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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沉玉沈明珠木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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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夕有些责备的看一眼那姑娘,对她摆了摆手:"玉竹,去给姑娘沏杯茶来。"玉竹瞥一眼沈明珠,语气冷冷的:"姐姐,奴婢浇花呢,实在是不得空,她自己不好了么?想喝茶自己沏便是了。"流夕皱眉,没想到当着沈明珠的面玉竹也不晓得收敛些,正要上前责备,便瞧见木戈推了门进来,她愣了一下,福身道:"爷。"木戈没看她,径直走到沈明珠跟前,她今天穿得素雅,但依旧好看得紧,他从衣袖里摸出一根紫檀木雕的簪子,替沈明珠戴上,眯着眼睛笑道:"府中乏味,我带你出去走走。"

      006、骨子里贱

      沈明珠抬手摸了摸那簪子,不由得想起流夕方才说他是出门了的。

      是为了给她买簪子么?木戈瞧上去心情很不错,今天的日头也好,的确适合出去。

      沈明珠站起身来,正要福身行礼谢过,不知木戈是有意无意,径直拉了她的手便往外走,路过流夕和玉竹身边时,没等流夕开口便自行吩咐道:"不必跟着。"他早早便准备好了马车,在正门外候着,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随侍。

      沈家是世代官宦,所乘马车的规格皆是按照官衔品阶所定,而眼前的马车虽然乍一眼看上去华丽,但造型规格却是下等商人的模样,可见木府纵使有钱,却还是没能真正跨进权贵的门槛中去。

      沈明珠不动声色的坐上去,待到马车缓缓起行,才撩起帘子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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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戈一直注意着沈明珠的神情变化,语气故作轻松的开口:"快晌午了,南街的梓云坊清静雅致,东西也香软清淡,想来你喜欢。"沈明珠没什么胃口,但既然是木戈的安排,她也没有意见,寻个雅致地方也好,这些天来她也攒了不少的话要说。

      梓云坊位于南街中心,沈明珠记着自己小时候这里似乎还是几间首饰铺子,如今已经变成权贵富商的玩乐之所,不得不感叹世事易改,悄无声息便涅灭在时间长河里的,岂止她沈家独一份。

      此处装潢的确富丽,小三层的楼阁拔地而起,飞檐琉阁,大红灯笼,处处都彰显着它的身价,进门环顾,偌大的一楼只搭了个大戏台子,此时独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一扇一桌一椅从容说书,应该是刚说到精彩处,那扇子轻敲桌面,楼上便传来了喝彩掌声。

      往上两楼才是落座的地方,以楼梯为中心呈环形摆布,隔成一间一间的小雅,又恰好能清楚看见一楼戏台的种种,的确是好心思。

      沈明珠跟在木戈身后,他特意嘱咐要个清静地方,小二也是乖觉人,今日人有些多,他倒也能领着两人去了个左右无人的角落,木戈随口点了几个招牌菜,看来是来惯了的,他出手阔错,几两银两也就是个打赏,那小二喜笑颜开接过,猫着腰退下。

      两人还没说话,沈明珠无意撇了一眼斜对面,正巧看见那方雅座的人正不怀好意的紧紧盯着她和木戈,好像是从两人上楼便一直看着的了。

      沈明珠没由来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其他坐了人的雅间,旁人都只顾着吃饭聊天,根本没人特意留意他们两人。

      可见那方坐着的人定是故意的了。

      本想着对方若是无意招惹便罢了,偏偏那人光看看还不够,抹了嘴便起身径直朝着这边走来,沈明珠说不出哪里怪,就是心慌得很,脱口便喊了木戈一声:"木大人…"木戈微微抬眼,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张狂的笑声,语调轻浮放荡:"这不是木大人么?几日不见,木大人眼光渐佳,这是…又得佳人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木戈的眼神冷了几分,不过眨眼便又收敛得很好,带着浅淡的笑意侧脸同来人拱了拱手:"钱公子。"钱公子的目光压根没在木戈身上,也对木戈的回礼直接无视,反倒是不怀好意的将沈明珠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色迷迷的勾了勾嘴角,便要用折扇挑沈明珠的下巴。

      沈明珠朝后一躲,目光冷冽的瞪着他。"哟,性子还挺烈。"钱公子丝毫未见收敛,反而还拍了拍身边小厮的肩膀,大笑起来,"看来像木大人这般从'那种地方'爬出来的人,是喜欢这种贞烈女子的,对了,木大人可晓得本公子新得了只富贵儿?说来也有趣,你看呐,这甭管是富养着的狗,还是外头的野狗,你就是往死里打了它,冷不丁给几块肉它还是要摇着尾巴的往上凑,啧,看来这狗骨子里头的贱呀,是不分贫富的,木大人以为呢?"

      007、跪下学狗

      木戈脸上的笑意霎时被漠然取代,他是乞丐窝里打拼出来的人,凭借自己的手段,依靠情报一点点走到如今的位置。

      京城里的权贵忌惮他,虽然打心眼里看不上木戈这样身份的人,却也不会轻易招惹得罪,也只有这些尚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才会把不屑鄙夷的神情姿态摆到台面上来。

      他说木戈是狗窝里爬出来的贱骨头,不管是从前街头乞讨,还是如今华衣加身,卑贱如奴的身份是怎么改也改不了的。

      偏生这是木戈最在意最自卑的痛,钱公子就这般玩笑话似的大庭广众捅出来,无疑是狠狠扇木府的脸面。

      他说完后便玩味的盯着木戈,不嫌事大的叫人抬来椅子直接坐下了。

      木戈眼底闪过寒芒,勾了勾手指,附耳对着跟来随伺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厮微微颔首,悄声退下。"钱公子的趣味乃是京中一绝,同样是养狗,钱公子便能有旁人察觉不出来的感悟。"木戈拢起衣袖,轻描淡写开口,给沈明珠倒了一杯热茶,冲她笑笑,让她安心,"钱公子见识独到,怪不得鸯月楼里的荷心姑娘倾心钱公子,这荷心姑娘进了钱府好几个月也不见出来,看来钱公子是真心爱惜,是怕旁的人夺了去,要金屋藏娇了么?"木戈语气淡淡,眼里的锋芒却不见丝毫收敛,他看似无意的撇一眼钱公子,将手边的茶杯推了过去。

      荷心这个名字从木戈的嘴里说出来,无端端就带着丝寒气,钱公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他眯起眼睛,往前倾了点身子,恶狠狠道:"荷心姑娘自然好得很,本公子的事,于你何干?"语罢,像是心虚遮掩般,皱着眉头将眼前的水杯又给木戈推了回去,他眼珠来回转悠,也不晓得在盘算什么,正好小二上了菜,木戈没再理他,柔声叫沈明珠多吃一些。

      木戈派去的那个小厮倒是脚程快,紧赶着回来,还带了不少人,他俯身跟木戈说了句什么,木戈轻佻眉毛,搁下筷子便叫住了眼瞧不对要起身离开的钱公子。"钱公子。"木戈皮笑肉不笑的转过身子来,"我这儿刚得了只玉钗,样式别致,华彩炫目,钱公子瞧瞧,可衬得上荷心姑娘?"话音落下,木戈身后的小厮便从袖中摸出一支玉钗来,钗子上落了泥,并不是木戈口中所说的贵重样子。

      沈明珠微微撇眉,心中困惑,不大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谜语。

      原以为会大怒呵斥木戈戏耍他的钱公子一瞧见这玉钗,立马脸色大变,他颤着嘴唇张了几次口,才震惊慌张的出了声:"你…你怎么…"

      "钱公子觉着不衬?那可惜了。"木戈轻敲桌子,眼见着便要收回去。

      钱公子哪里还顾得上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连忙站起身来,铁青着脸色像吃了苍蝇般,偏还要放轻了声音,硬扯着嘴角道:"哪里哪里,木大人开个价,我买回去便是。"木戈仰高头,带着一丝快意,冷声开口:"既然钱公子诚心诚意想要,我怎么能拿金钱俗物来辱没了钱公子,公子只需跪下身来,学做三声狗叫,这钗子,我便赠给公子,分文不取,公子家中既然养着只富贵儿,想来此等小小要求,对公子而言该是轻而易举的。"

      008、以牙还牙

      沈明珠心头跳了两下,光是一旁瞧着都觉得心惊。

      钱公子纵使言语冒犯在先,此刻要他在众目睽睽中跪下学狗,便是彻底将钱家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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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公子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盛怒之下一脚踹翻了自己身后的椅子,这般动静,一下子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木戈,你别欺人太甚!"钱公子压不住满腔火气,指着木戈的手抖得厉害,"得罪了本公子,有你好受的!"这样的威胁落在木戈耳里像是挠痒痒,对比起钱公子的恼羞成怒,木戈反而风轻云淡的很。

      他将那玉钗从桌上拿起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两眼,钱公子眼珠子转得飞快,伸手想抢,被木戈轻巧的躲过去,反而叫木戈拿了话柄,带来的人一下就把钱公子围了起来。"钱公子心急什么?这大庭广众之下,钱公子该不会是想抢东西吧?"木戈轻笑起来,见钱公子沉着脸不说话,略有些遗憾的开口,"钱公子见谅,我这手下的人粗手笨脚的,本来应该是带一支上好玉钗过来,不知怎么错拿成了前些日子捡来的这支,这捡来的东西只怕也是哪个姑娘的心爱之物,待会儿我便交到衙门去,免得失主该抱憾了。"木戈说完,果真将玉钗递给身后的人,他收回眼神没再看钱公子,拿起手边的筷子给沈明珠夹了点菜:"再吃些,待会儿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沈明珠定神瞧木戈,他神色如常,像是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本想开口劝说两句,但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插话的立场,只能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钱公子恨得眼里要冒出火来,旁边的小厮伸手扶他,轻声问是否要走,钱公子猛地将身边人推远,撩起前摆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这一举动太过于突然,不明所以的人霎时就乌泱泱把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指指点点的声音包围着钱公子,他双手撑地,死命拉直了腰背,像是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的尊严,他咬紧牙关,从喉间挤出三声音调,勉强能听出是狗叫声。

      木戈深吸一口气,这种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感觉总是能够让他舒心。

      他伸出手,将钱公子从地上拉起来,笑着将玉钗轻轻放到钱公子的手中:"钱公子如此诚心想要,我自然言而有信,这玉钗便是公子的了。"钱公子嫌恶的抽出手,把玉钗装进衣袖里,要活剥了木戈似的剜他一眼:"木府,很好,本公子记住了!"说罢,转身囫囵一指看热闹的人群,咬牙切齿威胁道:"管好你们的嘴,今天发生的事谁敢出去乱说一个字,本公子饶不了你们!"他推搡开人群仓促离开,只留身后一片唏嘘偷笑声,钱家这位公子素来在京城里跋扈惯了,今日不知怎么撞了块铁板,不少人心里还是窃喜的。

      人群站了会儿便散了开来,木戈见沈明珠没什么胃口,自己也只随意吃了些,他瞧一眼沈明珠脖子上挂着残玉的绳子,轻声道:"这玉你很喜欢么?"

      009、美人埋骨

      沈明珠心头一痛,沉默了会儿才开口:"这是爹临终前托付给我的,很重要。"木戈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了然的点点头,没再多问,站起身来:"走吧,陪我去个地方。"听口气,像是时时都挂念着要去的去处。

      这回没再乘马车,这样在街头悠闲漫步的时光对沈明珠而言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

      路边吆喝着的商贩声里掺着小孩天真的笑音,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抱着梳了羊角小辫的女孩去拔高草垛上的糖葫芦。"阿爹,你瞧。"小女孩说话还带着奶声,唯有阿爹两个字喊的清清楚楚。

      两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沈明珠顿下脚步看着他们出神,直到两人已经消失在人海里,还久久不能挪开目光。

      木戈也停下脚步,顺着沈明珠的目光看过去,没有急着催促,而是静静等她将眼中泛起的涟漪收住后,快步走向他。"没事吧?"木戈关切问一句。

      沈明珠笑着对他摇摇头:"没事,大人要去的地方快到了么?"

      "就在前边。"木戈没多问,也实在不必多问就能轻易猜到。

      沈明珠从小养尊处优,沈大人也一直分外宠爱这个长女,她瞧见方才那一幕,心里难受也是难免的。

      沈明珠倒是想过几个木戈可能会带她去的地方,却没想到两人一直顺着路走到街尾,他突然转身进了个狭长旧巷,这样的巷子沈明珠认得,阻隔在繁华长街后的落寞巷道里的,大多是贫民窟和乞丐聚集地。"木大人…"她迟疑的停下脚步,望着破损的墙壁不敢再往前。

      木戈回过身,阳光被高高的屋檐斩断,两人之间隔着不过百米的距离,却一个站在光下,一个站在荫蔽。

      他知道沈明珠的顾虑和害怕,却并没有要退出来的意思,他伸出手,温柔的冲她点头:"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沈明珠握紧拳头,在木戈坚定的目光里停留了几秒,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跨出了脚步,握住了木戈的手。

      她相信他。

      她只能相信他。

      越往里走,湿冷寒气越盛,带着一丝霉味,无孔不入。

      跨出长巷的瞬间,沈明珠并没有看见堆积成山的垃圾和肮脏可怖的刁民,这儿被人整修过,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刻意造的很大,能够容纳大量的人使用。

      虽然还是简陋,但对于这些人来说,能够遮风避雨,便已经是恩赐的港湾。

      沈明珠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这儿安静得很,木戈解释说稍微年轻一些的都出去帮工了,孩子和老人都还在,他时常会过来看看,只要打点了官员,就不会有人到这里来欺凌。

      他带着沈明珠往里走,门框边上趴了个小孩儿,脏兮兮的脸露了一半,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瞧见木戈便有了光,身上的怯色消了大半,探出身子大喊了一声:"木大哥!"语罢,又回身对着里边喊:"木大哥来了,奶奶,虎子…"他这一嗓子喊出去,没一会儿便跑出来一大群孩子,飞快的朝着木戈跑过来,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欢喜。

      沈明珠抬眼看去,后边还跟着不少步履阑珊的老人,大家的眼神里,都是对木戈真心实意的欢迎和尊敬。

      他仿佛换了个人,不再是方才对着钱公子意气昂扬不肯退让半分的木大人,而是变成了这些漂浮无依孤零世间人的木大哥。

      他柔声和每一个人说话,那么多小孩,他都能叫上名来。

      沈明珠只觉得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撞击了一下,曾经…她爹也是这样温柔和善的人。

      爹总说,众生皆苦,若能帮衬一些,才不枉官服加身一场。

      木戈哄过了孩子,从衣袖里摸出一大包糖来,孩子们欢呼一声,捧着糖像捧着宝贝跑远。

      木戈拍拍衣摆站起身,望着不远处,轻声道:"当年沈大人救我,教我为人之道,授我立身之本,是唯一珍视过我这条贱命的人,没有人生来就是该死的,如今我也愿意做珍视他们性命之人。"沈明珠站在他身边,稍微侧身便能看见他的侧颜。

      这段时间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连木戈的模样都还没有仔细的瞧上几分,此时看过去,木戈也算得上是俊逸潇洒,眸中几分柔情更是叫沈明珠安心不少。

      心中尚存善念的人,断然不会弃她不顾。

      木戈和旁人是不一样的,沈明珠勾勾嘴角,往他那方靠近些,未曾看见木戈飞扬的神色里落了几分笃定的笑意。

      与此同时,钱公子狼狈仓促的赶回府中,进了屋子便掀倒一尊青瓷花瓶,小厮在外头战战兢兢候着,不敢进去触这个眉头。

      钱公子泄了火,背对着书案站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将手中握着的那支玉钗放到了书桌上。

      他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狠毒的恨意。

      那小贱蹄子死都死了,还不消停!"钱兄这是怎么了?"门外突然传来笑声,钱公子抬起头,三个同他差不多衣着打扮的公子哥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们早些时候便在府上等着了,想一块儿商量找些乐子。

      领头的那个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将扇子一收,邪笑道:"钱兄怎么这么大火气?要不要再寻个秦楼楚馆的姑娘来,给钱兄消消火呀?上次钱兄寻来那位荷心姑娘有些身子太弱了,这回为兄举荐一个,定叫咱们兄弟尽兴而归,如何?"语罢,那几人都放荡的笑起来,眉眼间皆是跃跃欲试的模样,想来是想起此前那位荷心姑娘的滋味来。

      钱公子阴沉着脸,颓然坐下,俨然是没有什么兴致:"你们瞧瞧这是什么。"他把玉钗往前推到几人面前,一瞧见这东西,几人都晦气的撇眉:"不是已经荒野山上埋了?哪儿来的?"

      "木戈那乞丐头子给的,我向来瞧不上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今日看他带了个颇有姿色的姑娘去梓云坊,本想叫他难堪些,谁知道这【创建和谐家园】竟然反过来威胁于我,还让我…"钱公子说到此处更是恨得牙痒痒,猛地握拳垂向桌面,"竟然叫我跪下学狗,此仇不报,实在是寝食难安!"那几人神色各异,好半天,领头那个才发了话,上前拍了拍钱公子的肩膀:"钱兄莫恼,方才你既然提到他身边那位可人儿,不如咱们设计掳了来,好好【创建和谐家园】玩乐一番,这起子狗东西最是护食,碰了他珍视的东西,可不比死还要难受?"钱公子闻言,眼中亮了几分,仔细品味了会儿,猛的笑起来连连拍手:"好,不愧是罗兄,就这么办!"

      010、飞鸽传书

      是夜。

      木府门前传来勒马声,一身黑衣紧裹的男子将缰绳递给看门的小厮,未作半分停留,径直朝着木戈的房间走去。

      木戈的房门没关,那黑衣男子扯下兜帽往里走,在书案前俯身跪下:"爷。""姚祈?"木戈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上前将他扶起,"回来了便好。"姚祈恭谨的后退一步,紧接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长布紧紧包裹好的东西来,双手递给木戈:"按照爷的吩咐,属下快马加鞭赶到扬州,沈家旧宅已经被烧毁,倒是好找,里头一些值钱的物件早就被偷抢了个干净,屋里全是残渣废墟,属下在地上发现了这个东西,觉得有些古怪,带回来给爷瞧瞧。"姚祈是木戈一手【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亲信,救回沈明珠的那几日,木戈便派了姚祈前去扬州查看有没有遗漏下来的物件,他接过姚祈递来的东西,还颇有些分量。

      木戈走回书桌前,将裹着的布展开,这里头只放着个石章,翻转过来便能瞧见平整处刻了一个王字。

      姚祈见木戈撇眉,又接着道:"爷,这石章上刻着王姓,沈家怎么会有王姓【创建和谐家园】?况且,沈家是官家,所用皆是玉章才对,穷酸书生才会用的石章,又怎么会在沈家出现呢?"姚祈说的这些,木戈自然知道,这石章不值钱,落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拾捡,但确如姚祈所言,这样的东西出现在沈家,的确处处透着古怪。

      他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想要抓住却又总一闪而逝,木戈抬起手,沉声道:"我知道了,一路上你也辛苦,早些下去休息吧。"姚祈看一眼木戈的神色,知道自己不必再多嘴说什么,抱拳行礼后,便悄然退下了。

      木戈伸手将这石章拿起来,仔细品鉴了一番,的确只是普通的石头雕刻而成,没有什么纹路,也未见任何异常。

      沈家为什么放这么个东西在府里?木戈握着石章坐下来,将手边的烛台拉拢一些,仔细凑近去看那个王字。

      玉少一点便是王。

      少一点,哪一点呢?他用指腹来回轻轻划过王字,石章本就不如玉章细腻,摸上去有些颗粒感才是正常的,这样仔细的抚摸,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

      越是这样木戈反而越觉得定有古怪,若是破绽过于明显,他兴许还会怀疑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引他上钩的,可隐蔽到如此境地,便真的是沈大人故意留在府里的东西了。

      木戈将石章继续拉近,眯起眼睛紧紧盯着王字与玉字缺的那一点处,定神瞧了许久,猛地眼睛放了光,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用手使劲抠了几下,这东西像是长在上面似的,根本弄不下来,木戈转身翻找了会儿,寻了个细长的工具来,仔细敲打挖撬,就在他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咣当一声,桌上落了颗细小的黑色内珠,被打磨得圆润,快要滚下桌子前,被木戈伸手接住了。

      此时再看这块石章,已然是活脱脱的一个玉字,木戈难掩心头欢喜,掂量一番手中的黑色内珠,一眼便瞧出这东西并不是石头而是铁,他再将内珠叩入玉字那一点,大小弧度完美重合,狠狠一摁,便又是一个王字。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木戈沉静下来,将石章搁下,花了点时间整理清楚自己复杂激动的心情,好半天才裁下一小节纸来,提笔写道:"残玉已有眉目。"待到墨干,木戈将小纸条卷好,走到窗边轻吹口哨,天边片刻便飞来只信鸽,稳当的落在了窗边,信鸽脚上绑着的竹筒是木府特制,是专门训练于往来孟木两府之间的,木戈小心翼翼将纸条塞进竹筒,轻声自语一句:"通往秘密的门么?"语罢,托起信鸽扔向夜空,信鸽扑腾两下翅膀,飞过木府的高墙,穿过京城热闹的夜街,悄无声息的飞进孟府内院,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孟遥知的桌上,信鸽带来的风摇曳烛火,烛光晃了眼,惹得孟遥知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信鸽脚上捆绑的竹筒。

      他将手中的书轻轻搁下,抓过信鸽取出纸条,随后将信鸽放走。

      孟遥知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邪气笑意,未把纸条展开,直接将它往烛台上点燃,火光映入眼眸,被扔进香炉中,片刻便熄灭成灰烬。

      他望向窗外高悬的明月,冷声呢喃:"终于看见门了么?"

      011、掀起风波

      昨天傍晚回来,木戈便郑重其事的召来府里所有的下人下了明令,府里上下此后都要称呼沈明珠为'小姐',沈明珠拒绝好几次,木戈都坚持要这么做。

      他待她实在是好得太过细微,这样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也盼着她能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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