑,“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说对不起,”说着顿了下,“但我有机会了不是吗。”
我抿抿唇,没再说话。
“宝贝儿,你跑慢些,妈妈都跟不上了!”
正欲朝前走,忽见一个小男孩儿冲我跑来,笑得如同小太阳,“阿姨好!”
“小宝贝,你好!”
我弯下身,摸摸他的脑袋,看见他身后的女人,我又敛住笑。
“陈小姐,真巧啊。”
李梦洁与我隔着几米,看见龙哥,眼神闪了闪,很快恢复常色,走过来,“龙老板,好久不见,听说你回都灵了,没想到还能在这儿见到你。”
“上城是个好地方,景美人美,我舍不得离开。”说着看我一眼。
李梦洁笑了笑,转而对我说,“我还以为陈小姐赏景,会跟柳先生一道呢。”
我并不想同她啰嗦,“我和他分手了。”
哦,她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会呢,他都为你净身出户了,竟然舍得分手,太不合理了。”
我道,“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么。”
她笑笑,没有接话,转而对我说了另一句话,“我建议去疗养院,同柳承泽的父亲好好聊一聊。”
去华秀山疗养院,龙哥没同我一起,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我和柳承泽的关系中。
得知我来,柳林先是很高兴,听说我要去见柳叔,又表现得心事重重。
见他那副模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柳林。”
“嗯?”
“我有个疑问需要你解答。”
“啊,”他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眼神有些闪躲,“你问吧。”
我想了一会儿,说,“你三年前就见过柳承泽了,为什么今年才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记得我问过你不下五回吧,你并没告诉我。”
柳林抠了抠头,“是承泽不让我说的。”
“这么说,他早就知道我来上城,在找他?”
柳林点点头。
这下换我头大了,把见到柳承泽之后的事都想了一遍,模模糊糊能拼凑出什么,但又有太多地方想不通。
直到见了柳叔,我才明白,从头至尾,我活在一个怎样可怕的世界。
“小希来了,”就像猜到我会来看他一眼,柳叔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对我笑了笑,把身边的人支走了。
“柳叔,你还好吗?”
“好,好的不得了。”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他说,“和承泽闹掰了吧。”
我仍旧没说话。
他忽然笑了一下,是那种不太友好的笑,“你们根本不可能的。”
我猛的一怔,“为什么?”
他的神色变得冷漠,“因为你爸陈玉笛,他毁了我们全家人。”
我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可能?”
柳叔冷冷一笑,“陈玉笛这人太不厚道,偷人媳妇儿不说,还让她怀了孽种,我这头上的草都是他给种的!”
我摇着头,“不可能,我爸不是这样的人,直到他死,他都没有背叛过我妈。如果他做过那样的事情,我妈不可能不告诉我们。”
他还是冷笑,“那是因为你妈也被蒙在鼓里,都是可怜人呐。你知道承泽有个妹妹小时候掉进水塘里淹死了,但你不知道,那不是我柳家的孩子,而是你爸和李婉秋生的孽种,是你的亲姐姐,只比你早出生几天。”
我突然觉得头痛,是那种要爆开一样的痛。
“怎么,这就听不下去了?”柳叔的面孔变得狰狞,“承泽是亲眼看着她落水的,但他没有救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天他撞见了你爸和李婉秋的脏事,知道了她是孽种,别以为他才八岁就不懂这是件多么羞耻的事。”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报复?”
他良久没说话,双手负到身后,“你走吧,从此我们柳家与你们陈家再没瓜葛。”
我不大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疗养院的,好像是柳林还是谁帮我叫了辆车。
司机问我去哪儿,我也说不清楚,我能去哪儿呢,我以为惊天动地的爱情其实只是个关于复仇的冷笑话。
我想起收到柳承泽电话那天,是我爸的忌日,也是他第一次占有我的日子,他专门挑了这天开始这场复仇,意义重大吧,接着他让我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找到真命天子,又用最侮辱人的方式将我踹离,所有不过是让我痛不欲生。
想到这儿,我告诉司机去嘉禾公寓。
我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整个过程中,他究竟,有没有半点真心。
活该
第二十四章 白露 每周赠币
天气转冷,夜晚水汽凝结,在清晨的叶子上形成露珠,故名白露。进入“白露”,总会感到一丝凉。
此刻的我,不止是凉,是凉得彻骨,从内到外冒着一层又一层冷汗。
楼栋管家已经换了人,不再是之前那个可人的小姑娘,看见我却很准确的喊出来,“陈小姐!”
“你认识我?”
他微笑,“你是来找柳先生的吧,对不起,柳先生交代过了,你不能上去。”
我觉得冷,紧了紧风衣,“好,我不上去,我在这儿等他下来。”
他作为难状,“陈小姐,天这么冷,你在这儿会感冒的。”
我笑,“我不怕。”
他无奈,“那我跟柳先生说一声吧。”
说完看我一眼,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明明已经被抛弃却还纠缠不休的女人。
我不吱声,站那儿一动也不动盯着他打电话。
只听他说了几声好,很快搁下电话,对我道,“柳先生不在家,只有他的未婚妻郭小姐在,她请你上去,说有话对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