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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心动的。
“燕晚。”
慕廷琛低喃出声，眸眼满是痛意。
就算他跟燕晚再也没有未来，他也必须要找到她。
半个月后。
慕廷琛在江北边境发现了成应辉和燕晚的踪迹，他们试图跨越边境回到江东。
成应辉所带之人并不多，很快就被慕廷琛的人给包围住。
燕晚软弱无力地靠在成应辉身上，眼带嘲讽地盯着四周重重叠叠的慕军。
她的手已残，虽拿不了枪，无法跟成应辉一起杀出重围，但她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些人是想活捉他们。
“应辉哥，你别管我了，等下找到机会你就逃，一定要平安逃回江东。”
成应辉一愣，旋即否定了：“不可能，你必须跟我同回！”
“真的不值得，我不值得。”燕晚轻叹，“这样下去，你我都逃不掉，如今的我，只能成为你的拖累，就算我跟你去了江东，也只是你的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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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晚垂下眼帘，长睫微颤，目光起了一丝波澜，红唇扯开一抹绝美的笑容。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陪着你！”
陪着你生，陪着你活，却无关情爱，他们之间本就是最纯洁的兄妹朋友情谊。
“好。”
燕晚伸手，紧紧搂住成应辉的脖子，似自语又似对着成应辉说：“不论何时，你都不能输，不能败！”
成应辉微微一笑，顺手抽出一把匕首，“听你的，我不输，也不摆！”
包围圈外，慕廷琛冷然而立，面色无波无澜，但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他真正的心绪。
惊恐与不安。
包围圈里，成应辉和燕晚誓死相偎，竟出奇的相配。
而燕晚至始至终，都没看过他一眼，好似不存在一样。
内心的嫉妒如烈火灼烧他的心智，那个本该占据他生命最重要的人正在离他远去。
燕晚是铁了心想要跟着成应辉一起离开，离开江北，去到他伸手不到的地方。
想要远离他，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了么？
他绝不许！
“燕晚，你敢跟他走！我不答应！”慕廷琛看着成应辉身侧的燕晚，身形消瘦，眼眸空洞，心疼的一抽抽的，那股子疼像是将他的心硬生生剥离开。
听闻慕廷琛气急败坏的吼叫，燕晚终于缓缓转过头，像是后知后觉才发现他的存在一般，竟对着他勾唇一笑。
那一笑，勾魂摄魄，美的惊心。
“慕廷琛，我好后悔，后悔救你，也后悔……爱你！”
后悔？
慕廷琛如遭雷击，震的身子连连后退几步，方才堪堪稳住。
她在后悔？
他也后悔伤她了？
悔的恨不得杀死自己！
“成应辉，我劝你束手就擒，你根本无法带走燕晚，否则，下场唯有死。”慕廷琛转向成应辉，眼底火光翻腾，他无法对着燕晚说出任何威胁的话语，可对成应辉却可以。
就算燕晚后悔，他也不能容许她跟着其他男人离开。除非，他自愿放手。
“慕廷琛，你我对峙多年，谁也无法真正赢了谁，这次也一样，我要带燕晚回江东，你同样也无法阻拦我。”
成应辉笑的颇冷，目光带着孤勇和决绝，只要再拖些时间，大批的成军马上就要到了。
慕廷琛心下骇然。
原来，成应辉一直深爱的女人是燕晚。可笑，他与他争斗了多年，却不知道他们爱着同一个女人。
可就算燕晚不再爱他，他也不会放手，若放了，他就什么都没了。
哪怕互相折磨死，他也要留下她！
慕廷琛二话不说，一把抽出腰间的【创建和谐家园】，哐当，子弹上膛，对准成应辉：“别做无谓的牺牲了，你早就没子弹了，放开燕晚，我或许可以放你回江东。”
成应辉完全无视盛怒的慕廷琛，只是愈发拥紧了燕晚：“我会带你去江东，你会重新开始，拥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嗯。”
燕晚轻声应道，只是眼眸里布满了忧虑。
她知道，成应辉安排了成军来接应他们，可慕廷琛来的太快，成军还没到。
第18章
慕廷琛怒火更甚，燕晚竟然没有拒绝成应辉，甚至允许自己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杀意蓬勃蔓延。
手不自觉扣上了扳机。
他咬牙切齿道：“成应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放不放开燕晚？”
“不放。”
砰。
子弹直直射向成应辉的手臂，鲜血直流，但他依然没有因为疼痛而松开燕晚。
“应辉哥。”燕晚惊呼。
“我没事。”
成应辉摇头，唇瓣带着丝笑意。
以前，他尊重燕晚的想法，燕晚说爱的人是慕廷琛，他就默默地祝福她，可慕廷琛并没有带给她幸福。
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带她走。
江州有她太多的痛苦回忆，她留在这里，唯有死。
慕廷琛俊脸散发着寒意，他不能再伤害燕晚，只能拿成应辉泄愤。
成应辉依旧搂着燕晚，慕廷琛怒视着落在燕晚腰间的手，耐性全失，他眸底迸射出凌厉的杀意，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次是腿，血管大动脉上。
成应辉腿一软，整个人顿时半跪在地上，燕晚也随之跪倒在地，但成应辉始终不曾松开怀抱她的手。
“小晚，我好像说大话了，我好像不能将你带回江东。”
“不，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还要跟着你去江东呢，你说过江东比江北好上百倍，我一定会喜欢的。”
燕晚慌乱地看着成应辉被鲜血染红的裤腿，双腿死死地按住伤口，试图阻止血流的速度，可血依旧不断涌出。
染红了她的手。
看到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维护，慕廷琛怒意彭拜，双眼散发着血腥的红，眼前燕晚痛苦难受的模样，深深的【创建和谐家园】着他仅存的理智。
“燕晚，过来。”
慕廷琛张开双臂，低沉的声音如情人般的轻呢，又似对魔鬼的低吟。
燕晚彻底无视于他，全心扑在成应辉身上。
砰的一声，枪声再次响起，却巧妙的避开了燕晚，直接射中了成应辉的左胸口。
燕晚惊骇，大喊：“应辉——”
“燕晚，你就那么在意他的生死？”
慕廷琛咆哮着，几步上前，【创建和谐家园】直指成应辉。
“对，我在意他的生死，我要他活着。”燕晚冷冷地注视着慕廷琛，眸子里有恨，有痛苦，也有慕廷琛看不懂的情绪。
“我偏不叫你如愿。”
慕廷琛愤怒至极，翻天倒海的波涛席卷了他全部的理智，他血红着眸，毫不犹豫的扣响了扳机，这次是心脏的位置，必死无疑。
燕晚想也没想便挡在了成应辉面前，以己血肉之躯阻挡了子弹，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
“噗噗噗……”
她的面容因弥漫的痛感而扭曲，眼角的泪无言溢出，只感觉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痛，刺骨钻心的疼啊。
被爱人射杀，真的会痛入骨髓，万劫不复。
她本不想流泪，可泪腺就像是失控了般如雨洒下，漫过脸颊落在地上，“慕廷琛，今生来世，我们一别两宽！”
“燕晚！”
慕廷琛瞬间牙呲目裂，俊朗的面孔满是惊恐和紧张，额头上青筋浮凸，瞳孔翻卷着一阵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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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亲手给了她一枪，一击中心脏。
“不要，燕晚。”
燕晚身子软软地倒在了成应辉怀里，他伸着满是鲜血的手拥抱住她，“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替我挡枪子儿，我只想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
“成辉，你以后会找到真正爱你，你也爱的女子，祝你幸福。”燕晚抬眸，口吐鲜血，艰难说道。
“我睡也不想要，我只要你啊。”成应辉痛哭道。
慕廷琛心神剧裂，一把夺过燕晚的身子，“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这儿。”
燕晚深深地看了一眼成应辉，转眸，目光虚无地落在慕廷琛脸上：“随你。”
“你！”慕廷琛几近崩溃，她就这么不在意生死，她就这么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死，“燕晚，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什么要在夺走我的心后，如此绝情的对我。我是伤了你，负了你，可我认错了人，是我眼瞎，是我被顾南心蒙蔽。”
燕晚的眸似有了一丝微光：“你终于……相信了我一次？”
“是，我相信你，以后，我都相信你。只求，你别离我而去。”慕廷琛痛苦的说。
燕晚却低声笑了起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成应辉活着回到江东，你答应不？这可是我的遗愿呢！”