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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回妖界去。”
洛娉看着他，一时之间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我同妖王并不瓜葛，妖王何以多次助我？”
沛祉回答得云淡风轻：“只是看不惯一个姑娘被一群人针对罢了。”
在那一瞬间洛娉委屈上涌，她有一种冲动就要答应，可不知为何，话在嘴边却怎么也不能说出口。
第27章 制服
洛娉的沉默算是一种拒绝，沛祉也没再说什么，自己一个人转身便走了。
洛娉在天牢里又待了四日，她被至元接回了华清宫。
她没有问任何事，至元也没有主动说。
一如上回一样，她又在回廊处见到了锦忆，只不过现今的锦忆神色有些憔悴。
洛娉同样让至元回避了一下，她走到锦忆的面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欠我的，一个巴掌远不够还。”
锦忆捂着脸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她看着洛娉，眼泪不断地流出，双目却依旧恨意满满。
“我从不后悔做的这些事，是你的出现毁了我，我不会就此放手的。”
洛娉又是一巴掌将人扇到在地，她上前用脚踩住锦忆的手，居高临下。
“那你就来试试看。”
洛娉一个用力，脚底传来骨头碎裂的感觉，锦忆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洛娉没有再对锦忆做什么，毕竟至元在场，她便回到了忘月居。
忘月居的布局与摆设同先前全然不同，至元说了句“是天君的安排”便也没了下文。
这一次临戚没再派人来照顾她，她自己乐得自在。
天色渐暗，令霜来了，同她简要说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
临戚死保锦忆，天帝从中作合，令霜没有他法只得放人。
临戚将锦忆带回华清宫后第二日便要将锦忆送出去，正好碰上锦忆发病耽搁了几日，今日才走。
沛祉出逃的事被发现之时他人都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妖界重新选了妖王，又派了一个空有虚名的妖族来天界。
“临戚经历此事之后元气大伤，再也拖不得直接闭关去了，锦忆又离开了华清宫，现下是我们动手杀她的最好机会。”
洛娉看着屋内一盆尚未开放的昙花，思绪有些飘忽，令霜又喊了她一句，她才回过神来。
“锦忆才走我们便动手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那你说这么办？这口气我绝对要出，我不会让她舒服的死去。”
令霜想到那一晚锦忆对她的所做所为便恨不得立即到锦忆面前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等她自己来罢，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夜色深沉，忘月居内平静无声，偶尔风吹过有带动树叶的沙沙声。
洛娉阖眼休息，有一个身影轻巧地落了地。
袖中银光一闪，一道法术捏在手中将要发出之时，洛娉一个睁眼翻身坐起。
锦忆眼里闪过诧异，而后迅速的恢复平静，目光有些暗沉。
“你在特意等我么？”
洛娉稍微整了整衣服：“我只是以防万一，没成想你真的来了。”
锦忆冷笑一声：“我当然要来，我要来要你的命！”
锦忆语毕直接动手向洛娉刺来，洛娉侧首躲过而后手成刀状狠狠往锦忆腕部一击，锦忆吃痛掉落匕首，随即手化成掌蓄积法力朝洛娉胸口打去。
床上空间狭小，洛娉反手一拍床板整个人浮于半空之中，招出长鞭往锦忆面上一挥。
锦忆收掌躲避却还是吃了这一鞭，随即脚下又踏入一个阵法之中，再也无法动弹。
锦忆面上因盛怒而泛红，洛娉落地，一步步走到锦忆跟前站定。
第28章 怨恨
“我一直想问你，你我见面之时分明是交好的，你又为何要次次陷害于我？”
锦忆听到这问话便不自觉嗤笑出声。
“交好？谁要同你交好！你有父亲、有弟弟、有族人，而我连唯一的兄长都在我年幼之时死去，你觉你我如何能够交好？”
“这并非是你害我的理由。”
“好，那我便告诉你，在我见你的第一眼我便厌恶你！”
锦忆姣好的面容渐渐因妒火而扭曲，“你分明有如此多人爱你，为何要来同我抢临戚？”
锦忆不相似寻常那般梨花带雨，她只默默的任由泪水淌下，眸子中是疯狂交织的各类情绪。
“还有临戚，他就是个骗子。他说回替兄长好好照顾我，都是骗我的、骗我的！他的心分明便不在我这！”
洛娉看着她，心里突然泛起别样的感受：“……他对你很好。”
“很好？”锦忆讽刺一笑。
“那是他愧疚。他愧对于我哥哥，想弥补于我的身上。可他不知道我要的根本不是他的弥补！自从你出现后，他对我便不如从前了，可笑的是他还同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洛娉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锦忆时的场景。
那个女孩明明锦衣玉食被临戚护在手心般的照顾，她明明露出了灿烂若花般的笑容，可她的内里却深埋有其他情绪。
自卑与不安。
锦忆停止了笑：“你是在可怜我么？我不需要。”
洛娉没再说话。
身后的帘缦晃动，令霜从后头走出，锦忆见了令霜眉梢都带上嘲讽。
“这不是天界的公主么？那天跪地求饶的模样我可还记得呢。”
“你这张嘴若说不出能听的话我便替你撕烂了它。”
令霜阴沉着脸，当即便要对锦忆动手，被洛娉拦了下来。
锦忆如若死在她这，她日后会有一遭麻烦。
“你们是打算一同来杀我？”
锦忆这时方才明白了自己究竟是何境地。
当其余情绪退去，锦忆开始浮现出惧怕。
她并不想现下便死，况且她能预料到令霜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她。
“临戚呢？天君！天君你快来救救锦忆啊！天君！”
“别喊了，临戚闭关了，你不会不知晓罢？”O(∩丫_∩8)O哈哈~
锦忆恨恨看着令霜，改口继续大喊：“至元！至元你若不来救我，日后临戚定然会问你的罪！至元！”
“闭嘴罢，真吵。”
令霜施了个禁言咒，随便狠狠打了两个耳光，锦忆便彻底没了声音。
洛娉没再看锦忆一眼：“她便交予你了。”
令霜挑眉看她：“你不一起么？”
“不了。”
令霜也不再多说，将锦忆捆了直接离开了忘月居。
令霜如何处理锦忆的洛娉并不知晓，不过从路过的仙侍口中大概能够猜出令霜是下了狠手的。
锦忆死后至元来找了她，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一会后，至元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打算离去之时洛娉叫住了他，她想去看看洛瑜住的地方。
洛瑜的死是洛娉心中比之父亲与族人之死更大的伤痛，原因无他，是她没能照顾好洛瑜并随意听从了禹己的诱言导致了洛瑜的死。她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同他说上一回。
她站在洛瑜从前住过的地方，伸手拂过墙上的一副水墨画，画中是年轻时候的她。
“当时大战，洛瑜为何会擅自出了华清宫？”
第29章 痛苦
至元沉默了一会。
对于洛瑜的死他也满含着悲意与自责，那一天他们都被魔族所算计了。
“妖魔侵犯，我奉命赶到天庭，并不知实情如何。等大战停歇，天君回宫探查一番才知是当日有魔族潜入宫中，将洛瑜带了出去。”
这样的回答着实在洛娉的意料之外，可她又瞬间想通了这一整件事。
她被禹己算计了，无论是她还是洛瑜，都是禹己为增加自己能够顺利攻打下天界的砝码而利用的棋子。
她没忍住落下泪来，指尖微微发颤，突然她感觉到了指腹处的异样感。
她一愣神，随即施了一个小法咒，画像下方空白出渐渐显出一行小字：谨以此纪念吾姊。
落款是真正的洛娉消失的那一年。
她脑海中犹如猛敲一记响钟，也就是说洛瑜知道她并不是洛娉，那她的爹爹、她的族人……
她不敢再往下细想，如若他们当真知晓，那灭族的那一日爹爹还在护着她，她的族人还相信她的话，说临戚会为他们洗脱冤屈。
她几乎是逃似的回到了忘月居。
她把自己关在神识里半月有余，每一日都在回忆从前的点滴，每一次回忆心都会疼痛一分，她要借此来告诉自己，她欠优昙的太多太多，她需要去还。
在这一日，临戚又一次闯入了她的神识世界。
闭关而出的临戚似乎修为又有长进，他冷着脸将洛娉拉到自己跟前，洛娉笑了笑。
“天君出关了？可知道锦忆的事了么？”
临戚少有的被洛娉的问话噎住，他避而不谈这个话题。
“你为何又躲在这里？”
“听闻锦忆死得挺惨的，天君心里不会痛么？”
“洛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