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林景清在瞎担心什么?"记住了没有?"他见沈明珠不说话,有些着急的拔高音调。
沈明珠反应过来,推他一下:"为什么?林景清,你每次都这样含含糊糊说一半,你总该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吧?"林景清闻言皱眉,他稍微往后抬了抬脑袋,闷声道:"我不能告诉你,你听我的不就好了吗?"一个两个,总是如此。
什么都不说明白,却总是希望她像小白兔一样的听话。
这样的感觉不好受,哪怕知道林景清是为了她好,可沈明珠还是发自内心的抵触。
林景清一瞧她这样便知道这丫头倔脾气又犯了,可他不能多说,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总之你记着!"林景清咬牙又重复一遍,他似乎不能久留,匆忙的往长巷深处看了一眼,拍了拍沈明珠的肩头,"你自己也要万事小心,千万顾好自己。"若是到时候事成…林景清深深看沈明珠一眼,只要成功了,他就能把沈明珠解救出来,他就能把苍生百姓解救出来。
伟大事业的背后总有太多不能言说的取舍,他顾不上沈明珠失望探寻的眼神,他得走了,他们还在等他。
沈明珠看着林景清消失在长巷的尽头,突然又想起那日说书茶楼看见他时他的眼神。
她一下回过神来,紧跟着林景清去的方向追出去,可是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定有问题,林景清肯定在密谋些什么事情,事关孟遥知和皇宫,他才会让自己这般提防。
只是他不肯多说,沈明珠也只能暂且把他的话记在心里,至于具体如何,还要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沈明珠整理了一下心情,从长巷重新走进人群里,这般的热闹繁华下,真的像林景清所说,暗藏着汹涌么?木戈的事,沈家的事,依旧像是朦胧雾景拦在眼前。
她越是想要拼命拨开浓雾,浓雾越是从四面八方聚集。
像是有一双手遮挡在她眼前,只裂开一丝指缝,让她看见想要她看见的东西。
¶ø²ØÔÚÉî´¦ÀïµÄÒõö²£¬ÈçͬÉîÔ¨£¬µÈ´ýËýµÄ¹âÁÙ¡£
043、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又无趣,孟遥知比起之前还要更忙,沈明珠留心过几次,既进不去他的书房进行第二次搜索,也没办法得知任何他忙碌的内容。
费劲了心思,沈明珠干脆也就不闻不问了。
姚祈和流夕一路到之前木戈带着沈明珠寻玉的地方去查看,并没有找到沈明珠说的那间小木屋,倒是山上长久居住在这里的人回忆说曾经是有一批人到这里来搭过一个小木屋,不过很快就拆掉了。
孟遥知心思细腻,断不会留下这么显眼的东西一直在这里。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没有遇上过阻碍,诚如沈明珠所说,他和流夕不过是木戈手下的人,连木戈都没了,孟遥知难道会利用沈明珠设下这么大一个圈套来对付他们么?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姚祈对沈明珠的怀疑和戒备消除不少,只是流夕一直耿耿于怀,他也不好表露得太过于明显。
这一趟行程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但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要想利用这些蛛丝马迹就搞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很难。
姚祈甚至开始猜想。
若是当初真的有这么个交易呢?那木戈和孟遥知,究竟是谁在说谎?姚祈想不明白,他本来就是习武之人,搞不太懂这些弯弯道道在里面,想的多了反而更加混乱起来。
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渐渐接受了木戈已经离开他们的事实,要报仇不容易,但总归算是他和流夕存活下来的意义所在,他也在教沈安功夫,这孩子根骨不错,悟性也高,姚祈很喜欢他。
不过姚祈并不想让沈明珠知道这一点,有些事情…还没有到互相彻底信任的地步,沈明珠也有她自己的打算和考量,她一直惦记着沈家的事情,姚祈是知道的。
面对共同的敌人,姚祈认为沈明珠是可信的。
而此时的沈明珠,正被坐在她身边的孟遥知看得浑身不自在。
孟遥知手里握着张管事新拟好的账本,他刚从宫里回来便到了雪伶院,方才拿起账本翻了几页。
沈明珠留心看了一下,正是她那日买五十文吃食也让张管事记到账上去的地方。
孟遥知显然是憋着无奈地笑意,见沈明珠也梗着脖子装硬气,只能把账本搁下,先开了口:"你的个人开销不必这般细致的记上去,统一在每个月的月钱银子里便好,只要没超出定额,是不需要额外登记的。"沈明珠闻言,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是。"说完两个人又沉默下来,孟遥知自然而然的拿起她手边的书来翻,这样的沉默并不显得尴尬。"怎么还是爱看这些。"全是些胡言乱语的野史本子。
沈明珠伸手要去抢回来,手才刚刚好利索了,还有些使不上劲,第一下没抓稳,书仍旧稳稳当当的还在孟遥知手上拿着。
孟遥知嗤一声笑出来,惹得一旁站着伺候的宝露也掩嘴轻笑。
沈明珠皱眉,反驳一句:"我打发闲暇时间,看这些书怎么了?可有意思得很!"
"是么?"孟遥知挑眉,这丫头真有这么喜欢这些书?他没看过,也不屑看民间讲故事的闲暇本子。
被沈明珠这么一说,反而来了些兴致,他将就手上这本折起来,看样子是不准备还给沈明珠了。
沈明珠敢怒不敢言,把孟遥知的动作尽收眼底,还以为他是要没收自己的东西,赶紧把剩下的都抱过去递给宝露,让她收捡到自己枕边放好。
孟遥知难得今日回来得早,到了午后,他便借着沈明珠的桌案看奏折,沈明珠只能陪着他,留心看了一眼他让德庆送过来的几个常用的章,都是精致小巧的名贵玉石雕琢的。
而姚祈说的那个石章,沈明珠这段时间越是努力想要回想越是头脑一片空白,最后陷入出神里。
此时也是,沈明珠瞪着眼睛望着这一页已经有五分钟之久了,孟遥知提笔敲她的脑袋:"困了便去睡,眼睛都不聚神了。"沈明珠一下回过神来,慌张去找自己看到哪里了,孟遥知看着她,微眯眼睛:"想什么这么入神?"沈明珠含糊着不想回答,她抬头和孟遥知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心慌了下,随便扯了个理由道:"看见书上写'嫁女',想起我娘了。"孟遥知盯着沈明珠,她说起自己娘的时候,语气里全是落寞,孟遥知没再多问,怕明明没什么的,说多了反而勾起伤心事来,便重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两人这般温馨对坐的时候不多,宝露都退到门边,尽量不去打扰,雪伶院如今握着孟府的小金库,日子比之前好过多了,洛弦晴也怕惹了孟遥知不愉快,没再来找过沈明珠的麻烦,反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算是给沈明珠的一点补偿罢了。
等到明年秋来孩子落地,这些权利还是要还给她的。
忙完手上的事,孟遥知放下笔,轻声道:"府里无趣,你若是想学着管些府上的事情,可以跟着老张多出去走走,或者有什么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去。"沈明珠楞了一下,被孟遥知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搞得心里的弦绷起来。"爷…怎么突然这么说?"沈明珠尽量放轻松自然些,她一直都很小心,孟遥知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孟遥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他把盘着的腿放下来,理了理衣摆:"你不是爱接济贫民么?想做就去做便是,我给你的银子就是你的,想怎么花都好,不必忌讳谁。"原来是这个。
他对自己的行踪有些了解的,只是她太过弱小,不像洛弦晴背后有家族撑腰,在孟遥知的眼里,她做的这些不过就只是发自自己内心同病相怜的可怜心情而已。
其余的孟遥知还不知道,他应该也没那个闲工夫过多去关注这样无聊的事情。
他只是希望沈明珠能稍微开心一些,如果这些就是她想要做的事情,那么去做就好了,他只是告诉她,他并不会为此对她有所苛责,所以她不必那般的小心翼翼,叫人心疼。
孟遥知不肯承认自己是想多看见些她的笑颜,也不肯承认这样别扭的话还带有更深层的一丝意思。
他希望她高兴。
二十七年来,孟遥知从来只顾着自己高兴不高兴,这是头一次…他顾着别人高兴不高兴。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是孟遥知很自然的忽略掉了。
沈明珠松了口气,谢过孟遥知,她嘴角带着丝笑意,并没有注意到孟遥知的嘴角也带着一抹笑意。
太久没有在她这里留宿,孟遥知今天破天荒的没去陪洛弦晴,沐浴的热水烧好后,孟遥知让宝露和品绿都不必伺候着,沈明珠与他同浴,替他擦背,柔软暖和的手心贴近他的每一寸肌肤。
孟遥知长出一口气,竟然有几分贪恋这样的闲暇时光。
他也觉得有些累了。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放松过。
沈明珠细细替他擦背,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孟遥知还是短暂的沉迷了。
他急切的要她,她意乱情迷的表情也会让他更加疯狂。
结束后沈明珠只觉得脑海里短暂的空白,她甚至在某一个瞬间,觉得自己是拥有了孟遥知的,她无可救药的肆意放纵自己的情绪,像是上瘾的毒药般攀附在他身上。
此时他们交颈而眠。
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沈明珠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来。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明知道不可以对孟遥知动情,她还是爱上他。
明知道要彻底抑制住浮动的情绪,她还是任由爱意像脱笼的野兽,将她撕扯成碎片。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改变,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怎么互相取暖?沈明珠擦去眼角滚下来的眼泪,她习惯性的翻身靠向墙面,孟遥知感受到她的不安稳,伸手从背后抱住她,发出叫人心里麻酥酥的鼻音:"怎么了?"沈明珠摇摇头,闭上眼睛,感受他均匀的呼吸。
再不安,他的怀抱依旧是温暖的,沈明珠长出一口气,握住了孟遥知的手。
第二日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他有事要办,总是天刚亮便起身,沈明珠望着空荡荡的床榻,若不是身上酸软,她都以为昨夜只是自己的梦境。
宝露听见动静进来伺候,脸上挂着暧昧又欢喜的笑意,身下的手绢她收好拿走,回来的时候端来洗漱的东西。
沈明珠还记得孟遥知昨天说的话,有了他的首肯,自己出府自然也变得名正言顺。
只是沈明珠还是心里保留着疑虑,孟遥知真的不知情么?她不敢那么早就下定论。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沈明珠的心被短暂的刺痛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不敢轻易信任他人?或许是人心的浮躁教会她太多,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到懵懂的人了。
宝露今天给沈明珠拿来一身湖蓝的长裙,沈明珠很喜欢,淡雅的颜色穿上,好像更和冬日里的景致相配,穿搭妥当后,沈明珠便带上宝露出了门。
这回就真的是随便逛逛,京城里隶属孟府的铺面太多,沈明珠特地去瞧了瞧。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这般,宝露累得不行,也不知道沈明珠天天去瞧到底是为什么,沈明珠笑笑,顺水推舟便道往后自己跟着张管事去,让她们不必多心。
她明日还要出去。
这几天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在跟着她和宝露,但是每次就算留心去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和沈明珠出去了好几次,宝露的疑心也消得干净,她现如今大大方方往外走,也不怕谁去告诉孟遥知。
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沈明珠特地在各个街上四处乱逛,她在许多铺子都停留,进去瞧一瞧时兴的款式,然后又往下家走。
她的目的地是姚祈那里,一开始的时候还并没有那样的感觉,走过一条街之后,沈明珠才开始觉得被人监视着。
她心下乱了几秒,难不成真是孟遥知知道了什么。
派人跟着她么?之前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沈明珠转念又觉得不会,孟遥知真察觉到什么的话,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还让她能够察觉到。
孟遥知是非常果断的人,他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可不是孟遥知派来的人,又会是谁呢?沈明珠心中飞快的盘算着,很快她就有了决断,决定赌一把。
她赌这个人不会是孟遥知派来的,到了姚祈那里,她可以借姚祈的手把这个人抓住。
虽然只是短暂的猜想,沈明珠却下意识的想到了洛家。
会不会是洛弦晴?她没再继续想下去,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速度,慢悠悠的往东市而去。
进了长巷,沈明珠才突然小跑起来,她赶紧跑进院子里,慌张的样子搞得姚祈瞬间紧张戒备起来。"你怎么了?"沈明珠赶紧把手指比在自己的嘴唇上,用唇语无声道:"有人跟着我!"姚祈楞了一下,瞬间便反应过来,他身手矫捷的快步跑过沈明珠身边,翻身上墙,几乎没有听到任何过激的动静声,姚祈就带了个人进来,狠狠把他摔在地上,一脚踩住了他的喉咙。
流夕听见动静跑过来,她看一眼地上满身尘土的男人,又看一眼沈明珠,眼睛一眯,冷声道:"你招来的人?!我便知道你没安好心!"姚祈亦是果断,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眼见着便要割开此人的喉咙。"等等!"沈明珠大喊一声,她快步上前拦住姚祈,"这人跟着我,一定有问题,不能杀了,要细细盘问才行。"姚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沈明珠说的有道理,他的杀意稍微减轻一些。"不是孟遥知派来的?"姚祈压低了嗓音,他手有些抖,显然也是怕这里被暴露。
沈明珠摇摇头:"不像是,孟遥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若是真觉得有什么不妥,暗地里肯定很快就能摸清这里的底细,杀你们也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必要还派人跟着我被咱们察觉。"姚祈眼神松了几分:"不是他还会是谁?"沈明珠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他被姚祈摔在地上磕了脑袋,这会儿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这个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看样子不像京城里的人,他穿得倒是像个平民,缓过神来后看见姚祈手上的刀。
眼中露出些畏惧的神情。
沈明珠摇摇头:"没在府里见过。"或许是洛弦晴娘家寻来的也未可知,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见那个男人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沈明珠的脚踝,沈明珠吓得尖叫一声,姚祈将她拽到一边,手起刀落便刺在了那个男人的手臂上。
他吃痛,闷声【创建和谐家园】起来,脸上的表情因为无法蜷缩身子而更加狰狞。
姚祈刺得不深,只是为了让他松手而已,强烈的痛觉只持续了几秒,那个男人依旧盯着沈明珠,因为喉咙被姚祈踩着,只能发出几声沙哑恐怖的音调:"明珠…"他喊了好几声,沈明珠听得仔细,才从模糊的音调里分辨出他似乎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沈明珠捂着心口,不知为什么被他这般看着,心里又乱又痛。"放开他。"沈明珠拉了姚祈一下,"我要听他在说什么。"姚祈皱眉,好一会儿才稍微挪开脚。
果然,一松开,他说话便清楚起来,沈明珠这次听得清清楚楚,他像是在哭,一双眼睛牢牢定在了她的身上:"明珠。"他认识自己。
可是…沈明珠与他保持着距离,完全没办法从这张脸上记起来任何相关的人和事。"你们认识?"这下换成姚祈懵了,怎么好好的一个刺客,这下要变成熟人了?流夕在一旁突然冷声笑起来:"你可真是天大的本事,爷你认得,孟遥知你认得,如今跟着你来的刺客你还认得。
怎么,这全天下是没有认不得你沈明珠的人了?"姚祈回头看一眼流夕:"少说一句。"流夕的脸冷下来:"少说?!为什么要少说?我说得不对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贼喊捉贼的戏码,准备怎么演下去。"沈明珠彻底懵了,她是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何来贼喊捉贼一说?"我不认识…"沈明珠摇头,又往后退了两步,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太过于悲痛了,还掺杂着疯狂的喜意,活脱脱像是个精神分裂的变态一般。
他听沈明珠这么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失望,他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像是怕吓着她,自己也往后退了两步:"是我,明珠,我是郑泽华。"郑泽华。
沈明珠只觉得后脑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全身瞬间发麻。
她上下打量,盯着他许久许久,依旧不敢相信的摇头:"不…你不是。"郑泽华苦笑。
他也没想到自己到京城来居然会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一开始他也不敢确定,毕竟五年过去了,沈明珠成熟了不少,但是一个人再怎么变,她脸上的容貌特征都不会改变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