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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露还想说什么,却见门开了,沈明珠缓缓走出来。
她顾不上钱夫人,赶紧上前扶住沈明珠:"小夫人怎么出来了,这里奴婢自会打发去的。"沈明珠微微摇头,她脸上的红肿还在,在廊下站着格外明显。"钱定宏的错,和钱夫人没有什么关系,钱夫人回去吧。"品绿给沈明珠搬来绣凳坐下,沈明珠肯出来见钱夫人,是因为觉得这一巴掌的惩罚,钱夫人已经承受了足够多的教训了,只是她口口声声为钱定宏推脱,这样的溺爱下,钱定宏如何能够认识到真正的错误?不去鬼门关前走一遭,谁会真心向阎王爷悔过?钱夫人哪里会去领沈明珠的情,她跪在这里本就是为了给自家儿子脱罪,沈明珠不松口,孟遥知那样的人肯定会真的要了钱定宏的命。"孟小夫人。
您放过我儿子吧,他会死,真的会死的!"钱夫人哭得险些喘不上气来,她不听沈明珠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要逼着沈明珠松口答应,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求人的。
沈明珠无语凝咽,两人沟通不了,她的话才只说了一句,钱夫人便把她堵得哑口无言,沈明珠站起身来,叹口气:"请钱夫人出去吧。"话音刚落下,便瞧见孟遥知从外边走了进来,他应该是刚从小皇帝和太后那边过来,钱夫人也去那边求过了,若不是再没有别的去处,断不会到她跟前来。
孟遥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钱夫人,他快步走到沈明珠身边,握了握她的手,立刻皱眉道:"手这么凉,还出来吹风?你刚受了惊吓,好好歇着就是。"沈明珠点点头。"孟大人…"钱夫人见孟遥知竟然过来了,赶紧爬上前想说话。
孟遥知会看她,只厉声问道:"什么人在这里聒噪也不晓得管了么?!小夫人需要休息,一个个的都不想要脑袋了?!拖出去!"他气势十足,不容反驳,院子里的小太监们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来拖拽钱夫人。
钱夫人再也受不住这样的羞辱悲痛,胸腔里【创建和谐家园】辣的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软绵绵昏厥过去。
孟遥知皱眉,只留下句'收拾干净',便牵着沈明珠进了屋里。
她和钱定宏之事的起因经过,孟遥知并不想知道,她既然要动手对付钱定宏,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这样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反而叫孟遥知瞧清楚她是懂得反击的。
充分利用能够利用的一切,狠狠打压住钱定宏,身为女子,能有这样的胆识,也算不错了。
钱夫人被抬出去,怜儿瞧着心惊,赶紧回到屋里附耳在洛弦晴耳边说了几句。
洛弦晴也捂着心口,不知作何评价。
洛夫人赶着过来,出了这样的事,她心中计较又有变化。
洛弦晴没想到自己娘亲会过来,母女两人进了里间谈话,怜儿守在外边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个你拿着。"洛夫人神神秘秘的从袖中摸出个折的方正的纸给洛弦晴。
洛弦晴疑惑的打开,上头写的是药草名:"娘,这是什么?"
"这是有助于怀孕的方子,刚从京城递来的,娘花了不小价钱求来的,你今个儿便坚持喝起来。"洛夫人压低声音,拍拍洛弦晴的手背,"这药方大补,未免叫人生疑,尽量夜间让怜儿去熬,且你爱吃的那些滋补物也别停,瞧瞧私下倒了便是,如此不会被看出问题。
也不存在滋补过甚的问题。"洛弦晴有些迟疑,她才刚刚嫁过来没有半年,为什么这么着急着让她有孕?洛夫人一看洛弦晴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道:"傻丫头,你还没瞧见孟遥知对沈氏那个妾侍的态度么?钱定宏在京中多年猖獗都没人管,孟遥知出手就要他半条命,你敢说里头没有因为沈氏的缘故?孟遥知若真对那妾侍有了几分真心,你越快有孩子,越能坐稳位置,往后在府上越能服众,我叮嘱你不许让妾侍先有孕的事,你可办了?"洛弦晴微微点头:"女儿已经办了,爷也不常去她那里,这事儿伤着的毕竟是爷的脸面,不见得就是为了沈氏,娘…女儿不爱喝药。"她把药方子递还给洛夫人,一脸的不情不愿。
洛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洛弦晴,重新把方子塞给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如何知道孟遥知的心思?!拿着!"洛弦晴瘪瘪嘴,知道洛夫人是为了她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洛夫人争执什么,喝便喝吧,反正迟早是要有孕的,早生晚生没什么不同,如果这样能够让洛夫人安心些,能够让自己的地位稳固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洛弦晴听话,洛夫人才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她捂着心口,呢喃道:"你哥也是那样的混账性子,好在不和钱定宏一起鬼混,今日你好在没去看,他那背被抽得血肉模糊的,娘这心里…紧张得很,就怕哪日你哥也做些混账事,好在你哥还有你这么个妹妹,等你有了孩子,往后在孟遥知跟前也能说上几句话,咱家也多几分保障…"说到底,还是为了洛家。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洛夫人知道孟遥知在沈明珠那儿,也不好久留,洛夫人走后,洛弦晴还盯着药方子发了会儿呆,良久后才下定了决心,把怜儿唤进来。"你私下里递个话回去,在府上寻个靠得住的自己人,把药抓回来,什么都别说,处理干净些,别叫人晓得了。"
035、
钱定宏的处置如何,最终还是孟遥知定下来的。
真到了要他性命的时候,沈明珠还是犹豫了。
孟遥知没再让她做决定,也没让她观看具体如何处置,洛弦晴好奇得很,倒是跟着去了。
这一上午沈明珠心慌得很,她知道孟遥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却也不想以最坏的心去揣测自己的枕边人。
过了晌午,沈明珠正在喝粥,品绿脸色煞白的一路从外边跑进来,直直的撞到宝露肩上,腿一软就跪下来了。"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宝露的话说了一半,看了一眼品绿的脸色也慌了,赶紧蹲下身轻声道,"生病了么?脸色怎么这么白?"动静声有些大,沈明珠走到外边来,伸手把品绿拉起来:"这是怎么了?"品绿吞了吞口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夫人,大夫人刚刚叫人给抬回来了,据说是在围场那边便吐得不轻,这会儿围场那边炸了锅,好像是大人剁了钱少爷一只手。
吓坏不少人。"肯定没有那么品绿说的那么简单。
孟遥知没要钱定宏的命,就不会只是躲了他一只手那么干净利落,不然洛弦晴会吐成这样?"去瞧瞧夫人。"沈明珠往外走,宝露扶着品绿坐下来让她休息,赶紧小跑追上沈明珠的步伐。
洛弦晴这边已经乱成一团,沈明珠紧跟在端水进去的丫鬟身后,远远的瞧一眼躺在榻上捂紧胸口的洛弦晴,心里那种不安更甚。
沈明珠站了很久,一直到洛弦晴缓过劲来,屋里的人都退出去了,怜儿才瞧见。"小夫人怎么来了?"怜儿的脸色不好看,瞧见沈明珠也是一脸的警惕之色。
洛弦晴看向站在阴影处给自己行礼的沈明珠,无端端想起洛夫人的话来,心里五味陈杂。
孟遥知今日反反复复,只问了钱定宏一个问题。
他问:是哪只手,碰的小夫人。
钱定宏犹豫一秒,便有一鞭子落下,他扛不住,颤抖着举起左手。
孟遥知的眸子冷得吓人,洛弦晴坐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到寒意逼人。
绝不会仅仅是因为伤了自己的脸面。
他字字句句里,都是沈明珠。
娘亲说的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孟遥知若是真的对沈明珠有那么几分真心…她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也走进孟遥知的心里,所以惶恐。
钱定宏的左手没有保住,若单单是剁了,也便罢了,便是当着钱定宏的面,一点点搅碎了,撒出去喂了狗。
想起当时那个场景,洛弦晴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在沈明珠面前失态。
怪不得孟遥知不许沈明珠去看,是怕她害怕吧,这样的细心呵护,洛弦晴竟然有些嫉妒。"夫人?"沈明珠唤她。
洛弦晴醒过神来,刚刚竟然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嗯?"沈明珠上前一步,重复刚才的话:"奴婢是问,夫人好些了么?"洛弦晴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微微点头:"我没事。"例行关心,也是她作为妾室必须要尽的义务。
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小皇帝和太后多多少少也有些脸面上不好看,虽然钱定宏捡回一条命,可这辈子想入朝为官,是不可能的了。
孟遥知强势,对钱大人这样的老臣之子也一点都不手软。
人人心惊自危,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手段。
这事儿成了个忌讳,没人敢再挂在嘴上说,好像是海面上翻腾过去的一个巨大浪花,落回海里后,很快便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孟遥知晚些时候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沈明珠一个都没看,靠在窗边盯着月亮,心里才稍微平静一些。"明珠!"不知从哪儿传来声音,沈明珠一激灵,下意识的张望了两眼。
肯定又是林景清!这小子…沈明珠一下想起院子里的树来,那树桠那么细,他也敢爬?!好在这会儿宝露和品绿把孟遥知送来的东西抬下去盘点了,沈明珠赶紧出门绕到侧边的树旁,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林景清攀在墙头上,没心没肺的朝她笑。"爬树不够,还敢爬墙?!"这儿是女眷们住的地方,沈明珠真是好奇林景清怎么做到的,每次都能越过重重人流跑到她这里来。
林景清攀得艰难,但还是憋着口气,神神秘秘的冲她眨眼睛:"你还不晓得钱定宏的情况吧?"沈明珠仰着头看他:"不是剁了只手么?命总还在的。"林景清听她说完,立马就是一脸早就预料到的表情:"我就知道,孟遥知封了所有人的嘴,没人敢告诉你。""什么意思?"沈明珠皱眉,她就是觉得奇怪,从洛弦晴的表现来看,的确像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一般。
林景清转转眼珠子,勾着嘴角冷笑一声:"他把钱定宏的手剁下来便算了,偏还要当着皇上太后和所有官员女眷的面细细切碎了喂狗,钱夫人昏迷到现在都没醒过来,钱家这会是彻底倒了,他这般手段,实在是叫人毛骨悚然。"沈明珠听得一脸的震惊,随后脑海里稍微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胃里一阵翻腾,扶着树干干呕了两下。
林景清不后悔告诉她,他就是要让沈明珠看清楚一些,孟遥知究竟是一个多心狠手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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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珠缓过劲来,脸色不大好看:"出了这样的事,秋季围猎应该会提前结束了吧?"林景清手酸得要死,干脆半个身子靠树桠撑住:"你想好了么?真的要这么呆在他身边一辈子么?"沈明珠眼神闪烁了几下,不远处宝露和品绿已经回来了,在房间没看到她,正在呼喊。
沈明珠给林景清挥了挥手,让他赶紧离开别被人瞧见,随后快步走出去到院子里,宝露瞧见她,才松口气:"小夫人怎么出来了,奴婢还以为…"沈明珠没仔细听宝露说什么,方才得知的消息现在还心悸得很,孟遥知这样残忍的手段,怪不得洛弦晴那般害怕。
之后两日,围场别庄都显得格外的风平浪静,孟遥知闭口不提钱定宏的事,沈明珠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听说血已经止住了,钱大人和钱夫人给皇上太后磕了头,先带着钱定宏回了京城。
没落在自己身上的疼总是格外容易被忘记,沈明珠还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秋季围猎会提前结束回京,可接下来的几日里,大家似乎把钱家的事情彻底忘在了脑后。
该怎么热闹还是怎么热闹,一切还是按照原有的计划,半个月之后,才离开了别庄回到京城。
再有两月便要入冬了,沈明珠惦记着要给贫民乞丐做冬衣的事情。
这次她要自己把东西送过去,若是能遇上木戈,也能问问他关于玉佩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
做了小夫人以来,她的存货渐多,孟遥知现在对她还算不错,她也精打细算,想为自己存下一笔钱来以备不时之需,从前觉得六百两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如今让宝露做了账本来看,才发现仓库里堆得东西价值便不下万余两银子,才知道真正的奢靡生活是个什么概念,算起来,她也是腰缠万贯之人,做些冬衣买些粮食根本用不了什么钱。
秋季围猎回来,孟遥知似乎也渐渐不那么忙,沈明珠一直找不到很好的机会避开他出去办事,只能佯装安逸的呆在府里,像是一只温顺无趣的兔子。
府上迎来一件大事实在秋季围猎回来后的一个月后。
洛弦晴突然闹了恶心,怜儿忙慌慌请了大夫来瞧,竟然说是喜脉。
这个消息传到孟遥知的耳里,他脸上瞧不出半分喜色,报喜的小厮退下后,才唤来洛弦晴房里的厨子和暗处监视洛弦晴的人来,冷声问道:"为何会有孕?"两人皆是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燕窝夫人是照常吃着的,用的药也是和往常一般无二,断不会有错。""夫人之前和大人一块儿去了围场,未曾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人非万人。
只怕是哪里疏忽了。
孟遥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坐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去玥宜院看洛弦晴。
洛弦晴没想到娘亲给的那个方子如此灵验,这孩子多半就是在围场的时候喝药得的,如此便好了,这个正妻的位置,便是稳稳当当的了。
当着洛弦晴的面,孟遥知倒是露出两分笑意,沈明珠比孟遥知来迟一些,进来后便瞧见孟遥知低声和洛弦晴说话。
他的温柔…似乎也并不只是给她一个人的。"奴婢给爷,给夫人请安。"沈明珠跪下,低垂眼眸,"奴婢恭喜夫人。"这声道贺洛弦晴听着心里舒服,孟遥知瞄一眼还跪在一旁的大夫,起身让沈明珠陪着洛弦晴说会儿话,他自己朝外走去,有人提点了那个大夫一句,大夫赶紧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跟上孟遥知的步伐。
进了偏房跪到孟遥知跟前,那个大夫战战兢兢不知所以。
孟遥知没看他,轻抚过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道:"胎像如何?"大夫楞了一下,赶紧答话:"回大人的话,夫人的胎像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要好生静养着…"
"既然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好养活么?"孟遥知突然打断他,在大夫震惊的目光中,微微抬眼看他。
大夫惊出一身的冷汗,好半天才理清楚孟遥知这句话的意思,磕磕绊绊的回答:"娘…娘胎里就带着弱症的孩子,大都不好养活,有的甚至生下来便没了气息,有的三五岁得场风寒也会丧命,就算是勉强养大了,只怕也是离不得汤药的…"
"未免夫人伤心,便不必告诉她了,你替夫人好好调理着身子,随时向我汇报,明白么?"孟遥知的暗示大夫听明白了,这个孩子现在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下来的时候,得带着娘胎里的弱症。
他不敢去细想为什么孟遥知要这么做,只敢连连磕头,退了出去。
洛弦晴既然已经怀上了,孟遥知不想花那个精力去做掉这个孩子,洛家尚还有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徒增内心憎恨,关于洛弦晴是否已经知道燕窝里搁了东西还要查一查,又或许是她自己动了什么小心思瞒天过海也未可知。
问过大夫后,孟遥知重新回到洛弦晴和沈明珠那边,洛弦晴难得心情好,和沈明珠说笑几句,沈明珠也替她高兴,能够如愿以偿的怀上孩子,大概也可以疏解洛弦晴对她戒备的心结。
孟遥知在门口处站了会儿,洛弦晴脸上的欢喜藏都藏不住,她倒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期盼这个孩子,没有怀孕的时候总想着一定要是个嫡长子,真正知道肚子里有一条小生命后,洛弦晴反而觉得生男生女都好了。"爷。"洛弦晴抬头瞧见孟遥知站在门口,唤他一声,"爷去哪儿了?"孟遥知快步走上前,沈明珠赶紧起身让开位置,好叫孟遥知能坐到洛弦晴的身边,他握住洛弦晴的手。
柔声道:"问了问大夫你的胎像,大夫说一切都好,好生养着便是。"洛弦晴以为孟遥知对这个孩子和她一般无二的期盼上心,脸色微红,嗔道:"多谢爷费心。"说罢,又抬头看向沈明珠:"妹妹倒是进府比我早,如今确实我先有孕了,什么时候妹妹也添个一男半女,给咱们孩子做伴才好。"沈明珠自嘲笑笑,当着孟遥知的面,也实在不好太过漠然。
便淡然笑笑道:"奴婢没有夫人的福气,只盼着小公子能平平安安,便好了。"听她这么说,洛弦晴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沈明珠安分,她也不必过分为难,况且当着孟遥知的面,她还是很和气的笑起来:"爷,瞧这妮子,这才刚有呢,小嘴儿便跟抹了蜜似得。"孟遥知只是挂着笑,没说话,他回头看一眼沈明珠,她低垂着眼眸,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好像看着他和洛弦晴的亲昵,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般。
这是洛弦晴和孟遥知的喜事,是洛府和孟府的喜事,当天整个府上的人都是欢欢喜喜的,沈明珠回到雪伶院,才真切的感受到一墙之隔,天差地别是什么感觉。
院里的下人都在窃窃私语讨论主母有孕的事情,沈明珠全当做听不见,她心里惦记着要去那处旧城区的乞丐贫民窟,盘算着玉佩的事情应该从何下手。
她现在还是太过弱小,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林景清虽然想要帮忙,但沈明珠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过多参与进这些事情里。
要靠自己,这条路真的太难走了。
沈明珠内心的无力感让她更能够去体会木戈当年的那种心情。
从一个街头的乞丐,变成京城的情报大户,要经历多少的事情,不能想象。
要走出去,一定要走出去,孟遥知对她的轻视,就是她最大的机会,他那么自负的人,怎么会对她一个小女人有所戒备?或许在孟遥知的心里,沈明珠连被监视的条件都达不到吧。
这份轻视正是沈明珠的机会,当初孟遥知既然说过不会把她当成金丝鸟关在鸟笼里,就不会食言。
而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孟遥知这几日时时陪着洛弦晴,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但今天孟遥知一早就出了门。
洛弦晴收拾了些东西,大概是要回洛府报喜,沈明珠算着时间,等洛弦晴走远一些后,才取了银票在自己身上,告诉宝露她准备自己出去一趟。
宝露不晓得沈明珠为什么突然今天要独自出去,自然是不放心的,想跟上去:"小夫人,奴婢跟您去吧,您不是一向都带着奴婢么?"
"宝露,我想自己走走。"沈明珠神情有些冷清,宝露想起洛弦晴的身孕,这几天沈明珠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好不容易肯出来走走散心,自己若是执意跟上去,怕是沈明珠心结难舒更不好。"那…小夫人别走远了,可要快些回来。"宝露叮嘱一句,见沈明珠点头应下,还是不太放心,跟在沈明珠身后一路送她到府门口,瞧着沈明珠走远到转角处,才叹口气回去。
沈明珠沿着热闹的街道走,之前吃过一次亏,这次沈明珠学得聪明,靠着巷道的最里面便不靠过去了,之前宝露带她来过这几件店铺,沈明珠能找到路。
她顾着抬头看店铺的名字,站在原地没动,突然腿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沈明珠低头看一眼,发现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他似乎是饿得没有力气了,本想在沈明珠这里乞讨一下。
却整个人都靠在了沈明珠的身上,身上的脏泥土也弄脏了沈明珠的裙摆。
他抬起头看一眼沈明珠,小小的脸上黑黝黝的,一双眼睛却灵气得很,他手上有伤,和沈明珠对视的时候眼里闪过慌乱,连忙捂着头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看来吃了不少的苦头。
沈明珠蹲下身来,尽量放柔和声音,怕吓着他:"饿了么?"小乞丐没等来毒打谩骂,沈明珠的声音好听,他稍微松开一些紧抱着的手臂,虽然没有说话,但肚子还是诚实的叫起来。"你到路边等我,我给你买吃的,好么?"沈明珠被他亮晶晶却胆怯得要命的眼神蛰了一下,心疼得很,这么小的孩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身上各种各样的伤通过破烂的衣衫露出来。
秋季那么大的风,他穿的应该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别人不要的衣裳,太大了,松松垮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