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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维护
思蕖扔下这么不明不白的话便离开了，留下楚皓玹和洛清歌两个人相顾无话。
“……抱歉，你受委屈了。”楚皓玹歉意道。
洛清歌有些无奈，她同楚皓玹在一处半月有余，他已然不知同她说过多少次抱歉之语了！
“皓玹，你不欠我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洛清歌走上前，圈住他的腰腹，低声说道。
楚皓玹看着她的发旋儿，喉头一紧，下意识的想要将那些隐瞒她的事情尽数告诉她。
可是这念头也只是那么一瞬，下一刻，便被涌上来的害怕淹没。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抬手抱住洛清歌。
“思蕖人不坏，只是有些骄纵，你多忍耐些吧。”
洛清歌闻言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沉闷的应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去偏院。”
……
那夜，楚皓玹随着洛清歌宿在了偏院，一夜浓情。
偏院，洛清歌站在其中，静默的听着透过高墙传进来的窸窣人语。
听楚皓玹说，这面墙不远处，便是长安最繁华的街路，常常要夜半三更热闹才会渐消，可是在这偏院内，能听到的却是寥寥。
自从洛国公府一事后，洛清歌被楚皓玹带回了将军府，已有多日不曾上街走走，如今听闻这声响，竟是觉得有些陌生。
“你是洛清歌？”
突然响起的一道声线令洛清歌一惊，她忙抬头看向墙头。
那个悠然坐在墙头上的人一袭青衣，长发高高束起，一张清素的面容上，载着双桃花眼，好不多情。
而这个人，洛清歌认得。
“洛清歌见过小王爷。”她福身行礼道。
小王爷蒲萧然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涌动的是莫名的意味。
“本王听闻你给楚皓玹做了妾？”
妾这个字刺得洛清歌心中一疼，却又无可反驳。
“……这儿是将军府，小王爷如今这般作为怕是多有不妥，您若是想要见楚将军，不妨去正门递了拜帖，他若想见您，自会拜会。清歌乃ybdj后院之人，与您说这几句话已是于理不合，还请小王爷离开。”
洛清歌没有回答蒲萧然的话，而是下着逐客令道。
蒲萧然挑了挑眉，眼神朝着某个方向轻瞟了一下，跳下墙头，手中合起的折扇抬起洛清歌的下颚，调戏道：“本王刚好缺了个王妃，瞧你甚是合眼，不若你同本王离开，何必留在这儿做劳什子的妾，平白污了你洛家的名声。如何？”
随着蒲萧然声音的落下，洛清歌陷入了沉默。
她不知道蒲萧然这话是何意，也不知他到底在打着什么心思，她望着他，试图去揣摩他心中的想法，一时间，竟是忘了拒绝。
而这一幕看在楚皓玹眼中，便是另一番意味。
忽略掉蒲萧然投过来的视线，楚皓玹紧攥着拳。
她没有拒绝！
她想跟着蒲萧然离开，她就那般在意妻妾的身份？还是说，其实她根本不爱他，留在这儿只是为了一个容身之地！？
各种猜疑浮上心头，楚皓玹甚至要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可他瞧着洛清歌的背影，还是沉声开了口：“小王爷来此怎么不提前告知楚某一声，现在这般，当真是失了礼数！”
听到楚皓玹的声音，洛清歌身子一震，立刻回神。
她慌张的转头望向楚皓玹，眼中满是惊讶。
可看在楚皓玹眼中，便是她在心虚！
蒲萧然看着走上前神色不虞的楚皓玹，悠然的退后了一步，拉开同洛清歌的距离，笑声道：“楚将军同本王的关系向来亲近，没必要循规蹈矩，平白疏远了去。不过你既是回来了，本王刚好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说着，他便熟门熟路的朝着书房而去。
洛清歌站在楚皓玹身边，感受着身侧传来的压力，想要说些什么，可楚皓玹却是转身离开，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洛清歌望着他的背影，秀眉微蹙。
而那一日，楚皓玹没有踏足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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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绝子汤
这一消息令思蕖公主心中松了口气。
“本宫还当她洛清歌会什么妖媚法子能将将军哥哥绑在她身边，这么一看，也不过如此！”
思蕖说着，脸上挂上了抹笑意。
“公主所言极是，可公主万勿放轻了警惕才是。洛清歌心思深重，若是哪日有了孩子，以此相威胁，楚将军心软，难免不会做些什么错事。”嬷嬷进言道。
思蕖闻言笑容一僵，忙说到：“那该如何，将军哥哥护着她，本公主又不能要了她的性命去！”
她脸色难看，一旁的嬷嬷瞧着她的模样，上前道：“公主心善，若是不忍夺了她性命，那便让她无法生下楚将军的孩子，这般，她便是留在府内，也对公主无太大威胁。”
“可以将军哥哥对她的心思，若是知晓我……”
“您是公主，楚将军纵使是知道了又能拿您如何？左不过是像现在这般而已。”
思蕖闻言沉默了一瞬，沉声道：“那便按着你说的去办。”
嬷嬷应了声退了下去，留思蕖一个人坐在床榻上。
纤细的手指紧攥着床幔，她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只有呢喃的声音幽幽飘出——
“洛清歌，这是你逼我的！”
偏院，洛清歌看着桌案上摆着的那碗黑乎乎，还泛着令人作呕气息的药汁，脸色微凝。
“公主这是何意？”
“这是绝子汤，喝下它之后，你便不会再有孩子。”思蕖说着，语气娇蛮。
洛清歌知晓思蕖公主生性刁蛮，却未曾想过她竟这般心思歹毒。
她不信，思蕖同身为女子，会不知孩子对于女子的重要！
“我不会喝！”
“那你便别想留在将军府！”思蕖厉声斥道，“这汤，我既拿来了，喝不喝便不由你做主！”
话音落下，她看了眼身后的嬷嬷，吩咐道，“将汤药给她灌下去，一滴都不准剩！”
“你们在做什么？！”
楚皓玹身后跟着伺候洛清歌的丫鬟，大步走进室内，冷声质问道。
思蕖闻声心中一跳，没想到楚皓玹竟是回来的这般快，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洛清歌瞧见他却是松了口气：“思蕖公主要给我灌下绝子汤，断绝我怀有身孕的可能！”
楚皓玹的目光随着她的话落在了桌案上的药汁上，随即看向思蕖，沉声道：“思蕖，你若再胡闹，我只能奏请圣上和离！”
闻言，思蕖一惊，更多的则是嫉妒。
为了洛清歌这么一个【创建和谐家园】，楚皓玹威胁她要和离？！
“我没胡闹，我将话放在这儿，只要她洛清歌将这落子汤喝下去，不给你生下孩子，我便不再为难她，留她在将军府生活！”思蕖梗着脖子看着楚皓玹，表达着自己的坚决。
楚皓玹转头看向洛清歌，本是想要说些什么，可瞧着她的神情，突然忆起了白日同蒲萧然的对话。
蒲萧然说，若是他未出现，许是便能将人带走了。
那时候，她既是在考虑离开之事，那她能不能怀有孩子又与他何干呢？！
还有她如今的拒绝，又有几分是在做戏？
楚皓玹自问通透，如今却是也得不出答案。
“……你若还想留下来，便按着她的话去做。若不想留下来，那便无需喝。”
楚皓玹将选择权给了洛清歌。
四目相对，楚皓玹没有丝毫的躲闪，只是沉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选择。
而一旁的思蕖也是没有想到楚皓玹连阻止的意思都没有，这般看来，洛清歌在他心中的位置也不过尔尔。
她眼中浮上抹得意，相对的，洛清歌则是满心苦涩。
“……楚皓玹，你可知，喝下它后，我便再不能有孩子了！”她开口确认道。
楚皓玹默认。
眼眶倏然滚烫，洛清歌下意识的垂下眸，端起桌上冷却的药汁仰头灌了下去。
楚皓玹，比起孩子，我更想留在你身边！
浓厚的苦涩感充斥着口腔，也萦绕在心间。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却被她抬起的衣袖尽数遮盖。
“啪——！”
空碗掉落在地，碎落飞溅，洛清歌紧咬着牙，压下鼻腔的酸意，哑声道：“这般，你可满意了？”
第8章 受辱
话是问向思蕖的，可她的目光却是看向楚皓玹，遍布痛楚与深情。
楚皓玹被洛清歌目光看的心头一滞，别开眼拽着思蕖快步走出了偏院。
洛清歌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一直氤氲在眼眶的热泪终是涌了出来，泪流满面。
楚皓玹，我这般的选择，你，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